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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假(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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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假(9)

她走上了吊橋!

白天,兩個男人拉著她的手過吊橋,她都嚇得邁不開步,此時,她的動作卻極其敏捷,利落。更奇怪的是,那吊橋竟然不搖不晃,也沒有一點聲響!

我開始懷疑自己看到的是幻覺了。

她走過吊橋,爬上了河對岸的小山。她要去小山那邊的亂墳地!

我不敢走上吊橋。我知道,只要我一踩上去,它就會響起來,那樣一準驚動她。我一直看著前面那鬼魅的影子登上了小山頂,又走下去,才輕輕走上吊橋。吊橋晃盪起來,“吱吱呀呀”響。我儘可能地讓腳步輕些,更輕些……我必須朝前追。至於為什麼這樣做,我也說不清,似乎是為了完成一個永遠不可能實現的渴望,這個渴望帶著前生來世的意味。

好不容易過了吊橋,我也爬上了那座小山,貓著腰,朝那片墳塋地摸去。

細細的月亮掛在西南的天上,光線昏暗。密密麻麻的墳墓,此刻看上去好像山坡上長出的古怪腫瘤,風吹過來,荒草“簌簌”地響。我的腳下坑坑窪窪,幾次差點被節骨草絆倒。

我眯著眼觀察,竟然不見了她的身影!

我呆住了。

難道她躲在了哪座墓碑的後面?

現在我暴露在明處,她不知在什麼地方正朝我微微地笑著。

我索性直起腰來,搜尋每一塊墓碑背後,竟然沒看到她的蹤影!

我徹底傻了。

一座座青白的墓碑好像沒有五官的臉,在我的四面八方靜靜站立,都呆呆地望著正前方。

我猛地把目光射向了那座沒有墓碑的墳,頭皮一炸!

那座墳很高大,看得出來,彭老太年年都給它添土,它的上面沒有洞啊!

荒草叢中,突然飛起幾隻毛烘烘的活物,它們低低地從我眼前飛過,落進了另一片荒草叢中。那或許是幾隻會飛的老鼠……我想喊一聲姜夢穎的名字。

我依然相信,她是一個夢遊症患者,聽到我的呼喊,她也許就會掙脫那種支配她的神祕力量,從噩夢中驚醒,從哪片草叢中冒出來,驚慌地投進我的懷抱……想到這裡,我深吸一口氣,在亂墳崗裡喊了起來。我的聲音啞啞的,聽起來很陌生,很陰森,就像在叫魂兒:“餘…曉…冬…”

剛叫出口,我就像遭了電擊一樣,差點崩潰——我叫的竟然是自己的名字!

我撒腿就跑!

我像兔子一樣竄上小山頂,然後朝下衝去,一直衝上吊橋!吊橋大幅度地搖晃著,“嘎吱嘎吱”狂響,好像每一個環節都要迸裂,驚得百望村男女老少的狗都狂吠起來。

整個世界都亂了套!

我像醉鬼一樣在吊橋上忽左忽右地奔跑,腳步一點點慢下來,終於停下,回過身,靠在鐵鏈上,面朝小山方向,大口喘氣。

從逃離墳地,一直到我停下來,這中間我的大腦始終是空白。

我一點點恢復了思維,回想剛才的情景,依然百思不得其解——我為什麼會喊出我自己的名字?

有時候,一個人可能把甲喊成乙,把乙喊成丁,但是一般不會喊出自己的名字。

把這個問題留下,晚上睡之前,你想像一下——假如你深更半夜孤身一人出現在某個可怕的地方,你想喊另一個人,結果卻喊出了你自己的名字……那種恐怖是深邃的。

有人研究心理學得出這樣一個結果:任何口誤、筆誤都能夠在潛意識裡找到原由。潛意識就像大海之底,那裡藏著無數黑暗的祕密。

我這次的口誤所對應的祕密是什麼呢?

我的呼吸漸漸平穩了一些,而狗叫聲依然激烈。

我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彭老太家,準備把車剛和李串叫起來,開啟電燈,一起等姜夢穎回來。

我要在明晃晃的燈光下仔細看看她的眼睛。

我要聽聽她怎麼說。

我要讓黑暗、詭祕、離奇的夢遊症暴露在光明中,暴露在大家的目光下。我要看看它的實質。

走進屋子,我朝炕上看了看,愣住了——炕上躺著三個人!

我慢慢把頭湊近炕頭,湊近姜夢穎的臉。她靜靜地睡著,眉眼安詳,鼻息香甜,對這個世界發生的一切似乎都不知不覺……我呆了。

我不相信!

我死死地盯住她的臉。

過了好長時間,沒有任何破綻。

我的腿又酸又痛,終於直起腰,躡手躡腳地朝炕梢走去。

走著走著,我陡然停下了。

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十分重要的問題:我一直沒聽到車剛那粗重的鼾聲,屋裡一片死寂。

我俯下身,盯住他的臉。月光在炕頭,他的臉在暗處,黑糊糊的,看不清五官。我又湊近了些,仔細端詳,漸漸看清了——他瞪著雙眼,正死死地盯著我!

突然,他“呼”地坐起來,大喊一聲:“餘曉冬!”

我嚇得後退了一步。

姜夢穎被驚醒了,她伸**開了燈。

車剛直直地盯著我,低低地說:“餘曉冬,你夢遊!”

柒直到吃早飯的時候,我也沒有解釋清這件事。

車剛就是不信:“你一進屋我就醒了,看見你輕手輕腳的走進來,先趴在姜夢穎的腦袋上端詳,過了好長時間,又走到我頭上,把臉貼在我的臉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