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九章 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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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九章 借命
老頭乾笑一聲：“我倒忘了，你們幾個中毒了。”
然後他有些擔心的看著我們：“以你們幾個現在的狀態，行走江湖，可是危險得很吶。”
方丈有些不滿地說：“所以我們才格外想解毒。”
老頭撓撓頭，略帶一些歉意：“這件事，我暫時幫不上忙，不過，你們應該有自己的辦法吧？”
無雙略微點了點頭。
實際上，按照計劃，我們找到地藏王之後，可以召喚出陰差，將我們接到冥界去。在那裡面，判官合力，應該可以將我們身上的毒驅走，又或者，老冥王出手，自然可以讓我們恢復正常。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溫玉還沒有攻佔冥界。如果現在冥界遭遇大難。那恐怕就真的沒有人能救我們了。
想到這裡，我問無雙：“你現在能感應到冥界的情況嗎？”
無雙搖了搖頭，她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麼一樣。說道：“在中毒之前，我可以感覺到，溫玉並沒有侵入冥界，可是中毒之後，我的實力被封住了，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方丈忽然心思一轉，興奮地一拍大腿：“下毒的不就是曹操嗎？我們還忙什麼？”
然後他高聲喊道：“曹操，你老實告訴我們，怎麼解毒？”
曹操被老頭捏著脖子，踮起腳尖才能勉強呼吸，聽見方丈這麼問，一臉痛苦的回答：“我已經說過了，這毒是老神仙配置的，我不知道。”
方丈有些不信服的看著他。可惜曹操口口聲聲說是從地藏王那弄來的毒藥，我們也沒有辦法。
老頭說道：“這毒藥，可能真的是從瘋和尚那來的也說不定。剛才我已經看過那毒藥了，即使是我也不能分辨出來是什麼東西，以這小子的實力，應該還接觸不到這種東西。”
既然老頭也這麼說，那我們只好選擇相信了。
這時候，天已經要亮了。而就在太陽漏出來之前。
忽然一股陰氣冒出來，讓我全身打了個哆嗦。
我看見老頭身邊，憑空出現了一個老嫗。
這老嫗，分明就是之前我們見到的李媽。或者更準確地說，是李媽的魂魄。
同肉體相比，李媽的魂魄很蒼老，倒真像是八九十歲的樣子。她出現之後，老頭馬上感應到了，然後向後退了一步，望著她喝道：“你是誰？”
李媽指了指棺材裡面的屍體：“我就是她。”
老頭心思轉的極快。他看著李媽，又轉頭看了看屍體。忽然點頭說道：“這樣就對了。看你的魂魄，確實是八九十歲的樣子。不過，為什麼你在短短的幾年之內，消耗了這麼多陽壽？”
李媽慘然一笑，說道：“人已經死了，說這些，還有意義嗎？”
無雙在她身後說道：“李媽，我現在是冥王，如果你有什麼冤屈，可以告訴我。陽壽憑空被人取走，這種事，是絕對不允許發生的。”
李媽衝無雙笑了笑：“姑娘，謝謝你的好意了。不過，這陽壽，是我自願送出去的。”
李媽這話說完。我們都沉默了。同時腦子正在飛速的思考：“自願把陽壽送出去？這幾乎等同於替別人死了。如果沒有人脅迫她的話，恐怕就只有一個原因了。”
老頭晃了晃手裡的曹操，令後者脖子一緊：“你是為了你兒子？”
李媽並沒有說話，看樣子，像是默認了。
老頭奇道：“我倒是好奇，你怎麼做到的？而且你兒子，也不像是短命鬼啊？”
李媽似乎不願意提起這件事似得。她只是乞求道：“能不能把他放了？”
老頭臉上露出一絲戲虐之色：“如果你告訴我原因，我就把你兒子放了。”
李媽躊躇了一會，有些為難的說道：“我不想讓他知道。”
老頭似乎很熱衷於這些八卦，他點點頭：“這個好辦。”
然後伸手在曹操兩隻耳朵上一拍。曹操臉上頓時閃現出一抹茫然之色。然後他開始大叫：“怎麼回事？你把我打聾了？”
老頭並沒有理會曹操，而是向李媽微笑道：“現在你可以說了。”
李媽點了點頭，說道：“我兒子想要成大器。闖出一番事業來。但是他運氣很不好，雖然很努力，但是始終沒有什麼成就。我這個當媽的，看見他整天唉聲嘆氣，陰沉著臉，心裡面也是心疼得很，可惜，我一輩子老老實實，實在幫不上他的忙。”
老頭點了點頭：“後來，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機緣？”
李媽點了點頭：“後來我跟著兒子來到這裡之後，去廟裡面上香。打算求求菩薩幫忙。”
“我拜完了之後一抬頭，忽然看見菩薩活了。她對我說，讓那個我去大殿後面，走一百步，她在哪裡等著我。”
“當時我當真是喜出望外。求神拜佛這麼多年，終於有了一絲希望。於是連忙向大殿後面跑過去了。我不知道菩薩的步子有多大。我只是按照我的步子，從牆根開始，仔仔細細的量了一百步。然後，我正好站在一個水池邊了。”
老頭的目光忽然有些冷峻了：“然後你就掉下去了？”
李媽咦了一聲：“你怎麼知道？當時我感覺到一陣眩暈。然後就不由自主的栽下去了。我不會游泳，所以在水池裡面一個勁的掙扎。起初的時候，我還聽見岸上亂哄哄的有些聲音。但是到後來，就什麼也聽不到了。”
“我以為我已經死了的時候，有一個老婦人把我叫醒了。那老婦人白髮蒼蒼，佈滿皺紋，那樣子，就像是現在的我一樣。她說，她就是和我說話的菩薩。”
我們四個齊聲說道：“胡說八道，哪有這麼邪門的菩薩。”
李媽被我們齊聲呵斥了一句，臉色微紅，說道：“不錯，我當時也覺得有點不對勁。但是又不敢問。這菩薩說，是她救了我，讓後讓我在她那裡休息幾天。”
“那幾天，老婦人好吃好喝的招待我，並沒有提要幫我兒子的事，也不說要送我回去。後來我實在忍不住了，就問了問她。”
“我這麼一問，這老婦人說，她倒是很想幫我兒子。但是她現在已經很老了，恐怕活不了多久了，所以就算幫的話，也沒有什麼用。”
老頭忽然打斷李媽：“她是不是向你借命了？”
李媽不由得點了點頭：“她教我一個祕法，將心頭肉，指尖血給了她。從那時候起，我就一天天的老了，想必她也一天天的年輕了。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我兒子做什麼什麼順利，看來，真的有人在暗中幫她。”
老頭長嘆了一口氣：“你這是與虎謀皮啊。”
我看老頭的神色，似乎認識那老婦人，於是問道：“你知道她是誰？”
老頭點點頭：“其實說起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她只是一條成了精的蛇而已。當年我到處遊歷，正好遇見她，將她打傷了。”
“本來她勤於修煉，活上個千八百年不成問題，到那時被我打傷，恐怕一直沒有養好傷，所以才落到這個地步。現在她得了老太太的陽壽，喘過一口氣來，想必已經養好了傷了。”
方丈一直記掛著身上的毒，他問道：“那毒藥，是不是那條蛇給的？”
老頭有些懷疑：“她應該沒有這麼大的本事吧。”
李媽也說道：“後來我就沒有再見過她，我覺得她一直在暗中安排，恐怕連小星也沒有見到過她。”
說話的工夫，太陽已經慢慢地升起來了。李媽的身影揹著陽氣一衝，也是變得有些虛幻，她看著我，說道：“許由，能不能把我的屍首運回到太原去？我不埋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