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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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生病
我繼續自己的工作，只是胃痛得越來越厲害，我感到自己有些站不住了，額頭上汗開始往下滴。
“你怎麼啦，哪兒不舒服？”還是李玉先注意到我的狀況不對。
“可能中午吃得太辣，胃痛。”我忍不住蹲下來。
“趕緊去醫院吧。阿武，你送穗穗去吧，她自己肯定不行。”李玉著急地說。
“不用了，別耽誤你們工作。我能行，你們幫我請個假。”我強忍著站起來，把宣傳單放到後面的桌子上。
“別逞強了，看你臉色都成什麼樣了！”小蘇在一邊大聲地喊，周圍的人都困惑地看著我們。可能是小蘇的聲音驚動了裡面的人，只見夏楓急急地大步走了出來。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他走近前問。
“穗穗不舒服。”小蘇急切地回答。
夏楓來到我的面前，低下頭關切地看著我。
“去醫院吧，我開車送你。”他的語氣不容人反駁。我想要拒絕，可是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他一下把我抱了起來，快步向停車場走去。這時，我聽見江籽含在後面喊他的名字，他頭也沒回地答道：“你們兩個打車回去吧。”
他把我放到車的後座上，開車一跑狂奔到了醫院，然後又抱著我直奔急診室。醫生診斷為急性腸胃炎，必須打點滴。不知是工作太累還是痛得太累了，打上點滴以後，我就睡了過去。不知睡了多久，等我醒來時，感到胃不那麼痛了。我睜開眼，見夏楓就坐在我邊上，俊朗的臉上眉頭緊皺。
“你醒了？”見我醒來，他高興地笑了，是他特有的溫暖笑容。
“謝謝你夏楓，麻煩你真不好意思。”我抱歉地說。
“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乖了？要是覺得不好意思，就請我吃飯或看電影吧。”
“沒問題，有時間一定。天晚了，你回去吧，我現在好多了、、、、、、”
“噓，先不要說話了，你還太虛弱。”他打斷了我的話，溫柔地說。我聽話地閉上嘴巴。注射室裡很安靜，人們說話都是輕輕的，這一刻，我感到非常安心。
“在哪兒？”外面忽然傳來嘈雜的聲音，一會，有人進來了，是李玉她們。一見到我，小蘇就高興地喊起來。李玉急忙制止了她。
“現在臉色好看多了。”李玉像姐姐一樣。
“是呀，剛才你的臉呀，比白紙還白呢，嚇死我了。”小蘇拍著胸口說。
“謝謝你們的關心。下班了嗎？快回去吧，忙了一天很累了。”我的聲音聽上去很微弱。
“不急。明天還要打吧，就不要上班了。待會兒讓阿武送你回去吧。”李玉關心地說。
“沒關係，我開車送她好了。你們也很累了，回去休息吧。”夏楓在一邊道。
李玉也沒再堅持。他們又陪我說了一會話，怕影響我休息，就告辭走了。室內再次安靜下來。我抬頭看夏楓，他也正注視著我，眼睛裡滿是柔和的光。我的心跳又開始加速了。該死，我心裡暗罵了自己一句，趕緊垂下眼簾。這種感覺很奇怪，明明才和他認識不久的，可是又像老朋友一樣。
“你的兩位朋友怎麼辦呢？”過了半天，我才想起一個話題。
“放心吧，他們又不是小孩子了，都是大學生了，應該不會被別人拐賣了吧。”他開玩笑地說。我想起了報到那天說的話，也忍不住笑了。
“你怎麼會認識牧野？”
“我們倆人的老爸是好朋友。在牧野很小的時候他們家搬到了鄰近的城市，後來牧野又回來上的中學。中學六年，我們一直一起，然後又一起考取了這所大學。”
“哦。不過，牧野怎麼看上去總是有些不開心呢？”
“嗯——”夏楓略一沉吟，目光看著窗外，接著說道：“牧野很小父母就離婚了，他跟著爸爸。爸爸很忙，他一直跟著奶奶生活，沒有父母在身邊，加上當時去了新的城市，也沒有什麼朋友，他的童年過得很孤獨。”
難怪他看上去總是那麼憂鬱，看來以後對牧野應該友好一點。
“幸好他還有你這個好朋友。我和他一個班，以後我也會盡力去關心他的，說不定我們也能做朋友呢。”
“對我的事這麼感興趣嗎？”
還沒等夏楓回答，牧野一步跨進來，也不知他什麼時候來的。我衝他笑了笑，他卻轉過臉去和夏楓說話。
“我送她回去了，但她好像不高興。”
夏楓沒有接話，起身站到窗前望著外面。窗子開著，窗外燈火燦爛。見夏楓不說話，牧野又回過頭來盯著我，俊俏的臉上表情複雜。
“你病得還真是時候。”他的語氣有一絲嘲諷。
“牧野！”
夏楓回過頭來低喝了一聲。很顯然牧野還想說什麼，但又硬生生地忍了回去。三人就這樣尷尬地沉默著，一直到打完點滴。
從注射室出來，發現夜已經晚了，街上已是燈火闌珊。月亮高懸在天空。月光如水，灑了一地的光華。夏楓的車穿過一條條街道，最後停在學校門口，學校的警衛認真地盤查了一番後才放行。夏楓沿著林蔭道一直把車開到宿舍樓前。
“很晚了，就不送你上去了。你自己能行嗎？”站在車下，夏楓不放心地問。
“沒問題，看，已經完全好了。”我笑著，故意做了個伸展動作。
“那你上去吧，明天我來接你去醫院。”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急忙說，“這點病不算什麼的，明天下班後我讓別人陪我去就行了。”
“你——”他想說什麼，終於沒說下去，只點點頭。
接下來的三天，我每天下班後按時去打針，不過沒有讓別人陪，自己的事情我向來不太願意麻煩別人。胃已經好多了，只是不敢吃太多東西，只能吃點麵條，喝點稀飯什麼的，幾天下來，連我自己都感覺瘦了。
十月七日晚上，當我結束最後一個短工回到寢室時，她們都已經回來了。見我回來，孫巖第一個撲上來，嘰哩呱啦地就開始了。
“怎麼樣丫頭？自己在這兒怕不怕？有沒有人騷擾你？”
我笑著將她的手從我頭上拿開，“你看我這一臉的平凡有人肯騷擾嗎？”一室鬨笑。
“啊呀，雖說咱穗穗不是傾國傾城，但這張美麗的小臉蛋還會有人惦記吧。譬如中文系的某些人。”她故意捏著我的下巴。
“再胡說，小心我撕了你的嘴。”我惡狠狠地舉起手來。
她急忙跑開，一邊跑，一邊喊：“出人命啦——”
“好啦孫巖，別鬧了。”林娟及時地制止了她。“說說這些日子怎麼過的，看你，這麼幾天，瘦了，也黑了。”
於是我繪聲繪色地將這幾天打工的所見所聞給她們講了一遍，當然遇見夏楓和牧野以及生病的事都給省略了。她們聽得一愣一愣的，紛紛地說下次放假也不回去了。你們不回去，我可要回去咯。最後我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