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捲上碧落，下黃泉_第519章 勝敗生死（上半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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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捲上碧落，下黃泉_第519章 勝敗生死（上半部分）！
“葉凡塵！！！”玄青雙手緊握六魂幡，幡身傾斜，由下向上用力揮動，六條幡尾隨風飄蕩，帶著滾滾魔氣和毀滅的氣息，凝聚成一個鬼臉，彷彿嘲笑著世人，又彷彿嘲笑著天地萬物，無數詛咒之聲從六魂幡裡飄出。
“玄青！！！”葉凡塵擺出刺擊的姿勢，持著天嵐劍的右臂向後，一條湛藍色的神龍在他身後盤旋，這一劍裡包含了他的決心、意志、信念，一切的一切，隨著天嵐劍刺出，他的人也漸漸消失在藍色的光芒中。
一片黑暗的夜空中，亮起點點星光，彷彿天地間的永恆。
葉凡塵與玄青的這一戰雖然很少有人知曉，也沒有被記載在仙魔兩道的史書內，但是這一戰卻關乎到無數人的命運，關乎到仙魔兩道的命運，甚至關乎到三界的命運......
——就算是交戰的雙方，也想不到，此戰會給未來帶來多麼巨大的影響。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葉凡塵的身體在空中緩緩地倒飛出去，看似很慢，實際上發生在剎那間，鮮血從他的眼裡、鼻孔裡、耳朵裡，嘴裡流淌而出，他的眼睛漸漸睜大，瞳孔緩緩收縮。
從他的瞳孔裡，居然也流出了鮮血。
玄青也倒飛了出去，血水在空中飛濺，六魂幡脫手而出，六條幡尾在風中飄來蕩去。
第六條幡尾上寫著三個字，葉凡小。
小是塵的上半部分，缺少了下邊的一個土字，沒有真正形成葉凡塵的名字。
如果塵字完全浮現在幡尾上，葉凡塵究竟會如何？
這個問題無人能回答，因為玄青已經耗盡了真元力、意志力和體力，就算重新拿起六魂幡，也沒辦法揮動。
這場賭上性命的生死決鬥，最終的勝利者是葉凡塵。
但葉凡塵同樣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六魂幡的詛咒之力差一點就讓他魂飛魄散，剛剛若是慢了一步，他就會化為灰灰。
葉凡塵的臉色慘白，好不容易在空中站穩身體，遙望著同樣好不容易站穩的玄青。
玄青渾身上下如同血人，就連頭髮都黏在了一起，臉上不斷淌下鮮血，可他的眼中卻充滿了強烈的不甘。
“就算真元力和體力都耗盡了，但我還有一樣殺手鐗，那就是......境界！”
一道明亮的火光沖天而起，玄青的身上漸漸燃燒起熊熊烈火，並且不斷向周圍擴充套件、延伸，直到整片空間化為一個火紅色的世界，熊熊烈火燃燒著天地萬物，視線所及之處，皆化為了一片火海。
令人難以忍受的高溫，使空氣都扭曲，玄青的周圍彷彿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熔爐，就連鋼鐵也會輕易融化，成為一縷白煙。
“這就是我的境界，烈火！”
無情的火舌，席捲向葉凡塵，他只感到就連靈魂也彷彿被灼燒著。
就在這時，葉凡塵的腦中響起顓頊的聲音：“沒想到他所修出的居然是實境。”
“實境？！”葉凡塵忍不住問道。
“境界有兩種，一種是虛境，一種是實境，前者是內心強烈的信念所化成，就像你曾遇到的榮耀境界、無敵境界、回憶境界、生死境界，還有你的理之境界，皆是無形之物所化，便是所謂的虛境，而實境是對實際存在的某
件事物強烈的感悟所化，等同於對某種規則的感悟。”顓頊緩緩地解釋道。
“擁有虛境之人，一旦內心的信念動搖，境界就會變得無比脆弱，你的理之境界正是一切虛境的剋星，但實境並不是依附在信念之上，而是依附在經驗和感悟之上，唯一的選擇就只有和他硬碰硬！”
葉凡塵深深地嘆了口氣，到了這種時候，他已別無選擇。
“理之境界！”隨著他的話，某種無形的東西從天而降，與葉凡塵融為一體，他的雙目漸漸泛出無情之色，他已經成為理的化身。
而玄青則是烈火，彷彿要將世間萬物都吞噬，無論是肉體還是靈魂。
玄青抬起頭，他的目光和葉凡塵的目光撞在了一起，他的境界也和葉凡塵的境界撞在了一起。
實境的特點，是感悟越深，威力則越強，虛境的特點，是內心的信念越堅定，威力就越強，境界之爭往往伴隨著極度的凶險，但往往也是真正意義上的最後一戰。
這個瞬間，葉凡塵的眼前浮現出了一幕幕景象。
——葉凡塵剛剛來到明珠城時，那裡的人們對他熱情的接待。
“我家裡有珍藏的美酒，等一下給你送過去。”攔路的人一笑，在楚近水的肩頭上拍了拍，發出一個爽朗的聲音。
“我的乾坤袋裡有幾種靈果，正好給遊者品嚐。”
“我這裡有靈泉水和上好的茶葉......”
眾人七嘴八舌，毫不吝惜地拿出各種東西，儼然是一副招待客人的模樣，葉凡塵發現，這些男男女女彼此間都很熟識，非要去形容的話，就是親如一家。
——提起呂城時，楚近山的不自然。
葉凡塵微微一愣，下意識搖了搖頭，楚近山明顯鬆了口氣，隨即臉上露出尷尬之色。
“樊兄不要誤會，楚某並非排斥呂城之人，只是你也應該知道，在聖道九十九城中，唯有紫芝城和呂城比較特殊，紫芝城是我聖道的核心之地，歷代聖主居住之所，而呂城是戰者的搖籃，八大聖宗，二十八天宗都在那裡，他們是我聖道的保衛者，不惜化身修羅，也要讓聖道之民安居樂業，按道理是應該受尊敬的......”
“只不過，我們明珠城之人，素來厭惡戰爭和廝殺，其它各城的人雖然不像我們這樣談呂色變，大致上應該也差不多，好在呂城之人很少到外界來，雖然同在聖道中，楚某也只見過少數幾個呂城之人。”
——暴露身份後，楚近山將他趕出家門，葉凡塵在門外遇到了友善的人們。
豈料楚近山卻粗暴地打斷了葉凡塵的話，抬起了手臂，指著屋門。
“滾，這裡不歡迎你！”
葉凡塵嘆了口氣，只好走出門外，離開了楚近山的居所。
出門之後，葉凡塵微微一愣，只見有不少人圍聚在屋外，隨著他走出，眾人的目光立即集中在他身上。。
“遊者出來了！”一個七八歲的孩童拍著手笑道，他的頭上扎著紅繩，肌膚粉嫩，笑起來小臉上立即浮現出兩個酒窩。
“遊者，一路上旅途勞頓，為何不多歇息一陣。”一個頭發雪白的老丈柱著柺棍從人群中走出，一臉慈祥之態。
“遊者，我這裡
有罈老酒，今宵不妨共謀一醉。”一個漢子抱著一個大酒罈子，爽朗地大笑。
看這些人的樣子，應該在門外等候了許久，因為怕打攪到葉凡塵休息，才遲遲沒有敲門。
——從楚近水口中得知了魔道和仙門之間深深的仇恨後，葉凡塵自曝身份，一時間成為過街老鼠，人人喊打，最後倒在一場大雨裡，綠痕恰在此時打著綠傘，來到他的身邊，並告訴他一個震撼的事實。
“你喜歡這座城市嗎，你喜歡住在這裡的人們嗎？”
葉凡塵一時間愣住了，不明白女子為什麼會說出這樣一段話，就在他深思之際，女子忽然跪倒在了雨水裡，碧綠色的木傘，不知何時滾落在泥水裡，女子的綠衣，綠髮，很快在暴雨裡溼透。
她那碧綠色的眼睛，卻一眨不眨地注視著葉凡塵，從她臉上淌落的，不知是淚水還是雨水。
“你......怎麼了？”葉凡塵忍不住問道。
“喜歡還是不喜歡，雖然這個城市的人用冷漠的方式對待了你，但是他們就像你所說，都是善良的。”
葉凡塵沉默半晌，緩緩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女子的問題。
“誰又能想到，這樣一個寧靜祥和的城市，很快就要被戰火波及，你所看到的平靜也只是暫時的......”綠衣女子幽幽地說。
——與此同時，在魔道的另一處，施易寒也在回憶著，他這一路上所見到殘酷的景象。
農田的另一邊，一名修士手持長鞭，正押解著一批農夫，嘴裡罵罵咧咧，那名修士的臉上凶神惡煞，只要有一個農夫走得稍慢了些，修士立即會揚起長鞭，啪地一聲抽下，長鞭立即染滿鮮血，被抽的農夫頃刻間皮開肉綻。
在那批農夫身後，站著一群老弱婦孺，一個個眼中含淚，臉上帶著痛不欲生的神情。
一名年老、瘦弱、痛哭流涕的婦人忽然跪在地上，拉住了修士的褲腿，低聲哀求著什麼。
修士臉色陰沉，忽然抬起腿，將那名老婦踹倒在地上，揚起了手中的長鞭，就要揮下。
施易寒身形一閃，駕馭遁術，瞬間來到修士面前，抬手抓住了那根長鞭。
——施易寒不由自主望著面前的燕舒雲，他始終忘不了，這個青年所做的一切。
碧綠的田地中，粉雕玉琢的女童上氣不接下氣地跑來，將一個草扎的娃娃高高舉起，一直來到燕舒雲面前。
“這個娃娃，是爹孃在六歲生日時送給我的禮物，是我最寶貴的東西，我不知道該怎麼感謝鉅子，只好把它送給你，因為爹孃說，別人幫了你，就一定要好好答謝對方。”
女童一臉鄭重之色，將草扎的娃娃遞到燕舒雲手中，目光中帶著一絲不捨。
燕舒雲一陣沉默，忽然彎下腰，捏了捏女童的小臉，嘴角勾出一個淡淡的微笑。
“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居然這麼懂事，許多大人都比不上你，既然這個娃娃是你的寶物，我怎麼能就這樣收下，但是你的心意，我的確是收到了。”
緩緩站起，燕舒雲環顧著在場的村民們，臉上露出意味深長之色，隨後又看向女童。
“今後你要乖乖聽你爹你孃的話，和他們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