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節 遮不住的胭脂山
絕品小保鏢 婚意綿綿:最佳老公,不服來嫁! 極品壞公子 狂心 豪門契約:小情人,十八歲! 野蠻佳妖 魔性酷老公:獨疼頑皮小妻子 Hi 惡魔陛下的寵戀 九越闕天 超級射手
第三十三節 遮不住的胭脂山
黃忠說的這般的決然,馮百川也正色起來。
下面各將校等都在忙碌,無人曉得他們說些什麼,黃忠的家族子弟等,看到馮少公這樣的和自己族長親暱,都有喜意,心想此次之後黃門一定能成河北新貴。
而他們不知道,馮百川正對黃忠道:“黃將軍,主公請你出面,鼓動河北武門等,移居京兆。”
黃忠思來想去,加上之前鄧海東曾說此地不可放,怎麼想得到馮百川口中卻說出這樣的安排?但隨即他卻能立即領會了,官渡以北的范陽和關中相距較遠,河東京兆處已經無人,但勇烈無論如何也不能在三分未明之際就悍然去佔長安。
如此算來,唯獨自家去才合適。
他在琢磨,馮百川繼續道:“黃將軍。”坐了城頭石上,手指不經意的帶過牆面,馮百川住了聲低頭去看,看到雁門上石牆內也有刀槍箭痕無數,可以想象歷代邊軍廝殺的慘烈,城頭關隘爭奪的反覆,他拉了黃忠坐下,取了箭在手,畫下地形。
然後開口道:“將軍請看,京兆無人,河東無人。”
點著范陽處,馮百川看向黃忠:“將軍既然效忠主公,那范陽對於關中,不過飛地一塊,為江東之側在平盧潼關之西,而安西隨時可出兵函谷,如此看來,是孤軍。”
“是右帥當年所言。”
“范陽孤忠啊。”馮百川低聲唸了一句,高將軍的面容滑過心頭,他趕緊收斂神思,定了心,對了黃忠道:“將軍以為,來日廝殺時,如何才可一統天下?”他這般跳躍式的來回詢問,偶爾還失神,黃忠聽的本來明白的心思又亂了。
再聽這一句,趕緊搖頭,他怕交淺言深,一失口,在這關中重臣面前落了什麼話頭,引起誤會就不好了。
話說天下間,除非人主問鼎之志,區區凡俗武門內又有哪個敢妄言興亡,欲圖江山於囊中的?
馮百川也不是來逗他的,直截了當的道:“歷來兩朝得天下皆是由北掃南,其中原因無他,一是地勢西南高而東南傾,二是北地苦寒之氣候更容易熬得出好漢,北人比之南人要健壯強悍許多。天下武門雖多,可一旦爭奪河山時,動輒數十萬大軍廝殺,哪裡來那麼多武門子弟,還不是尋常兵丁上百上千,才有一武門好手為尉為校。”
“正是。”
提及武事,黃忠不由自主的點頭,趕緊再閉嘴。
馮百川灑然一笑,看的穿他的顧忌,於是自己繼續道:“所以關中略,定是先得安西再掃江東!如此,必定要請將軍不打旗號無名分而實踞京兆地,和關中呼應成鉗擊之勢,使安西不得出函谷!”
“黃忠明白了。”
“故長安,京兆沃土,可是過去為豪門武門盤踞,又有皇族索取,因此多少民眾逃離,寧可去依附關中,乃至范陽等處窮苦些的武門第,也不願受那京兆的幾重罪,記得當時有一名家曾嘆,居長安,大不易。”
黃忠笑道:“正是。”這廝現在就只曉得少說,又不能冷落了馮公,算是難為他了。
“但如今不同,幾番亂後兩次移民,如今沃土無主野草瘋長,這是機會,是關中的機會,也是將軍你的機會。居京兆聯關中,反鎖函谷關而柔然已滅,江東斷然不敢奪范陽,如此前後無憂,再幾年下來河北就成一番新氣候,將軍可曾懂了主公真意?可願為主公出面?”
“某願意。”
“會祕調能吏前來助你安撫民眾,並祕留內衛軍馬其中,尋常武門若是藉機奪民戰地,壞關中規矩,將軍不能手軟一分。”
“是。”
黃忠聽到這個時候全懂了,對外他是關中延伸出的一部,為關中先頭;而對內,則是關中的一把刀,清洗貳心之門第,建立京兆之次序。
責任重,卻權力極大。
按著關中群臣次序,簡直可比肩羽林鷹狼等人,還有過之。
想到這裡,黃忠起身拱手道:“主公如此信任,某定不辜負。”馮百川笑了:“那廝也不曾辜負一人,除了花前月下口是心非之事。”黃忠一愣,隨即大笑,馮百川前俯後仰:“你真知道?”黃忠點頭:“北地早傳遍,婦人現在都說口是心非才是好兒郎,也有歡場女兒誇口說要嫁就嫁雙飛將。”
兩人談完了正事,具體的安排當然要慢慢再聊,於是暫且在那裡說笑著,不多久下了城口,此刻已經近了中午,馮百川去看草原,估摸著兩路軍已經去了有三十里不止,定也要休整了。
他這麼想著,那邊的確是已經駐馬,騎兵出雁門,前些時戰的甚凶奪了柔然多少的輜重牛羊,現在全裹著一路而來,秋涼但冬日還遠乾脆就學了遊牧的手段,策馬輕裝而進。
大勝之軍馬銳氣十足,勇烈君侯在此,那些武門更要表現,時刻就看到他們耀武揚威,誇口自己也殺了多少柔然子等,聲音雖然大,但在關中軍馬面前還是態度恭敬,尤其看到赤騎,至於武校領等,他們哪裡有資格近中軍處?
正在歇下,放馬就食,忽然看到中軍處一撥馬動,他們起身,就看到一群赤色的戰馬衝來轉眼過去,擁著的正是關中勇烈,都詫異的看著,看著那群人馬衝過去,薛禮軍的方向也有一撥馬來,都在想怎麼了。
他們在好奇議論,之前不曾管他們的關中軍,有一軍官策馬衝來,對了他們終於開口喝斥:“在胡亂說些什麼?小心皮肉。”下馬再按著刀走到他們這群河北子弟面前,他們才看清,這人居然是暫領赤騎的張遼。
張遼羽林出身,衡山時被左帥收為義子。
如今和關中的樂進,徐晃,典韋,李廣,被稱為關中五虎將,並居其首,靠的卻不是左帥的名字也先投的次序,而是貨真價實的軍功和領兵的手段。
他的喝斥誰敢吱聲?都紛紛低頭,張遼按刀在手冷冷看著他們:“行軍之中,主帥言行豈是可以揣測議論的?沿途看你們說夠了本事,但還曉得本分,當知男兒功名馬上取,要得我關中好漢一聲贊,無他,少言而多殺敵才是!”
“是。”
張遼轉身上馬就走,回營去了,河北子弟看周圍,果然各軍各忙自己的,無人去多口去多嘴,遍佈原野的大軍散開著,他們這一撥軍馬明顯迥異,不是關中子去孤立他們,是他們融不進那群真正的廝殺漢中去,人人回想張遼所言再看看關中軍旅的氣候,都慚愧低頭。
這時,鄧海東已經和薛禮部將等一起回來,不多久號角聲動,多少的軍校紛紛上馬向著那邊而去。
全軍,靜寂一片。
都把目光投向了那處山坡上,看到各校肅立,主公在那裡不知道咆哮什麼,各處軍官卻忽然鬨堂大笑起來,全軍不曉得出了什麼事情,看這摸樣畢竟鬆了口氣。等了好一會兒,才得知,原來薛禮前鋒突前了些,遇到了宋明歷回頭的信使。
得到了前面軍情,急忙就來見主公了。
此時前面宋明歷已經聯絡了草原十八部,把過去柔然附庸全部召集了一起,撒了天羅地網的謠言,結果誘的柔然平盧處的後軍疾馳胭脂山而去。
因為他們得到的訊息,是宋明歷大索草原,搜聚柔然人丁,無論婦孺老叟都帶去,已經有六萬上下,並邀請各族前去觀看,號稱要把胭脂山血染,報盡三邊千年仇恨。
這種動靜之下,柔然三萬軍家眷都確又被綁走,怎麼能不拼命的去?
沿途跑死了戰馬,已經快近宋明歷處,宋明歷此刻軍才萬餘,離大軍有三百里開外,這廝現在也終於慌了手腳,曉得玩的過火了,外族又在看著,只能悄悄的派人來催促自家主公,心愛的七弟去幫忙,加緊進軍去。
而這廝還死要面子,信使只誇耀說他如何如何,說主公再不去柔然子跑了就可惜了……可先看到信的薛禮是何等人物?看了就知道不好趕緊來,親自見主公,鄧海東看了也曉得不好,三百里路才走了小半,拼命去追的話到了那邊還能打嗎?
不能算柔然子也已經筋疲力盡,從來世間算計,都是要把事情想的最壞,把自己做到最好,才能完勝。
無知狂徒才以為行軍廝殺就是放了人馬出去就砍,管他戰前準備戰局設計,膽氣壯者胳膊粗大些就可獲勝。
所以鄧海東才氣的破口大罵,最後還是無奈的當眾說了一句:“舅爺出事,某也回不了家的,諸君努力吧。”本沉默的各將校因此鬨堂大笑。當然,傳遞到下面,自然要按著羽林鷹狼的信來,軍校等把憂愁放了心中,也怕大勝之後折了那廝,大家無顏去見左帥。
於是,全軍就食後,這就開始發力,向著前周名將曾經大破敵軍之處而去,沿途賓士十里換馬,三十里一停,六十里一歇,百二十里才宿,折損的馬或殺之取肉隨身,或乾脆放之草原,如此而行到第三日正午,大軍終於近了戰場。
駐馬十里外,只聽到那邊喊殺聲驚天動地,煙塵翻滾能遮蔽了天,卻遮不住那座褐紅色的胭脂山,那座中原兒郎心中永世不朽的軍功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