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 劍南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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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節 劍南叛
見他點頭,李秀寧正要說話,小腹忽然一響,原來起來後就沒有吃過東西,頓時羞的不行立即轉身,本是端莊貴氣還有些強撐冷豔的女孩,現在卻手足無措,出了這樣的醜恨不得鑽了地下去,鄧海東看她這樣,只好為她解窘,自嘲似的道:“昨兒末將還把冠掉了呢,殿下定是餓了吧,全怪末將不曾注意,耽誤了時辰,在下這就去準備。”
“恩。”幾乎輕不可聞。
等他才走,李秀寧忽然道:“那些護衛就散在軍中,將軍儘管指揮。”鄧海東腳步微微停了下,大步向前走去,迎面看到長青的笑臉,他咬咬牙,長青卻道:“鎮守大人,宮衛校張巡請見。”鄧海東發作:“這廝剛剛跑哪兒的?”
虎虎走去,對面宮衛校拱手:“見過七爺。”鄧海東愣住了,看他不解,張巡笑著遞上一份信:“在下其實身屬內衛,統領大人待我甚厚,大人看了便知。”
張巡說完就退了一邊,雖然也是武校,卻神態異常的恭敬,鄧海東先看信,看到抬頭七弟兩個字,心頭忽然一熱,他對了張巡道:“坐。”拿著信先按著張巡的肩膀,讓他坐下,張巡卻不肯,鄧海東一發力他才不得不坐下,苦笑著揉著肩頭。
明明有文山護著,如何能壓的這樣,分明是宮內衛等級森嚴規矩多多,在那樣環境下不由自主奉承習慣了。
鄧海東也不因此而輕視他,低頭又去看信,信中先說了張巡承父職而得進內衛,卻以為無了依仗被欺壓日久,馮三保提了他,也就得了他的效忠,看到這裡鄧海東一笑,二兄已經開始使手段了,比明遠那書生氣卻容易立足太多,他繼續看。
信內說了平陽之事,並說帝意暗許,要他切不可拂了天子顏面,若是婉言那處難言,他可去勸……張巡在一邊偷窺鄧海東罵罵咧咧了一句,心頭一跳,知道罵的是統領,不敢吱聲,鄧海東又看了會,放了信問張巡:“二哥和你說什麼的?”
“回。”“坐下,你是我二哥心腹,便也是我兄弟,何況你我平階。”
“謝七爺,大人要我沿途,咳,沿途聽大人的就行。”
“到底說什麼的?”鄧海東示意左右全走,長青他們灰溜溜的走開後,看到鄧海東站了起來,張巡慌忙躬身,天曉得說的什麼都好奇不已。其實是張巡說了實話,馮百川祕密要他沿途走遠一些,把防衛交給鄧海東就行,其他事情不要管了。
知道了這些,鄧海東對了張巡道:“別聽那廝胡亂拉扯。”
“回七爺,在下不歸你管。”
鄧海東一愣,張巡笑著拱手:“這句話也是大人要在下說的。”頓時把鄧海東堵的無奈,指著張巡,這時候平陽公主卻帶了幾個丫鬟走了過來,都是一色的青綢暗花勁裝,勾勒的身體玲瓏,頭上戴了髮髻,做了男兒打扮,平陽還挎著一口劍。
走來的平陽看到鄧海東正指著張巡,張巡苦笑著拱手,然後兩人一起向他看來,鄧海東隨即手忙腳亂把信扯了,一副狼狽樣子,張巡拔腳就走,轉眼附近又沒了人,李秀寧站在那裡看著鄧海東,皇室女兒果然膽大,反正心思為他所指,就問:“將軍這是怎麼了?”
“殿下還沒吃吧。”鄧海東連忙打哈哈,去喊人,李秀寧掩口一笑:“宮廚已經準備好了。”鄧海東這才注意到她身後丫鬟們手裡拎著好幾個精緻食盒,不由汗顏,自己這是怎麼了,她怎麼會和大兵同鍋吃飯,真是腦子亂了,又看到平陽忽然看向自己地下。
他低頭看看,原來地上信件雖然碎了,卻依舊看出字跡,恰巧一個平字面上,他慌忙燃起了流火炫一把火燒了這些,那副摸樣讓幾個本恨他的丫鬟看的發愣,隨即清脆的笑的前俯後仰,鄧海東面紅耳赤,李秀寧不忍他尷尬道:“將軍還沒有吃吧?”
難道說自己吃了?就算吃了,她帶人送來的食盒,周圍遠處多少人看著,就尉遲那廝也在磨牙,難道自己不理?只能乖乖坐下,尉遲暗笑對了身邊長青道:“鎮守真是豔福啊。”然後悄悄和長青說天子如何寵平陽等等,鄧族上下聽的興奮不已,卻聽到那邊噹啷一下打翻了一個食盒,湯水流了一地。
長青以為他撒潑,面色慘白,可那邊卻又傳來了一陣女兒家的笑聲。
其實是鄧海東伸出手接食盒,李秀寧卻要親自開啟,兩個人手一碰,李秀寧羞澀驚惶打翻了一層,鄧海東看著她又難堪了,只好再去幫她解窘說道:“殿下不想讓給末將吃就明說,何苦跑來又丟了地上。”說完才覺得語病,似乎調戲別人,果然李秀寧更是不堪,而幾個丫鬟不由自主笑了起來。
折騰到最後,大軍再行時,鄧海東就在兒郎們的竊笑聲中悄悄啃乾糧。
而李秀寧一離洪城,將門女兒地盤後,到現在終於換了笑顏,豔陽春風下馬蹄輕快,便是鄧海東不肯,全族上下卻幫著他奉承公主,看到平陽公主驅馬時的風采,都在喝彩,李秀寧在長安時也好打馬球,不是沒見過多少男兒的眼神,現在鄧海東拘謹她反而放開了,折騰到最後,到晚上紮營時,鄧海東已經沒轍。
抓了長海逼迫幾次,這才得知,原來族公早下了密令要如何如何,險些把這廝氣死,可張巡那邊做的更明顯,居然去做遊騎去了,別想找到他的人馬。
不過好在李秀寧現在雖然放開,但對鄧海東卻越來越不好意思,不再做出什麼送飯之舉,鄧海東也覺得這樣不是辦法,乾脆就此找了藉口不再去見她,於是走幾日後,佇列內氣氛又冷了下來,因為李秀寧覺得那廝可惡,撩撥了人又做這種姿態,恨的回了馬車,她也是被父親寵壞的小女兒,可憐鄧海東還不知道,車廂內也有一卷上官計。
但房齡怎麼知道這裡的詭異?早就在等著他們的房齡一線幾家武門,整日翹首以待,沒想到等來的陣勢卻是,宮衛做洪城軍馬的遊騎,沒等他們咋舌,幾個族公已經從子弟們口中得知,居然公主前往川蜀是假,實則是陛下要給虎子……
所以等了鄧海東來到房齡暫停一站時,一群下門族公就紛紛來恭喜他,趙家老兒和他更親密一些,甚至還說來日再收了鎮帥女兒就圓滿了等等,鄧海東發作不得,也哭笑不得,趙公只當少年人臉嫩,就又去和張巡套近乎。
張巡雖然在鄧海東面前規矩,但是對區區武尉門的族公怎麼會丟份?這還是看著,這是鄧族下門的份子上,趙公則在他面前拱手不已,得了幾句場面上的客套,就喜笑顏開的回去和山河兒吹噓:“今日張大人說我家子弟不錯,你可要好好跟著虎子。”
可當晚,鄧海東帳內卻闖進了一個丫鬟,正在談公務的子弟們立即紛紛告退,鄧海東本就因為來時軍馬有些亂了而不滿,正要找茬在入川之前整頓回來,一看這丫鬟眼中冒火,而各將居然就這樣要走,他頓時更火,沉下臉來喝斥道:“全回來。”
然後當著那個丫鬟的面問是何人守帳,當即發落先打二十軍棍,掀開帳看完了才回頭對了那丫鬟說:“看著公主面子上,不和你計較,下次若有事前來先稟告,膽敢再亂我軍帳,就取了你的腦袋!”
他一發威,那丫鬟開始還不怕,仗著自己身份要回嘴,但隨即就聽到外邊軍棍沉重,看火把之下鄧海東臉色如鐵,而那幾個子弟血肉橫飛,她才知道了恐懼,氣焰全無,再聽鄧海東說要取了她腦袋,這時候才想起來這個人是誰,嚇的淚水橫流,嗚咽著拜倒:“奴婢知道了。”
“何事?”“公主請將軍過去,過去一下。”“候著!”
尉遲看的膽戰心驚暫不敢勸,鄧海東回了主帥位繼續佈置明日行程安排,即將入川蜀,就算有前路照應,也需要小心,這廝更是口無遮攔,坐在那裡就吼:“爾等近來散漫,不按軍陣制度而為,是皮癢了,還是真當本將殺不得人?”
“大人息怒。”
“息怒?你們是天子新軍,不是公主僕役!張巡,我管你是誰下屬,明日開始給我護衛公主!”
“是。”張巡看他發威,連公主奴婢也敢罵的那樣,也不敢再吱聲。
而鄧族上下就在想,確實這些日子以來,鬆懈了不少,整個佇列都懶洋洋的,人人慚愧時又聽鄧海東道:“行不過千里路,軍規軍紀就丟了十之七八,說一句不該說的話,便是這房齡處,若有賊子如江東魏延那樣突襲掩殺,我軍現在狀況會如何?戰死也別想入了祖廟,遺眷盡入外房!”
“是。”“給我回了今晚趙家酒宴,就吃乾糧,現在全給我滾!”
“七,七哥。”“誰是你七哥,現在是軍中,我是你主將!”
尉遲連忙改口:“大人,下官請大人息怒,兄弟們已經知道了,斷然不敢在這樣了。”眾人說是,鄧海東怒氣才消了些,揮手之後,帳內人人退下後鄧海東看著那邊束手站在的丫鬟半響,下定了決心冷聲道:“帶路!”
李秀寧正在營帳內坐著,之前主軍帳發生的事情已經被她所知,聽到了外邊腳步聲,她連忙站了起來,鄧海東大步進來:“拜見殿下。”冷冷的抬起頭來,看到她身後幾個丫鬟的眼神畏懼,他沒等平陽開口,就冷聲道:“還請殿下以後要約束這些奴婢,今日亂我大帳斷了軍務,本該斬首!”
“將軍息怒,以後萬萬不會再有此事。”
鄧海東這才臉色和緩了:“殿下找末將有何事。”李秀寧欲言又止,忽然苦澀的一笑:“你近日可是在躲我?”
“……”
“也罷,入川之後,等鮮于節度來迎,將軍就可回頭了。”
看著她的眼神分明是在期待,鄧海東沉默之後,一拱手:“是。”轉身要走,李秀寧終於忍不住了,氣的將手邊的一塊硯臺砸了過去,聲嘶力竭的喊道:“站住!”鄧海東反手抄住硯臺,回頭看著她站在那裡,臉色發白,淚水橫流,他咬緊牙關,走過去輕輕將硯臺放好。
後退一步又低聲道:“殿下多多保重。”再不回頭大步走出,留了半帳冷風,而李秀寧站在那裡看他居然這般絕烈,花容慘淡的一笑:“果然豪傑將種,鐵石心腸!”身邊丫鬟們不敢吱聲,看著她緩緩的合衣躺了塌上,輕輕說一聲累了。
被嚇壞的那個丫鬟終於嗚咽起來:“公主,不要理他了,又有什麼了不起的。”
“出去。”李秀寧叫道,揮手打滅了燈火,黑暗中傳來了她壓抑的哭泣聲……當晚房齡趙準備了宴席,卻得知鎮守暴怒,連公主的奴婢也喝斥了,只能悄悄撤了,第二日軍馬出發,鄧海東鐵青著臉,全軍上下也是一陣蕭殺之氣,房齡武門面面相覷,只能恭送,心想也許是和公主鬧了一場?
卻是羨慕,鄧家子還敢和公主發脾氣,對這樣強悍的上門少族長倒是佩服又加三分,凡強悍者必護短,能依附勇烈門下也值了。
而鄧海東三軍盡發,就此入川,三日,至白帝城下。
鄧海東既然表明了心意,也不想再糾纏下去,李秀寧的美貌和品性的確出眾,凡是男人豈有一點不動心的?只是唸到她母親的身份,再想到族內,和天子意圖,鄧海東就覺得彆扭,於是就催促兵馬前去給劍南節度鮮于通報信,可是怎麼也不見回頭。
過白帝,又一日,依舊無人,只是越是前行,覺得沿途山脈漸陡,大軍行過驚的猿啼獸吼,處處迥異關中。
而這廝等不來訊息,只當鮮于也接了密旨之類的,心中更是不爽,甚至帶著惱怒了高將軍和族公,紮營就和長青發洩幾句,說:“我為家國努力,你們卻都把心思放在這些上面……”咆哮幾句去了心頭火,出了帳看到不遠處,李秀寧正穿了單衣站在那邊看著東昇月。
背水靠崗的二千營地佔地也甚廣,下面篝火處處,人喊馬嘶,夜風吹拂著,隱約從那邊傳來女兒香,鄧海東看著那張明媚的側臉有些失神,李秀寧似乎感覺到了轉頭看來,眼神冰冷,彷彿藏了無窮恨意,淡淡月色之下越發顯得冷豔絕倫。
鄧海東無奈的一拱手,轉身回了帳,按了天刀膝上,把心思要放到面前沙盤,就在此時,張巡忽然跑了進來,臉色有些驚惶,鄧海東一愣看他摸樣問怎麼了,張巡拱手:“大人,內衛聞川蜀即將有變,我等後路斷絕。”
“什麼?”
“內衛急報,據悉鮮于勾結吐蕃欲叛,前去長安卻被堵,得知公主入境趕緊來報知我,並說來時,於附近發現大隊軍馬痕跡。”
“人呢?”“路遇廝殺,已經不治,垂死之前把信給了遊騎……”
鄧海東接過了張巡手上血跡斑斑的一竄密報,根本看不懂寫了什麼,他看向張巡:“可確定?”看張巡點頭,鄧海東走到沙盤面前沉思起來,張巡焦急的看著他,不敢打攪,偏偏此時鄧海東冷靜摸樣漸漸感染了他,正在出神,鄧海東沉聲道:“信使定然已沒。”隨即抬起頭來看著他:“不必驚慌,就算川蜀要變,也要在奪了公主之後。”
他張口結舌,鄧海東已經吩咐召集將校,回頭才對他道:“我等中伏失了殿下,關中鄧族必受天子雷霆之怒,新軍也失一臂,如此川蜀才會藉機動真章,即刻去請公主來,今夜就有廝殺,公主便有你們防衛。”說著他走到帳口,看向四方,斷然道:“便是今晚。”
張巡不敢怠慢,趕緊去了,不多久帳內子弟雲集,公主知曉,花容失色坐在那裡,等鄧海東一說,子弟們也都愣住了,鄧海東看著他們一笑:“緊張什麼,逆臣作亂而我輩入川,乃是天賜的功勞,來一個殺一個,來一雙殺一雙而已,勇烈強兵今日便將揚名天下!”
“是。”
鄧海東隨即安排調撥,全族上下很快逐次熄了篝火,漸漸做入睡狀,大營終於盡黑一片,其實人人弓弩已經上弦,虎帳周圍宮內衛低伏,而他就按著天刀坐在帳口,寬闊的背影擋了夜風,李秀寧坐在他身後不遠處,緊張的低聲問道:“將軍,今夜真的會有敵軍來襲嗎?”
她面前的明光將,卻一言不發,只是輕輕拍了下自己膝上天刀,此時,忽然烏雲蔽月,山崗微顫,有無數的火把亮起,數不清的兵馬從遠方向著這裡而來,她才聽到身前依舊穩穩當當坐著的男兒一聲輕笑:“鼠輩。”
來人已經越來越近,鄧海東面前的大營立即炸了窩似的,一些人在狼狽奔跑,喊的聲嘶力竭,遠遠看來這就是深夜營嘯了,只是外人不知,這支軍馬大呼小叫著,可是除了那些看上去在亂竄的,更多是趴在地上陪著呻吟而已。
任何夜襲軍馬看到敵營這般模樣,又是有心算無心,也定是一個字,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