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74章 危機顯現

第74章 危機顯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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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危機顯現

第七十四章 危機顯現

這天下午,穆尚書怒氣衝衝從禮部衙門返回家中。他吩咐管家:“去把費康給我叫來。無恥之徒!當真氣殺老夫也。”

他府裡的三位清客連忙問他發生了何事,把他氣成這樣。

原來,禮部衙門還有兩位侍郎,其中一位就是衛侍郎。衛侍郎一直覬覦尚書的位置,兩人勾心鬥角,上下其手,鬥得好不熱鬧。穆尚書根深蒂固,衛侍郎則攀附滿洲貴族,誰也奈何不了誰。

穆尚書時常自誇是朝內第一圍棋高手,偏偏衛侍郎不服氣。兩人私下裡交鋒數次,穆尚書把衛侍郎一直打到讓三子,衛侍郎才掛起免戰牌。今天在衙門裡,穆尚書偶爾路過公事房,聽見衛侍郎正在裡面高談闊論,說自己前些天殺敗了棋待詔的同門師弟,一個叫華佳的。

衛侍郎說,這華佳手段高超,和穆尚書對弈兩局,竟殺了尚書三條大龍。而自己和華佳對弈,也是險象環生,最後施以妙手,反殺了華佳一條大龍。第二局步步為營,不給華佳留下任何機會,又勝了四子。他貶人揚己,得意之態溢於言表。引得公事房內眾人鼓手叫好。

穆尚書在窗外聽他講的有憑有據,一時怒火添胸。心想,這華佳無恥之徒,為了賞銀,故意輸給實力遠不如自己的衛侍郎,無意中竟使自己大失顏面。而且,他和自己對弈的詳情,外人如何知道?一定是他為了給臉上貼金,在外面大肆宣揚的。他一個下棋的,為了賞錢故意輸棋本無可厚非。但是,贏了自己卻又輸給自己的死對頭,這就不可原諒了。

穆尚書是個愛憎分明,睚眥必報,個性執拗的人。因為下棋受辱,使他怒不可遏。他要把費保定叫來臭罵一頓,然後再把華佳趕出北京城,不許他在北京城混了。

三位清客紛紛勸穆尚書息怒,何必跟小人一般見識。

穆尚書已經鑽進了牛角尖,誰的勸說也聽不進去。依他孤傲的脾氣,根本咽不下這口氣。他狂躁的不得了,丫鬟請他去太太屋裡吃飯,也被他臭罵出去,還砸碎了一個茶碗。

管家跑的滿頭大汗,回來稟報:“老爺,費保定在和親王府,一時出不來。”

穆尚書冷笑一聲說:“他一個幫閒的狗奴才敢回絕我?”

管家說:“不是呀,老爺。和親王正在家裡做道場,要白日飛昇。這費保定身穿道人打扮,混在人群中做法事。這個場合,誰敢輕舉妄動。”

穆尚書恨恨地說:“他倒混了個好差事!氣死我了。今天出不了這口惡氣,叫我寢食難安。”

一位清客說:“既然叫不來費保定,那就著人將那華佳捆了來,痛打一頓再趕出北京城。日後把費保定叫來再臭罵也不遲。”

穆尚書說:“這樣也行,誰去把華佳找來?”

屋裡的人都面面相覷。一個流浪棋手,鬼知道他在哪裡安身?

另一位清客說:“年兄的話我以為不妥。穆大人身居朝中二品,和一個下三濫的江湖棋手舞槍弄棒,這傳出去恐有損穆大人清譽。”

穆尚書一拍腦門,清醒過來。自己什麼身份,怎能和那些卑劣小人相提並論?如果真要這麼做,豈不是被滿朝同僚都鄙視自己。

他朝這位清客拱了拱手,說:“王兄之言如當頭棒喝,讓我清醒許多。可是,不整治這個華小子一頓,我心裡如何出得這口惡氣?”

王清客說:“這種江湖小人,就要用江湖辦法對付。以我之見,在北京城尋個下棋高手,和這小子賭棋,將他殺敗,再勒令他滾出北京城就是了。此事若傳出去,眾人只會說大人寬仁大度,用法妥當,絕不會有損大人清譽。”

穆尚書低頭想了想,說:“此計甚妙!以其之道還施彼身。這種方式最巧妙妥當不過。只是,讓誰去辦這件事情?”

王清客笑著說:“偌大北京城,高手雲集,隨便找個人都叫華小子滾蛋了。”

穆尚書看看三位清客,說:“哪位年兄願意幫老夫出此惡氣?”

王清客拱拱手說:“學生不才,由學生去辦理此事最好。我也常去聽雨軒弈棋,頗認得幾個高手。趙元臣、王殿臣、金子豪都是京城有名望的好手。”

穆尚書長長地吐了口氣,說:“那就勞煩先生連夜辦理此事,愈快愈好。我一刻也容不得這華小子在北京城搬弄是非,賣他的狗皮膏藥。”

王清客拱手施禮,快步出去了。

穆尚書又對管家說:“這幾天,你就盯著和親王府的動靜。道場一散,立刻把費保定找來聽我訓話。”

安排妥當,穆尚書心頭的怒火稍稍減弱了幾度,這才去太太屋裡吃飯。

華安安應付了兩次棋局,廟裡的生活大為改觀。他和馬修義天天有葷腥吃,普泰和尚心中不安,少不了在佛前做幾次深刻檢查。

華安安覺得,即使讓他倆四個子,他們的水平也不能滿足自己探索棋藝奧祕的求知慾。他渴望能找到一位真正的高手,對自己砍削打磨,去掉粗糙多餘的枝蔓,使自己的棋藝更精進一步。

晚上消磨時間,他已經很少下棋,而是坐在一旁,觀看這兩人對局,並不時點撥他們幾招,給他們灌輸常識性的棋理知識。

白天,他翻出和揚州老叟的對局譜,細心揣摩。這是他手頭唯一有專業質量的棋譜。經過反覆研究,他領悟到,以現代圍棋理論作指導的思路,都會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而以實力和血性與對手硬拼,勝負將取決於實力、狀態和運氣。

在揚州時,自己的實力確實不如揚州老叟。但是現在,他相信,如果再有機會和那怪老頭對弈,自己至少有爭勝負的機會。

院子裡進來一個人。院子裡不時有香客往來,但是腳步都直奔佛堂而去。這個人腳步遲疑不定,連沉思中的華安安都聽出這是個外來人。

聽到那人向普泰打聽“華賢弟”,華安安從炕上跳下來,出門一看,原來是劉鵬劉遠舉。上次,劉遠舉陪著費保定來找過自己。費保定說他是趙元臣的得意弟子。

兩人見過禮,劉遠舉進了華安安的屋子,看見炕上散亂著棋盤和棋子,就笑著說:“華兄弟一個人苦心鑽研,難怪棋藝那麼高超。”

華安安謙虛了幾句,心想,這個人來找我幹什麼?

劉遠舉說:“一個人枯坐研習究竟乏味,老哥在樓外樓給你找了場棋局,一局一兩銀子,不知老弟可否賞臉一去?”

華安安又驚又喜,連忙拱手致謝,說:“劉哥大老遠跑來邀請我,小弟怎敢不去。”他轉念一想,如果對方是高手,自己不是白白輸幾兩銀子嗎?“只是,不知是什麼樣的高人?”

劉遠舉挑起大拇指,說:“北京城第三把交椅,金子豪。確實是個響噹噹的角色。兄弟你敢不敢和他鬥上一局?給費兄臉上也增光彩啊。”

華安安一想,趙元臣和王殿臣的對局自己見過,確實有些實力。依自己現在的實力,和他倆對陣未必會輸。金子豪比這兩人遜色一些,取勝的把握還是有的。自己在廟裡刻苦修行,在棋藝的世界已經走出很遠。但具體走出多遠,當然要找個里程碑測量一下。而且,他早已經技癢難耐,很想找個高手止止癢了。

華安安向普泰打了招呼,歡天喜地跟著劉遠舉上了路。

華安安問:“劉哥,你最近可見著我費大哥?”

劉遠舉說:“自從上次下雪喝完酒,再沒見著他。聽說和親王府做道場,他在王府伺候王爺,連大門都沒有出來過。”

華安安一怔,感到奇怪。“我費大哥是閒不住的人,他能在王府裡憋屈這麼久,真是難得。”

劉遠舉說:“連我也納悶,去他家幾趟,都是鐵將軍把門。後來才知道他在伺候王爺。他這麼費心,等王爺得道成仙,大概也能沾些仙氣吧,哈哈。”

兩人東拉西扯,也不覺得路途寂寞,不知不覺進了北京城。劉遠舉領著華安安穿街走巷,在覺華寺後面,看見了飛簷斗拱,氣勢凌霄的樓外樓。

兩人上了三樓,見臨街的窗前擺著一付棋局,有四五個人或坐或立,正等著他倆。

劉遠舉向那幾個人招招手,大聲喊道:“人來了。”然後又對華安安拱拱手,“兄弟,你好自為之,我有事先走了。”沒等華安安開口,他“蹬蹬蹬”快速下樓離開了。

華安安走到棋局旁,向那幾個人看了一眼。除了二剩子,別的都是陌生人。他朝眾人拱手作揖,卻只有一個人回禮,氣氛尷尬極了。

這五個人中,有尚書府的清客王先生,有一臉壞笑的二剩子。二剩子旁邊立著一個半裸肩膀,露出一身刺青和疙瘩肉的壯漢。還有悠閒喝茶的金子豪,以及唯一給華安安回禮的金子豪的徒弟。

華安安感到這裡的氣氛有點怪異,尤其是那個面目猙獰的半裸壯漢,讓他心裡虛虛的。

金子豪的徒弟姓徐。他大聲吆喝店夥計上茶,然後請華安安坐下,說:“華兄弟,今天的棋局,咱們把規矩事先說好。”

華安安笑著說:“剛才劉大哥已經給我講過的,一局一兩銀子。”

徒弟徐搖搖頭,說:“不對!你贏了金爺,我給你一兩銀子。”說話間,他掏出一個銀元寶,拍在桌子上。這顆元寶足有五兩重。“你輸了呢,金爺不要你一文錢。你麻溜地從北京城捲鋪蓋滾蛋,越遠越好。瞧見沒,這位炮爺就是見證人。你要是輸了棋,賴著不走,這位炮爺就幫你走。”

炮爺,就是那位半裸的紋身壯漢。

華安安震呆了。他心裡翻江倒海,瞬間就掠過無數個念頭。“為什麼?”他大聲問。

徒弟徐湊到他鼻子跟前,一字一頓地說:“甭問為什麼。輸了棋就滾蛋,回你的揚州去。再敢進北京城一步,打斷你的狗腿。”

華安安霍地站起身,他已經冷靜下來。他略帶嘲諷地說:“行!我贏了,肯定拿你的錢,不給都不行。要是我輸了,我不但離開北京城,我還給你一兩銀子。”他把自己的十兩銀子砸在桌子上。

二剩子和炮爺見他態度強硬,擼著袖子圍上來。

王先生輕咳兩聲,陰陽怪氣地說:“紋枰對弈是斯文雅事,都亮拳頭幹什麼?人家不是說了,他還要贏金爺呢。要給人家公平的機會嘛。”

這三個人都瞅著王先生,見王先生使眼色,就悻悻然退回各自的出發點,鼻孔大聲喘著粗氣。

華安安冷冷地看著他們退後,這才坐下來。他現在明白了,劉遠舉叫自己來下棋,根本就是圈套。但是,他們口口聲聲要自己滾出北京城,他就不明白了。他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麼人。但是,肯定和眼前這個王先生有關係。

徒弟徐抓起一把棋子,扣到棋盤上。“南蠻子,給你一次機會。王先生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一般見識。來吧,猜先。算你小子有福氣,能跟金爺下一盤對子棋。”

華安安輕蔑地看了他一眼,身子靠在椅背上,坐的四平八穩,這才掂起一顆棋子,輕輕擺在棋盤上。

金子豪自始至終沒有用正眼瞅一下華安安,只是怡然自得地品著茶。

猜先結果,金子豪執白先行。

金子豪自嘲地輕輕苦笑了一下,似乎和華安安下棋,實在委屈了自己。他掂起一顆棋子,隨手往棋盤上一放。那手勢充滿無奈,棋子似乎是隨意扔上去的。

華安安並不急於落子,他要使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本來,他也沒想什麼後果,他相信自己不會滾出北京城。他只是奇怪,自己整天躲在廟裡,竟然會招惹不知哪路神仙。

“小子,你倒是快下呀。相面呢?”徒弟徐不滿地吆喝起來。

華安安毫不理睬,等自己心中的一切雜念都清除乾淨,這才緩緩落子。

金子豪棋風凶悍,又是久經沙場的老手,他才不管神馬棋理、佈局,一上來就連碰帶斷,三板斧掄得呼呼作響,大有滅此朝食之勢。

華安安現在見慣了這種生猛無理的著法,他輕輕避開對方的銳氣,棄掉幾個子,將白棋死死封在邊上,局勢頓時就明朗化了。

金子豪不愧是北京城的第三把交椅,華安安厚壯的外勢,在他眼裡不過是合理的攻擊目標。他不顧一切見斷點就斷,看似凶猛異常,其實已經死屍累累,慘不忍睹。

華安安從二剩子身上學了很多實用技法,他擔心金子豪偷子耍賴,乾脆圍一片就提一片,根本不給對方留任何機會。

金子豪臉色漲得通紅。他無計可施,只好死一片又衝上去一片,死纏爛打,希望華安安在混亂中走出漏勺。

二剩子和徒弟徐面面相覷,金爺怎麼這麼不堪一擊?這姓華的太狡猾了,給你一點做手腳的機會都不留。

王先生用扇子遮住半個臉。他雖然不是高手,卻也看出金子豪的臉面丟大了。沒想到,這華小子的棋這麼犀利,金子豪在他手下跟豆腐似的不經一切。隨著華安安大把大把提掉白子,王先生開始考慮,自己回去怎麼向穆尚書交代?自己昨晚口無遮攔,許下大話,這事怎麼收場?他開始生氣,趙元臣為什麼不親自出馬?找了金子豪這麼個棒槌!

不到一個時辰,金子豪大聲喘著粗氣,像是剛從狼窩裡拼命逃出來似的。他的眼睛鼓得像銅鈴,大聲說出華安安早就耳熟能詳的那句話:“你師傅是誰?”

華安安有意給祝子山臉上貼金,淡淡地說:“當今棋待詔祝子山,是我師兄。”

金子豪驚恐地向華安安拱拱手,說:“多有得罪,金某認輸。沒見過你這樣下棋的。”他轉向王先生,面帶愧色,“金某技不如人,讓王先生失望了。”

徒弟徐卻一敲桌子,衝華安安喊叫:“南蠻子,你輸了,快滾蛋!”

金子豪瞪了他一眼,罵道:“別他媽給老子丟臉!走人。”

徒弟徐見師傅上火,吐了下舌頭,抓起桌上的銀元寶就想走。

華安安喝道:“慢著,一兩的賭金呢?”

王先生皮笑肉不笑地走過來,從袖子裡摸出一兩銀子,放在桌上。然後,衝著二剩子一擺臉,領著二剩子和炮爺下樓。頃刻間,五個各懷鬼胎、氣勢洶洶的人都灰溜溜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