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為你們最後做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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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為你們最後做一件事
“所謂天才,說的不正是我嗎?”赤木淡笑而立,明明是張狂而囂張的話語,從這個彬彬有禮的男人口裡說出來時,卻無法讓人感到絲毫的火氣,似乎本來就是如此一般。
趙信沉默了一秒,嘆了口氣,“可惜你的天才用錯地方了。”
在逐漸從之前的一連串暴烈攻擊之中回過神來的奧拉夫低低的咆哮聲中,赤木的聲音在大殿之內響起,卻是一如既往的優雅而有禮。那種和善的態度,就算是最為挑剔難以相處的人也很難對他心生惡感,“我未為王,更沒有做出任何可稱昏庸的決斷,老爺子你又如何能肯定我的天才用錯了地方呢?”
“很簡單,因為德邦的皇位不需要一個多情的藝術家。”很多時候,世界的真實是如此,擁有著兩種不同價值觀的人縱然同處一地,但心中所抱的想法卻也絕對不可能相同……並且這種分歧幾乎是無法被語言所化解的。
所以赤木嘆息了。
這位披著耀目的王袍、把持著皇權權杖在無數的貴族或驚愕或鄙夷的目光走入大殿之中的王子,這位為了實現自己心中所認為正確道路不惜與自己的父親兄長走到對立面的王子,這位永遠都是用最優雅而有禮的態度接待他人的王子,自從踏上王座之後,第一次嘆息了。
“那麼……就讓時間來證明我的正確吧。”
迷濛的光線,在空中交錯,然後化作了光之牢籠直接將錯愕不已的趙信困在了原地。前方,從重擊暈眩之中恢復過來的狂戰士甩了甩依舊有些昏沉的腦袋,瞪著血紅色的雙眼低低的喘息著,然後猛地咆哮一聲,大跨步的就向著趙信撲來。
嗷吼——
巨大的咆哮聲浪之中,這頭已經被徹底激怒的凶獸瘋狂的撲向了束縛在光之牢籠內動彈不得的趙信。
粗若成人大腿的雙手直接搭上了趙信肩膀,全身的力量在這一切完全傾瀉而出,奧拉夫瘋狂的仰天咆哮了一聲就想用蠻力將這個之前將自己打得動彈的傢伙活生生的撕成兩半!
出於被人擊打無數下都無法還手的暴怒狀態的狂戰士喘過氣來之後,身體內那越戰越強恐怖的戰鬥本能刺激之下,他的力量甚至在數秒的時間內就提升了數層。此時他暴怒之下含恨出手,這一抓的力量若是具現成能量的波濤,甚至能夠直接毀掉一條長街。
但是,抓不動!
那足以在瞬間將一個普通成年人捏爆的狂暴力量傳遞到趙信的肩膀上時,這位德邦的軍神臉上卻是帶著一絲無語的嘆息,似乎是在為眼前狂戰士不自量力的挑戰而嘆息一般。
淡青色的光芒在他身上一閃而過,下一秒,正在瘋狂發力的奧拉夫眼中的世界徒然顛倒,難以抗拒的強大力量直接束縛了他的下腰,重重一提。
【切續·回嵐風之痕】!
被趙信雙手提著下腰舉起來的狂戰士還未反應過來,就被趙信頭下腳上的重重的倒灌到了地面之上。
轟——
整個大地都在這一擊之下瘋狂的震顫了三下,而由最堅固的黑曜石做地板的議事大廳之中則出現了一個異常巨大的坑洞,以奧拉夫被灌入地面的地板為中心,方圓三十米內的黑曜石地板都在瞬間被傳遞而來的巨力崩碎成了無數的碎片。
【二段·碎玉】!
在巨力的撞擊之下再次陷入了暈眩狀態的狂戰士還沒有來得及恢復對身體的掌控,那巨大的身體就被趙信扔到了天空之中。淡青色的光芒閃耀之下,趙信屈膝下蹲,然後直接沖天而起,閃爍著青光的拳頭對著暈眩的狂戰士頭顱重重的轟擊了過去。
砰——
那一瞬間,如同最堅硬的鑽石被人生生用大力敲碎了一般,巨大的聲浪在整個大殿之中迴盪了開來。縱然以【諸神黃昏】那種遇強則強、幾乎堪稱不死的身體素質,在趙信的這一記重擊之下亦是受傷慘重。
還在半空中身不由己的飛旋著的狂戰士頭顱中發出了咔的一聲脆響,內部骨骼碎裂的同時,刺入腦髓之中的骨刺不但沒有將這頭生命力頑強的凶獸殺死,帶來的劇痛反而將其刺激得更為瘋狂了。
“嗷吼!!”
一雙原本就充血鼓脹的眼球瞬間變得更為可怖,那幾乎就快要瞪出來的巨大眼球上,甚至能夠清楚的看到後面的一根根血紅色血管。
然而狂戰士怒吼中蘊量的反擊還沒有來得及發出就被徹底打斷了,一記重擊將奧拉夫頭骨轟裂的趙信毫不遲疑,雙手一抖,直接在空中握住了在巨力的打擊下就要重重跌落到地面上的狂戰士的雙手。
全身的力量順著抖動的雙臂瘋狂傳入了雙手之中,在半空中握住了狂戰士雙手的趙信眼神一立,飛揚的殺氣之中,趙信直接拉著狂戰士巨大的身體在虛空中轉了好幾圈,藉著這疊加了好幾次的力道將對方重重的投擲了出去。
【三段·龍嘯沖天炮】!
被擲出的狂戰士宛若一顆巨大的炮彈一般重重的砸在了王座之前的地面之上,直接在這早已在戰鬥之中被破壞得悽悽慘慘的黑曜石地板上留下了最大的一個坑洞。
轟——
大地再次顫抖了起來,整個議事大廳的都似乎在這一記重擊之下快要翻轉傾倒,瘋狂的抖動了起來。吱呀吱呀的聲響中,大殿頂部吊著那個足有十數米方圓的巨大水晶吊燈轟的一聲掉到了地下,摔成了無數飛濺的碎片。
看著身前的坑洞中面孔朝下的趴著、生死不知的狂戰士,王座之前的赤木有些驚歎,“老爺子不愧是老爺子,就算年紀老邁了也依舊這麼強大。這一套行雲流水一般狂暴的拳術,看這恐怖的威力,只怕就是您當年在諾克薩斯血腥競技場中血殺數年還能存活下來的最大依賴【暴龍三吼】吧?”
“沒想到就連覺醒了【諸神黃昏】血脈的狂戰士都不是您的對手,哎……”赤木微微嘆了口氣,有些無奈,“您這麼強大,實在讓我很苦惱啊。”
“所以呢?”擦拭著拳頭上染上的血跡,趙信站直了身體問道,“你還有什麼後招就一起試出來吧,免得我一出力你就倒下了,到時候又怪我不給你出牌的機會。”
眼神有些不屑的瞥了瞥王座後方的某處陰影,趙信冷哼道,“叫背後你那個刺客一起出手吧。雖然不知道你這傢伙是從哪裡招攬到的這種九階職業者中最稀有的刺客,但說句實話,區區一名九階刺客我還不放在眼裡。”
苦笑著用權杖敲了敲腦袋,赤木說道,“看來在我能展現出足夠強大的力量獲得老爺子你的認同前,想要說服你得到你的支援果然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啊。”
“就算你展現了足夠強大的力量獲得我的認同,我也最多隻會稱讚一下你的成就有些超乎我和你老爸的想象,但你想要我支援你加冕為王卻是永遠不可能的事情,”趙信不屑的哼道,“老頭子我可是最古板的,我說了不會支援你,哪怕打死你我也不會支援你。”
“哪怕打死我老爺子你也不會支援我?哈……這還真是充滿了老爺子風格的誓言啊。”赤木苦笑不得的搖了搖頭,手中的權杖末端射出了一道光束,直接沒入了面孔朝下的趴在大坑底部的狂戰士腦中。
“看來,我也只能將這位奧拉夫先生徹底的解放出來才有可能打敗你了。”
“嗯?臭小子你又想幹嘛?”赤木的舉動讓趙信有些驚疑不定,“我怎麼不知道【皇極鯊衣】還能幫助【諸神黃昏】提升實力?”
“【皇極鯊衣】當然沒有這種功能,不過我傳遞給這位奧拉夫先生的一段影像記錄卻是可以做到這件事情。”赤木聳了聳肩,看著身軀開始微微顫抖的狂戰士不由得笑了起來。
“老爺子你知道為什麼這位狂戰士先生突然解放了【諸神黃昏】嗎?難道作為這種奇怪體質的傳承者,他會不知道一旦解放體內的凶獸,他的靈魂稍有不慎就很有可能被他身體內釋放出來的凶獸徹底吞噬,然後整個人都變成一頭只知道殺戮和戰鬥的怪獸嗎?”
“你……你是說?”猛地想到了什麼,一時間趙信的神色有些驚疑不定。
“沒錯,這位奧拉夫先生受刺激了,”赤木聳了聳肩,笑著解釋道,“這位奧拉夫先生的兩位生死與共的同伴就在一個小時前莫名其妙的橫死在街頭,而剩下的那位婕拉女士按照情報分析也是凶多吉少了。”
“被仇恨的怒火幾乎燃燒了理智的狂戰士嘛,變得有些奇怪了也是很正常的。”
“你知道凶手是誰?”趙信問道。
“當然,”說到這裡,赤木笑得很燦爛,“說起來這位凶手跟我到底有些關係,當初去冬擁之森的時候,要不是這位漂亮的小姐暗中給我提供了訊息,估計我還不知道那位看起來冷漠而無情的冬擁之主竟然會有那麼大的一個破綻啊。”
趙信的經驗何等豐富,僅僅只是隻言片語的提示,他瞬間就將一系列線索串連出了一個流暢的脈絡,“你叛亂的時候想要靠那個所謂的破綻去要挾那個叫蕭沐雨的小子讓他幫你,考慮到冬擁之森內部魔獸成群所以你肯定派了【孥鐵冬藏】的四人組中的某人潛入冬擁之森。”
“按照這段時間【孥鐵冬藏】四人的行蹤來看,那個被你派去的人就是四人組中的元素女法師婕拉了。”
“但是在某種原因之下,之前那個為你提供了訊息的傢伙這個時候卻是站到了蕭沐雨的那一邊,不但將去執行任務的婕拉殺死,更是為了避免蕭沐雨那個所謂的破綻暴露,不遠萬里的追殺到楓葉雪來將所有知道這件事情的人滅口。”
“而那個流浪魔術師崔斯特和那個約德爾人維迦就是這個背叛行為中的犧牲品了……”說到這裡,趙信猛地想到了一種可能,倏然一驚,“你早就預料到那個人會背叛你們,並且殺來楓葉雪,所以提前在【孥鐵冬藏】剩下的三人身邊佈下眼線,因此才能夠在第一時間掌握那維迦兩人死亡時的影像記錄。”
“並且準備在狂戰士奧拉夫可能不敵時用同伴被殺的慘狀來刺激他,逼他把腦海中最後剩餘的一絲理性放棄,將整個人都交給內心中那頭嗜血狂暴的凶獸,讓完全解放了的凶獸來為他復仇?”
一臉驚歎的看著微笑著的赤木,趙信一時間竟然有了種刮目相看的感覺,“你小子竟然這麼奸詐?以前完全看不出來啊。”
“呵呵……謝謝老爺子的誇獎,其實我也沒你說得那麼厲害了,”帶著一絲謙和慚愧的微笑,赤木彬彬有禮的笑道,“其實許多事情我也只是被逼無奈只能臨場反應罷了,像那位小姐會突然背叛以及崔斯特他們兩個的死亡,我是真的完全沒有意料到。”
“說實話,聽到他們兩人的死訊的時候,我也被嚇了一跳呢。”
“好吧好吧,你說也說完了,解釋也解釋完了,時間拖延夠了吧?”趙信握了握拳頭,說到,“還不喚醒你的狗腿子嗎?”
“呵呵……我在拖延時間,老爺子您不也同樣在拖延時間嗎?”面對趙信的指責,赤木很乾脆的聳了聳肩,一點陰謀者的自覺都沒有,“我們只是在互相拖延時間,看看到底是您這裡先落敗,還是大哥他們先把父皇救出……這其實是一場豪賭啊。”
“賭注是這一場交鋒的勝利,而決定賭博勝利結果的,則是菲奧娜公爵大人還有老爺子您誰能撐的時間要長一點。”
……
……
劍,貫入了嘉文的胸膛,將這位早已重傷的皇子釘在了牆壁之上難以動彈。而菲奧娜的另一隻手,則輕輕的握住了拉克絲那白皙的脖頸,只要眼前這個微笑著的女人稍稍一用力,就能徹底毀滅一個純潔的生命。
“呵呵……看來身受重傷之後的嘉文殿下,實力也並沒有想象中的那名強啊。”看著渾身遍佈著可怕傷痕、無力的被釘在牆壁上痛苦的掙扎著的嘉文,菲奧娜笑了起來。
而被她掐著脖子不敢動彈的拉克絲臉上卻滿是恐懼,“你……你怎麼可能這麼厲害?”
那看著眼前這個高傲而美麗的女公爵的眼神之中,滿是超脫了意料的驚懼,“按照你當年最後一次全力出手時表現出的實力來推算,縱然你在沉寂的這九年裡依舊能夠持續不斷的進步,但你怎麼可能連【千之王爵】的禁招都能破解?”
“你……你是怎麼做到的?”
“呵呵……拉克絲小姐做了這麼久的情報局長官,難道已經被那些死板的情報給弄得腦袋都變得死板了嗎?”笑著撫了撫鬢角稍亂的髮絲,菲奧娜笑了起來,“你怎麼知道我當年表現出來的【全部實力】,就真的是全部實力?”
“你當初隱藏了實力?”拉克絲驚道。
菲奧娜冷笑一聲,卻是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她把目光移到了被她釘在牆壁之上無法動彈、胸前的巨大創口鮮血長流的嘉文,冷笑道,“而且拉克絲小姐你真是太抬舉我了,所謂【千之王爵】的禁招不是那個需要嘉文殿下獻祭全部生命與靈魂才能發動的【龍之哀傷】嗎?沒有發動這一招的嘉文殿下,其實還不算失敗啊。”
瞬間,拉克絲的眼神變得極為驚恐。
她顧不得自己的性命已經被菲奧娜所掌控了,拼命的對著牆壁之上的嘉文叫道,“殿下!不要衝動!千萬不要使用那招啊!你用了那招以後,就算我們能夠奪得局勢的勝利,但在這場角逐之中卻已經失敗了,那樣我們做的所有努力就會全部消失啊。”
因為當嘉文死後,只餘下一個兒子的嘉文三世縱然如何憤怒不滿,但為了延續帝國皇室的血脈,他也只能將王位傳給赤木。
然而不出意料的,那個低著頭不斷咳血的身影縱然有些勉強,還是抬頭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可是如果我們就在此失敗的話,那麼不但父皇可能會死,曾經支援我、幫助我的你們大家,也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潔白色的聖焰,在他的身上緩緩燃起,那恍若天堂之上最聖潔的靈魂之焰,似乎可以淨化世間的一切邪惡,“所以……與其我在此畏縮不前,最後害得大家一同喪命,那麼還不如用我一個人來換回大家的平安無恙吧。”“而這……也是我現在能為支援著我、相信著我、幫助這我的大家唯一能做的事情了,”刺入胸膛的決鬥刺劍被無形的力量排斥出了他的身體,輕輕的落在了地面之上。捂著胸前創口勉強站起來的青年皇子看著牆腳昏迷不醒的愛人、看著被菲奧娜掐著脖頸不能動彈的拉克絲、看著遠方的城市之中依舊在為了他而和荊棘花赤衛軍以及叛變的皇族禁衛軍戰鬥的下屬,臉上露出了一個燦爛而陽光的笑容,“就當,我最後為一直支援我的大家做一件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