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脣槍舌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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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脣槍舌劍
第045章 脣槍舌劍
“好的,我的秦家哥哥。因為我畢竟身高也可以的,比你高點吧?”春熙親著秦家英的額頭,笑著騎在他身上,一點不害臊。
春熙是很高的。據說原本是要去做模特的,結果發現模特那一行,競爭也很激烈的,還不如做個坐檯小姐,來錢快。
做一個坐檯小姐對於春家姐妹來說啊,是個挺好的職業。享受空調房的待遇,吃香的喝辣的,欣賞夜深人不靜的霓虹燈,從男人們的身上伸出手摘金錢的燈紅酒綠。在男人與女人交接的場合歡愉,讓她們充滿了生命的歡悅。
夜總會酒店包間的門是虛掩的。男性服務生出來進去的,送酒,果盤,乾果,看這些肉山酒海的熱鬧,笑眯眯的不說話。
“雖說是瘦點,不至於這麼沒有戰鬥力,耐得住哥哥的攻擊的,是不是?”春鴿子絲毫不在乎男服務生的眼神,一點也不羞澀,在夜總會的包間,直接抱住了秦家英,拼命的親嘴。
秦家英嘴就被人用東西給篩住了,然後他的頭上有人用屁股坐在上面,那是活寶一樣的春鴿子,和春熙。
春熙的屁股,緊緊的貼在秦家英的臉上,接著又有更加重的力量,肉嘟嘟是壓在他的全身上下。
“走吧,去酒店不?”秦家英早已是意亂情迷了。
春熙的屁股,緊緊的貼在秦家英的臉上,接著又有更加重的力量,肉嘟嘟是壓在他的全身上下。
“走吧,去酒店不?”秦家英早已是意亂情迷了。
“嗯嗯哦,還早。這才哪兒跟哪兒?晚上十點半,去酒店幹嘛?要玩到樂活,哈哈哈,怎麼都玩了,哪裡都一樣的,這裡也一樣。”春熙哼哼唧唧的說著。此時的包間裡,黑燈黑火的,早被服務生滅掉所有燈光。只有液晶電視的光芒在閃爍。
他似乎是什麼也看不到,立刻想掙扎著起身,開燈看看,卻是一下子被她們春家姐妹壓住了。她們全都衝了上來,兩個人坐在秦家英的頭上,她們把男人壓在沙發之上,樣子很帥,很是風?騷而彪悍的,這也是她們慣常和男性客人們玩樂的動作了。
春鴿子和春熙,兩位美女,並排把秦家英的頭,夾在大腿中間,然後就直接坐在秦家英身子在上面,讓他立刻覺得喘不過氣來,而且只聞到她們陰?部的騷?味,讓他可以感覺到她們的小裙子下只穿著**,或者乾脆是沒穿**的。
這麼強烈的女人的陰?部味道,夾帶著香水味,讓秦家英實實在在的是受不了。
“哈哈哈,春鴿子,哥哥我摸摸,這下面,是不是裝了一個肉鴿子?這麼香噴噴的,真好,我瞧瞧去。”秦家英說著,伸手去摸女人下面;而果然也探頭探腦的看著春鴿子那底下——鑲有蕾絲花邊的,那一個粉紅色小褲?頭,像是一根絲線一樣連帶著,遮蓋著下身的,早是已經完全被瓊漿玉液浸透,水流湍急。
“哈哈哈,討厭,要不,你嚐嚐味道,這可是比那蜂王漿還要香甜可口的呢。你瞧瞧?”春鴿子說著,而雙腿並籠著,笑著,扳著秦家英的頭,往自己那個下面湊合。
“好的,我嚐嚐。”秦家英說著,把春鴿子的小內?褲,一下子給褪了下去,動作很連貫。
之後,男人用力把春鴿子的大腿分開,之後垂身子,趴在那象牙色的大美?腿上面,在那片女人森林裡親吻,舔?弄,用手摳,用舌尖挑?逗,張狂大笑著。
春鴿子放肆的呻吟著。突然秦家英就覺得自己的小弟弟,被一個又溼又緊的東西包住了,然後就覺得有不止三張以上的嘴啊,舌啊,手啊,在摸著,舔著他的那個,還有一根舌頭在舔他的癢癢肉。
秦家英身體開始不挺的發顫,接下來他的上衣服也被扒去了,接著壓在他身上的兩個女人,前後夾擊,也開始趴在他的身體邊上,舔著他的乳?頭,壓在他頭上的春鴿子開始挪開身子趴下來,**萬丈的和他**,不一會,妹妹春熙也加入了**的行列——三個人,兩女一男,開始親吻和愛情**了。
突然之間,進來個男服務生送果盤。也不知道誰把包間的燈開了下來,使得秦家英的眼睛在燈光的刺激下,睜了開來。
“滾出去,誰讓你進來的?”,秦家英大罵著,抄起一個茅臺酒瓶子,就扔過去了。
嚇得服務生落荒而逃,果盤也扔了,滿地的水果在哭泣著。
“哈哈哈,帥哥哥,不要和那些小男生計較了。咱們**快活的好,多好呢?”春熙說著,嬌媚的笑臉,露出幾顆雪白的牙齒,順便一抬腿跨上秦家英的身子。
一時就看到兩張陶醉的臉,開心的在舔著他的臉,耳朵,鼻子,舌頭,頭頸,不時發出吧汲吧汲的聲音,這讓秦家英很是陶醉。
他滿臉都是唾液和水,就象在用洗面奶洗臉一樣。
春家姐妹,?同時在搶他的臉和身子在舔,又不時有人在吐口水在他的嘴裡,而他在忙碌之餘,又用餘光看了一下後面,只見春家小姐妹兩個人,在瘋狂的陶醉的,輕輕地舔著的他的那些**部位,絲毫不嫌棄男人身體很骯髒的。
秦家英享受著,還不忘了嘴裡大喊著:“真好真好,美女們繼續繼續”。
千年難得的豔?遇,雖然似乎是被姐妹花強?奸,但是這兩位身材一流,臉蛋巨美麗,風華絕代的美人強?奸也不錯啦,於是秦家英更加的陶醉此中,用心和身體,全身心投入的同時,瘋狂的去享受這場盛宴了。
“老帥哥,興致來了吧?伺候伺候我們姐妹吧。”春鴿子和春熙笑著說著,接著她們輪流坐在秦家英的臉上,讓他幫她們親吻。
春鴿子的下面,毛髮茂密,看上去毛很多,肉也非常肥厚,水特別多,但是有些澀和騷?尿味的香味,使得秦家英忍不住直接用舌頭去舔她的漂亮花蕊,她渾身松?軟的坐在男人的頭上,然後不停的在上面挪動,毛不停的在他額頭上摩擦;輪到春熙,就更是出格了,她用雙腿夾緊秦家英的頭,大約以為那是個皮球吧;然後並用手抓著他的頭髮,拼命的把男人的整張嘴和鼻尖,直接往她的森林裡面壓,?讓他一時只聞到那又澀又騷的,深邃的隧道的千種好味道。
那是一種怪味拉麵,或者是怪味雞一樣的,奇怪味道——秦家英喜歡。
秦家英的嘴巴和一雙手,忙不過來了。他去撫摸和**她們的下面。
在秦家英終於對著春鴿子展開強有力進攻的時候,女人發出深厚的叫聲。
“嗷嗷,要要要,使勁往那花心搗去。嗯嗯嗯……”春鴿子的聲音。
一時間滿屋的呻吟聲,嘴和舌發出的巨大響聲充斥著整個房間,伴著音響的隆隆音樂,美極了。
兩個人在沙發上,不停的輪流換位,變化體位和花樣子。
這時,春熙起身,跳起來豔?舞助興——那踏節的舞姿已經擺好,舞人從容而舞,形舒意廣。春熙她的心,此時此刻已經是遨遊在無垠的太空,自由地遠思長想。開始的動作,像是俯身,又像是仰望;像是來、又像是往。是那樣的雍容不迫,又是那麼不已的惆悵,實難用語言來形象。接著舞下去,像是飛翔,又像步行;像是辣立,又像斜傾。不經意的動作也決不失法度,手眼身法都應著鼓聲。纖細的羅衣從風飄舞,繚繞的長袖左右交橫。絡繹不絕的姿態飛舞散開,曲折的身段手腳合併——時不時的,裸?身的她,俯身撩?撥秦家英;用身子壓在秦家英臉上,挑?逗他。
與此同時,和秦家英赤膊戰鬥的春鴿子,掌控了現場。她騎在男人身上,上行下效的顛簸著,使得秦家英近乎虛脫,只大聲呼喊著:“好了好了,受不了了了。你看起來很瘦,卻是很厲害的。嗯嗯嗯,春鴿子,你就是一隻肉鴿子,我要整個吃了你…..嗷嗷嗷,胸?大無腦的女人,真是瘋狂……”
“哈哈哈,開心嗎?你吃了我?還是等著哦,等著我收拾你”。春鴿子大笑著說著,她雪白的身子在秦家英身上輕步曼舞,像白鴿子伏巢、疾飛高翔像鵲鳥夜驚。美麗的舞姿閒婉柔靡,機敏的迅飛體輕如風。她的妙態絕倫,她的素質玉潔冰清。修儀容操行以顯其心志,獨自馳思於杳遠幽冥。志在高山表現峨峨之勢,意在流水舞出蕩蕩之情。
魅力四射的舞蹈在進行中;春家姐妹伺候秦家英真是頻出怪招,那是一個比一個妖?豔!
看!!豔之舞的演出多麼優美!!!聽!!男人和女人呻吟聲音的交響樂啊,是多麼動人!!!感!!姐妹喘息而過的情節多麼感人!!!
憑藉這些**、春鴿子和春熙把這一晚上的愛情,書寫的栩栩如生的!
春熙的腰肢像雲一樣柔軟,像風一樣輕,比月亮更明亮,比夜更寧靜——而春鴿子的雪白人體在男人的身體裡自由**。
春家姐妹,不是天上的仙女,卻是人間的女神,這一出荒唐鬧劇比夢更美,比幻想更動人——是紙醉金迷中,迷失的男人和女人,權?欲橫流的結晶。
估計半小時不到,秦家英就感覺渾身在抽筋,心動的顫抖頻率加快,她們估計到秦家英也到站了,也快結束戰鬥了,於是春熙幫忙,最先用嘴含住男人的脣齒,並用手揉搓著他的身子,突然一大股熱烈的愛情聲音,象火山一樣蹦發出來,滿含熱度和**的。
春鴿子和春熙張開嘴,把**一股腦的喝了下去,爭先恐後的過來搶奪。
秦家英閉著眼睛,半死不活的躺著不動了。
當秦家英還在喘息的時候,她們又圍住他,按住他的手和腳,面目唯美的,開玩笑的對他說:“等會啊,我們每個人都想再吃你一次,如果完不成要求,你就不用走了,直到完成再走,懂了嗎?如果你反抗或者什麼的有你好果子吃!”
“一個晚上要幾次?”
“最少三次。”春鴿子回答。
“我的姑奶奶,還要三次嗎?三次,估計只有平時把偉哥當飯吃的人,才可以吧?哈哈哈,饒了我吧。”秦家英大笑著說道。
“不行,少一次都不行。”春鴿子說著。她鉤人倩女幽幽魂的眼神、迷人的風和韻,使得他情感高漲,不能自已。女人花春水一樣的酥美山峰,隨著呼吸在不斷起伏,近距離幾乎能聽到她的嘆息聲,手舞足蹈的。春鴿子大胸脯子,幾乎快貼到他身上,迷人的肌香不斷湧入鼻孔,象神仙藥一樣刺著他。
春鴿子似乎是願意看到這個齷齪男人的嘴臉,那種覬覦的偷偷摸摸。
“那就讓我用身體來,感覺姐妹花的愛情啊。一個晚上的要三次,才完成一次。還要兩次,任務艱鉅而任重道遠的。這一次,上春熙。”秦家英大手附上了女人的大?乳,呼吸急促地說。
說著話,於是他一把抱住性情感人,而豐且滿的春熙,雙手輕輕地撫摩著她飽滿的**部位,自上而下,伸出嘴巴吻向她感性如櫻桃的紅脣。酒醉後的春熙此時此刻的,彷彿就是一頭飢渴的羊羔,滿臉緋紅色,如久旱逢甘雨般地瘋狂迴應著老男人,兩個人開始**的**。
“小山重疊金明滅,鬢雲欲度香腮雪。懶起畫蛾眉,弄妝梳洗遲。照花前後鏡,花面交相映。新貼繡羅襦,雙雙金鷓鴣。一雙美人兒,肉鴿子一樣多肉而倍兒漂亮的大美女陪著我,真是做鬼也**。”秦家英得意洋洋的吟誦著詩詞,雙手摸?弄著一雙女人的前胸。
很快,秦家英再度變得厲害了。他覺得滿身血液上湧,很快就把自己變成一座標杆了,直立而興起——說時遲那時快,就在秦家英用出身上所有的力氣,突然掙扎著起來,要上春熙這個臭美小女人的時候,包間的門給撞開了。
“有人舉報這裡聚眾**?亂,請配合警察調查。”幾名警察衝進來,大喊著。
“這是幹嗎呢,幹嗎呢?擅闖公共場所,誰給你們的膽子,滾出去,滾出去這裡。”秦家英赤?身?裸?體大叫著,使出他官爺的威風。
但,等他還沒有來得及跳下沙發,就被警察們翻倒在地,戴上手銬,讓秦家英的雙手動不了。
春鴿子和春熙哆哆嗦嗦的穿上衣服,順便幫著秦家英穿上衣服,臉色雪白,面無表情的。
";真是倒黴催的,怎麼每次碰上雙胞胎姐妹花,我都要倒黴呢?”秦家英喃喃自語著。
被戴上頭套的秦家英,去了派出所。給幾個認識的,在省城的朋友打了電話過去,拿去三萬塊錢交了罰款,天亮的時候才離開了。
儘管咽不下這口氣,秦家英可也沒敢說自己的職務。他是來省城開會的。
要是讓組織知道他半夜在夜總會嫖?娼,還是和兩個女人聚眾**?亂,還不倒黴?
後來才知道,是那個被秦家英扔了酒瓶子,罵了幾句的男服務生舉報,偷偷給派出所打了舉報電話的。
就在秦家英和春鴿子和春熙姐妹,展開脣槍舌劍肉搏戰,並遭遇舉報滑鐵盧,進了派出所,因此嫖?娼接受處理的時候,孔瑜雀他們在劫持人質的現場,依舊緊張和犯罪嫌疑人洛海岸,脣槍舌劍的展開談判。
孔瑜雀口乾舌燥,她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內心的糾結和恐懼。
從洛海岸的語氣裡,她和所有在場的警察們,都知道這個犯罪嫌疑人,已經是到了忍耐的極限了。
“最後給你們三分鐘。三分之後,要是不讓開門,不讓出道,讓我安全離開,我就點燃手中的打火機,點燃煤氣,和你們同歸於盡。”洛海岸聲嘶力竭的叫囂著。
已經是午夜十二點鐘。
不知道誰家的鐘點,敲響了沉重的十二下。
“鐺,鐺,鐺…..”鐘聲敲響,像是喪鐘在敲響,每個人的心都是在急速跳動中。
孔瑜雀能夠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一下一下的。
煤氣味順著門縫飄出來的時候,孔瑜雀差點窒息。
裡面的吳晴兒和小蝌蚪母女兩個人,生死未知,她內心那種複雜難言的滋味,只有她自己知道的。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要是不能立刻的解決了這件事情,引發煤氣爆炸,就麻煩了。
就在孔瑜雀和洛海岸隔著門,隔空喊話,對壘的時候,外頭的公安和消防,包括市委市政府的一些主管領導,也在溝通這件事情。
高層的樓頂,消防和特警也在行動。
席益輝和一名叫李剛毅的特警,從二十四樓的樓頂,用高空作業用的裝置,進入十三層,吳晴兒家的廚房。
手裡的強光手電在漆黑的屋裡一掃,只見吳晴兒家連在一起的廚房和飯廳還算整潔,但是地上一滴滴狀似血跡的東西,使得席益輝和李剛毅,提高了警惕。
“嘶嘶……”煤氣在嘶鳴。
嗅覺靈敏,眼疾手快的席益輝關了煤氣。
“救命……救命……”客廳窗臺下傳來微弱的呼救聲,席益輝順著聲音找到了披頭散髮的吳晴兒,只見她蜷縮著坐靠在窗臺下,身上似乎是五花大綁的,披頭散髮渾身是血,嘴上塞著一個口塞。
吳晴兒失魂落魄地坐在那裡,左臉頰上還粘著半張膠布,雙手被緊緊綁在背後,腳踝上也纏著膠帶,看來她經過了一番掙扎才得以掙脫部分口塞,呼救。
席益輝點點吳晴兒,再點點洛海岸所在的方向,然後比了個手勢,使眼色,
李剛毅,會意地貼著牆根、小心翼翼地向洛海岸和人質小蝌蚪所在的客廳走去,席益輝持著手電筒與警棍,異常小心翼翼地進入室內,開始搜尋。
兩個人的眼睛,都是堅毅而目光炯炯的。
發現室內除了吳晴兒,絕對是沒有其他人的時候,席益輝才動手解開了吳晴兒身上的繩索。
吳晴兒在看到兩名警察進入家裡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有救了。她在席益輝終於靠近她,要試圖解開束縛她的繩索的時候,突然暈厥過去了。
席益輝嚇一跳,拿著手電在她身上照了一下,沒有發現明顯傷口,才蹲下來,低聲說道:“大姐,醒醒啊。我是警察,你現在已經安全了,你身上有很多血,是哪裡受傷了嗎?”
吳晴兒醒過來了。她變得面色煞白,雙目發直,雙手僵硬。她沒有直接回答席益輝的話,只是神不守舍地重複道:“救命……殺人了……求求你,救救我的小蝌蚪,我的女兒啊……”
吳晴兒小聲醊泣著。她的精神在一夜驚魂下,已經近乎崩潰,對外界失去準確響應的呆滯,正是她的大腦在自我保護,席益輝沒再說話,只做了個“噓”的手勢,當機立斷地抽出警用匕首,一把就割斷了綁著吳晴兒雙手的膠帶,將她攙扶起來。
門口的洛海岸,聽到裡屋動靜的時候,一回頭,和離他已經是一米遠,正在悄悄靠近他的李剛毅,出乎預料的打了照面。
“不要過來,再走一步,我割斷她的脖子。”洛海岸獰笑著把手中的匕首,擋在小蝌蚪的脖子上,叫囂著。
小蝌蚪早已是快要失去了直覺和知覺,腦袋耷拉著,小聲哭著,有氣無力的,眼睛半睜開。這個四五歲的小女孩子,一直被洛海岸架在胸前——眼前的對立,使得他手中的匕首,突然劃破了小蝌蚪的脖子,滲出鬱郁芊芊的血跡。
“好好好,不過來。你把匕首離開小姑娘遠一點,看看嚇壞小孩子了。”李剛毅輕聲說著,似乎害怕驚嚇著洛海岸,讓他做出殺人舉動來。
“退後,退後,退到門口去。立即讓所有人都讓開了,我要離開這裡。只給你們三分鐘。”洛海岸惱羞成怒,下了最後通牒。
三分鐘,白先勇局長代表警方,同意了洛海岸的請求,下達了所有警察都退出去的命令。
十分鐘後,洛海岸一步三回頭,緊緊的把匕首直直地指著小蝌蚪,順著電梯下到院子裡。
所有的警察都荷槍實彈的圍起來,成了一個扇形包圍圈——只是,沒有人敢於輕舉妄動。
面對洛海岸這樣窮凶極惡的歹徒,人質的生命,是至上的。
“車子呢?”洛海岸大叫著說道。
“在這裡。”孔瑜雀站在一輛警車前,擲地有聲的說。
“開啟後車門,然後你先上去駕駛室,你來開車”,洛海岸驚呼。
孔瑜雀看看不遠處的白先勇,白局長點點頭。她沒說話,輕輕地打開了後車門,自己進了駕駛室。
之後,洛海岸一閃身子,也進去了。
原本的預案裡,是有幾個關鍵時候,拿下洛海岸的。只是,匕首不離小蝌蚪脖子的洛海岸,高度警惕,讓所有警察們,不敢再有新的動作了。
“去哪裡?”可瑜雀問道。
“棲山路”,洛海岸說。
孔瑜雀看看奄奄一息的小蝌蚪,扭臉吩咐道:“小心點,你的匕首拿下去,不要靠近她,也不要激動。後面沒有車子跟著你,去了棲山路,再說。”
洛海岸看著這個年輕女警察,用半命令的語氣跟自己說話,他心中頓時有點不爽,正要不冷不熱的回上兩句,卻也懶得開口,扭臉看看,前後左右都果然沒有警察的車子跟著,只說道:“好吧,和你說最後幾句話。你,女警花,肯定是我死亡前,最後的見證了。”
說話間,洛海岸的匕首,果然是遠離小蝌蚪了。
“你知道嗎,我從小就是我姐姐洛牡丹的附庸,是她的的影子,追隨她。從來不被父母看好的。可是今天,我和她,都走到死衚衕了。她太貪財,太佔有慾強壯了。太好強,對於金錢和權?欲的要求是無止境的……”洛海岸彷彿是說著旁人的故事,唉聲嘆氣的。
孔瑜雀平穩的開著車子,朝著郊區的棲山路駛去。
“你恨她嗎?”孔瑜雀問。
“你說洛牡丹?不恨,平心而論,她對我是特別好的。可是,要不是她,我的宋小英就不會死去了。”洛海岸落寞的說。
“我大舅,你親姐夫,是你殺死的,是嗎?”
“不準確。應該說,是我策劃派人殺死的。”洛海岸居然笑著說。
“那,你姐姐洛牡丹,現在何處?”孔瑜雀問道。
“她?早走了。中午吳晴兒那個小婊子,就說她要回老家。打電話給洛牡丹,揚言要五十萬。不給錢就舉報我們殺人,當時她就走了。說是去外地考察一個案子去。現在我才明白,是腳底抹油了。我親姐姐啊,洛牡丹她逃跑了,還沒有通知我。這是個什麼時代啊,連親姐弟也靠不住了。”洛海岸嘆口氣。
“吳晴兒,和你是什麼關係?”
“這個,以後你會知道?。”洛海岸慘笑著說道。
二十分鐘,風馳電掣般的車子,抵達棲山路。
在一棟位於路口的別墅前,車子停下來了。
洛海岸抱著小蝌蚪,進了別墅的院子,匕首頂著小蝌蚪的脖子。
洛海岸坐在院子裡的一棵松樹下啊,嚎啕大哭起來了。
“我的小英子啊,你死的好冤屈。我來看看你了。等一下啊,我死了,來陪著你……為你殉葬”洛海岸說著,哭著,扭臉看著孔瑜雀,長嘆一聲說,“沒想到啊,孔瑜雀,我都沒臉說。我真是沒想到,別說是朋友和組織靠不住,從小看著我長大的姐姐也信不過。她自己跑了,留下我老處理後事,好殘忍——”
洛海岸像是精神崩潰了。他原本白皙的臉龐,此刻看上去是灰濛濛的,滿臉灰色。
原本晴朗的夜空,此刻也是烏雲密佈了。立在死亡的邊緣,看過多彩世界的洛海岸,只感覺到夜色正瀰漫過來。這個時候,滿心求死而頓覺悲哀的他,卻無法看出夜色的究竟和輪廓,內心感覺就剩了蒼白的絕望,深深地絕望。
所有這一切的淒涼,放大了他的悲哀。
哀哀欲絕的洛海岸,三分鐘之後,放下了昏迷昏過去的小蝌蚪,從口袋裡拿出一樣東西,藥丸似得,貌似是用膠囊裝著,一口吃下去。
“你這是要幹嘛?”孔瑜雀驚呼著,朝著洛海岸撲過去——似乎已經來不及了。
洛海岸搖搖欲墜的倒下了,只來得及說了一句話:“孔警官,如果可以的話,請把我埋在這棵松樹下,和我心愛的女人宋小英,埋在一起,永遠在一起……”
“來人啊,趕緊來人啊——”孔瑜雀驚叫起來了。
外面,其實一直不遠不近的跟來的,大量警察,立馬衝進來了。
已經是午夜近一點鐘了。看到熟悉的同事們,孔瑜雀的心放下了。只覺得自己的身子搖搖欲墜了的。手腳冰涼。嘴脣發紫的她,覺得穿了短袖,有點冷冷的。
早秋的夜半,確實是有點冷冷的。夜晚的院子,此時此刻此情此景,象小蝌蚪深邃的眼睛,靜靜的睡在暮色裡。微風、吵雜,雜亂?腳步聲與天默默相對。
一片,一片,再一片清涼涼的松針落在孔瑜雀身上,讓她覺得悲涼,無法感知蒼茫的夜色與浩瀚的生命,在黑夜降臨的這一刻,彼此會與對方訴說什麼。
在這朦朧的夜晚,發生這樣觸目驚心的時候,讓她輕輕的,清楚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和呼吸聲。
白先勇默默走近她,說道:“瑜雀,你還好吧,沒有受傷吧?”
“沒有。宋小英的下落,我已經是有了眉目了。”孔瑜雀說著,搖搖頭。
“這案子,真是複雜了。那好,我回頭和市局商量下,這案子,就交給你們刑警隊,限期辦理結案。行不?”白先勇輕輕的說道。
“保質完成任務,我有信心。”孔瑜雀大聲回答。
每次有新的任務時候,孔瑜雀才覺得自己的生命是有價值的。忙忙碌碌的工作,會讓她淡忘許許多多的人生煩惱。
勘察完了現場,留下孔瑜雀她們部分警員,深入調查宋小英死亡的案子。
宋小英是“俏牡丹”律師事務所的一名會計,也是洛海岸的情人。兩個月之前,她的家人報案,說是女兒失蹤了。
因為沒有證據證明她是死是活的,是失蹤,私奔,去了外地,還是遇害,宋小英的家人,只在派出所留下報案記錄,沒有最新的進展。
為了大舅的案子,孔瑜雀在去“俏牡丹”律師事務所調查的時候,曾經正好見到這對失去女兒的老夫妻,也知道了宋小英的事情。
“俏牡丹”律師事務所的幕後老闆,洛牡丹放出話來,說是宋小英捲走了公司的一百多萬,攜款潛逃了,也給公安局報案了。
宋小英是洛海岸的情人,非常漂亮的一個白富美女人——她會私自攜款潛逃?
不至於吧?
當時,孔瑜雀的心裡打了問號,難道,宋小英死了——苦於沒有線索,加上也忙碌,就把這事情,忘掉了。
沒想到,宋小英居然是真的死了。
宋小英,根據洛海岸最後瘋狂的表現,八成是遇害了,埋在這樹下。
心裡沒底,忐忑不已的孔瑜雀,生怕自己冒失的判斷,連累了在場的同事們——做無用功。
請了挖掘機,連夜挖掘這棵松樹——到凌晨五點鐘,天邊露出雨點般的魚肚白時候,宋小英的屍體,被挖掘出來了。
看到宋小英遺體的時候,孔瑜雀長出一口氣——好人不長壽,壞人活千年。
美女薄命啊!!!
在看到楊小英身體,那原本花兒一樣的美女,變成灰塵的時候,她難以壓抑那種痛苦和衝動,她的喉嚨乾嘔著,很難受——她恍然想起自己的妹妹孔梅,那是個無辜而可愛的女孩子,比楊小英還年輕。
那一片血紅雪白的梅花兒,在這個近乎早秋的季節裡,盛開在孔瑜雀的心裡,那玫紅梅花上面的一朵朵雪花兒,凍結了孔瑜雀的心——那是生命難以承受之重的思念和哀思!
恍惚的孔瑜雀,擦擦眼淚,多少工作,還等著她去幹呢。
小蝌蚪和洛海岸,都被送去了醫院。
洛海岸,服用了聚賭氰化鉀,送醫之前,已經斷氣。
小蝌蚪經過搶救,無大礙。這個可愛的孩子,福大命大造化大。
吳晴兒涉嫌犯罪,被監視居住,住院治療。
連夜開展的調查,成果卓著。
凌晨七點的時候,孔瑜雀收到了洛牡丹發來的一條簡訊:我弟弟死了。這筆帳,我要算在你頭上。這輩子不行的話,下輩子,我也要化成鬼,做過也不放過你的。還絕不放過你們慕容家一家子缺心眼。姑奶奶我走了,遠走高飛了、你不要再想找到我了。
洛牡丹潛逃了。刑警隊派出匡大成和楊虎,特意去調查她的去向,並向上級領導彙報,要求發出全國通緝令。。
第二天、漯雲河分局刑警隊,包括分局技術科和法制科的部分同事,在刑警隊的大會議室裡,展開了案情分析會。
下午,孔瑜雀和席益輝,去探望了住院的小蝌蚪和吳晴兒。
和負責看守吳晴兒的兩位警員點點頭,孔瑜雀進入了病房。
吳晴兒和小蝌蚪,在一個病房。
兩張**,母女雙雙躺著,彼此相望著的。
小蝌蚪看到孔瑜雀的時候,就笑了。她因為懼怕和失雪的雪白小臉上,是大難之後的安然。
“阿姨好。”小蝌蚪笑著說。看見孔瑜雀,這個頭晚上解救她的女警花,開心得很。
到底是孩子,她完全不知道這一切的荒唐,都是為了什麼;她更不知,她的媽媽因為涉嫌犯罪,可能也要失去自由了。
“小蝌蚪好”,孔瑜雀笑笑,親吻這個小姑娘的臉蛋。
吳晴兒換去了一身血衣,倒是真的沒事。她只是基本上受了驚嚇。據說,頭天被洛海岸揍了一頓,打的鼻青臉腫的,鼻血流的多。
“好了,說吧,吳晴兒,你是給我打電話的女人,是嗎?”孔瑜雀朝著吳晴兒說道,並示意席益輝做筆錄。
“是的。你放心,你救了我們娘兩個,我一定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吳晴兒直點頭。
吳晴兒,是被殺害的楊老三情婦。
曾經,楊老三替洛牡丹幫忙取錢的時候,就是帶著吳晴兒一起去的銀行?。
事後,洛牡丹給了吳晴兒和楊老三十萬塊,作為回報。
兩個月前,想要買房子的楊老三。給洛牡丹提出再要五十萬封口費,被洛牡丹拒絕。
楊老三威脅她,說是要去紀委和公安局,舉報洛牡丹的違法犯罪行為——這讓洛牡丹害怕極了。楊老三作為“俏牡丹”律師事務所的員工,瞭解洛牡丹和事務所所有的黑幕。
洛海岸帶著宋小英,去楊老三和吳晴兒的家談判。後來,帶著楊老三去了棲山路的別墅。在那裡,楊老三和洛海岸發生激烈爭吵,最後打起來。沒想到,洛海岸失手,打死了楊老三。
楊老三的屍體,就掩埋在那套別墅的一顆槐樹下。
宋小英親眼看見了這一切殺人事件,有點嚇得精神失常。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她在律師事務所裡頭,胡言亂語的。
在她最後一次,去了洛牡丹的辦公室,勸說她,說服弟弟洛海岸去自首的時候,被洛牡丹激怒了。
洛牡丹帶著她去了棲山路的別墅。在楊小英這個傻女人的被杯子裡,放了安眠藥,最後趁著洛牡丹昏迷,把她埋在早已挖好坑的松樹下——活埋了。
為了這個,洛家姐弟差點鬧翻,洛海岸是深深的愛著楊小英的,他千算萬算,沒有想到自己的親姐姐,如此狠心。
楊老三一去不歸,吳晴兒找不到她。多次去“俏牡丹”律師事務所,尋找楊老三未遂的吳晴兒,色?誘洛海岸,趁他酒醉,逼問出楊老三的下落。
深知此地不可久留的吳晴兒,就在劫持人質,頭天中午,朝洛牡丹要五十萬塊錢,打算離開這座城市,帶著女兒小蝌蚪去外地討生活。
洛牡丹答應了,打給吳晴兒十萬塊錢,說是剩下的錢,以後再給。只是,深知情況不好的她,藉口調查案子的事情,先自己開車,離開本市,要去外地避避風頭。
洛牡丹甚至沒有通知自己的親弟弟。
到晚上,已經遠離本市的洛牡丹,才告訴弟弟這事情,讓他去搞定吳晴兒。
去了吳晴兒的家。幾句話沒說清,洛海岸劈頭蓋臉的開始往死裡揍吳晴兒,害怕的她,藉口上廁所,偷偷打給了孔瑜雀那個報警電話——之後的事情,就是洛海岸控制不了的。
吳晴兒上了廁所外防盜網,大喊救命,招來鄰居報警,招來警察了。
逃跑不及的洛海岸,試圖用桌子堵住警察的進入——最後,就鬧出劫持人質的鬧劇。
神情黯淡的吳晴兒,口乾舌燥的說著。孔瑜雀,最後遞給她一杯水。
端著一杯蜜糖水正在喝著。?吳晴兒的神情恢復了一些,臉色看起來紅潤而自如多了。
如釋重負的吳晴兒,最後平靜的說道:“孔瑜雀,孔警官,我要是進去了,我小蝌蚪就可憐了。你不知道哦,我命苦啊,我是個外地人。小蝌蚪的爸爸,也是個負心人,早早離開了我們娘兩個。我也沒臉回孃家。我要是犯法進去了,我的小蝌蚪,就拜託你,幫我照顧下了。”
孔瑜雀猶豫下,對她說道:“好吧,我答應你。我會照顧好她的。小蝌蚪是個可愛的孩子呢。”
“我就知道你是個好女人,都說有困難找警察。我要是早早舉報楊老三他們的事情,早早投案自首,交代了洛海岸殺死楊老三的案子,我不是可以依法從輕了?我後悔啊……
吳晴兒慟哭著。小蝌蚪先是哭泣,最後在孔瑜雀的懷裡,微微的笑,眼角掛著淚花兒。
“孔瑜雀,我想求你事情。能在我進去後,幫我請個律師嗎?”吳晴兒懇請的說道,“求你了,我給你跪下了”
說著,吳晴兒要下床,給孔瑜雀跪下。
“這是幹嗎呢?趕緊起來了。你要是這樣,我不管你了。這不是問題,就算是出於道義,也會幫你奔走的,提供法律援助。”孔瑜雀慌忙扶起吳晴兒來了。
三天後,孔瑜雀把小蝌蚪帶回家去,交給孔媽媽去看護。
而吳晴兒被送去看守所,受審,接受調查。
孔瑜雀大舅涉嫌挪用公款,貪汙公款三百多萬的案子,因為吳晴兒的到案,真相大白。
然而,他的罪名依然成立。原本指望抓住洛牡丹,收回那些貪汙錢款的希望,也因為洛牡丹的出逃,洛海岸的死亡,而成為了泡影子。
最起碼,調查起來,有難度了。
而這一通忙碌,儘管是破了兩宗殺人案子,對於孔瑜雀大舅脫罪,關係也不大——這讓孔瑜雀覺得倍感失望。
而吳晴兒進去看守所之後,她的女兒小蝌蚪的生活,她的一段時間內的命運和監護權,就成了孔瑜雀的了——這個,也是讓她倍感壓力大的。
孔瑜雀這一次的表現,勇敢而睿智。最主要是挖出楊小英死亡的案子,算是破了大案,分局刑警隊的同事們,紛紛祝賀她。
之後,白先勇在第一時間裡,打給孔瑜雀的電話道:“瑜雀,厲害,不愧是能幹的女警花,這一次,真是讓我刮目相看了。我們局領導班子裡,一致同意,因為楊小英的案子,還有劫持人質時候你的大智若愚出色表現,給你申請三等功,全域性通報表彰,你覺得呢,怎麼樣?你真是聰明,能從洛海岸的字裡行間,隻言片語,發現楊小英的下落,厲害。”
孔瑜雀在電話裡嘿嘿傻笑道:“三等功的事情,我就不要吧?你也不是不知的,白局,上次弄到個三等功,弄得全刑警隊,都拿我當做靶子了,說我是繡花枕頭,巴結領導得來的榮耀”,
“呵呵,該你的榮譽,還是當之無愧的要的。怎麼不要,我支援你。管它旁人的閒言碎語呢?我很欣賞你的能力的。”白先勇在電話裡說。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情。不過楊小英的事情,我也是碰巧知道的,我想,洛海岸拼死來弔唁楊小英,她一定是在這個別墅裡的,沒想到居然是真的破獲了一出殺人案。我也是瞎蒙,沒想到還真蒙對了,運氣,純屬運氣啊!”孔瑜雀的自豪,是溢於言表的。
“好吧,瑜雀,你好好幹,會有前途的。”白先勇這麼在電話裡給孔瑜雀鼓氣。
白先勇的話語,讓孔瑜雀一掃數日來的隱晦的心情,疲勞頓時就沒有了。
一句肯定的話語,一句讚揚,真是很重要?。
白先勇是深諳此道的。
把吳晴兒送去看守所之後,孔瑜雀晚上回去看了老媽和小蝌蚪一次,只呆了半個小時。
小蝌蚪對於她的依戀和喜歡,是真實的。
“孔阿姨。我媽媽說,她去外地工作,或者過幾天就回來了,是嗎?”一派天真童趣的嗓音,脆生生的,聽上去讓孔瑜雀要心碎了。
小蝌蚪,一頭烏黑柔軟的頭髮,被孔瑜雀的媽媽,幫她梳著許多根又細又長的小辮子。雪白的瓜子臉,細長的眉毛下閃動著一雙烏黑髮亮的眼睛,流露出聰穎的光芒。一條白底上帶著淺綠色花紋的小喇叭裙子,多麼像一位漂亮的小天使,
“是啊,你媽媽她嗎,很快回來找你的。在她回來之前,你就呆在我家裡,和你孔奶奶在一起,好嗎?不要瞎跑,要不然,你媽媽回家找不到你了,要哭泣的。”孔瑜雀摩挲著小蝌蚪的髮絲,笑著,溫柔的和她說話。
“好的,我會乖乖的,我媽媽也喜歡玩弄我的頭髮,總是把它吹得亂亂的。孔阿姨,你喜歡我嗎?”小蝌蚪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孔瑜雀。
孔瑜雀笑啦:“你是多麼可愛的孩子,多漂亮,頭髮蓬蓬鬆鬆的,像軟綿綿的草。幾根小辮兒,像開杈兒的小樹,扎得多麼好!”
小蝌蚪快活極了。她開心的晃悠著頭上豎著兩隻小“羊角”說:“謝謝阿姨。等你有時間了,也幫我梳梳頭,像我媽媽那樣的,梳理好漂亮的小辮子。”
孔瑜雀既心酸,也開心,又笑啦:“小蝌蚪真乖啊,你這樣多可愛!”
告別小蝌蚪,孔瑜雀要回刑警隊值班的時候,小蝌蚪站在大門口,眼淚汪汪的說:“孔阿姨,下班了,早點回來了啊。小蝌蚪等你。”
“好的,小蝌蚪乖啊。”孔瑜雀匆匆忙忙的答應著,眼淚卻出來了。
可憐的小蝌蚪。
女人都是心軟如細沙的。每到多愁善感了的時候,孔瑜雀就覺得自己似乎是不適合幹警察的。要是選擇幼師職業,和孩子們在一起,是不是更為快樂而簡單呢?
人生沒有回頭路,沒有第二種選擇的。
已經是二零零二年的九月了。這座城市的秋天已經變得十分清涼,乘著舒爽的秋氣,孔瑜雀開車奔波在回單位的路上。
等待她的,是一個個需要去偵結的案子,和沒完沒了的工作。
人生路漫漫,此刻的美女孔瑜雀,奔波在一條貌似前途光明的康莊大道上。她絲毫不知的,潛伏在暗處和背陰裡的危機四伏和陷阱,在人生路上,毫無懸念的等著她的。
那天忙著在大酒店招待法院莫言語這些人,之後忙著處理洛海岸劫持事件的時候,孔瑜雀早把約好和蒙恬去彩雲居酒吧玩樂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了的。
而蒙恬自己,卻是如約去了彩雲居酒吧,興致勃勃的。
這是他第一次踏進這間酒吧。
蒙恬到的時候,是晚上七點鐘,吃了晚飯,他就到了。
天色還是亮堂堂的,酒吧裡沒什麼人喝酒。
蒙恬自己,自顧自找了個靠近舞臺的茶几,他安安靜靜坐著。
穿著服務生衣服,一身燕尾服打扮的三彪子從他身旁,一次次的走過,沒理他。
做慣了服務生,這些人有一眼看穿一個客人身份的本事。
三彪子壓根就沒理蒙恬。做服務生久了,他們可以一眼看出來了,來的客人是三六九等裡頭,哪一等級的,看人下菜碟這一套,豈止是在官場上流行,用在各行各業都是準確的。
蒙恬一個人傻乎乎的坐著,看著旁人喝酒。
半小時後,接待他的是服務生信哲。
“先生,請問你,喝點什麼?”信哲問道。
“咖啡,可以嗎?”小聲是,蒙恬抬頭說道。他看著信哲,眼睛亮晶晶的。
蒙恬和孔瑜雀一樣,工作性質是需要熬夜,需要常常的開夜車的。往往需要趕畫作的時候,他會給自己來一杯咖啡,速溶的——辛巴克的咖啡,和他是無緣的。
“酒吧裡,哪裡有喝咖啡的??真是個怪人啊。奇怪。什麼意思嘛。”信哲說著,嘟嘟囔囔的,還是轉身衝了一杯速溶咖啡,遞給蒙恬。
一杯咖啡,嫋嫋婷婷的散發著悠然的香味兒,放在蒙恬面前。
咖啡香繚繞中的茶几前面,是一個小舞臺。有鋼琴,架子鼓之類的樂器在上面。
從七點到晚上十點,孔瑜雀自然是爽約了——這個時候,她正在和洛海岸較勁。
蒙恬喝了咖啡,安安靜靜的坐著,看著這光怪陸離的世界。
彩雲居酒吧裡,混雜的空氣中瀰漫著菸酒的味道,音樂音響的開到最大,幾乎要震聾人的耳朵,男女都在舞池裡瘋狂的扭動自己的腰肢和臀部,打扮冷而豔的女子嘻嘻哈哈的混在男人堆裡面玩,用輕?佻的語言挑?逗著那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男子。女人嫵媚的縮在男人的懷抱裡面,傻笑著,唧唧我我,男人一邊喝酒,一邊和女人鬼?混。
到了晚上十點半的時候,酒吧新來的酒吧駐場,歐陽皖梅來了。
一件幾乎是衣不蔽體的黑色上衣,一條牛仔褲,瞧上去是幹練,精神。
高高紮起的馬尾,隨著步子有節奏的甩動。跳了幾分鐘的桑巴,之後,就拿了麥克開始唱歌了。
嫵媚的笑容,在燈光的照射下,更是增添了颯爽!
彩雲居酒吧中間有個小舞臺。陸陸續續的,換了好幾個駐唱歌手。幾乎是一水的年輕漂亮女人。曾經來了兩個男歌手,唱了沒有一週,就被這裡的男性顧客給轟走了。
沒辦法,彩雲居酒吧主要的客人是男性,他們更願意和喜歡看到女人柔軟的腰肢,在舞臺晃悠,聽靡靡之音在耳邊迴響——而不是男人的聲音。
歐陽皖梅,就是這樣一個駐唱女歌手。在蒙恬還沒到彩雲居酒吧之前,歐陽皖梅就來了,化妝,和男客人打情罵俏的。
每晚九點多後,歐陽皖梅就正式的開始了她一天的工作。
穿著高跟鞋,穿著袒?胸露背裙裝的歐陽皖梅,在樂曲和一個樂師的架子鼓伴奏下,一首一首的唱著這裡男人們喜歡的靡靡之音。
歐陽皖梅最喜歡的,是鄧麗君的歌曲。
後來,蒙恬最喜歡的,是他第一次聽到的,歐陽皖梅那首《美酒加咖啡》:
美酒加咖啡,
我只要喝一杯
想起了過去
又喝了第二杯
明知道愛情像流水
管他去愛誰
我要美酒加咖啡
一杯再一杯
美酒加咖啡
我只要喝一杯
想起了過去
又喝了第二杯
明知道愛情像流水
管他去愛誰
我要美酒加咖啡
一杯再一杯……
歐陽皖梅的長相甜蜜,頗有鄧麗君甜美圓潤,溫婉動人而溫文爾雅的氣質。
她的長相容色絕美,標緻而漂亮;身材雖說是算不上欣長苗條,個子相對矮一些,畢竟是南方魚米之鄉的女兒家,卻也是玲瓏垂首,苗條可人的。
最迷?惑男人的,是她的一對兒大胸脯。
她前胸的大?乳,總是活蹦亂跳的,像是裝著活潑可愛的兩隻兔子,招?惹男人們的視線。
瓜子臉,白淨的瓜子臉,彎彎的眉毛下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她愛唱歌,更愛跳舞,歌伴舞時,動作優美極了!尤其是身條一扯開,真是七仙女一樣的妖嬈而漂亮的。
不知道是為了什麼,歐陽皖梅的聲音,有一種固定而持久的磁力,讓蒙恬很快就忘了咖啡的清香,要了幾杯啤酒,邊喝酒,邊看歐陽皖梅的表演。
直到近十二點,歐陽皖梅才唱完了,氣喘吁吁的離開了。離開前,給一晚上目不轉睛聽她唱歌的蒙恬,一個甜甜的微笑。
兩彎似蹙非蹙罥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態生兩靨之愁,嬌襲一身之病。淚光點點,嬌喘微微。閒靜時如姣花照水,行動處似弱柳扶風的美女歐陽皖梅,讓蒙恬頓時魂飛魄散的。
蒙恬原本是和孔瑜雀約會?,有話要說的。只是,一些話,還沒給孔瑜雀來得及說的,是他已經離開了從前就職的書畫設計院,去了一傢俬人畫室,做職業畫師了。
他所在的書畫院,正好離著彩雲居酒吧很近,只有兩站多路的距離,三敲兩步就走到了的。
於是,這之後,蒙恬這個從前循規蹈矩,連酒吧門朝著哪裡開都不知道的小男人,才知道酒吧是個男人買醉,買休閒,買快樂,而排解寂寞的好去處。
於是乎,蒙恬這老實男人,在這之後,會隔三差五的去彩雲居酒吧喝酒。漸漸的,和歌女歐陽皖梅,關係是越走越近了。
歐陽皖梅每天晚上八點之後,就去彩雲居上班,駐場。她的打扮是出格而豪放的,她的妝容風格,也多是煙燻妝之類的,誇張的彩妝。
只是,歐陽皖梅也有婉約的時候,偶爾她會挽起燕尾形的髮簪,在舞臺上用她優美的嬌軀**,身著各色衣裙,在酒吧霓虹散射下熠熠生輝,瀰漫著些許的仙氣,且歌且舞。
從無論是誰的原唱,或是日語英語歌曲,經典或是流行,她都能張嘴就來。
唱歌間隙,她會和這裡來消遣的男人們喝酒,聊天,說笑。
彩雲居酒吧附近不遠,是有一個藝術家之村子,裡面佈滿了出租房,全住著和蒙恬一樣的,追求藝術和理想的畫師,還有唱歌的,跳舞的,樂師之類的,所謂藝術家。
歐陽皖梅最喜歡和這些自封的藝術家們,天南地北的胡吹猛嘅,她在這些以作畫,雕塑,譜曲子的藝術家為主體的男人們面前,遊刃有餘,像是一條美麗的魚兒,遊曳生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