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23章 官場之

第23章 官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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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官場之

第023章 官場之

開著車子,孔瑜雀心煩意亂的在街上溜達了半天。不知道該去哪裡。

就這樣子去單位,還不被人聞出那種奇怪的男人味道來?尤其是康盛隊長那個狗鼻子,嗅覺最好了。

她知道自己是著了蘇博的迷幻藥物了。那女兒紅酒裡,是有藥物的,否則,不會讓她在短時間內,失去了理智,腦子發暈,和蘇博上床瘋狂的。

高腳杯裡女兒紅的誘?惑,穿腸而進,讓她迷失紅塵顛倒的誘?惑,讓她在酒後,在**和蘇博神魂顛倒。燈紅酒綠裙角飛舞,誰說堅強的女警花,沒有眼淚在飛。

是個男人,都想上漂亮女人——孔瑜雀恨死蘇博這個不要臉的男人。

她突然明白,自己是被有心的蘇博色?誘,為的是給他老婆易秀梅的案子,開點綠燈。

這個狼心狗肺的蘇博,這不是膽大妄為嗎?

這不是犯罪嗎?

已經無法用憤怒來表達她的心情。身上的唾沫**,啃咬過得痕跡,還有汩汩而出的**,粘稠而噁心,在裙子和身上隨處播撒——讓她的怨恨,對於蘇博的怨憤,到了極致了。

她去了一家洗浴中心。

溫熱的水流,和著眼淚,刷拉拉而下的時候,似乎難以盪滌她曾經遭受的鴻門宴之辱。

水光中,她弱小的身子,隱約浮現蘭胸,發出菽發初勻的脂凝暗香,殘存悲傷。讓她蕭瑟的靈魂,難耐悸動的青春。

孔瑜雀想,真的是蘇博,強?奸她?

好像也不是。反思和蘇博的這段白日鬧劇,她覺得,難道不是自己平時私生活不是很檢點,讓蘇博見縫插針?

蒼蠅不叮沒縫的蛋,還是自己有一些問題的。再說了,告蘇博強?奸自己,不是把這不倫不類的關係,公之於眾;豈止是丟人,更是一場鬧劇,不成了整個古城市,整個公安系統的一個大笑話?

從前和李曾經,和秦家英也好,和郭樹強也罷了,圖的還是一個有求於人;這次好了,被蘇博這個有求於自己的男人,給拿下——這種角色轉化,變得太快,讓她一時,接受不了。

算了,認了。孔瑜雀暗自的嘆氣。

可是,離著理想,離著成功,這樣糾結的人生路,究竟是還有多遠?

甘願墮落,靠男人上位的想法,是否幼稚,是否錯了?

莫非,我孔瑜雀,就是這亂世中的一具玩偶,是男人們眼中的玩具嗎?

罷了。或許,多年以後,將所有青春賠盡,回首往事,覺得這一切,也不過是遊戲一場,空虛寂寞冷。

下午,剛洗完澡,收拾好心情的孔瑜雀,剛上車要回單位,就接到了分局信訪辦的主任,兮鼓點主任打來的電話。

兮主任打電話的時候,囑咐孔瑜雀做好受害人靜靜父母的善後工作:“孔警官,受害人家屬上訪,這對於咱們是公安的形象影響不好啊。今天幾位局長都生氣了。白正勇,白局長都氣得拍了桌子了。”

“兮主任,這和我們辦案子有什麼關係?案子已經審結,事實清楚,就等著檢察院起訴,法院判決,我們刑警隊偵辦這案子,無論是從程式上,還是公正上,都是無懈可擊的。受害人蘇靜靜的父母,有氣,可以理解,可也不能把這氣往我們身上撒啊?她們去分局上訪,難道能夠說我們刑警隊的不是了?能說我們辦案不公?”孔瑜雀在電話裡說,語氣明顯鬱悶。

她的臉上是陰沉沉的,滿臉的黑線。

“不是這麼說。咱們作為辦案單位,為人民服務還是必須的。那蘇靜靜父母,最近一直和咱們公安機關打交道,也沒文化。他們可能是還以為犯罪嫌疑人,是咱們拖延著不槍斃呢。”兮主任說道。

“好吧,兮主任,你放心,我把這事情辦好。”孔瑜雀答應著。

一下午沒上班,孔瑜雀辦公室的案頭就堆滿了案卷材料。康盛一看到孔瑜雀回來了,顧不上批評,先上案子,探討案情。

直到忙完了手頭的工作,到了傍晚,孔瑜雀才抽出時間,去了鳳求凰娛樂城,在三樓貴賓休息室裡頭,見了受害人靜靜的父母。

看見孔瑜雀,靜靜的媽媽抱著她就哭泣,簡直是泣不成聲了:“警察同志,你可是好人啊。給俺們弄了這麼好的房子住。怎麼可好呢?好貴吧,這房子?”

“沒事。我該做的。你們接下來是什麼打算呢?”孔瑜雀遞給蘇靜靜父母兩杯熱茶,輕輕地說道。

蘇靜靜父母的眼淚,讓孔瑜雀所有的抱怨,都煙消雲散了。

孔瑜雀心說了,別人都是佔公家光,假公濟私;自己還得假私濟公的,幫忙單位,來安撫受害者家屬,這是幹嘛?

滾滾熱茶捧在手心裡,蘇靜靜的媽媽,還是眼淚流不停的。

“蘇媽媽,你和我蘇叔叔,今兒去我們分局了?”孔瑜雀輕輕說道。

“去了。我們想要讓你們公安局,早早槍斃了那一對狗男女。”蘇媽媽說,看看孔瑜雀,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警官啊,你是好人,你這閨女啊,長得漂亮啊,心也好。我那可可憐憐的女兒蘇靜靜啊……從前長的和你一樣漂亮……”

蘇靜靜的父母垂淚,孔瑜雀跟著垂淚。她的眼淚也是真實的。

除了替蘇靜靜可惜,替自己白日酒店無端被拿下流淚,她滿眼前都是自己妹妹孔梅的樣子和眼淚。蘇靜靜和孔梅的歸宿,簡直是異曲同工,看著人家的眼淚,孔瑜雀留著自己的眼淚,各自有著不一樣的辛酸。

這麼一想啊,孔瑜雀哭的比蘇靜靜的媽媽還厲害,簡直是涕淚長流的了,把樓道里的服務員也驚動了,把夏宇也給叫來了。

夏宇,目前除了是鳳求凰娛樂城的小股東,也是響噹噹的總經理,主要是負責日常的娛樂城事物。

夏宇從前的菸酒店早已不幹了。前兩三年是做生意,開超市,掙了錢。

小超市的生,意他覺得還是耍不開,沒意思。這不,入了一小股,和幾個朋友,和大老闆萬世達,開了鳳求凰夜總會娛樂城。併兼職了鳳求凰的總經理,天天守著娛樂城,做各種繁雜的管理工作。

鳳求凰的股東,據說名譽上的股東有五個。至於暗地裡拿乾股的股東,就說不清楚了。

後來坊間傳說,佔了一半股份的大老闆萬世達自己,有個貼身拿著的膝上型電腦。上面記錄了給市上和區上領導,還有公安局,從市局到派出所,各級相關管理人員的份子錢。

據說,萬世達這傢伙,從前是體工隊出來的,算是練家子,功夫了得。輕易三五個人近不了身。黑道、白道都吃得很開的。

孔瑜雀從來沒有想到過,她未來的命運,會和這個彪悍而看起來文質彬彬的黑道大哥大——萬世達,發生千絲萬縷的瓜葛。

夏宇一進來了,看著孔瑜雀都喊起來了:“瑜雀,這是怎麼了?吵架了?”

“沒怎麼,夏宇,你出去吧。”孔瑜雀哭著說。

孔瑜雀從來沒叫過夏宇“四姨夫”。從前,數年前在慕容鑫楠和夏宇結婚的時候,沒叫過;後來,也沒這麼叫過他。

孔瑜雀這麼直呼夏宇其名,夏宇沒說過什麼;孔瑜雀她自己,也覺得倒也不是沒禮貌。

一個原因是,彼此其實也算是陌生的,因為夏宇和老婆慕容鑫楠的關係不好,所以,之前孔瑜雀幾乎沒怎麼見過夏宇這個名義上的姨夫。

其次,年齡相距離其實不大。夏宇也才是三十多歲的樣子,加上這幾年吃得好,保養的好,幾乎看不出來具體的年齡,臉上沒有多少皺紋。

其三,這個話題,孔瑜雀問過家裡稽古的老太太,老外婆的。用慕容老太太的原話說,“瑜雀,江湖亂套。人在外面社會上混著,沒那麼多的規矩。那個死夏宇,別給他臉,就叫他夏宇好了。職場上的規矩多了,顯得怪怪的。”

慕容老太太這麼說,好多人也這麼說。那就入鄉隨俗了。

何況,孔瑜雀對於這個夏宇的印象不算是好。儘管夏宇從看到孔瑜雀的時候,就極盡巴結之能事。

夏宇看著孔瑜雀,看著她豐?滿的前胸,還有鼓鼓的屁?股,漂亮的臉蛋,心裡只覬覦美色,可也畢竟是外甥女,不敢造次,只說,“好呢,我先出去了。飯菜我讓樓下的餐廳給備好了,一會,一起吃飯唄。我們大老闆,萬世達,萬哥,還要和你好好喝喝酒呢。”

“別,夏宇,你別備飯,我馬上那個,就要走。隊裡晚上還要有案子忙乎,要研究案情呢”。孔瑜雀搽搽眼淚說。

“嗯嗯,有事打我手機,或者告訴服務生也行的。”夏宇說著,慢慢退出去了。

到底孔瑜雀和蘇靜靜的父母說了好多話,說了辦案子程式上的事情。

蘇靜靜媽媽如夢初醒了似乎:“聽了你的話,我明白了。你放心,我知道了,這案子辦到了現在這樣子,和你們公安局的關係沒有了。就和我們鄉下養雞一樣一樣的。那雞子被我養大了,養肥了,一股腦的賣給了養雞場子,就和我沒關係。那雞子是做了紅燒雞子,還是被涼拌了吃了,和我關係不大,是不?”

“蘇媽媽,也不是這麼說道。我們公安局還是會配合法院檢察院,繼續補充偵查,配合他們的工作。”孔瑜雀說道。

“蘇警官,你別說了,我算是明白了。就說我女兒的事情,在你們公安局這裡,告一段落了。我知道了,我這就去法院、和檢察院門口喊冤去,讓他們判凶手死刑。”蘇靜靜的媽媽說著,起身就要走,轉身呼喚老頭子,梨花帶淚的,“老頭子哦,走,準備晚上在法院大門口守著,以後咱們就盯著那裡面的人,讓他們秉公執法,為咱們孩子伸冤。嚴防死守法院的大門。”

“那就這麼著了,孔警官,謝謝了啊。我走了。”蘇爸爸說著,含淚起身,把茶几上的幾枚饅頭,順手裝入口袋裡,“走,去蹲守去。”

蘇靜靜的父母,臉上帶著悲壯。

這對女兒被害的父母,還有一個兒子。數年前好好地外出打工去了,卻是一去不歸。好多人說,是被人抓去,去黑煤窯打工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了。

蘇家父母捻轉找了兒子幾年,杳無音訊。在女兒蘇靜靜被僱主夫妻打死之後,他們的生活,似乎只剩了讓凶手一命抵一命的想法。

黑煤窯——這個詞語,在孔瑜雀的心裡轉了一圈後,讓她無比沉重。

不過她一想,她自己參股的彭海煤礦是沒問題的,除了手續不全,其他運轉都很合法的。礦工們也是收入可以的——小煤礦想要手續齊全,簡直是比登天還難。

眼看著蘇靜靜的父母要帶著行李離開了,去蹲守法院門口。嚇得孔瑜雀趕緊攔住了:“不要去啊,這是幹嘛?聽我說,聽我說啊。”

蘇靜靜的父母頭也不回了:“孔警官,你放心,俺們是去法院上訪,不是去公安局上訪,不給你添亂的。”

孔瑜雀覺得自己的頭都大了。這倔強的老人家啊,以為自己是李雪蓮嗎?真以為自己一經穿越,就是潘金蓮?

究竟這麼一弄,還是等於孔瑜雀安撫工作沒做好,領導那裡,還是交代不了去。

死活央求著,孔瑜雀拉著蘇靜靜的父母,??搬開了揉碎了說,從法律條紋、說到了人情世故,總算是壓住了蘇靜靜父母的上訪衝動。

離開鳳求凰娛樂城的時候,蘇靜靜的父母一直拉著手把孔瑜雀送出大廳門口,拉著就不放了,哭的鼻涕一把、眼淚一把。孔瑜從自己口袋裡掏出五百塊,硬是又塞給了蘇靜靜的媽媽。

三天後,孔瑜雀派人把蘇靜靜的父母,用專車送回二百多里外的老家鄉下去了——此是後話了。

話說孔瑜雀,這晚上離開了鳳求凰娛樂城的時候,天色已經是全黑了。

華燈初上的時候,城市的夜景,還是很美麗的。

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鐘了。

夏宇似乎是在大廳裡,走來走去的,等著什麼人。

夏宇似乎是在大廳裡,走來走去,看來看去的,等著什麼人。

孔瑜雀走出電梯的時候,看到他停下來,正和幾個人熱火朝天的,在很闊綽,吊燈長長的流蘇幾乎垂向了地面的大廳裡,聊天。

看到孔瑜雀下來了,趕著上來,笑著說道:“把那公母兩個給哄好了?”

“怎麼說話呢?”孔瑜雀說著,臉色平展,沒笑沒哭,只輕輕接著說道,“蘇靜靜父母就留在這裡,讓服務員幫忙看護著點,千萬千萬別出事。我這兩天找人把他們往老家送回去。”

“這事情,好辦,你放心了。要是需要幫忙要車的話,我這裡有車,你一句話,我幫你把這個粘人的麻煩給送走了。”夏宇答應著。

“再說吧,都是可憐人呢。我做不了主,這怎麼說也是公事,我還得請示領導,問問呢。”孔瑜雀說著,往出走。

“我們萬世達,萬老闆在包間等著你,還有幾個朋友在場,你去認識認識?”夏宇亦步亦趨間,緊緊跟著孔瑜雀。

“我也不認識你們萬老闆,和他也沒關係,請我吃飯幹嘛?隊裡還有事,我先走了。蘇靜靜的事情,拜託了?”。孔瑜雀說著,走出溫暖的娛樂城,來到外面。

年終歲末的時候,溫度真是酷寒到了極致了。

看看手錶,已經是在鳳求凰娛樂城,磐恆到夜晚八點多鐘了。

她的手機資訊都滿了。早已是一個接著一個的電話打進來了。幾個人催著要請她吃飯。滿勝利,馬佩,蒙恬,另外還有幾個朋友和同事。其中最急迫的,似乎還是蘇博。

蘇博這傢伙,還好意思給自己打電話啊,臉皮夠厚的。孔瑜雀搖搖頭。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樹不要皮,離死不遠。

望過去,沒看到自己的車子在門前廣場停著。車呢?

衝著跟著走在身後的夏宇說一聲:“我的車呢?”

“啊,我想著留著你在這吃飯,讓服務生給你泊車到地下停車場了。”

夏宇轉身一揮手,門迎衝著他走過來,滿臉的笑容。他身上棗紅色的制服,看起來很養眼,泛著青紫的紅光。

“夏總,孔警官,是要把車子從車場開到這兒來嗎?”服務生說。

“去啊,沒見等著呢。這麼沒眼力見?這月的工資給你扣了。連獎金也全扣了。你這個笨雞蛋,怎麼不笨死你去?”夏宇罵罵咧咧的,一腳就踹在服務生的腰上。

踹的服務生哎呀,一聲趕著跑了。

“算了,不用開車了。這外面冷冷的,空氣還好。我走走去。車子就停在這裡。我明天來開走。”孔瑜雀說著,慢慢朝前走去了。

看來今晚這飯局,無論是和誰吃,都免不了喝酒。所以車子還是免開了。最近聽說,幾個朋友都酒後出去開車,輕則刮蹭,大則肇事。反正沒有個好果子吃的。

後來還聽趙夷狄打來電話說,說是苟冰冰酒駕之後,除了小車禍,受傷了——這訊息,讓孔瑜雀很是開心了幾天。

苟冰冰這女人,遲早死在酒駕上——早死早好,孔瑜雀心裡暗中叫好。

前幾天為了朋友酒駕肇事後的事情,孔瑜雀還趕去救場,幫忙找交警同學問情況。她一個富二代的同學,大半夜從迪吧出來,酒後和女朋友駕車遊車河,和一個下夜班的女工相撞,直接把女工人撞飛到了隔離帶上。車上的女人嚇的當場尿褲子。

好在那女工人命大,隔離帶裡的灌木叢很厚實,只是輕傷。賠了幾千塊醫藥費和誤工費營養費,算是有驚無險。

富二代同學在後來,給孔瑜雀說了這樣一句話:“夜間酒後駕車最是害人,害人害己。想當初上大學的時候,還喜歡飆車,喜歡玩漂移。真是無知者無畏啊!”

打算去赴飯局的孔瑜雀,覺得還是不開車,最好。

想著是不是該給郭樹強打個電話過去,問候一聲。前天一條龍玩過之後,第二天中午開始,滿勝利就打電話報告了她好訊息,說是郭樹強給寧才光和他打電話了,對於彭海煤礦的態度,變得曖昧,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說是郭局長說了,只要煤礦不出安全事故,不透水,不死人,不撈過界了。都沒事。

從下午,寧才光給孔瑜雀打來的電話得知,彭海煤礦已經在下午五點起,開始生產了。

“瑜雀,郭局長是太給咱面子了。不過,光是有面子也不行,要花錢,請客、吃飯。還有送禮,一樣不能少,這幾天,你把郭樹強約出來,好好吃頓飯。把該給的孝敬,都給他,記住了?”寧才光在電話裡,反反覆覆的叮囑孔瑜雀。

思索再三,覺得滿勝利喜歡說的一句口頭禪,還是很有意思的:幹指頭蘸鹽巴,越吃越渴;還是多灌水,多跑關係,關係越走越是近乎,似細水長流的好。

撥通了煤監局長,郭樹強的電話。

“郭局長,怎麼樣啊,前天,沒喝多吧?”孔瑜雀笑著在電話裡寒暄。

“哈哈哈,沒有,我是酒肉穿腸過的菩薩,三碗不過崗的。比武松他老人家還能喝的,我這酒量啊,再猛喝也沒事。這裡一些朋友在喝酒,美女,你過來陪陪?”郭樹強爽朗的笑聲。

孔瑜雀在手機裡頭,都聽到郭樹強身邊的人不少,還有嬌滴滴的女人聲音,知道這老小子又是在打算吃飽喝足,去玩一條龍了。這傢伙,孔瑜雀可陪不起。再陪下去,小腰要受不了了。

前天晚上瘋狂刺激的車震,還是新鮮在身的,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希望郭樹強請她去瘋狂車震,還是拒絕——那種行雲流水般的感覺,只有行進中的車子,才有的。

上次是被灌醉了吃豆腐,這次,恐怕是也佔不了光。

電話打到,問候到了就好了,不必上趕著送貨上門去。心裡想著,嘴巴里還是舚舑的笑聲:“呵呵,今個不巧,要值夜班,改天啊,等有時間了,改天我單請你郭局長吃飯。最近我可是知道一傢俬家菜的館子不錯,老闆人也很好,我認識的。哪天去嚐嚐他們家的菜餚,尤其是素材食材,做成的全素菜宴席,什麼豆腐麵筋,山野蘑菇和野味啥的,做的可是比海鮮好吃多了。”

“額?我怎麼不知道呢?我把本市能吃的全吃遍了。我是個喜歡美食的饕餮者,你這丫頭,不知道吧?”郭樹強快活的在電話裡大笑著。

“誰不知道你郭局長,是本地一跺腳,都要鬧地震的大官員?呵呵,你是成功人士的。”孔瑜雀恬淡如菊的嗓音,聽上去很是熨帖。

“哈哈哈,美女謬誇我了。我除了會吃,還會做。就是工作忙碌啊,平時沒時間的。可是,就不知道還有這樣的素菜好館子,啊?美女,真的?在哪裡?”郭樹強在電話裡爽快的笑著。那聲音,透著一股子甜膩如啤酒花的曖昧味道。

“可不是真的?宜愛家菜館,遠郊的私家菜館。呵呵,郭局,你是大人物,非大菜,海鮮、魚翅和鮑魚不吃,非五星級酒店不去,哪裡看得上這小館子?”孔瑜雀揶揄道。

拿著手機,她覺得自己的手,要被冰凍的沒有了直覺。說話間,她已經步行走過一條街。颼颼冷風,虎虎生威的灌入她脖頸的時候,她感受到了數九來臨的清冷盛大氣勢。

“說定了啊,有空去吃。”

“好的。但宜愛家菜館,這些菜的烹調技法,往往是祖傳的,有獨特風味,而且限量供應,在市面小餐館無法吃到。還得預約。想去了,提前打電話,我讓老闆把菜餚準備好了啊。”孔瑜雀笑著說。

私家菜起源於古時深宅大院中的美味佳餚,當年高官巨賈們“家蓄美廚,競比成風”,互相攀比著自己在人生第一要義“吃”上面的品位。

在他們的“名品”和自家的名廚的共同作用下,一道道名菜便產生了,由於極其具有自家特色,因此形成了私家菜。

私家菜最為風行時,應屬晚清和民國時期,形成了好幾大家族,有錢力,也有精力去開發自家的私家菜。那時在北京除了“譚家菜”還有段家菜、任家菜、王家菜。據說這種菜館多源於古時的深宅大院,位置比較偏僻,各具特色,並且相對低調。

宜愛家的老闆宜任一的兒子,宜草根和孔瑜雀是中學同學,因而熟悉。

“好了,還忙著喝酒吧。你可是答應了,別忘了。你的事情,我可是給你辦妥了的。”

“沒問題,改天一定請你。”孔瑜雀說著,甜膩膩的笑著。

“好好好,那就這了啊,掛了。”郭樹強說著,掛了電話。

不得不說,權力是個好東西。前天的花酒喝完,車震也震完了,再加上秦家英的面子,彭海煤礦的事情,居然是搞定了。罰款的事情,煤監局也不了了之了。

孔瑜雀自然也明白,靠老面子,靠女?色,靠**,一次半次的可以,要想長治久安,長長久久的讓彭海煤礦平安無事,還是要花錢,大把花錢啊。

況且,這不是郭樹強一手遮天的事情,煤礦上頭,從煤監局,到安全域性,消防局,以及漯雲河區上,和市上的關係,都得打點到,少了一個廟門沒拜到,都是問題。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煤礦的事情,還是慢慢來。會捋順的。

想著這些個糾結的事情,孔瑜雀慢慢順著人行道走著。

自從有了車子,孔瑜雀幾乎也沒打過出租車子,更沒有去擠過沙丁魚罐頭一樣擁擠的公交車。甚至連她從前喜歡的散步,也沒時間了。

走在堅硬冰凍的街道上,她覺得自己的雙腿僵直,生硬的。也不知是很久沒怎麼運動和走路的緣故,還是冷冷的風、使壞的。

刺骨的寒風,就那麼呼呼地吹著,不時地向孔瑜雀用穿刺骨頭縫的速度襲來。並且,偶爾會有頑皮的小風兒,紛紛揚揚地順著她的脖子往裡灌入,就像悉悉索索的小精靈,似乎試圖窺探她前胸的風景一樣。

孔瑜雀不由得拽緊了身上的那一件橘色,駝絨梯形長款大衣。暖色系的大衣,配合著脖頸上一款輕薄的絲巾,飄飄搖搖在她兔毛的同色系大領子上飄逸,扶著她尖細而輪廓分明的下巴頦,癢癢的,暖暖的撩動了她的心。

長大衣遮住了百變搭配的打底黑色保暖褲子,和半長短,齊腳踝的靴子,看起來倒也是保暖,而不失耳目一新的感覺。

冬天,非常寒冷。說實話,孔瑜雀不喜歡,特不希望它來臨,可是它來了。既來之、則安之,孔瑜雀不稀罕它霸道到極致的溫度,總喜歡她早早走了,莫讓那冰凍,凍住了她的心結。順道遮住了她心中期盼的愛情和仕途,擋住了她面前所有那些瑣瑣碎碎陽光的溫暖啊。

寒風刺骨,帶刺玫瑰針一樣,似乎要穿透她的大衣,並穿透心靈,這鬼天氣,到夜晚更是冷冷得邪乎了。反而是讓孔瑜雀的思維,此時此刻變得異常聰靈,所有的倦怠和困頓,全都消失的無影蹤

一層薄薄的白霧花兒,像巨大而輕軟的颶風羽翼,呼嘯而來的時候,讓孔瑜雀不斷地在顫抖,甚至覺得自己身體是冷冷的,莫要凍得僵硬了,空氣也似乎要凝固起來。

………

就在孔瑜雀在街上漫無目的的徘徊,不知去往何處的時候,神符山裡的彭海煤礦,井下發生透水事故。

積蓄在煤層裡的透水,一般多了的話,排水就排不完,就容易發生坍塌,引發事故!

而十多名煤礦工人,就是在井下的巷道里,被積水導致垮塌的煤塊所阻隔,被圍困在井下,生死不明。

寧才光礦長接到礦工的緊急求援,立馬下達指令:“讓礦工們想法子自救。馬上撤人?,往地勢高的地方逃。我馬上組織礦工,生產自救。”

寧才光第一時間趕到煤塊,和女婿彭城,組織所有礦工,保安隊,包括所有文職職工,全部投入自救。

形勢嚴峻。

彭城和礦長寧才光,站在井口,心驚膽顫的。看著工蟻一樣匆匆忙忙,從礦井口出出進進,緊張投入了救援的礦工們,憂心忡忡的說:“老爸,要給滿勝利,給孔瑜雀,給咱們其它的股東們,通知一下嗎?”

“不用。這樣的事情,咱們不是沒出過。沒事。”寧才光揮揮手。他此刻,眼神發直,雙眼通紅,聲嘶力竭的大聲指揮著,衝著不遠處忙著維持秩序的,保安隊長蒙世豪大喊著:“快快快快,速度放快捷。這可是人命關天的。蒙世豪,咱們所有的職工,全部在場嗎?”

“個別的工人還在聯絡。基本上,通知到了。寧礦長,咱們,要給煤監局,給直管部門打電話,請求增援嗎?我聽上來的工人們說,這一次的透水事故,來勢洶洶的。”蒙世豪小聲提醒。

“這種事情,也能夠大張旗鼓的嗎?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那國營的神府煤礦,上週發生塌方事故,不也是自己悄悄的救人?悄悄的幹活,給誰都不說的。”彭城大聲呵斥著。

“那神府煤礦,不是還聽說死了兩個人?”蒙世豪小聲嘟囔著。

“幹活,別說廢話。管好咱們自己就好了。”寧才光小聲呵斥著。

上週的神府煤礦透水事故,坊間傳言是死了兩個人;事實上,孔瑜雀後來得到的來自公安局內部線人的訊息,還有來自非官方,包括媒體的證實,死了四個人。

死了人,神符煤礦的老闆宮力,上下打點,用大紅包封住了所有蒼蠅一樣撲上去的,亦真亦假,真真假假的記者們;再用銀子,封住了官員們的口——就將死了人的透水事故,化於無形中。

據說,連屍體的火化,都是拉到臨近的其它地方,去進行的。

死亡礦工的家屬,得到幾十萬的死亡賠償金,就一了百了了——這也是所有煤礦的慣例做法了。

寧才光作為礦長,法人代表,以身作則,在井下設立了一個指揮部,指揮下井救援。從下午六七點時開始,抽水,排風,搜救。抽水機已排出大量積水。雖然排水效果不是很明顯,但到了晚上八點鐘,終於打通了救人的入口,使得井上救援人員得以在井下交通工具的協助下,能夠進入井底救人。

為了能夠保證倖存者得到及時的救助,救援人員全力以赴,所有的救助設施已經提前準備好,一切井然有序。

寧才光也是個老有經驗的礦長了。一切盡在掌控中,有條不紊的進行中。

……

就在彭海煤礦緊張救援,要打通巷道的時候,孔瑜雀還一個人沉浸在虛無縹緲的思想拋錨中。她絲毫不知道,煤礦透水事故的事情。

孔瑜雀在路邊的人行道上,邊走,打了幾個電話,先給薛奎元隊長打過去,報告了和蘇靜靜父母交流的結果。

之後是給康盛打過去了。孔瑜雀的四組,是康盛這個副大隊長一手管理監督的。孔瑜雀把康盛當做繼王啟明之後,第二個師傅和老師。

孔瑜雀看出來了,康盛是個心計不深,為人相對光明磊落的漢子,除了好色?色這一點,再除了偶爾好喝一點小酒,打打小牌,其他毛病倒也沒有。

後來諸多事實證明,孔瑜雀沒看走眼。康盛是個純爺們,從內到外的清澈,毫無城府的一個好男人的。

康盛副隊長,一直也壓根沒把孔瑜雀當做外人。他平時有意無意的,教給孔瑜雀偵破和辦案子的,一些他獨有的刑偵經驗,包括問詢和做筆錄材料的一些技巧。

於是孔瑜雀慢慢學會了,該去怎麼用最簡短的語言和犯罪嫌疑人交流;怎麼用不怒自威的本事和態度,迫使犯罪嫌疑人老實交代;怎麼用最簡短的問話和語言,順順利利來完成一次詢問工作。

王啟明曾經是康盛的徒弟,王啟明辦案和問詢記錄做的就非常好。時間、地點,名字,犯罪嫌疑人的概況簡歷,家庭住址,案發的經過,同案是誰,等等等的,用最幹練的語言寫出來。

孔瑜雀明白了一個道理,強將手下無弱兵。很快,在康盛事無鉅細而毫無保留的**下,孔瑜雀問出來的好幾次案卷材料和筆錄,交到預審科的同事們,和局領導手中的時候,得到幾乎是滿分的認可和首肯了。

連白先勇這個經驗很老的刑偵警官,也曾經無意識的,在參加一次刑警隊的案情分析會上,賞識過她的工作能力。

白先勇看著孔瑜雀做出的詢問筆錄,先是臉上露出笑容;之後,拿著筆錄材料,高高在手中揚著,似乎是這麼地誇過孔瑜雀:“大家多學習下這樣子簡練而完整的筆錄,孔瑜雀的筆錄,做的好,很好。言簡意賅,看上去一目瞭然的。沒有一句廢話。以後做筆錄就照著這樣子做啊。別像是有一些婆婆媽媽的警察,幹了一輩子刑警工作,做個筆錄還是東拉西扯一大通,看完了都不知道究竟重點和要點在哪裡。三番五次的退回去重做。”

白先勇說著話的時候,甚至沒看孔瑜雀。只是,一種直覺和餘光,讓孔瑜雀覺得這個一身正氣的男人,似乎也是透過餘光,看著自己。

白先勇,白局長究竟是討厭自己,還是欣賞呢;到底是喜歡還是厭惡——孔瑜雀自己,卻是完完全全的糊塗了。

上次的投懷送抱被拒絕之後,孔瑜雀早已不敢輕易在這個鐵人一樣的公安局長面前,舒展自己七彩的尾巴,試圖勾勾搭搭了。

然而那份覬覦和崇拜,卻是駐守在她心中,不敢相忘記了。

慢慢的在路邊走著。心裡想著這些事情,感受著撲而來,要席捲了林妹妹一樣的孔瑜雀而去的西北風,她突然覺得在想起白先勇,白局長的時候,腦子就犯糊塗了。

站在離著鳳求凰娛樂城的廣場不遠的道沿子上,孔瑜雀緊緊的拽緊了大衣的腰身,跺跺腳,思量著該去哪裡了。

車子,呼嘯著,一輛輛在她面前開過去,留下呼嘯的冷風。

該把車子開著的——她這麼想。她心裡琢磨著,是不該給夏宇打個電話過去,讓幫忙把車子給她開出來了。

自從進了公安局之後,孔瑜雀工作和生活中的朋友,是越來越多的了。她的圈子正在以一個幾何倍數快速增長起來了。除了從前的同學和朋友,一兩年多來,在公安局摸爬滾打的,從青雲路派出所到分局刑警隊,孔瑜雀慢慢積聚了很多的人脈和關係。

剛打算打給夏宇電話,手機響了。

“孔警官,這飯局就等你一個人了。你要來的。等下啊,有人和你說話的。”蘇博的電話。

“呵呵,瑜雀,在哪裡?”滿勝利笑嘻嘻的聲音傳來,讓孔瑜雀頓時覺得溫暖多了。似乎那犀利的西北風,也無法防住她燦爛的微笑呢。

“鳳求凰娛樂城前。你怎麼和蘇博在一起?”孔瑜雀詫異了。蘇博在她心中的形象,早已是一落千丈。

這個男人,真是見縫插針,居然找到滿勝利哪裡去了?

孔瑜雀突然變得忐忑,要是讓滿勝利知道,自己白天稀裡糊塗的被蘇博迷醉,拿下之後,他,會生氣嗎?

滿勝利喜歡孔瑜雀這事情,她自己,自然是知道。只是這一份感情,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說實話,孔瑜雀看不上滿勝利。總覺得這個男人雖能幹吧,也帥氣,然而他身上,有一種讓她想要敬而遠之的氣質——和白先勇比較起來,滿勝利還是差得很遠的。

何況,滿勝利是有著同居女友索菲亞的。

如果說白先勇是孔瑜雀心中的一座豐碑,那,滿勝利就是她心中的雷峰塔——屹立不倒。

“你知道的,多少年的朋友關係了,我和蘇博起碼兩三年的哥們關係了。蘇博這人還是不錯的。我們在新世紀大酒店中餐廳,你來吧。要不,乾脆還是我開車去接你去?”滿勝利笑著在電話裡說道。

“不用了,我自己去了。”孔瑜雀說著,掛了電話了。滿勝利的笑聲,頓時讓她心裡暖暖的。

蘇博,這個男人的心思呢,她還是知道的;去,尷尬,不去,也不行。

那還是去吧。難道,蘇博會給滿勝利,說床第間那些事情?

正在路邊打車,一輛有人的計程車在她面前停下來了。後車窗戶打開了,是韓青羽的笑臉:“瑜雀丫頭,寶貝,在等車嗎?”

“是啊,去新世紀大酒店。怎麼,美女啊,沒開車,也坐上計程車子?”

孔瑜雀正發呆的時候,發現面前停靠的計程車裡,居然是有日子沒在一起的韓青羽。

“哈哈哈,好巧,怎麼是你啊?青羽姐。你怎麼也沒開車子?”孔瑜雀興奮的問。

“來來來,上來再說。”韓青羽笑著招呼。

孔瑜雀抬腳上了計程車,才發現車子上還有人。

副駕駛上坐著的男人,她認識。

“薛菲,是你?”孔瑜雀驚呼。

“孔瑜雀。你認識他?他不叫薛菲,叫薛羌笛,我的新男友。”韓青羽說道。

“人自然是我認識的。是是是,薛羌笛,薛羌笛。”孔瑜雀說著,看著一臉尷尬的薛羌笛,沒再說話。

韓青羽是和薛羌笛,去參加一個朋友的生日宴會。因為後來的韓青羽,有點嗜酒,且是每喝酒一次,就酒醉一次。因此,大大小小的事故出了幾次。

最近的一次事故,是半個月前,她的車子和一輛摩托車相撞了。把摩托車撞飛,人撞傷,花了好幾萬賠錢,才算是了了的。

也因此,後來韓青羽有點怕開車,尤其是晚上出去應酬,堅決不開車的。

在新世紀大酒店門口,孔瑜雀下了計程車。

“瑜美人啊,明天請你去彩雲居酒吧喝酒。記得接我的電話啊。”韓青羽伸出頭開喊著。

“再說了。”孔瑜雀回頭笑笑。

看著車子絕塵而去的影子,孔瑜雀糊塗了。這個心高氣傲的女記者,什麼時候和薛羌笛這個小混混,搞到一起去了?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韓青羽這個三十多歲,閱歷豐富的女人,女強人,有點名氣的女記者,怎麼走了下坡路了呢?

不是她孔瑜雀不明白,這世界很奇怪啊。

滿勝利早在酒店的外面等著她。快活的上來攬著她的手,握著在他手心裡:“呵呵,才來,瑜雀,你怎麼沒開車?”

“沒開車。心亂。”孔瑜雀說著,朝前走。

“呵呵,走吧,蘇博他們都等你了。”滿勝利笑著說。

“除了蘇博,還有誰?”

“彭城他們幾個朋友,都在的。對了,一會溫陽朔教導員,聽說也要來的。還有吳頌偉警官,他們都在的。”滿勝利小聲說著。

中式酒店,鶴立雞群的在周圍建築中,錯落稀疏。

走進去,大寫意的立面設計酒店裝飾,豐富的穿廊空間,裝飾品和豐盛的色彩,勾勒出起伏的盛世景象。

踩著高跟鞋,嫋嫋婷婷走過酒店富麗堂皇,而裝修裝飾精典的酒店大廳,撲面而來的暖風,頓時將孔瑜雀緊緊的包圍了。展現殷實典雅品味的酒店大氣裝修,加上同時詮釋歐式風尚的壁畫和地毯,充分體現新經濟形勢下,權貴富人的生活品質。

包間在二樓。上了觀光電梯,走進包間。

大紅的桌布和地毯,喜興,簡約卻也是大氣,高調且奢華,使人在充滿活力的餐廳空間享受生活的樂趣,感受美食佳餚在舌尖上舞動的快樂。

“哈哈哈哈,你好難請啊,要不是滿總請你,光我打電話,你是不是不來了?架子好大啊,美女警花。”蘇博一看到孔瑜雀,就從椅子上站起來,笑的走過來了,伸手就要擁抱孔瑜雀。

蘇博神情自若,似乎白天兩個人什麼都沒有發生的。

面對面站著,孔瑜雀看著蘇博,沒再說什麼,只發出奇怪的微笑。

市物價局處長吳彪也在,轉身,側著身子笑眯眯的看著孔瑜雀,大聲說:“呵呵,女警花不來,我們沒法開席啊。”

“這今天,蘇處長特意請我們來,說是他要請你孔警官的客。說是有事求你,這面子,得要給的是。”滿勝利給孔瑜雀解釋。

滿勝利曾經在兩三年前,因為工程承包問題,和蘇博認識,併成為好朋友。

消防大隊副大隊長馮斌,質監局的劉長天,廖緣,這幾個蘇博的死黨好朋友,也在場。紛紛起身握手。

孔瑜雀被安排在上席,坐在蘇博身旁。滿勝利在她對面的地方,隔圓桌而相望。

儘管是圓桌,主賓的規矩,吃了無數次酒席的孔瑜雀還是知道的。

看樣子,蘇博是要用朋友陣勢,拿下孔瑜雀——讓孔瑜雀啞巴吃黃連,有苦水說不出。

蘇博真不知道,孔瑜雀說告他強?奸,也是一時氣話。

菜式是早訂好的。無外乎鮑魚龍蝦,三文魚刺身,海鮮大菜之類的菜餚。

酒是茅臺。

蘇博帶來幾瓶茅臺,一個個的都放在桌子上。

“這今兒一頓飯,是哥哥我請客。大家吃好喝好啊,不要冷落了美女警花,都得喝好了。”蘇博說著,站起來,端著滿杯酒敬在座的客人們,“先乾為敬啊,我先喝了。”

蘇博一仰脖子,一口乾了,舉著空杯子致意。

在座的男人們都不含糊,全一飲而盡。

孔瑜雀耐不過,一杯也幹了,嗆得只咳嗽。孔瑜雀異常的反應,似乎是牽動了一屋子男人的心。

誰也不說話了。

“這酒是真霸道?。”孔瑜雀尷尬的笑著說。

“怎麼,美女,喝不慣茅臺?給你來點洋酒。”蘇博說著,舉手示意服務員。

“別別別,洋酒更難喝了。就這麼湊合著,要不麼,有紅酒沒,我喝點吧。”孔瑜雀笑著問。中午那幾杯女兒紅的後勁,到現在沒下去。看著酒,她有點怵。

“有喲,還有你孔大美女滿足不了的?法國紅酒,三十年陳釀的,據說是著名的酒莊裡私傢俬藏的那一種。”蘇博說著,趕緊吩咐身後候著的小弟,出去停車場拿酒,“我車上後備箱裡有,前幾天別人剛送我的。還沒來得及品嚐呢。美女啊,你先來嘗一嘗?”

蘇博的話語,自然而流暢;絲毫沒有猶豫。

孔瑜雀沒提下午霸王硬上弓的事情,蘇博終於把心放下了。

女人就是這樣,只要被男人睡過了,就老實聽話了——蘇博恍然大悟。

“蘇處長,不用那麼麻煩了,我就隨便吃點東東可以了。怎麼還用你蘇博大處長,親自派人去拿自己的酒?酒店裡的酒,一湊合了。”孔瑜雀客氣的笑笑。

“那怎麼行?蘇博兄弟說了,說今兒你是嘉賓,貴客,我們都是聽吆喝的,陪吃陪喝,三陪的。陪好了算。”吳彪笑著說。

“吳老兄算是說笑了,再這麼揶揄,我可要走了。”孔瑜雀笑著寒暄。和這些人在一起多吃幾次飯,慢慢就熟稔了,也會亂著開玩笑的。

有句話說是:朋友之間,酒是越喝越近;牌是越打越遠。

這話看起來,卻也是沒錯的。

多一個朋友的,會多一條路;多數一個敵人,自然是多一堵牆。

這次馬佩未婚妻公司裡滯銷酒銷售問題,孔瑜雀只幾個電話,就算是幫上忙了。雖出力不多,總還是幫了些忙。就這都讓馬佩感謝她,可見的不是平時朋友多的緣故?

孔瑜雀想著,這蘇博的無論是鴻門宴也好,普通的朋友聚會也罷,不好再提中午的糗事了的。過去的,就讓他過去了——這麼想著,她輕輕給每個人笑著,尤其是坐在對面的滿勝利,更是時不是看看她,那種曖昧,讓孔瑜雀疑惑,會不會讓他知道她和蘇博中午的私情?

孔瑜雀早已明白,要在事業上有所發展,起碼為人或是私生活,要低調而檢點。最起碼,不要給人一種靠女色上位的錯覺。尤其是是在和秦家英的關係,被好多人私下知道後,孔瑜雀感受到來自四面八方的壓力,和流言蜚語。

低調,淡定,凡事三思而後行——孔瑜雀給自己說。

吳彪足足二百斤朝上的體重,那身材是真好,一看就知道伙食不錯,三十歲出頭的男人,真是年富力強的時候。和蘇博他們一樣,正處於人生和事業的爬坡期。

看到吳彪彪悍的體魄,孔瑜雀算是知道物價和物價局工作人員體重,很合適的正比關係了。

順時針方向進行的生活恰如杯中酒,透明如水中,卻是暗含五十度酒精暗箭,傷人啊。

一杯法國原裝紅酒,被熱情的服務生倒入杯中,顏色暗紅而色澤透明。

舉杯致意,輕輕呀一口,現實透骨的冰冷冷。室外的溫度零下數度,差點凍結了這酒的笑靨。帶著冰碴子的小口、小口嚥下去,孔瑜雀頓覺的這酒是不錯,口感柔和,後味強勁,酸度和幹度很平衡,收結悠長,舌尖上轉身即逝的冰冷冷的感覺,那味道讓人著迷。

“我上大學的時候,班裡有個同學是法國人。他們家就是釀酒世家。家裡有個很大的特級葡萄園,很大的莊園和房子。他們家的酒莊城堡也是一個充滿神話、傳奇的酒莊城堡.”孔瑜雀興致勃勃的說著,一杯透心涼的紅酒下肚,臉色緋紅,一抹隱隱約約的紅暈,能飛上臉蛋,讓她在包間亮堂堂的氣氛中,恰如摸了恰到好處的胭脂水粉的,美極了。

“哦,不會吧,你不會和那個蘭的法國帥哥,好上了吧?”蘇博笑著打岔,試圖活躍氣氛。

“蘇處長說笑了,只是同學,也因此那時候,他送我幾瓶紅酒。和宿舍裡的女生們喝了,覺得不好喝。現在想來,是糟蹋好東西了。據說,那酒是他們家存了好多年的酒,好東西,是在每公頃生1000千至1500公升葡萄(相當於2800瓶到4000瓶)的莊園裡釀出來的。味道特點獨有產量極少,質量高,所以還算是十分昂貴……”孔瑜雀口如懸河的說著當時的事情,覺得酒精是可以讓人很是興奮的。

正吹牛的時候,溫陽朔進來了。

跟在後面的是彭程,亦步亦趨的幫著拎著包包,小跟班一樣的。彭程總是那麼謙遜而自卑。被蘇博和滿勝利吩咐去接來溫陽朔吃飯,立馬屁顛屁顛跑去接人,一句怨言沒有。

看到孔瑜雀,彭程更是比溫陽朔還要積極,趨前幾小步,笑著招呼:“孔瑜雀妹妹,你來了?我還說是把溫教導員接來了,就去接你去。”

孔瑜雀沒搭理彭程,衝著溫陽朔三步並作兩步走過去,只握手:“溫導,什麼風兒把你給吹來了啊?稀客啊,難得見你的。”

“還不是蘇博這小子?我說我不來了,晚上還是要值班的。走不開。蘇博那小子死活要把我叫來了。我可是聽說美女你來了,我聞著香水味跟來的。”溫陽朔笑著,輕輕擁抱了孔瑜雀。

“呵呵,我也是聽說老領導來了,聞著男人味兒來的。”孔瑜雀笑著招呼,拉著溫陽朔坐在自己身旁。

溫陽朔很健談,席間和孔瑜雀喝著紅酒說話。

倒是彭程那小子很會來事情,也不知道是哪裡學來那麼多的黃段子,說著,笑著,活躍氣氛。

黃色從唐朝開始成為禁忌色,最早是唐高祖將黃袍巾帶為常服後,黃袍被視作封建帝王的御用服飾,臣民一律不得僭用。所以“黃色”代表的是禁忌,黃段子主要是指含有禁忌內容的段子。

“按理,不該我說話的。這裡就我一個是沒文化的小字輩。斗膽,?兄弟我來先自殘一杯,再給大家說一段啊,祝祝酒興致啊。我說完了,咱們大家把杯中酒喝好了。”彭程說著話,站起來笑著一飲而盡一杯酒,“話說唐僧西行遇一女妖,觀其乳豐臀肥,故欲行**,女妖見狀驚呼:長老!小女月經在身恐有行房不便!唐僧聽罷雙手合一道:阿彌陀佛,貧僧正為取經而來!”

彭程他說完,眾人都說不好笑。誰也沒有喝酒。彭程沒法子,自己又幹了一杯,算是賠罪。

“我來說一個啊。說是婚前檢查的事情。一對戀人去登記結婚。工作人員問:“做過婚前檢查嗎?”女青年答:“查過了,他房子、車子都全了。”工作人員解釋:“我是說去醫院。”女青年臉紅了,小聲回答:“查了,是個男孩。”溫陽朔也說了一個。

他說完了,蘇博立馬說;“不好笑,溫導,這酒你也得自己喝啊,自殘三杯。誰讓你的笑話一點也不好笑,就是一個小故事而已。”

“好好好,我認罰,我喝一杯還不行?”溫陽朔笑著推辭。

“那自然是不行的。你溫導可是喝的和我們喝的不一樣,你那是女士酒,紅酒,女人愛喝的。再說論酒精度,你那可是低度酒,我們這是白酒。”滿勝利插句嘴,笑著說。

“就是就是,溫兄,幹了三杯。”吳彪附議,眾人也說不好笑。

“溫導,真不好笑。不過,精神可嘉啊。他們不喝酒,我孔瑜雀斗膽陪著溫導喝一杯酒。”孔瑜雀伸手,幫溫陽朔輕輕倒了一杯酒。

孔瑜雀臉上發出難以抗拒的柔然溫情。

“還是孔瑜雀會疼人,乾脆,你還是回到咱們青雲路派出所來工作,也好讓我常常看見你。”溫陽朔看著孔瑜雀笑笑說,他還伸手摸了人家的屁股,並且輕輕地拍了一下。而孔瑜雀沒生氣,一味放縱前領導對她的輕薄和猥褻。

看到溫教導員這副十分猥瑣滑稽可笑的樣子,孔瑜雀再也忍俊不禁地咯咯歡笑起來,並且嬌聲問道:“大哥,我端給你這這酒,香不香啊?怎麼還是這樣一幅猴急樣子,從前在派出所的時候,你老人家不是一個正人君子的麼?”

“香、香”,溫陽朔一仰脖子,一飲而盡。

“哈哈哈,瑜雀,男人裡頭,難道也有正人君子?溫教導員從前沒對你下手,那是不好意思啊。”蘇博笑著寒暄。

孔瑜雀看看蘇博,沒說話,瞪了一眼。嚇得蘇博只吐舌頭。

漂亮女人,無論嬉笑怒罵,都讓在座的男人們,總覺得身上一種溫熱的東西,從體內升騰起來了。

在青雲路派出所的時候,溫陽朔??除了對於孔瑜雀的美麗有過好感之外,和這個女警花,自己女下屬,並沒有多餘的交涉。現在想想啊,真是有點可惜了,這麼漂亮的女人,不知道以後便宜了哪個有福氣的男人的。

自己身邊今夜有了這麼好的小妹,真是妙哉,可是自己卻老是心生邪念,嗅著孔瑜雀身上和髮絲間的香,他在心中罵自己,溫陽朔啊,你也太不講究了。真是放棄了接近美女的機會,現在想來,要是當初在派出所的時候,自己多主動點,說不定,能和美女孔瑜雀有一夜的歡情呢?

後悔啊!溫陽朔和那些之前、或者是之後,讓孔瑜雀在她芊芊手指縫溜走的男人們一樣,對於錯過的孔瑜雀女人花風景,有點鬱悶和後悔。

“溫教導,也再喝了我手中這一杯酒?”孔瑜雀甜滋滋的遞上酒。燈光下,臉上的光暈也變得迷離曖昧,牆上的那些嫣紅海藍橙黃的小彩燈,照得她漂亮臉蛋兒,愈發玲瓏剔透,她還是那樣的美,美麗俏佳人,最迷人的美女警花一枚。

“還好,好好好好,我看在女人面子上,就再喝了這一杯。”溫陽朔說著,和孔瑜雀一碰杯子,一口乾了。

杯觥交錯間,說著段子,吃著昂貴奢華的海鮮,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無論是紅酒、還是白酒,大家都喝了不少酒了。

晚上九點多鐘的時候,酒過半酣,滿勝利還是接到了寧才光忍不住打來的電話:“勝利,煤礦發生了透水事故了。”

滿勝利聽著寧才光嘶啞而焦急的聲音,知道情況不大好的,他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孔瑜雀,小聲說,不動聲色的:“好了,我知道了。等一下我給你打過去。”

滿勝利鉅變的臉色,**的嘴角,還有他猛皺起的眉頭,讓孔瑜雀早已透過眼神的餘光,捕捉到了。

滿勝利去外面打電話。

藉口上洗手間,孔瑜雀也追出去了。

樓梯口,滿勝利正小聲在電話裡問情況。

“怎麼了?”孔瑜雀看著一臉憂鬱的滿勝利問道。

滿勝利沒說話,只小心翼翼的把手機遞給孔瑜雀。

“二次透水事故開始了。這一次,怕是不太好,凶多吉少。現在,所有人都在朝著井上撤離,救援出現很大的困難。不好了,好像有記者聞風而來了……”寧才光幾乎聲嘶力竭的聲音之後,就匆匆忙忙的掛了電話了。

“喂喂喂喂——”孔瑜雀衝著手機喊了幾聲,沒回應了。

“滿哥,煤礦出事了?”孔瑜雀小聲問道。

“不要緊,煤礦裡,這樣的透水事故常有,沒大事。”滿勝利漫不經心的回答。

滿勝利的淡定,讓孔瑜雀有點放心了。

“滿哥,真沒事?有事你可得要告訴我。”

“沒事,等一下,我趕緊開車過去看看去,看看有什麼能幫上忙的。”滿勝利笑笑說道。

“滿哥,需要我一起去嗎?”

“不用,煤礦裡這會潰亂不堪,山上風大。那裡都是亂哄哄的。你去了,也幫不上忙的。”滿勝利說。

敷衍了一會在座的朋友們,打了招呼。滿勝利匆匆忙忙的開車離開了,去了發生透水事故的彭海煤礦。

宴席繼續——與此同時,透水現場,在煤礦井下,和死神作鬥爭的悲催礦工們,在生與死之間,做著殊死搏鬥。

閻王爺他老人家擺好了一桌子鴻門宴,獰笑著坐在首席,等著這些為煤礦主掙錢,為他人作嫁衣裳的工人們,去吃大餐。

杯觥交錯間,蘇博這些人,包括孔瑜雀在內,說說笑笑的喝酒。在溫暖的酒店包間,用紙醉金迷的金色大毛筆,書寫“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榮枯咫尺異,惆悵難再述。”的荒唐。

一直喝到晚上十點鐘都過了快一半了,蘇博提議去酒店的酒吧間,繼續喝酒。

孔瑜雀著急彭海煤礦的事情,藉故喝多了不去。被溫陽朔倚老賣老的硬拉著去。

孔瑜雀更是想要知道,這個蘇博,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他究竟想要解釋什麼——難道,狗嘴裡能吐出象牙來?

五星級酒店的酒吧間裡,人不多。蘇博和孔瑜雀一席人,要了個小包間,坐在裡面喝酒。

外面舞臺上,載歌載舞的駐場駐唱女郎,聲嘶力竭的唱著最新的歌兒。有的孔瑜雀都沒有聽到過的。只好感嘆自己和社會時尚潮流,快要脫節了的。

喝著,說著,說認識的人和事。不知不覺的,七七八八喝的差不離的時候,十二點多鐘,溫陽朔在隔壁包間裡快活出來之後,擦著汗珠子,說是要走。

蘇博笑著拉著溫陽朔的手,去了隔壁。

很快,服務生來請孔瑜雀:“隔壁包間裡的蘇處長,讓你去一趟。”

孔瑜雀絕對是有點喝暈了。儘管矜持著喝點紅酒。還是被溫陽朔和蘇博強著喝了的白酒。剛剛也喝了點啤酒和洋酒,真正肚子裡在開會了——酒精開會。鬧得她覺得自己的肚子,冷冷的要往一塊兒抽抽。

還是蘇博有心,幫她去要了熱茶,熱熱的紅茶來喝了,才暖流襲來了。

站起來的時候,孔瑜雀覺得自己要暈倒了。還是被男服務生搶先一把,扶住了她。

隔壁小包間裡。

孔瑜雀一進去,蘇博關上門,一把就從身後抱住了她。

那種似曾相識軟熱的感覺,讓孔瑜雀心軟了一下。

狠狠心,孔瑜雀還是一巴掌就打過去了:“你怎麼死心不改?我還以為你棄惡從善了呢。再這樣子,我報警了。怎麼,白天,沒把你踢到報廢了?”

“別別,我給你跪下了,我不是人,我錯了,真的錯了。孔瑜雀,我給你賠禮道歉,只要你願意,我和你結婚。”蘇博跪在地上,使勁的自己扇自己的大巴掌,打得一張胖臉,通紅的。

“算了,還是和你那個賭鬼老婆,慢慢混吧。世上的男人死絕了,我也不要你。”孔瑜雀說著,轉身要走。

蘇博一把抱住了她的腿,泣不成聲的:“溫陽朔,溫教導在旁邊等你,好歹給哥哥我一個面子,去說說話。有事求你。真的,求你了。”

孔瑜雀嘆了口氣。

女人的心底,是最為柔軟的。

蘇博拉著孔瑜雀的手,去了隔壁的包間。當著溫陽朔的面,和孔瑜雀說起他老婆易秀梅的事情。

易秀梅的賭博案子,從賭博案子的角度來看,其實原本也不算什麼。賭博最多是治安處罰,罰款拘留,無傷大礙的。不過易秀梅這次算是抄上了。

易秀梅順利了很多年,事業和情場雙豐收。不過人要是順起來的時候,怎麼都是順當的;人要是倒黴了,豈止是喝涼水都塞牙縫,那簡直是西北風都塞牙縫的。

易秀梅出老千詐賭的事情,從一個小範圍內擴散;之後卻是因為梁天一兄弟的上訪,上了報紙和媒體。鬧得滿城風雨滿城塵,事情不算大,可也夠噁心人的。

兩虎相鬥必有一傷。易秀梅出老千被識破,硬氣的反告黃忠奎搶劫。

黃忠奎進去了,自然不服氣,他的兄弟和家人也告易秀梅涉賭詐騙。

“孔警官,咱們不是外人。我也不兜圈子了,直話直說。我聽說怎麼,黃忠奎還告我老婆出老千,算是詐騙?”蘇博氣呼呼的,“那小子真是條凍僵的蛇,死而不僵,想這幾年我對他不薄,他好多貨物,都是經我介紹給賣出去的。他和他二弟合夥的裝修公司,我也介紹了幾宗好生意。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啊。怎麼辦,現在你們分局,打算怎麼處理黃忠奎,我老婆沒事吧?”

當著溫陽朔的面子,孔瑜雀當做和蘇博之間,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就事論事。

“易秀梅,我倒是覺得沒事。聚眾賭博,最多罰款處理。再說了,你老婆這案子弄得沸沸揚揚的,誰不知道啊,這也不是祕密,大概是這樣的。”孔瑜雀老老實實地說道。

“那他們不是誣告我老婆嗎?孔警官,你說的對啊。我可是找人,找律師打聽過了。我老婆聚眾賭博,根據治安處罰法,最多罰款三千。他黃忠奎可不一樣。脅迫他人,暴力索要錢財,那是搶劫,這案子到哪裡都是這個理的。”蘇博說,轉而看看溫陽朔,“溫導,你說說,是不是這個理?”

溫陽朔半靠著沙發,迷迷糊糊地,半醉半清醒的,笑著點點頭。

“蘇博,蘇兄,這事我也說不好,你知道,我是小小的,不能再小的刑警隊組長。要是有事,你該找康盛隊長,薛隊長,或者是局長什麼的。我說了不算。”孔瑜雀笑笑。

“你們薛隊長我不熟。沒交情。至於康盛,康隊長。其實說實話啊,我們從前是關係可以,可是兩年前,我無意中得罪他了。”蘇博尷尬的笑笑。

“誰讓你蘇博的老婆,教委主任,親自帶隊,帶著物價局和教育局的一行人,一到了要開的學時候,就去各大中小學和幼兒園大檢查。上次你老婆去人家康盛小姨子做副園長的幼兒園檢查,說是人家亂收費,收費不合理,開鉅額度的罰單。康盛的小姨子找你幫忙說情分,說你兒子當年在她們幼兒園上學時候,她怎麼照顧的。你還不給面子。”溫陽朔說的。

“說起這個我來氣、我兒子上幼兒園,他們沒給照顧好,還把我兒子越帶越瘦的。再說了,每年開學我都給兒子他班裡,他們每個老師,無論是授課還是生活老師紅包,最少一千塊紅包,我也沒虧他們啊?”蘇博有點委屈。

“你那是羊毛出在羊身上的,還不是你老婆從學校罰款來的?最後那次罰款有點離譜,沒辦法,康盛替他小姨子找你老婆幫忙,說你老婆居然還是還義正言辭的,不給面子減免?康盛氣的什麼似的。”旁邊的溫陽朔笑著說.

“沒辦法,我老婆說了,說她們教育局裡,領導要換新車子,錢不夠,不得不去外面找補,罰款。誰讓她們那個幼兒園後臺軟和呢?誰知道我還得找他康盛幫忙?”蘇博嘆口氣,“不說這個了。那黃忠奎的誣告我老婆,總成立吧?”蘇博說。

“黃忠奎他已經進去了。至於誣告不誣告的,你還真打算把這事情越倒騰越大?要我說,還是息事寧人的好。別越弄事情越大。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豈不好。你也是幹部,官場混的,這道理你比我知道得多。”孔瑜雀說。

“那就這,有事了,孔警官,孔大美女。我還得請你幫忙的,別說不認識我啊?”蘇博說。

“好吧,知道了。蘇處長啊。我是喝多了,先走了,那邊包間裡還沒走的朋友,我就不打招呼了啊。”孔瑜雀說著,起身要離開。

溫陽朔起身拉著她,笑嘻嘻的:“小孔,說說話唄。”

他身上分明是滿身的香水,男人和女人的用的香水,全都有的味道。還有滿身蹭來女人**的味道,聞的孔瑜雀有點鬱悶——男人怎麼都是那副騷?樣子呢?

“算了,溫導,改天啊,改天我請你啊。”孔瑜雀客氣的笑著,一閃身子出門了。差點閃了溫陽朔一個跟頭。

孔瑜雀逃離了男人花天酒地的天堂。

那可是男人們的天堂,不是她孔瑜雀的。她和那樣的氛圍似乎也不合拍的。

搖搖晃晃的走在街上,她不知道大半夜的去哪裡。後來工作忙,她忙忙碌碌的搞案子,於是住在單位辦公室的時候多。家裡的老媽媽,她只是每天打上幾個電話說說,報告安全就好。

孔瑜雀直接去了彩雲居酒吧,樓上牛郎聚集的一整層酒店房間。

戴上孔雀羽毛的面具,她半躺在一間標準間的酒店房間,一張大水**,等著屬於她的女權夜晚。

她需要一場孽待男人的瘋狂縱慾,來擺脫被男人們欺凌的被動局面,和心中的恥辱,鬱悶,彷徨……

房間門開了。

一個帶著獅子面具的,一米八左右的男子,西裝革履的,走路聲音一點沒有,慢慢走過來,靠近了她。

“姐姐,今晚上,你想要我怎麼伺候你,想不想嘗試一下新招式。新花樣、”牛郎小聲問道。

他的聲音很富有磁性而輕柔的美妙感覺,像是人妖版的牛郎。

孔瑜雀笑笑,之後,她很期待地點點頭,想著這個牛郎,這個據服務生介紹,才剛剛十八歲的大男生,能夠用什麼新招式,新花樣,來招待自己。

牛郎輕巧巧的,脫去了她裙子,脫去了她的纖巧內?褲,柔軟細手,在她的兩腿之間輕輕地撫摸著,跪下來,跪在她面前,用他粗壯而靈巧的舌尖,在她溪水叮咚,早已水漫金山的雙腿間,不規則的吸著,不斷賣力的允?吸,舌尖如蛇形飛舞。

舌尖上的愛和憐,挑?逗起來所有的女人慾?望,讓孔瑜雀不由得大聲呼喚,她需要更為刺激而強有力的愛愛,她的聲音,驕橫而嬌滴滴?的呻?吟聲,充斥了整間房間:“帥哥,脫了衣服哦。快點,我要你愛我,這裡,這裡,癢而癢的……啊啊啊啊啊……嗚嗚嗚.....”

“姐姐,喜歡我這麼一下下舔進去嗎?”牛郎說著,用他活色生香的舌尖,在女人水簾洞裡,出出進進的。

這很快讓孔瑜雀,快活無比的大聲喊起來:“嗯嗯嗯,給力。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