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隱綽警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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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隱綽警魅
第008章 隱綽警魅
孔瑜雀反反覆覆的,在小區踱步,看著身後這棟別墅樓。
儘管下午和晚上已經是無數次的勘察過了,她還是希望再次找到新的線索。
樓型,是複式結構。
一共六層高。
一共六層高。
每兩層算是一套別墅,從房門進去,經過室內樓梯就可以更上層樓。
秦家英所在別墅,是頂樓,佔有五樓和六樓的制高點位置。底下的兩套房子,都是空置房。
佔據了三四樓的那套別墅,是空置的。
位於一二層的那套房子,似乎是在裝修開始的時候,被房主直接遺忘了,成了爛尾裝修房子。剛剛下樓路過的時候,趁著夜燈和月光,孔瑜雀還從簡易的臨時防盜門,不經意間的望進去過。
裡面,滿地的裝修材料,大白粉,油漆桶,破簡易梯子,甚至還有工人丟棄的破衣藍衫,滿地散亂的舊報紙——這一切的一切,都表明這套房子沒裝修好過,不可能住人的。
擁有這樣房子的人,也是富貴逼人來的。
可是忘了調查,都是誰住在這裡呢?
孔瑜雀揉揉酸澀的眼睛,細細的看著影影綽綽,鬼魅般掩映在樹木間的別墅區,心裡想著案子的事,三心二意的想著私事,惦記著她無法擁有的房子,心裡感慨著。
突然,一絲亮光在二樓的窗戶閃出來,眨眼,就沒有了。
孔瑜雀原本是以為自己看花眼了。使勁揉吧揉吧自己的眼睛,仔仔細細的看著眼前的房子。
房子黑漆漆的,內膽深藏不露,看不出裡面的內容物。
她以為自己看到了鬼吹燈一眼,畫皮美女手中提著的紅燈籠了——不是錯覺,就是老眼昏花了。
幽深茫茫的綠化帶裡,淋漓盡致地發出來奇特的,煙霧狀凝霜結冰的霧氣,空靈清透,讓孔瑜雀覺得渾身冷森森的。
一片破敗的室外枯木花草,加上年久失修,常年經歷風吹雨打的窗戶上厚厚的泥沙,顯示著這房子沒有被主人家善待過,也絕沒住過人。
在黑暗裡,孔瑜雀聽到“嘩嘩,嘩啦啦”的風聲,連帶著枯枝敗葉相互抨擊內訌,而發出的“軋軋”聲音,打心眼裡總感到四處是死一樣的寂靜,心裡直發毛。
眼睛。異常**的她,總覺得有一雙異常清晰而真實的眼睛,在盯著她,藏在暗處,潛伏在她找不到的地方,鬼影重重,卻帶著枯槁冷澀的風聲,吹過除夕夜的時空,朝著她呼呼叫著,湧湧伸手奔襲而來。
難道這個看起來空置的房子裡,有人居住?
手機,震動著在她身上顫慄的時候,孔瑜雀被那震動給驚嚇著了。
開啟一看,是王啟明的電話:“孔瑜雀,有了新情況了。?剛剛讓死者周勳的朋友辨認,周勳的男友,就是旭日,也就是監控錄影裡那個租住在隔壁的男人。”
王啟明的聲音,是明顯的興奮。
“真是個好訊息。”孔瑜雀捏著手機,那聲音是微弱而發抖的。
“旭日,有重大嫌疑。他們是中學同學。旭日如今是酒吧樂隊的一名職業歌手。據熟悉的朋友說,兩人從前相約一起自殺過。彼此的感情很糾結。”
“嗯嗯,可是旭日,他人呢?”
“孔瑜雀,不出意外的話,旭日很可能就是藏在這個小區裡。他沒出去呢,你提醒隊友們,多注意周圍的動靜。注意安全”說話間,王啟明的嗓子早已是沙啞不堪了,“不要輕舉妄動,我馬上過來了。”
“知道了,我已經嗅到了他的味道。他很快就要來了,我的預感很準,他沒有離開這座小區的。掛了。不說了啊。”孔瑜雀輕輕地說著,匆匆忙忙的掛了電話了,突然聽到身後的空房子裡,歘來了板凳或是桌椅輕輕移動?聲響,
“砰砰砰”。儘管是小心翼翼的聲響,還是讓耳神極好的孔瑜雀,不經意間的捕捉到了。
她豎起耳朵等著。
她已經要接近答案,準確的答案了。
王啟明的車子轟鳴聲,已經遠遠的傳到了孔瑜雀的耳朵裡。她轉身死死盯著那座鬼魅般的房子。
說時遲那時快的,從視窗躥出一個黑影子,半蹲在二樓一間臥室的窗櫺上,盯著孔瑜雀看著。
孔瑜雀自然是沒穿警服,她穿了便衣,一身褐色的羽絨服,輕薄而暖和。厚厚的圍巾包裹了她的臉蛋,只留下兩隻黑漆漆的眼睛,還有純白的羊毛圍巾在她身前晃悠,在風中,像是雪地中的一條白色絲帶,清楚而乾淨,遮蓋了她的所有驚駭——無所畏懼的孔瑜雀,虎視眈眈的和黑影子對望著。
她黑曜石一樣的眼睛,穿透力極強,就那麼看著黑影子。
猶豫間,黑影子動了。當黑影子從二樓視窗,突然縱身一躍的時候,孔瑜雀早已像是一隻會飛的孔瑜雀一樣,三步跨欄而去,伸開雙手,猛地飛撲上去了。
“站住,你是叫旭日嗎?”孔瑜雀低沉而厲聲的,突然猛喝一聲。
明晃晃的手銬從她口袋裡掏出來,試圖戴在旭日的手上。
濃密黝黑的眉毛,嘴角的一顆黑痣,孔瑜雀記憶猶新的。
是旭日。
旭日沒說話,張嘴呲牙咧嘴的看著孔瑜雀,一把甩開她的糾纏,一臉不屑,回頭轉身要走。
雪白的牙齒,包括旭日的那雙白眼珠子比黑眼珠多的眼珠子,在夜色中閃著刺目的光芒。
孔瑜雀的手銬落空了。旭日勁道很大,身材足足一米八之上。有過數年跆拳道比賽的經歷。曾經年輕如陽光的旭日,是一家演出團體裡,一名經過多年訓練的男舞蹈演員。
旭日和孔瑜雀,當然不是一個重量級別的對手。
孔瑜雀心裡極度的明白,自己遇到勁敵了。
箭在弦上,也是不得不發。不管怎麼說了,除了拼上去,孔瑜雀覺得自己無法不堅韌,也不好做逃兵的。警察職責,此時此刻的,她還是銘記在心的——儘管她的腿肚子發軟,也只有硬著頭皮往上衝。
後來回憶這起案子的時候,孔瑜雀自己都忘了,究竟自己是怎麼和旭日打起來了的。曾經中學時期練過三腳貓武術,會點拳腳;在在大學裡,她也是經歷過正規的擒拿訓練的。然而在更為訓練有素的旭日面前,孔瑜雀就成了菜鳥。
孔瑜雀稀裡糊塗的糾葛著旭日。兩個人糾纏在一起,滾在一起,展開殊死搏鬥。
孔瑜雀已經不知道什麼是疼痛,什麼是害怕,什麼是不自量力,什麼是雞蛋碰石頭;她只知道不顧一切的,用力抱住旭日的大腿和胳膊,死死不放了——她知道,援兵要來了。
“放開了我”。旭日瘋了一樣的,摔麻袋一樣摔打著美女警花,那個不要命的,像是紫藤花的藤蔓一樣,纏繞著他身體的孔瑜雀,瘋子一樣。嘴裡發出“嘶嘶,嘶嘶”的聲音,小聲嘶吼著,試圖逃離。
“你完了。旭日在這裡,我抓住他了,來人啊,幫忙抓賊啊……抓住壞人啊……”
孔瑜雀海豚音的大嗓門,大聲呼喊著。隱隱約約之中,她聽到樓上往下飛奔而來那些隊員們的腳步聲,知道這回,犯罪嫌疑人旭日,百分百是跑不掉了的。
孔瑜雀最後,乾脆是把自己變成了一個甩不脫的麻袋,沾附在旭日的身上,讓他怎麼也無法脫身。雙面膠一樣打鬥在一起的兩個人,孔瑜雀和旭日,力量儘管不對等,憑藉孔雀的不屈不撓,旭日在拖著孔瑜雀跑出數十米之後,絕望的被孔瑜雀的隊友們擒獲了。
孔瑜雀倒在地上,筋疲力盡了,滿身是血,視線已然是模糊不清了的。
直到幾分鐘後,王啟明帶人趕來了,才拉著她上了車子,要往醫院送去。
“我沒事,王隊。走啊,趕緊帶著旭日回隊上去,連夜提審啊。這回,可得在功勞簿上面啊,記得記上我的功勞呢”。孔瑜雀笑著說。
血水早已模糊了她的視線,汩汩而下,讓她要睜不開眼睛了。
“孔瑜雀,你沒事吧?我先讓人送你去醫院去。”王啟明一把抱著了孔雀,嘴裡一迭連聲的說著,蔓延在臉上的,是真真切切焦急的深情神情,“劉飛,快快快,幫忙抬上去,趕緊先去醫院。”
“去,一邊去,我什麼時候那麼嬌氣了。”孔瑜雀一下子坐起來了,摸摸自己模糊的眼睛,衝著協警劉飛喊,“拉我上車上去,我要直接去所裡。”
王啟明的話,帶著哭腔的聲音,讓孔雀頓時間覺得自己,這個男人,是真心實意的牽掛和喜歡自己的。
孔瑜雀到了所裡才知道,自己確實受傷了。
滿臉滿身的淤青和紅腫,被地面蹭掛過的痕跡,連膝蓋和胳膊上的皮都蹭破了一層。幸虧是冬天,要是夏天,更不堪了。
皮外傷不打緊,且死不了的。只是,讓她絕望的是,左手食指似乎骨折了,短短軟軟的沒勁,生疼生疼的,很快就腫脹如猴麵包樹的枝幹,沒有知覺,觸目驚心的。
“去吧,讓劉飛開車送你去醫院看看。一定是手指骨折了,趕緊去知治療,別耽誤了。”王啟明把旭日送往審訊室,趕到會議室,看疼的已經滿臉是汗的孔瑜雀。
“沒事,沒事。先把這個案子拿下再說。”孔瑜雀說著,忍著疼,迅疾的站起來了。
“你幹嘛?不要命了嗎?”王啟明生氣了,推了孔瑜雀一把。此時此刻這個硬漢鐵青著臉,不帶一絲一毫的笑意,全不是孔瑜雀曾經認識的樣子。那一幅僵硬不容輕犯的表情,有如說一不二的,帝王將相的霸道。”
“王啟明你瘋了,你吼我幹嘛?不是為了工作嗎?輕傷不下火線的,犯罪嫌疑人旭日是我抓住的,讓我去拿下旭日。”孔瑜雀堅持說。鑽心一樣的痛觸終於喚醒她潛伏的痛感,讓她處於半迷糊的意識狀態。她疼的貓著腰,捂著這肚子,頭髮粘著汗水貼在脖子上,卻沒有一絲力氣去把它撥開來。
“孔瑜雀,你以為你是哪一棵蔥?你看看,這裡這裡這麼多有經驗的警察在這裡,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的,難道也用得著你這個小丫頭片子?不用你添亂。趕緊,劉飛,劉飛——”王啟明衝著外面喊,臉色漲紅,帶著發青的意思從臉龐向著頸子傳遞那種憤怒,脖子粗漲得大得象要爆炸的樣子,眼睛圓瞪著孔瑜雀。
“孔瑜雀,我告訴你,趕緊去醫院。什麼是主要的,什麼是次要的,你知道麼?”
“警察的職責和使命,是最重要的。”孔瑜雀微弱的嗓門,發出她此時此刻,發自肺腑的想法。
“生命高於一切。你,我,也是人。這裡這麼多人,難道少了你孔瑜雀,地球不轉了?先去醫院啊。這是我做隊長的命令!”王啟明說著說著,他的聲音由低而高,漸漸地河東獅吼一樣的,乾脆直接吼叫起來,青筋暴露。
“我知道我自己該幹嘛。”孔瑜雀盯死那麼的看著王啟明,冷冷的說道。鑽心的疼,讓她不由得皺緊眉頭了。她明白王啟明的意思,是心疼她的傷勢,然而她還是很惱怒於他的霸道。
以為自己是誰呢?不就是個破大隊長麼?還是個注水肉一樣,只管六個人的小刑警中隊長。
他王啟明憑啥,自我的感覺良好極了呢?
想起剛剛過去,那感覺還新鮮,前晚兩個人在坤中巷子的一夜纏綿,孔瑜雀心裡很委屈。
轉念一想,或許就因為這樣的私情,讓王啟明的那種關切和愛,那種憤怒,才來的更為猛烈一些吧。
“孔瑜雀。我是隊長,我說了算了。”王啟明氣的要死,扯著孔瑜雀的胳膊,就往樓道走,“你先看病。以後有你小丫頭施展才能的時候呢。”
孔瑜雀牛不過王啟明,加上覺得自己的傷口不處理不行了,還是離開了派出所,去了醫院。
這一天是大年初一。
二零零一年的大年初一,凌晨時分。
新年伊始,萬家團圓,所以人都沉浸在快樂團聚新年氛圍中的時候,孔瑜雀受傷住院了。
青雲路派出所。
審訊室裡。
旭日鐵嘴鋼牙,死活不承認和受害人朱勳,認識的事實。
幾個很有經驗的警察輪番上去審訊,一直到了翌日中午,旭日死活不開口。
物證鑑定,尸解的結果,晚上的時候,被市局法醫,親自趕著送來了。周勳肚子裡,還有個兩個月左右大小的胎兒。
一屍兩命,案情越來越是複雜和重大了。
“旭日,你還狡辯嗎?這是什麼?你知道嗎,周勳肚子裡是還有個胎兒的,你的心,太狠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政策,你是知道的。”王啟明厲聲說道。指著一堆證據,照片,還有旭日遺忘在案發現場的一枚鈕釦,沾有他指紋和唾液的菸頭,渾身顫抖。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也別說的這麼斬釘截鐵的。除了這些,還有嗎?”旭日淡定的一笑,挑釁的問道。
“你留下在現場的血液樣本,和精?液取樣,抵賴的過去嗎?”蘇文握緊拳頭,看著這個死不開口,揹著賊贓不認賬的殺人嫌犯,恨不能上去揍幾拳。
反正不管怎麼說吧,旭日就是不開口。
……
審訊陷入僵局。
物證和監控錄影的證據,顯示完整的證據鏈。
缺口供。
從初一凌晨旭日被抓,經過一天的審訊,到了晚上,被羈押在審訊室,數名警察輪番審訊。旭日被“重點保護”。
市局政委,柯偉,白天在電話裡,給青雲路派出所的領導,下了死命令:“安所長,案子發在你們轄區,不管怎麼說,首先,案情不能夠擴散;其次,儘管有重重的阻力,還是希望儘快,盡好的完成。口供也是很重要的,不要做出有瑕疵和異議的案子。這樣的重擔,就交給你了?。”
孔瑜雀的左手食指骨折,外表看起來沒事,不很要緊,只是腫脹的厲害——不過,還需要手術。
上午檢查結束,孔瑜雀很快就被推入了手術室。
醫務工作者和主刀醫生,很快就進入了緊張的工作。
手術檯上,三根刺鐵絲一樣的鋼針,直溜溜插進手指的時候,孔瑜雀疼的滿身是汗,幾欲昏死。眼淚汪汪在她眼眶裡轉悠,忍著不下來。
“疼嗎?疼就喊出來了。麻醉藥劑對於骨頭的作用有限。疼是正常的。”穿白大褂的醫生,溫和的說道。
“疼我不在乎。我怕啊,我主要是擔心我的手指,我以後還能彈奏古箏嗎?”孔瑜雀哭泣了。
《漢宮秋月》的一吟三嘆,哀怨嘆息的調子,情景兼備的在孔雀眼前浮現。那種後宮寂寥清怨,哀傷和抑鬱的嘆息聲,讓孔瑜雀終於忘了塵世的痛苦和糾結……
晚上的時候,吃了止疼藥的孔雀,雖說無法止住鑽心的疼痛和手指的腫脹,指尖三根鋼針觸目驚心的嚇人,其他方面倒很好。
“好了,沒事,一週之後把鋼針取出,你就可以回家了。很快可以痊癒的。你的身體素質還好。凝血功能很好的。”主治醫師看著呲牙咧嘴疼痛的孔瑜雀,安慰。
“真的?不會影響手指使用的功能吧?”
“呵呵,美女警花,沒事。很快就可以繼續彈奏你的高山流水了。呵呵,對於手指的美觀,也影響不大。恢復得好的話,應該不會留有多少疤痕的。”醫生笑著說。
凝香園的案子進展怎麼樣了?手指沒事,孔瑜雀突然想起來案子了。
打個電話過去,聽到的是王啟明有氣無力的聲音:“孔瑜雀,你好好養病。這些事,你就不要操心了、好好養病啊,記住了。等著,等閒了的時候,我去看看你、”
“到底怎麼啦?”
“證據確鑿,旭日就是不開口。”王啟明嘆口氣。
孔瑜雀掛了電話了,換下了病號服,穿上沾有血跡和塵土的警服,打了車子,急衝衝直奔青雲路派出所。
“旭日,認得我嗎?”孔瑜雀穿著警服,滿目憤怒的坐在旭日面前。
孔瑜雀的身旁,是做筆錄的蘇文,和正襟危坐而臉色凝重的王啟明,還有安毅所長。
旭日微微抖動濃密的眉毛,搖搖頭。
“讓你看看我的手,我這是彈古箏的手指,讓你差點給毀了。”孔瑜雀厲聲說道。
旭日聽過這聲音。他明白,凌晨時候,絆住自己逃路的女警花,坐在自己面前。
“因愛生恨,周勳背叛了你,所以你殺了她,也連帶著殺了她肚子裡的孩子,是嗎?”王啟明插了一句。
“我說了,我不認識什麼周勳的。”旭日果然是鴨子嘴,煮不爛的。
“說說吧。說說你和周勳那些事。讓你說話,是給你一個機會。其實你很明白,等待你的是什麼。法律你是明白的。案發前,你其實是個很有希望的舞蹈演員的。”孔瑜雀的聲音和緩多了。
旭日看看孔瑜雀,沒說話,低下頭。
“其實,每個人都有她心目中的理想和夢想。我小時候的夢想,曾經是做一名優秀的古箏彈奏家。”孔瑜雀幽幽的說。手指的傷痕,讓她黯然傷神。
“可是你卻走了另外的路。你沒做古箏演奏家,你做了警察。”旭日終於開口了,幽幽的說話,怨憤的眼神,看著孔瑜雀,“你撒謊。想和我套近乎,讓我開口?沒用”。
旭日憤恨的說著。他看著孔瑜雀,就那麼直愣愣的看著和他自己年紀相近的女警官,臉上是尋常慣有的質疑。
“我原本的理想,其實真的不是做個女警官的。我少女時期最偉大的理想,是一輩子做一個在田園風光的山水間,和心愛的男人,彈著古箏,喝著咖啡美酒,說著天高雲淡的浪漫故事,搖著搖椅,一直浪漫到老。”孔瑜雀說著和案子不相干的話語,絲毫不在意在座同事們的想法。
狹義的犯罪心理學,是一門研究犯人的意志、思想、意圖及反應的學科,和犯罪人類學相關連的學科。這一門學科主要深入研究的部分,主要是在於有關“是什麼導致人犯罪”的問題,但也包含人犯罪後的反應,在逃跑中或在法庭上的。
孔瑜雀明白,面對旭日這樣心理承受能力及好,屬於**犯罪的犯罪分子,硬的沒用,只有曲折迂迴的戰術,感化他。
犯罪心理學的最高境界,就是用敵進我退,敵疲我打,敵跑我追的游擊戰術,和他周旋,以做到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孔瑜雀相信,用女人的心思細膩,和虛懷若谷的情柔似鋼鐵,去攻克男性犯罪份子的心裡碉堡,大約會是無堅不摧的。
她總相信自己的實力,難道這世上還真的有讓有心的孔瑜雀,邁不過去的坎嗎?
“孔瑜雀,別和他蘿莉囉唆的,直接問他的犯罪動機。讓他交代細節。”她身旁的王啟明,推推她的胳膊,小聲提醒說。
起初王啟明一直皺緊了眉頭,試圖打斷孔瑜雀的話語,被孔瑜雀的眼神給逼回去了;好容易忍不住開了口,卻也被孔瑜雀乾脆的堵回去了:“王隊,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能讓我說完嘛?”。
王啟明看著孔瑜雀,再看看神色緩和多了的旭日,扭臉看看淡定的安毅所長,沒再反對。
“理想?呵呵。早已是浮雲了。”旭日慘淡的大笑一聲,臉上的肌肉不斷的抖動,他嘴角那顆標誌性的黑痣,發出涼悠悠的流光。
“我知道,你的理想是做一名知名的舞蹈演員,百老匯舞臺劇的那一種。除了舞蹈,你的嗓音純正,據說你也已經打算報考中戲,學習舞臺表演,用比較高雅的音樂劇和肢體語言,來出色詮釋你身體語言的優美,和與生俱來的音樂天賦,是嗎……”孔瑜雀滔滔不絕的和旭日說話。
她早已在旭日的資料檔案中,洞悉了旭日的一切。
旭日聽著孔瑜雀的話。那些他喜歡和熟悉的音樂,讓他的身體放鬆了許多,眼神迷離,似乎沉浸在過往對於音樂的追憶中。
“天才的舞蹈演員,殺了自己親梅竹馬的戀人周勳,能說說你的動機嗎?”孔瑜雀不知不覺中,就換了話題。
“不是我要殺了她,是她自己犯賤。她寧願和一個老頭子廝混,鬼混在一起,也不願意和我一起去北京做個北漂,或者打拼著繼續深造,開創出自己的一片天地。她變心了,變得沒有追求,只認得的錢。和她乾爹在一起,說是乾爹可以在經濟和事業上幫助她。”旭日說著,垂頭喪氣的,明顯沒有了曾經的囂張氣焰,臉上是雪白雪白沒血色的慘然。
“她乾爹,就是秦家英嗎?”孔雨雀說道。她的眼睛死死盯著旭日。
“是。她是在一次演出後的宴會上,認識了這個老男人。之後就掛上了。”旭日說著,淡漠的看著孔瑜雀,眼睛裡有著水花在閃爍,“我就不明白,半年的小三生活,穿金戴銀的日子,就能夠讓她放棄了曾經的愛情,忘了我們從初中開始的愛情嗎?”
“所以,你就殺了她?”孔瑜雀趁熱打鐵,目光炯炯的死盯著旭日躲閃的眼神,嘴巴飛快,字字句句的步步緊逼著旭日,“所以,你一起殺了她肚子裡的孩子,而那孩子,可能就是你的。虎毒不食子——也就是說,你做了動物也不願意做的事兒?”
“不不不,不是我殺了她。這些話我沒說呀,我什麼也沒說。周勳不是我殺的,不是。我收回我剛才說的話。”旭日大聲喊起來了。他像是突然意識到他的失態,知道自己說順嘴了,突然要從椅子上站起來。
“坐下,旭日。你是男人,做出來的錯事,難道要收回去嗎?你記住了,這裡有筆錄,有監控錄影。你的一舉一動,說過的每一句話,都會是未來的呈堂證供。潑出去的水,就不要往回收了。”孔瑜雀冷冷的瞧著旭日,她的眼神要殺死了眼前的旭日。
“我——什麼也沒說。”旭日突然驚呼起來了。
手銬在他身上似乎搖搖欲墜的。隔了幾米遠,在座的人都能感覺他的身體在瑟瑟發抖,他的牙齒在咯噔咯噔的抖動著,像是墜入無底的冰窖裡去了的。
孔瑜雀抬起她的手指,憤怒的說,衝著旭日差點吼起來了:“旭日,這是你的傑作。和你的搏鬥的時候,你給弄傷的。你差點毀了一個可以彈奏古箏的手指。”
“手指,對於你現在的職業來說,已經不重要了。”旭日驀然抬頭看著孔雀,眼睛裡是一閃而過的懺悔和慌亂。
孔瑜雀知道,旭日的心理防線,正在步步後退。大學時候的犯罪心理學,沒白學。她需要的沒事打掉旭日所以的幻想和堅持。
“你知道我為嘛放棄了自己的理想,而學了政法,做了警察嗎?”孔瑜雀輕輕喘口氣,調整了自己的心態。
“為什麼,都要和我沒關係。”旭日說。
孔瑜雀看著旭日,想起自己在天堂的親妹妹孔梅,知道自己面對的就算是心裡承受能力極好的敵人,也要義無返顧的拿下。
孔瑜雀說了親妹妹孔梅之死。聲淚俱下並聲情並茂的。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呢,要說這些個和案子本身沒有關係
淚溼衣衫之後,她的心,是被掏空的撕心裂肺的疼痛。孔梅之死,似乎是她一生無法走出的陰影。撕開一次,她心疼一次;合上之後,還是外表光滑而內心撕裂的痛苦。
為了讓自己的妹妹不會死不瞑目,她才毅然決然的做了警察,且是刑警。
“旭日,你口口聲聲說你愛周勳,如果是真愛,你會殺死她嗎?”孔瑜雀的聲音是沙啞而顫動的,此時此刻的她,早已是淚流滿面,而滿身大汗。
大年初一冬夜裡,氣溫還是很冷的。尤其是審訊室裡,沒有暖氣,空調高高的掛在高處,吹出的風,似乎也是冰冷冷的。
然而孔瑜雀卻是汗流浹背的。一半是傷口的疼痛,一半是心傷的餘悸。
旭日,冷冷的看著孔瑜雀臉上的淤青,嘴角的青腫,散亂的髮絲,蹣跚的腳步和滿頭冒汗的激動,最後的底線徹底淪陷了:“我說,我說,我全說。周勳是我殺死的。”他搖搖晃晃的要跪下來,看著孔瑜雀,滿臉流淚了,“好吧,我承認,我被你打動了,能給我一支菸嗎?”
孔瑜雀究竟是一個小女人。此時此刻,她的眼淚早已是如脫韁的野馬了。
她搖晃著站起來,和王啟明微微點點頭,轉身要出去了:“王隊,這裡就交給你了。我先出去透透氣。”
“孔瑜雀,我讓那個誰,劉飛他們開車,再送你回醫院去?”王啟明要起身。
“好了。知道什麼事是重要的,什麼是次要的嗎?我就是那個次要的人物。”孔瑜雀衝著王啟明冷冷的說著,轉身出了審訊室的門了。
旭日鐵嘴鋼牙,到底是沒弄過了孔瑜雀以柔克剛這一關,直接被孔瑜雀的迂迴心理戰法拿下了。竹筒倒豆子,來了個一吐為快。
旭日和周勳的關係,和傳說裡青梅竹馬的故事也差不多的。兩人都是藝術愛好的孩子,從上初中起,就在一個培訓機構學習舞蹈和樂器,並藉此確立了戀愛關係。
兩人沒上高中,最後都上了當地的普通藝校。畢業後,分別在當地的演出團體演出。這一切,直到周勳榜上了大款,做了秦家英小三之後,戛然而止了。
此後,周勳入住凝香園小區的,那套埋葬她的別墅裡。
周勳和旭日的裂痕由此開始。原本週勳信誓旦旦的答應旭日,只給秦家英做半年的金絲雀,弄到了一大筆錢就撤退,和旭日結婚過日子。
誰知道半年時間到了,周勳似乎意猶未盡,而秦家英也絲毫沒有玩膩她的意思。
兩個月前,周勳懷孕了。明著到處說是秦家英的孩子,好敲上一筆錢。而私下卻說是旭日的孩子。
周勳花錢租下了相鄰的那套房子,找農民工開了一個只容得一人透過的縫隙,藏在蒙娜麗莎仿作畫品的後面,方便和周勳約會。
旭日,稀裡糊塗的住了進去,等著和周勳雙宿雙飛,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誰知道過年前,周勳原本說好要和旭日去他家過年的,卻是臨時變卦了。
大吵一架中,周勳的一句話,成了她最後的絕唱,她直指旭日的鼻子大罵:“旭日,你這個不要臉,沒出息的男人。你就是我養的小白臉,就是個不要臉的鴨子,男鴨子。不光是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你還是鴨子。”
旭日咬牙切齒,紅著眼睛,撲上去死死的摁住了周勳的脖子,直到周勳滿臉青紫,直到沒有呼吸,不再掙扎了為止。
案子成功告破,總算是順順利利的,移交給了漯雲河分局預審科,就等著把卷宗上交給檢察院,批捕旭日。
等待旭日的,自然是法律的嚴懲了。
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所長安毅,在一週後的全所召開的,結案總結會議上,這麼翹著大拇哥,當眾誇過孔瑜雀:“女警官孔瑜雀,膽大心細,在這次這次行動表現很是突出,超過了你們這刑警中隊這些男人們。王啟明,你們刑警隊的男同志們,還得加把油啊!看起來,女同志們做刑警,還是有她先天的優勢的。”
安所長的話語,讓孔瑜雀覺得很是汗顏,壓在肩頭的壓力很大。
安所長的話語,讓孔瑜雀覺得很是汗顏,壓在肩頭的壓力很大。
安所長的讚揚,讓孔瑜雀有點汗顏了。
孔瑜雀甚至懷疑,自己在所裡的表現太激進,作為刑警的起點太高。
她覺得,這一開始就是C大調,一路高歌猛進的唱下去了——以後那嚇死人不要命的神曲,還怎麼唱得上去呢?
凝香園情殺案順利結束了。可是因此給王啟明帶來的連鎖反應,卻是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
案子的內情還是不脛而走,在一個小範圍的圈子裡,人皆知道之。
孔瑜雀成為熟悉的警察朋友圈子裡,橫空出世的一匹黑馬了。
………
秦家英,自從在除夕夜那晚上,在“天上人間美”夜總會縱情之後,就看上了甄嬛兒,喜歡上了這個彎眉杏眼,生得一張清瘦小臉,漂亮一如埃及豔后的美女。
給青梅子一樣的二八美嬌娘,開了花苞之後,秦家英忙裡偷閒的,就三天兩頭兒的往夜總會跑,給甄嬛兒這個新入職的坐檯小姐捧場,做她的恩客。
年後一週之後,犯罪嫌疑人旭日被批捕這一天,秦家英卻是在“天上人間美”夜總會,和一幫子朋友吃喝玩樂。
真是幾家歡樂幾家愁啊!
“天上人間美”,秦家英的下屬們,應酬和請他客的朋友們,知道他迷上了新來的坐檯小姐,嫩少女甄嬛兒。於是,特意把秦家英,安排在上次邂逅的浣溪沙包間裡,讓他一個人好**。
秦家英誰都不要。媽媽桑領進來幾個美如仙女的頭牌小姐,秦家英一律是視如糞土,一個不要。
秦家英,專情極了,他特意讓媽媽桑“夜玫瑰”,請來了甄嬛兒美女。
夜總會女孩甄嬛兒笑著,穿著一身低胸藍紫色衣裙,上面綴滿薔薇的刺繡,笑吟吟站在秦家英的面前。
“丫頭,想我了嗎?”秦家英一把摟住了甄嬛兒的芊芊玉手,拉進來自己的懷裡。
甄嬛兒,宛如一束帶著露水的紫薇花兒,帶著“閒靜時如姣花照水,行動處似弱柳扶風”的嬌媚,閃爍著夢幻般的眼妝,含笑躺在秦家英的懷中。
甄嬛兒的紫藍色紗裙,拂動著秦家英的大腿。紫薇花叢中,秦家英凝視著懷中的美人兒,用嘴脣輕輕的拂過她白皙的臉頰。
甄嬛兒笑著,透明如水的如蔥十指隨之舞動,倆枚動人的雙眼,給秦家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乾爹,人家想你了,你想我了麼?”甄嬛兒吃吃笑著,露著雪白的脖頸和若隱若現的乳?溝,兩條羊脂一樣白而纖細的胳膊,環住了秦家英的脖子。甄嬛兒和這裡的小姐們一樣,喜歡叫揮金如土的男客人們,“乾爹”,以拉近彼此的關係。
冤魂未散去,曾經的死鬼周勳,也是這麼稱呼秦家英的——他喜歡這樣的尊稱流行語。
“丫頭,哪裡想我了?是這裡嗎?”秦家英笑著問道,一把就捏住了那碩大而搖曳的肉饅頭。甄嬛兒的咪?咪好大,秦家英有點鬱悶,一隻手都抓不住,得兩隻手去夠。
“人家啊,這裡想你了。”甄嬛兒,用**細長,修長如若春蔥般的手指,直指自己的下半身,淺笑翩然,“乾爹啊,你上次說了,前天你來了,還哄我,說是要送人家一樣好東西,一個好禮物的,東西呢?”
“哈哈哈,哈哈哈,丫頭,你倒是真的想我了,還是想我的禮物了?”秦家英大笑著,從身旁的包裡,拿出一枚精緻的首飾盒。他笑著從裡面拿出一枚金燦燦的項鍊,下面是一枚海洋之心的藍寶石吊墜。
“乾爹啊,你真好。”甄嬛兒笑逐顏開了,“我最親的乾爹啊,幫我戴上了。”。
秦家英拿著項鍊,給甄嬛兒戴去。她的裙襬正好蓋在膝頭,順便露出了完美而白嫩嫩的小腿。
吊墜兒調皮似蝴蝶般,在她的兩隻大咪咪上飛舞,她水汪汪的藍色眼眸好似有些憂愁,白皙的面龐有些虛幻,讓漂亮女孩甄嬛兒,看上去有些夢幻而神祕。
兩人依偎在沙發上說著悄悄話,秦家英伸出右臂,輕輕地摟過緊挨在自己身邊的甄嬛兒,此時得了寶貝,心滿意足了的甄嬛兒,恰如一隻溫順的小貓一般,順從地鑽進秦家英的懷裡。
秦家英的手在細嫩的玉背上輕輕地摩挲,恍如綢緞般的面板手感,就是不一樣,柔柔的,滑滑的,讓男人有愛不釋手之感。
忍著**的拋錨,秦家英此時屏息凝視,不斷地在甄嬛兒的身上,從大咪咪開始,不斷的摸索、朝著深淵不斷的試探,當然動作幅度非常小,溫柔可人,還要時不時的看看甄嬛兒的反應,生怕把瓷娃娃一樣嬌滴滴的甄嬛兒,給弄疼了。
“要是能一直這樣和你在一起,該多好。”秦家英說著,頭深埋在甄嬛兒,微微抬起頭來,朝著美女悠悠地說了一句。
“乾爹啊,只要你願意,不嫌棄我,我就陪著你這樣一直坐下去。”甄嬛兒輕啟朱脣,低聲迴應道,同時,手上微微用力,把秦家英的東西,攬在手中把玩。
甄嬛兒的粉面潮紅,心裡開心不已,仰起頭來,問道:“乾爹……親親乾爹,你,你喜歡上我的吹簫功夫嗎?”她本來想用“愛”這個字,想了想,還是換成了“喜歡”。和秦家英在一起,甄嬛兒說話還是很謹慎的。
秦家英低下頭來,看見甄嬛兒揚起的如桃花般的面龐,心裡一漾,激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