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官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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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官場之
第006章 官場之
“嗯嗯，無論當官的，還是當下屬的，都是明哲保身的聰明人。”孔瑜雀如有所思的說了一句。
“哎，沒法子啊。我幹這工作，就是為了養家餬口的，也沒打算去做公安部長的。對於我來說，有得吃有得穿有得住就行了，百事孝為先。把老人和孩子照顧好，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就好，不強求別的；太激進，再把飯碗給砸沒了，就沒飯吃了的。屋簷水兒點點滴，點點滴在舊窩池。”柳善嘮嘮叨叨的說著，說完，表白完了，就低下頭。
“柳善，你可也會說片湯話。誰不這麼想？誰願意做出頭鳥兒？誰也不傻。”蘇文插句嘴。
“要說啊，白副局可是我最佩服的一個領導了。想當年在警校上學的時候，白先勇，他還來給我們客串過刑偵課程，無論是實戰還是理論經驗，都是很足的。曾經很長的一段時間裡，他一手辦出來的一些經典案例，是被我無數次分析和研究過的。可以說，白先勇副局長，他是我偶像，其實也是我學習的榜樣?。”王啟明說起來白先勇的時候，是一種無比尊崇而崇拜的語氣。
這也是孔瑜雀第一次，在王啟明的嘴裡，聽到白先勇這個名字——這名字，從此烙印在她心中，讓她對於這個傳說中能力無比的老警察，經驗豐富的刑警，充滿了敬佩。
孔瑜雀此時此刻，再也想不到，他會和自己師傅王啟明的偶像白先勇，後來發生了一系列蕩氣迴腸的官場，和情場的故事。
“同志們，大家好。”，王啟明振臂一呼，站在辦公室門口，說，“我這就去市局，找柯偉政委，親自彙報一下啊。誰和我去？”王啟明說。
孔瑜雀冷眼看著一屋子的大老爺們，看看王啟明緊皺的眉頭，心中一緊。
屋子裡死去的女人身份，還沒搞清楚，這個女人和秦家英這個市委組織部副部長，到底有什麼關係嗎？
他們之間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祕密，究竟是認識，還是不認識？
要說這女人和秦家英副部長，一頂點的那什麼男女關係沒有，還真是讓人不相信的——反正是，孔瑜雀是不信的。
犯罪嫌疑人是誰，他的身份背景，熟悉的人，職業背景，全不知道。除了痕跡和指紋，急需找到更多的線索。
“我去。王隊長，我和你去市局。”孔瑜雀站起來說，她環顧一屋子只知道抽菸的大老爺們，臉上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豪邁氣概。
誰說女子不如男？
就那麼筆直的站著，她看著王啟明的臉；四目相對之間，王啟明很快就轉開了頭。
除了前胸起伏的一枚琥鉑色，在燈下巧笑倩兮的心形胸針，隨著女警花慎重的呼吸，搖曳生姿；她平展的臉龐，看不出來具體的表情了。
“好吧，就這樣子，孔瑜雀，就是你跟我去。蘇文，柳善，對了，還有楊沫，吳偉，都在家等訊息。等待上級下一步行動的指示”。
王啟明不假思索的說著。他用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悲壯，匆匆忙忙，開著車子，載著孔瑜雀離開了派出所，直接開車去了市局。
凶殺案，按照命案必破的潛規則，需要警察在第一時間裡掌握受害人的身份，還有犯罪嫌疑人的蛛絲馬跡；每拖延一分鐘，就多了一絲兒破案的難度。
因為屋主人秦家英不配合的關係，已經是錯過了第一手黃金時間。
市公安局。
在當班的柯偉政委辦公室裡，王啟明進去做了彙報。
他身後，站著一身警服，一身正氣兩袖清風，有著阿羅多姿的身段，妙曼的身材，絕美的臉蛋兒；還有著潔白如玉的肌膚，周身隱隱散發出少女芳香的女警花——孔瑜雀。
孔瑜雀站著，紋絲不動。
柯偉看看王啟明身後的孔瑜雀，點點頭。聽完了王啟明的案情彙報，還有孔瑜雀的一些案情補充後，立馬眉頭緊皺，想了想，猶豫再三。
柯偉半閉著眼睛想問題，甚至忘了請兩位下屬，王啟明和孔瑜雀坐下來。
儘管他的政委官職，是靠著自己的本事，還有上頭有人關照而得到的；和秦家英這樣的組織部副部長，關係不大。
在這座小城市裡，公安局的財政和組織關係是省直管，公安局內部的幹部任命，尤其是局長和處長這一級的，完全是屬於省上公安廳直接任命，並上報市委組織部備案審查，透過——原則上，市委組織部是不插手的。
海水、淡水，各自有自己的流向；官場亦然，上級組織，也不能手伸的太長了的。
柯偉的政委任命，也是省公安廳直接任命的，和組織部沒太大的關係。
但是，柯偉和秦家英，平時經常在一起開會，也是十數年的官場朋友關係；私交也是有的。
平時，柯偉和秦家英也在應酬場合，頻頻見面，喝過不少酒的，算是融洽的朋友關係；而秦家英也很給力，幫過他幾次；幫他把幾個關係很好，走門子走到他那裡的朋友們，在官場都提拔了。
他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都似乎能感覺到秦家英副部長，身上那種超然的氣場。
官場上千絲萬縷的裙帶關係，和一榮俱榮，包括一損俱損的關係，讓他不得不考慮很多。而官場的極度**，和風吹草低見妖怪的如履薄冰，是讓他糾結的。
案子要是沒被下屬警官彙報到他這裡，他自然可以裝聾作啞的，當做不知道；但是既然是這案子，被下屬彙報到他這個做市公安局政委的手上了，自然不能不管的。
案子是要管的；秦家英的面子是要顧忌的。官場的智慧和悟性，是靠一個人慢慢琢磨出來的。
王啟明瞥一眼柯偉政委，他的心情突然發生了另一種變化。他似乎能夠感受到柯偉內心的糾結和矛盾。
辦過無數案子的王啟明，明白柯偉的顧忌。無數大大小小的案子，就是因為來自方方面面的影響和干擾，而無法順利的完成。
除夕夜。
中國年。
辦公室寬大的窗戶外，噼哩啪啦的鞭炮聲此起彼伏的，就像在鍋裡炒芝麻似的接連不斷；啪啪啪的焰火聲，肆無忌憚的穿過了大街小巷，穿過了高樓大廈，把整個漆黑的除夕夜晚，因而照著得如同白晝。室外的除夕之夜，自然到處洋溢著一派喜氣洋洋的景象。
而夜幕下的，市局公安局政委辦公室，卻是靜悄悄的，鐵鏽紅的厚重羽紗窗簾，被拉得緊緊的，只有數點菸花的囈語，從窗簾勉強穿透進來了。
王啟明和孔瑜雀，一動不動的看著柯偉政委凝重的臉龐，等著他的指示。除了窗外一陣緊過一陣的煙花爆竹的聲音，屋子裡似乎沒有人，在呼吸。
只有孔瑜雀身上鶯鶯燕燕，氣若幽蘭的香味兒，伴著她小心翼翼，弦弦掩抑聲聲思的疏離呼吸，顯示了一點生機。
柯偉政委，終於還是拿起電話，給市局的幾位領導交流之後，點燃一顆煙，沉思片刻。短短一顆煙的功夫，直到那菸絲都燃燒殆盡了，
市局政委最後，再次拿起桌上的座機電話，親自打電話給了方輝：“方祕書，秦副部長，位於凝香園別墅發生凶殺案子的事情，他知道了吧？”
“是的。”方輝猶豫了一下啊，在電話裡說道。
“那，是不是請他配合下，來市公安局，給說說情況？”柯偉客客氣氣的說道。
方輝，柯偉是認識的，秦家英最得力的貼身祕書，號稱“二號首長”的官員祕書，自然和官場上的大大小小的官員們，熟悉的很。
秦家英除了身份特殊，還有著市人大代表和市政協委員的資格。別說是沒有證據證明這秦家英是犯罪嫌疑人，或者是和這案子有特殊關係；就算是犯罪嫌疑人，要傳喚或是問詢他案子的相關情節——還得向市委市政府和人大，政協，等等等的各級單位彙報，獲得批准，才可以採取行動的。
這樣的一套程式下來，除了時間上不允許，中間的曲折過程也是很愁人的；何況，這樣得罪人的事情，誰做？
柯偉自然是不願意得罪人的。只好聯絡了是秦家英副部長的祕書，方輝。
“好好好，柯偉政委啊，這事情老闆知道了。我剛剛已經也是知道了，秦部長說了，說這事情，他一點不清楚?；秦部長還說了，說是有需要的話，我可以配合公安機關調查案子。”方輝在電話裡，也是異常客客氣氣的和柯偉說。
“那好啊，你能不能現在過來一次？”柯偉對著電話說。
“現在，我還在路上的，剛剛和秦部長去郊縣視察工作，車子還在路上跑著呢，暫時過不來的。”方輝在電話裡說道。
這一次，方輝語氣堅決，不容置疑，毫不客氣的。
遠遠站在碩大黃花梨辦公桌前的孔瑜雀和王啟明，也清清楚楚的聽到了方輝的回答。
“那，就這樣了。你回來後，請你馬上去青雲路派出所去，配合調查，青雲路派出所的同志，現在就在我這裡彙報工作的。”柯偉說完，掛了電話了，衝著王啟明和孔瑜雀說道，“電話內容，你們也是聽著了的。那，就這麼著了。你們兩個年輕人，先回去，秦家英的祕書方輝，會主動聯絡你們，會全力以赴配合調查的。”
王啟明和孔瑜雀離開了市局，回到隊上去了。
然而，祕書方輝似乎也沒當回事，等來等去的，派出所刑警中隊的警員，也沒見他人。
王啟明打了幾個電話催促。方輝嘴上答應著，卻還是都沒見人。
最後，磨磨蹭蹭，挨挨摸摸的，直到除夕夜晚上十一點，這農曆年都要過去了，喝的有點臉紅脖子粗的方輝，才被司機送來到了青雲路派出所了。
在刑警中隊的小會議室裡。
隊長王啟明，還有警官們，都正襟危坐在長桌子前。對面，坐著方輝。
沒有過多的廢話，立即對於方輝展開言簡意賅的調查，算是向這個祕書瞭解領導的私生活。
方輝的敘述和配合，讓這個案子的脈絡逐漸清晰；讓這個案子，漸漸變得有了一些清晰的線索。
被害的女人只有二十歲多一點，年輕如花；方輝一看死者的相片，就立馬認出來了是誰。
“這是我的女朋友，周勳。無業人員，外地來的。本市藝校畢業的小女生，希望能進歌舞團，或者是進劇組演戲，或者是有個正式工作，所以透過朋友找到了我。希望我能幫上她，”方輝平靜的說道，他的眼睛裡是安安靜靜的淡定，“這房子雖在我們秦部長名下，但是實際上是屬於我的房子；房子的歸屬問題，這和這案子沒關係吧？”，
王啟明沒說話，只輕輕點點頭。
孔瑜雀無法回答。刑警只做破案的事情，什麼貪汙**，甚至包二奶的，管不著的。
橋歸橋，路歸路。官員生活腐化，生活問題，自然有反貪局和紀委管理的；這樣貓抓耗子的事情，旁人不能撈過界了的。
這晚上，方輝就配合青雲路派出所刑警中隊，說了很多情況的。關於他和受害人周勳的關係，周勳的真實姓名和家境，包括周勳的職業和交際圈子——一句話，方輝還是知無不言，而言無不盡的，畢竟，這是一個性質惡劣的凶殺案子。
儘管是表情和語氣都是不屑和漫不經心，方輝方寸間的慌亂，還是可以清楚看到了的。
方輝戰抖震顫的雙手，還有他時不時磕磕絆絆的語言，出賣了他的慌張。
一夜無眠。
犯罪嫌疑人的嫌疑，沒有排除前，方輝自然是走不成了的。和招待貴賓一樣的，派出所安排方輝在蘇文的辦公室裡休息了。除了蘇文一夜沒睡守著，還派了專人看守著。
安毅所長也沒有沒休息，這案子一出，年夜飯也不要吃了；團圓飯也不好吃了；守歲的春節聯歡晚會，也看不成了。
安毅所長，和所裡的溫安毅教導員一起，用濃茶和香菸提神，坐鎮指揮。
孔瑜雀，也是和隊友們以惡意蕭戰。她接而連三的喝了好幾杯咖啡，才勉強支撐住，讓自己保持半清醒的狀態，沒有睡著。
所長的辦公室裡，也是煙霧繚繞的，差點給點著了房子。
……
方輝在辦公室配合調查的時候，他的老闆，秦家英，剛剛在一家五星級大酒店，被下屬請客，吃了昂貴的全海鮮宴席。
乘著酒精上頭的興致，秦家英和他熟悉的朋友們，搖搖晃晃的坐車，分別乘坐了幾輛豪車，集體去了當地鼎鼎大名的，“天上人間美”夜總會。
“天上人間美”夜總會，位於古城市區裡，北京路的繁華地帶。
除夕夜的暮色，伴著此起彼伏煙花爆竹的如墨潑落，籠罩整個城市的夜晚。包容紙醉金迷的城市大地。
夜闌人靜，燈火闌珊，素有‘不夜天’之稱的城市大街，此刻卻是霓虹閃耀，如萬里星空異常閃耀，高調地展示那專屬於它的璀璨、優雅，繁華，快樂，和清高的得瑟。
夜色中，富麗堂皇的“天上人間美夜總會”，宛如神祕的聖殿，披上了寶石鑲嵌的華服，?揮舞起七彩迷幻的衣袖，引誘著迷途的過客。寬敞的街道兩旁，此刻早經變成了有序的停車場，各色的跑車和豪華車子，鱗次櫛比，低調的轎車暗中比美，就連那披著莊嚴外衫的商務車和二手車子，此刻也卸去了一身的拘謹，享受起夜的美麗。
夜總會門前，秦家英一行，惦著大肚子，下了車。說說笑笑的，小碎步往金碧輝煌的夜總會里走去。“天上人間美夜總會”，坐落在北京路的十字路口，最昂貴的地段，四通發達，財源不絕。
這裡除了停滿了豪華而鋥光瓦亮的小轎車，還哦出出進進許多衣著光鮮的富人，將這一消費層次的**和金光閃閃，暴露無遺。
紙醉金迷中，火樹銀花不夜天的除夕夜，帶著非常曖昧，且黏稠、潮溼的滾滾**，塵埃般的浮在這些事業有成的男性精英們眼前，絲毫沒有阻擋他們追逐快?感，女?色，和刺激的腳步。
眼前聲色犬馬，燈紅酒綠的光景，霍然讓來此賣春的女人們，還有來此買春的男人們，想起當年盛極一時的秦淮河的胭脂水粉，和久負盛名的紅塵女子杜十娘，想起名聲在外的紅塵女人，讓來此消費的男人們，心中騰騰昇起亂花漸欲迷人眼睛的自豪感。
一身西裝革履，梳著小分頭，個子是高高大大而胖乎乎的，臉上雖長得還算是周正的秦家英，卻還是帶著雙下巴的贅肉，配合身上“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的大肚子，一馬當先，笑容可掬的招搖過市，走在射燈明亮的夜總會廣場前面。
滿臉光溜溜，衣錦還鄉而光宗耀祖一樣的秦家英，在眾星捧月般的簇擁下，踏入了夜總會光可照人的大廳——秦副部長那架勢，那拉風拉到了極致的氣派，頓時讓夜總會的媽媽桑，和門迎，還有負責接待的服務生，當祖宗一樣的簇擁上去了。
一進去，滿心牢騷的秦家英，心情好一點了。
這一切的紙醉金迷，讓剛剛不久之前，因為被安排住在凝香園的小蜜周勳的意外之死，被公安機關追著打電話問情況而鬱悶的秦家英，很快忘了這不愉快。
女人對於他來說，就是穿在身上的衣服，去了一件，還要來一件；再去，再來，週而復始的，直到他某一天再也穿不上了這女人花霓裳——再也動不了為止了。
生命不止，愛愛不息——秦家英的座右銘！
喝的醉眼朦朧覓歸路的秦家英，覺得自己的眼睛，老眼昏花了，被夜燈照在身上，都看不過來了。他被人攙扶著，小心翼翼的在樓梯闊綽的，鋪有豪華厚厚如草坪般的地毯上走著，看著夜總會這個新時期橫跨出海的新式西洋景，新版的妓院或是娛樂場，秦家英覺得，這小日子，過的是真好的。
一踏進夜總會的門，兩排身材高挑的迎賓小姐，穿著大紅色中國色而長長及地的旗袍，異口同聲說到“歡迎光臨”，並輔以六十度的鞠躬。
“天上人間美”夜總會，不虧是大場子，大手筆。全部黑色大理石的地面，鋥光瓦亮的。鎏金盤龍的紅柱子，視線極高的挑高大廳，一個頗費心思設計的室內水池。水池中許許多多名貴的魚兒，遊移在那若隱若現的水草間，自由自在。
大廳四周的牆上，桌上和展臺上，還點綴著不少雕塑和工藝擺設。富貴奢華的氣派，很有些讓進入此地的客人們，有了醉生夢死，想要一擲千金的派頭。
這裡迎賓小姐的身體素質，她們的美貌，和始終微笑的精神面貌，也很看上去不錯，全部都一米七以上的個頭，姿色上乘，旗袍的叉一直開到腰間。白生生，光溜溜的大腿，流連在那一襲中國紅的旗袍之間。
這間夜總會，是此時，古城最大的一家夜總會。佔據了從二樓到五樓的，大約幾千平米的面積。光是二樓的大廳裡，除了一個幾百平米的大廳，一個碩大的舞臺，舞臺下一個射燈四射的舞池，還有幾十間大大小小的豪華包間。最小的包間，都似乎是有一百平米大。而這些包間都像是迷宮一樣的，悄悄的掩藏在曲曲彎彎，四通八達的通道里。
這裡的包間，都是以仿照古代文雅，且似乎有名的亭臺樓閣來命名的，諸如：西廂閣，滴翠苑，嘉萌堂、碧擎山莊，水晶溪館，牡丹亭，榆萌堂，薔薇院，芭蕉塢，海棠館，聽雨軒，等等等的…..
迷宮般的夜總會裝修，像極了曾經地道戰裡，地道四通八達的樣子。沒有相當的方向感，不在裡面轉悠和熟悉相當長的時候，是很難獨立轉出這地方的；這座像是處於夢幻世界裡的天上人間夜總會，真是魅?惑極了的。
許是這夢幻般的迷宮，迷住了男人們的眼珠子，讓色膽包天的男人們，沉迷在女人花的世界裡？
來這裡玩的客人也不像社會上傳言得那樣子，全部都是非富則貴，也有很少數量的，普通的想找樂子的男人，不過那樣的一般只能在大廳裡的卡座，或者吧檯和小姐們混混，大多是過過眼癮，敢看不敢動。沒錢，混個什麼勁呢？
來“天上人間美”夜總會玩，就一個字“貴”。
“天上人間美”夜總會的消費，用兩個字也可以總結——燒錢。
後來，半年後，這家聲名鵲起的夜總會，紅極一時之後，卻是因為出了一次致死數人的，大的打架鬥毆案件——數十名夜總會的保安們，組團打死三名來此處消費，男性客人的案子，而轟動一時。
“天上人間美”夜總會的大老闆，還有數個合夥人，包括有打死人的黑保安，被悉數刑事拘留。該判刑的判刑，該死刑的死刑，一個也沒能跑得了——有道是，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溼鞋，“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於是，“天上人間美”夜總會，後來被在古城娛樂和夜場界的後起之秀，黑道白道人氣很旺的，人稱“萬地主”，的大老闆萬世達，所整體收購，重新裝修開業，取名“鳳求凰”夜總會。
“鳳求凰”夜總會，後來成了這座城市娛樂場所的新貴，風生水起的坐了夜場界的第一把交椅；而孔瑜雀的四姨夫，小商人夏宇，就是鳳求凰夜總會的股東之一；此是後話了。
秦家英在夜總會門口剛進去，就看到了裡面小姐們，花蝴蝶一樣在陰暗的燈光下，撲稜著翅膀，飛來飛去了。
“哎呀呀，薄總來了，好久沒見了，稀客啊，一向還好吧”，?一個妖?豔的，性?感的媽媽桑，上前一步，迎面走過來了。笑的臉上能汆出一朵朵盛開的鹽焗海棠花兒來了，打結成一大束色迷迷的鮮花兒，給男客送了上來。
薄運來上來，毫不客氣就擰了媽媽桑的粉臉一把。
“夜玫瑰妹兒，想我了嗎？”薄運來笑著說道。
“哎呀呀呀，稀客啊。想你了的。這是什麼風兒啊，把你給吹過來了？”穿著低胸的吊帶裙子，踩著尖尖細細的高跟涼皮鞋，連碗間的手錶，都是當季最新款的媽媽桑夜玫瑰，早已迎上來了，和薄運來打情罵俏的。
順便，笑眯眯的和秦家英打著招呼。
“哈哈哈，夜玫瑰，夜妹妹，這是我的貴客。剛才打了電話，包間訂好了？”薄運來，是煤監局的一名處長，笑著上去把手伸進媽媽桑的低胸衣服裡，揉捏著，曖昧的問道。
“沒問題的，你薄處長的安排，我能不答應？你可是咱們這裡的熟客了，走了，我帶你們去包間，瀟湘館的，最好的包間。”夜玫瑰說道。
“小姐，最好的，你準備好了嗎？”跟著媽媽桑走著，薄運來問道。
藝名“夜玫瑰”的媽媽桑，滿臉的脂粉，直往地上落去；伸手使勁拍了薄運來的大屁股一巴掌之後，笑著回答：“這還用說，最好的美女都被你們留著，別說是雙飛了，就是三個，四個美人兒，伺候一位大爺，也是足夠的。”
已經是晚上接近十二點。辭舊迎新的鐘聲，快要敲響了。
很快，夜玫瑰媽媽桑，就帶著濃妝豔抹，穿著各色衣裙子的小姐們，進了瀟湘館豪華包間。
秦家英一行，一共七八位男士。
除了秦家英，還有煤監局的安全監察處的處長，薄運來，餘下幾位，有做生意的，有當官的——總而言之的一句話，就屬秦家英的官位大。
薄運來是今兒請客買單的主人。花錢請客，還請來幾位朋友作陪——為的，是希望秦家英這個市委組織部的副部長，幫他活動一下啊，爭取提拔個副局長。
組織部選拔幹部，原本是很“**部門的**工作”。不過，秦家英已經是習慣了在這樣色?欲橫?流的地方，考察干部。
升官發財，幫忙推一把，提拔一下的事情，那些個該說的話語，在豪華晚宴上，已經是說過了。眼前那男人們需要做的，還只剩了一件事——醉臥脂粉堆裡去了。
等小姐們被媽媽桑安排好，一進包間去，男人們，就**辣，笑眯眯的和熟悉的小姐，打著浪聲浪氣的招呼。
“薄總還是這麼猴急猴急的，瞧瞧，給你介紹一個新人。我這妹子，新來的，甄嬛兒，花兒一樣的美女，怎麼樣，漂亮嗎？上次你說了，要個好的妹妹，我特意從玉皇大帝的手裡，給你搶來，在我手裡，留了好幾天了，就等你來開?苞，嚐鮮呢。”夜玫瑰笑著指指身後的甄嬛兒。
眾人一聽，全扭臉看這一朵來自鄉下的，傳說中的小雛菊。
她一襲荷葉邊透視抹胸上衣，配上由兩片魚尾組成的褐色長裙長裙，墨髮側披如瀑，素顏清雅面龐淡淡然笑。嬌?媚無骨而入豔三分。既給人夫唱婦隨的少女遵從感，也有**的亮眼度，真是一個漂亮的美少女。
她粉面上一點朱脣，看著在座一個個陌生而難於親近的男人們，神色間欲語還羞。嬌美處若粉色桃瓣，舉止處有深谷幽蘭之姿。
穿著一款黑色高跟鞋亮相的甄嬛兒，耳尖一對兒金色的飾品，卻是讓她很有女神感。她的這一身時尚裝束，寫滿一個女孩初入夜場，開始從業的彷徨和些許自信。
“漂亮，漂亮，你這妹子長得不錯，水靈靈的。真是不錯，乾脆今晚上，就陪我老闆如何？夜玫瑰啊，捨得嗎？”薄運來說著，知道這這甄嬛兒，不是自己的一道小菜，趕緊指指秦家英。
秦家英看著比國際電影明星還要美上幾分，十六七歲的美少女甄嬛兒，早已是眼睛都變成了直板螺絲釘了，要釘入美女的深邃的穴位裡去了。
“那還用說啥，甄嬛兒妹妹，介紹一下，這是薄總，這裡的常客了。給你說啊，這是秦總，比薄總還厲害的。今晚上把薄總和秦總陪好了。薄總可是個大方男人，伺候好了，小費少不了你的。”
夜玫瑰拉長了腔調，用細細高高，含羞帶笑的語氣和薄總，和秦家英寒暄。
夜玫瑰誇張而大方介紹甄嬛兒給客人的表現，讓甄嬛兒覺得媽媽桑夜玫瑰，就像是舊社會妓院裡，給客人介紹那妓?女的，滿臉褶子，臉上堆滿了一臉陰笑的老鴇們。
不知道曾經的青樓故事裡，也有“天上人間美”夜總會這樣精緻的裝修，和這樣多的訓練有素的媽媽桑們，還有數量不菲，風情各異的坐檯小姐嗎？
秦家英，秦總人高馬大，肚子大，脖子粗。但是長得一看就不是伙伕，一看就是大款樣子。腦袋大，脖子粗，肚子挺，眼睛色，走路慢，紅光滿面的，一副西北色狼樣子。
不過秦總當然也不可能是伙伕，伙伕也沒錢到這種地方來消費不是？
甄嬛兒，紫藍色低胸吊帶裙，濃妝豔抹如藍色妖姬版坐在秦家英身邊，任由這個色色的老男人，在身上揉搓來，扭打去的。
甄嬛兒覺得，這夜總會可是個好地方啊。在這裡聊個天，唱歌，就像是過去妓院裡陪客人談談風月，聊聊詩詞歌賦的高等**們一樣，只陪聊，不動手——起價就是五百到一千，乃至更多不等，帶出去宵夜或是上哪裡過夜，價格自然就不用說了，幾百，幾千的有，上萬的也有。
在外面好點的KTV，找個三陪才多少錢？幾百而已，雙飛貴點才一千二。在小足療中心“敲大背”也就幾十元，不過那一般是民工去的，很髒，容易得病。
對於秦家英和薄運來這樣子，在官場上有錢有勢的男人們來說，去“天上人間美”夜總會，就比較安全而高檔。
因為夜總會嚴格規定，小姐們不許和客人發生關係。當然，夜總會有規定，也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沒辦法，為了整個夜總會工作班子的乾淨和安全，於是夜總會經常組織小姐都要定期體檢，為的是不讓那些出去做“私活”小姐把病傳染給客人。不過出來玩的男人都不傻，知道帶套，只是那東西有時候不是百分之百有用。
這裡的包廂分級別，二樓，三樓，四樓的包廂是給暴發戶和白領準備的，有錢就能進。
而五樓是個禁區，一般人不讓進去的。五樓上的包廂，那些闊綽豪華的大房間，則是給貴族準備的，有身份才能進，不全是特權階層，但絕對是有些頭臉的人物。據說五樓上的客人們，每個包間都有不一樣的出口和入口。這樣的安排，就是為了客人們彼此間不會在這樣的場合碰面，省去了許多麻煩和尷尬。
隱祕，貴族，特權，優越感，這就是頂層世界。如果說五樓上，跟樓下的包間有什麼區別？那就是暴發戶來這兒玩，生怕別人不知道。有身份的人來這兒玩，生怕被別人知道。
至於是哪些人，特權到什麼程度，那就不用說了，大家心照不宣吧。
秦家英他們所在的包間，就在五樓的“瀟湘館”包間裡頭。
想要從煤監局安全監察處長，升職為副局長的薄運來，自然是極盡奢華，極力巴結秦家英這個有權力的男人了。
包間裡，秦家英和薄運來這些人把酒言歡。這樣的紙醉金迷的快樂，讓男人們覺得異常的享受。
**的間隙，薄運來偏頭朝著秦家英問道：“秦總，這次我們煤監局提拔，剛剛在飯桌上我給你說過了，任用的名單已經是送到你們組織部去了。剛剛你說，不敢有十足的把握，為什麼？該打點的，我也是打點過了，該拜過的廟門，我也是去過了的。還有什麼問題哪？”
“滿江紅，這個人，你是知道的，和我關係不大好。就怕，到時候組織部門提拔提名的時候，他會把我的提名，給否定了。”秦家英小聲說道。
滿江紅和秦家英一樣，是市委組織部的副部長。兩個人一向是不對付的，像是兩隻老虎，爭鬥了數年。兩虎相爭，必有一傷——此後這兩人，果然是進行了個你死我活，狗咬狗一嘴毛的官場爭鬥。
薄運來的臉一下子變青了，幸虧燈光黑暗。稍作猶豫，立即換了一副面孔，對秦家英說：“我無論是資歷，還是學歷，包括政績，都是符合組織部幹部選拔任用，和選舉幹部的標準，我也是煤監局的老資格了，輪也輪到我了。難道滿江紅，真會從中作梗？”
“現在不好說，你私下再跑跑這事情吧，把組織部幹部處的幾位，都關係走到了。我想，他不會明目張膽的和我作對的。”秦家英說道。
“秦部長，那就完完全全的靠你了的，我只是一個普通煤監局工作人員，也就是一個小小處長的，但是我用人格保證，只要我做了煤監局的副局長，我會唯你秦部長的馬首是瞻。”薄運來說，看看秦家英懷裡，小貓咪一樣的甄嬛兒，小聲曖昧的說,“秦老闆，這個甄嬛兒，是我特意幾天前，讓夜玫瑰從鄉下帶來的，是個處?女。來了城裡了，咯吱咯吱著洗乾淨了，養的白嫩嫩了，才剛剛十六歲，給你留著用的。”
“真的？”秦家英激動的眼睛都藍汪汪的了。
“自然是真的，我花了大價錢請來了的。我說秦老闆啊，你可是要憐香惜玉啊，這個女孩子，可是她的第一次，溫柔點，不要弄壞了，那零部件都是水嫩的很呢，嬌貴著呢。這是咱們男人啊，在女孩子家家初?夜這一段時間裡，必須堅持的原則。”薄運來笑著說。
看著眼前的甄寰兒，比他剛剛死了的，曾經住在凝香園別墅的小三週勳，還要年輕，漂亮，乖巧，可愛——秦家英早已忘了曾經的小三，死鬼周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