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所謂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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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章：所謂愛情
“沒有，你先睡覺吧！晚點再聊。”
洛小柒一定有心事，只不過她不說我也不好多問：“好吧。晚點再聊。”
結束通話之後，我卻沒了睡意，心裡老是在想著洛小柒剛剛說話時的語氣，猜測著她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過我在這胡思亂想也沒用，還是睡覺得了。把手機扔到一邊，我什麼也不想，繼續倒頭睡覺。
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穿衣、洗簌、吃完飯這些結束後我打開了電腦，剛上QQ就有一大推的留言，都是洛小柒發來的“還沒醒麼？”“你真是豬！”“醒來以後要通知我！”“……”看完那些留言，我真是哭笑不得，我是豬？這丫頭還真是不客氣啊！我笑呵呵的給洛小柒發了一個視窗抖動。很快，洛小柒就發來了影片要求。
影片接通後還沒說話，我就發現洛小柒的眼眶紅紅的。
“你怎麼了？哭過了？”我問她，可是她沒有說。我又問：“那你的眼睛怎麼……”
“沒事。”洛小柒岔開了話題，“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麼？”
“說。”
“你相信愛情麼？”洛小柒雙手託著下巴，眼睛看著斜上方，看的那麼痴迷，似乎在看一件很美好的事物。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關於愛情，我根本說不上相信不相信，而是瞭解不瞭解。所以我思索了很長時間：“應該，相信吧。”
“應該？”洛小柒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笑了笑，說：“是的，應該！我根本就不知道世界上到底存在不存在愛情這種東西。至少我沒有遇到過。呵呵……”
洛小柒一副“我瞭解”的表情：“我知道了。不過你可以跟我說說你對白頭偕老這個詞的理解麼？”
我問：“為什麼突然跟我說這個？”
“我只是隨便問問，聊天麼。”洛小柒故意裝出輕鬆的語氣來，可是她的眼神卻無法掩蓋她內心的悲傷。
還是那句話，她不願意說的，我是不會多嘴去問。
“其實我對白頭偕老這個詞最大的理解就是……扯淡！”我實話實說，沒有隱瞞我內心的真實想法。在我的眼裡一切未知的東西都是扯淡。儘管我的表達可能有些粗魯。
“呵呵，這是我聽到的關於白頭偕老最有意思的理解。”洛小柒笑著說“可以告訴我是什麼讓你有這樣的想法麼？”
“不知道。我對一切我認為未知的東西都會給與一樣的理解，那就是扯淡。也許這樣的想法有點武斷，更是一棒子打死一片，不過我不在乎，反正都是未知的東西。等我真正認識了它們我會推翻自己給它們下的定義。在此之前，我能說的只有兩個字……”我沒有重複那兩個粗魯的字眼，擔心給洛小柒留下不好的印象
。
洛小柒的嘴角帶著笑意，眼神也不再黯然，變得明朗起來：“呵呵，跟你聊天很有意思。不過我還是覺得你的理解是不正確的。”
“哦？”我挑了挑眉毛，問她：“那你說說你的理解。”
洛小柒仔細的想了想，對我說了這樣一段話，她說：“我一直幻想著會擁有一份幸福的愛情，就像每一個美麗的童話故事一樣，我會遇到屬於我的王子，他不一定會騎著白馬，但他一定是個王子，我心目中的王子。我也會是他心目中最美麗的公主。我會跟我的王子攜手並肩，走入婚姻的殿堂，白頭到老，至死不渝。他會關心我，愛護我，遷就我。不管遇到什麼他都會陪在我身邊，直到我們頭髮花白，牙齒掉光，他依然會牽著我的手坐在搖椅上陪我看夕陽，而我依然是他心中的寶貝。”我永遠都忘不了當初洛小柒說這段話時眼裡的憧憬與嚮往。那是一種對愛情的憧憬，對幸福的嚮往。
聽完她的這番話，我沉默了，靜靜的看著洛小柒，我們兩個久久沒有說話。
大約過了有兩分鐘。洛小柒首先反應過來，她的臉上露出羞澀的笑容：“是不是覺得我有點異想天開？”
“沒有！”我回過神來，坦誠的對洛小柒說，“以前有個很好的女生朋友告訴我，她說每一個女孩的心裡都有一個夢。有的是童話夢，而有些是英雄夢。所以你說你有一個美麗的童話夢我不會認為你是異想天開。我只是想說，你的那個夢，太完美了。”
“為什麼說太呢？”洛小柒疑惑不解的問我。
在我說出我的意思以前，我仔細斟酌了一下自己的措辭，確定沒有太過尖銳的表述之後我對她說：“因為你也說了那是你的童話夢。既然是一個美麗的夢，那麼就是你心中最完美的一個夢。只是我們生活在一個現實的世界裡，畢竟童話不是現實世界。所以跟現實相比，那個夢真的是太完美了。”
“呵呵！”洛小柒笑而不語。我知道她聽出了我的意思，因為從那以後，洛小柒就很少跟我提起那個夢了。
“你們女生是不是都特嚮往那種白頭偕老的愛情？”我忍不住好奇，問她。
“我不知道別的女生想什麼，反正我挺希望能夠遇到那樣的感情的。”洛小柒說，“你會不會認為我很傻？”我搖頭否認，洛小柒繼續說：“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很傻。因為連我自己都不相信我會遇到我所說的那種白頭偕老。可是我就是不甘心。我還是幻想著有一天我能夠擁有。”她的眼神裡流露出一種堅定，一種執著。
從那一次開始，我看到了洛小柒對愛情與幸福的執著追求，也是那一次聊天過後我開始捫心自問，世界上真的有值得一個人如此執著的去追求的幸福愛情麼？如果真的有，那麼在哪呢？關於白頭偕老的夢
，屬於我的白頭偕老，那個夢的女一號會是誰……
抖落了頭上和肩膀上的積雪，我看著滿山的飛雪，不知為什麼，我的眼角溼潤了，兩行眼淚從我的眼眶中滑了出來。我知道這不是傷感的眼淚，這是祭奠！對！是祭奠！祭奠我曾今相信過的白頭偕老！祭奠我曾今相信過的幸福愛情！至於洛小柒，如果現在我還有機會見到洛小柒，我一定會對她說三個字。那三個字不是“我愛你”，儘管我特別想再一次的告訴她我愛她。那三個字是“對不起”。我曾今深愛過洛小柒，因為深深愛過，所以我同時也深深的傷害了洛小柒……那個有著可愛小酒窩的樂觀女孩。如果她的世界沒有過我的足跡，我想她會更快樂，更幸福。至少她得到的快樂與幸福遠比我帶給她的要多得多。
“啊！啊！”我對著大山歇斯底里的大喊著，我需要發洩一下。沉浸在傷感與內疚之中太久太久的我終於在今天對著大山，對著漫天的飛雪爆發出了積壓在心頭已久的痛苦，“為什麼當初要讓我遇到她？為什麼要讓我愛上她？為什讓我愛上了她卻又帶給她那麼深的傷害？為什麼是今天這樣的結局？為什麼要讓我面對這樣的痛苦？為什麼！”我恨我自己，真的，我恨我自己。洛小柒是個好女孩，而我卻一度破壞了一個善良女孩心中最美的夢！以前洛小柒曾今說我是她的王子。是我把她從孤獨的城堡中解救出來。我曾今是給她帶去了一些快樂，還有一些模糊的所謂的幸福。我很榮幸可以成為她心目中那個童話故事裡的王子。
可惜我辜負了她的寄託。我把她帶離了孤獨，卻在無意中把她推進了傷感的深淵。我記得洛小柒的每一個笑容，我記得我們的每一次牽手，每一次擁抱，每一次接吻，但我更忘不了她因為我而流的每一滴眼淚！那每一滴眼淚都像是一把把閃著寒光的匕首，在漫漫無眠的深夜裡，即使透著黑暗它都能準確無誤的刺痛我左胸最柔軟的地方。我不知道有多少個夜裡，我會夢到洛小柒在我面前無助的流淚，無助的彷徨。而帶給她這些傷害的正是我這個被她認為是王子的人。她對我只有信任，沒有一絲的防備，而我卻在她最柔軟的地方刺痛了她無數次。這是我最不能原諒自己的地方！
朋友曾對我說：“莫晨，那不是你的錯！愛情有時就是一把雙刃劍，它在讓你感受被愛幸福的同時也在讓你承受對方給你帶來的傷痛。你不需要太過自責，那不是你的錯。你傷害了她，而她又何嘗沒有傷害過你？”我可以理解朋友的良苦用心，我也知道“有愛就有傷害”這句話是對的。可是我就是過不去這道坎兒。
我拍落了頭髮跟肩膀上的落雪，轉身下山去了。這是我在西安以學生的身份過的最後一個冬季，這也是我最後一次站在西安的飛雪中回憶洛小柒。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