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苦茶（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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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苦茶（2）
“嗵！”
王磊手裡的刀距離我的胸口還有不到三釐米的時候，馬軍突然從人群中衝出來一記側踹把王磊踹飛出一米多，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沒等王磊反應過來怎麼回事，一支黑洞洞的冰冷槍管頂在了他的額頭上。同時馬軍威嚴的聲音響起：“當街持刀行凶！找死！帶走！”話音剛落，王磊就被兩個穿著便衣的刑警一腳踢翻，雙臂反扭到了身後，“咔嚓”一副閃著冷光的“手鐲”拷在了他的兩隻手腕上。王磊這才反應過來，拼死反抗著：“你們幹什麼？放開我！放開我！”
“媽的！”一聲怒罵，然後馬軍手裡的手槍槍托毫不客氣的砸在了王磊的腦袋上。王磊慘叫一聲，低下頭去。血順著他的臉滴到了地上。
我眼角含著笑，看著兩個刑警架著的死狗一般的王磊，走過去。王磊的腦袋上捱了一下，意識模糊不清，但他還是認出了我，看著我走過來，王磊不敢相信的看著我臉上的獰笑，我走到他面前，一把拽住了他的頭髮，使勁往上一提。王磊疼的一咧嘴，順著我的力道盡力的抬起頭，我靠近他的耳朵低聲說道：“王磊，我不會讓你死。我要你活著，我要你痛苦的活著！活著品味我精心為你準備好的悲慘人生。你信麼？從今天開始，你的人生已經被我改寫成了苦難的悲慘人生。慢慢期待你新的人生吧！對了，”我臉上的表情變得瘋狂，“你不用謝我了。”
王磊似乎明白了什麼一樣，他驚恐的瞪大了眼睛，顫抖的聲音從他喉嚨深處淒厲的嘶吼出來：“你是個魔鬼！你是個魔鬼！魔鬼！”對於他的評價，我非常享受的深吸了一口氣，殘忍的笑著：“謝謝你的誇獎。你知道麼？看到你驚恐的眼神跟你淒厲的聲音真是一種享受。”然後，我冷冷的對馬軍說了一句：“把人帶走，然後儘快通知他的學校還有他的家人！”馬軍揮揮手，兩個便衣押解著渾身癱軟的王磊走上了隱藏在衚衕裡的警車。
“莫晨……你是個魔鬼！”王磊的聲音遠遠的飄了過來，帶著無比的悽慘與哀怨，還有畏懼吧！
就在王磊被馬軍帶進拘留所的當天，工業大學王磊的導員還有一個教導主任陪著王磊的父親來到了旗縣。我在馬軍的辦公室裡見到了他們，跟我一起去的還有秦玥。
“莫晨，這位就是王磊的父親。”馬軍指著一個頭發花白，老實巴交的中年男人對我說。我打量了一眼，中年男人身上的衣服很破舊了，還打著幾個補丁。再看男人的臉，歲月留下的印痕又多又深，因為長年種地的原因，男人的面板黝黑，一雙佈滿老繭的大手不安的揉搓著，低著頭不敢看我。似乎在為兒子的衝動懺悔。我冷哼了一聲，沒有搭理他，徑自拉了一張椅子坐下，對另外那一男一女說：“王磊是你們的學生？”
“對。我是他的導員。”那個年輕點的女人陪著笑臉對我說。而她旁邊的男人挺著的特別大的啤酒肚橫眉冷眼的看著我。說實話，他的表情讓我很不爽。
“你似乎有話要說！”我轉眼看著那個男人，語氣不善。
男人鬆了鬆領帶，不悅的說：“你打算怎麼做？”
“我打算怎麼做？”我氣樂了，笑了一會，我突然提高了聲音衝他吼道：“你他媽的問我打算怎麼做！你的學生差點殺了我！我恨不得把他送上斷頭臺！你作為他學校的教導主任還是什麼的，沒有管理好學生，現在反而問我打算怎麼做？你他媽的是吃乾飯的啊？”
男人，張了張嘴，一張胖臉憋得通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倒是王磊的父親，突然開口哀求我：“小兄弟啊！這事都怪那個畜生。既然小兄弟沒有受傷，能不能不要告他啊？小兄弟啊！我知道你心裡有氣，有氣你衝我撒，打我罵我都行啊！只要你不告他，讓我做什麼都行啊！小兄弟，我求求你了。”王磊的父親苦苦哀求我的模樣，讓在場所有人都為之動容，除了我！我依舊冷眼看著他，不說一句話，就那麼冷冷地看著他。秦玥偷偷拽拽我的衣角，小聲對我說：“小妞，他好可憐。不要為難他了吧？”
“不可能。”我想也沒想，就把秦玥的話給否了。然後我翹起了二郎腿，悠閒的掏出一支菸，剛要點菸，王磊的父親忙掏出一個打火機幫我點了煙。那一刻，我的心忽然被什麼給刺了一下。我想起了我家老爺子說過的話“可憐天下父母心”，我突然想放王磊一馬，看在他父親如此低聲下氣的哀求我，如此點頭哈腰的賠著笑。我不忍心傷害一個父親。真的！
可是很快！強烈的恨意把我心中最後一絲的不忍吞噬了。我眼中頓時起了殺意，眯起眼睛看著王磊的父親，聲音像來自地獄一般冰冷決絕：“你兒子要殺我！我能放過他麼？等著上法庭吧！”王磊父親的眼神頓時黯淡了，老淚縱橫。秦玥不忍心了，替王磊的父親向我求情：“小妞，不要這樣！其實他……”
“你閉嘴！”我一扭頭，對秦玥怒喝了一句。秦玥看著我，她忽然發現眼前的我是那麼的陌生，那麼的絕情，更是那麼的可怕！秦玥忍住眼中積蓄的淚水，不說話了。
“這位同學，何必如此不留情面呢？”那個滿身肥膘的男人的聲音冷冷的飄了過來。
我吸了一口煙，不冷不熱的問了他一句：“如果有一天，我的刀子差點就捅進了你的胸口，你還能說這種話麼？”胖男人啞口無言，我瞪了他一眼：“不能就他媽的給老子閉嘴！哪那麼多逼話！操！”
“同學！請你放尊重點！別出口傷人。”女導員聽不下去了，義憤填膺的批評著我。
我抬手指著她的鼻子，放聲怒喝：“給老子滾一邊去！你他媽的教出了一個持刀行凶的歹徒，有什麼資格教訓我！”女導員被我幾句話嗆得坐在那裡直抹眼淚。
“噗通”一聲！王磊的父親突然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包括我在內都為之震驚的舉動……他給我跪下了！
“你這是幹什麼！”我連忙站起來去扶
他。
“小兄弟，是我沒管教好我的兒子。我是個種地的，不懂什麼大道理，可是這子不教，父之過我還是明白的。我兒子犯了大錯，跟我這個當老子的脫不了干係。小兄弟，我只想求求你，不要告他。哪怕我砸鍋賣鐵給你賠錢都行。你一旦告了他，他這輩子就完啦。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王磊的父親說著“咣咣咣”的就磕頭！這下我是真的傻了！我沒有想到王磊的父親竟然……竟然給我下跪磕頭……我……我他媽的有什麼資格承受一個父親給我下跪，還給我磕頭？我他媽的算哪根蔥啊！
“我……”我張張嘴，話到了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莫晨！”秦玥第一次叫我的名字，而且那麼嚴肅那麼認真的叫我的名字。我怔怔的扭過臉看著她。“啪！”一個耳光甩在了我的臉上。
“你混蛋！”秦玥罵了我一句，轉身跑出了馬軍的辦公室。
“丫頭！”我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趕緊追了出去。
當我跑到警察局外的時候，看見秦玥已經跑到了馬路中間，我撒腿就追。突然！一輛飛馳而來的本田轎車衝向了秦玥，秦玥來不及躲開，被本田車撞的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冰冷的馬路上，一灘刺眼的鮮血立刻在秦玥的身體下面蔓延開來，一股甜膩的血腥味被寒風追散開，瀰漫在空氣中……
“秦玥！”
我發出一聲只有野獸才會發出的撕心裂肺一般的嘶吼……
“不要！”我大叫一聲，驚醒了。呼，長長的撥出一口氣，原來是場噩夢。我全身都被冷汗打溼了。窗外，夜已經很深了，我抹了一把額上的冷汗，坐起了身體，夢中的情形還一直在腦海中浮現。我臉色慘白，豆大的汗珠順著我的臉頰直往下掉，我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努力不去想那個噩夢。
“你醒了。”田斌從外面走了進來，他看到我滿臉驚慌失措的樣子，走到我面前坐下，給我遞了一支菸。我夾著香菸，手卻一直打顫，連打火機都用不了。田斌幫我點了煙，然後問我：“你怎麼了？”
“秦玥……秦玥死了。我的報復成功了，可是……可是……王磊的父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完全語無倫次的不知在說些什麼，連著深吸了好幾口煙，驚恐的眼神死死的盯著手中的打火機。田斌伸手緊緊按著我拿著打火機的左手，用力的握了握，對我說：“沒事了，只是一場夢。沒事了，沒事了。”也許是手上傳來的兄弟不大不小剛剛好的力道讓我感覺到了他的存在，也許是兄弟掌心的溫暖讓我感受到一絲的安全感，我逐漸清醒了很多，看著面前的田斌，我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那個夢，如果是真的。我失去的遠比得到的要多得多！”田斌認真的聽我說著，一邊點著頭表示贊同。他一直沒有問我夢到了什麼，也沒有告訴我為什麼我會做那個可怕的夢，他只是默默的按著我的手，陪著我，聽我說話。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