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結尾（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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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結尾（4）
“啊！”被我舉著的鐘離發出一聲斷喝，一拳砸在了我的下巴上。這一拳把我打的頭暈目眩，頓時我就全身脫力，暈暈乎乎的站不穩了，嘴裡滿滿的全是甜膩的血腥味。趁我被打迷糊的時候，鍾離成功的逃脫了。
“媽的！你去死吧！”鍾離一腳蹬過來。
“唔！唔！唔！”秦玥想喊可是喊不出來，只能是竭盡全身的力氣發出“唔唔”的聲音。
我甩了甩頭，鍾離的腳已經踹在了我的胸口。我就像被一輛飛速行駛的汽車撞到了一般，身子向後倒著飛了出去，在我飛出去的時候，我拼盡全身最後的一點意識和力氣，抱住了鍾離的腿。鍾離絕望的哀嚎著被我拉著一起從樓頂天台邊緣飛了出去……
“秦玥……對不起，我……我要死了。對不起，說好永遠不離開你的，我做不到了……對不起……對不起……老爹，老媽，對不起……對不起……”這是我從樓頂飛出去的時候，腦子裡閃過的一些隻言片語，那個時候，我還有點意識。不過很快，急速下降的刺激感和呼呼的風聲將我最後一絲意識吞噬，我的眼睛也沉重的絕望的合在了一起……
“兒子，你做的是對的。你媽就知道哭，老爸知道你做的是對的！沒事兒，男人麼，快點醒來吧。你還年輕，以後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別睡的太久了，起來活動活動！啊！你媽身體不好，這幾天又傷心過度，我沒讓她來，小玥一直堅持要在這照顧你，你……唉……兒子，你是好樣的！沒給老爸我丟人！你做了男人該做的事兒，但是，你還有更多的事要做，快點起來吧！”
“小妞，巴特他們來看你了，他們說你不醒來，他們不結婚。巴特還等著你給他做伴郎呢！”
“老莫，你不夠意思啊你！你他媽的……你他媽的……”這句話沒說完，就傳來一陣壓抑的哭泣聲。
“莫晨，我是琪麗格，我……”琪麗格？哪個琪麗格？哦，我想起來，是那個我非常討厭的姑娘！呵呵……她怎麼也來了？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總是生活在一個黑暗的世界裡，沒有一絲光亮，但是耳邊卻總是會莫名其妙的響起很多熟悉的聲音，他們都在跟我說話，每天都會有不一樣的人，每天都會有人來跟我說話，可是我努力睜著眼睛去看，除了黑暗，我什麼也看不到……
“大哥，我們快要高考了，我們不打架了。都想考個好大學呢！大哥，我是曉天。我姐姐也來了，她想跟你說說話。”這是洛曉天的聲音，那個冒失鬼！喜歡衝動的小子！呵呵……他要考大學了，不打架了。呵呵，真是一件好事。
“寶寶……我是洛小柒。你能聽見我的聲音麼？我現在過的很好，我也有好好照顧自己哦！你跟我說的，明天會是晴天，我一直相信著呢，我現在過的很幸福，真的很幸福呢！我的他對我很好，不在乎我的過去，我照你說的去做了，我過的很幸福。你也要很幸福哦！這是你跟我的約定呢！你不許食言哦！快點起來吧，有一個女孩天天都在等你呢！等你帶著她一起去尋找幸福呢！你怎麼還能在這裡睡覺啊？趕緊醒來吧？”
這樣的日子，我不知道過了多久，每天的每天我的眼前都是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的那種黑暗。除了耳邊每天都會響起的每個人的聲音之外，我什麼也不知道。
“老莫，你他媽的怎麼還沒醒啊？趕緊起來吧！巴特還等著你醒來給他當伴郎呢！你不起來，他可不結婚啊！”這是孫鵬的聲音，呵呵……他們放假啦？呵呵……
“老莫，網咖生意很好，我們又賺了不少，你趕緊起來，只要你起來，我他媽的把我這份分紅也給你。足足五千多呢，趕緊起來吧！當老子求你了行不行？”這是田斌，他的公鴨嗓子很有特色的，我忘不了。
“莫晨，兄弟！你是我兄弟！永遠都是！我石頭從沒佩服過誰，但是你！我佩服！而且，我欠你一條命！”
“莫晨，你的畢業證老子給你送來了，知道我是誰麼？老子是你強哥！你該醒了啊！你看把個美女都傷心透了，趕緊醒過來得了！”
“莫晨，別聽強子胡說八道，不過你真的該醒了，就算裝逼也沒你這種的！趕緊醒吧，美女哭的眼睛都腫了。我都替你心疼了！”
“滾一邊去，姚子！你個不要臉的玩意兒……”
這些人的聲音都是那麼的熟悉，那麼親切的在我耳邊響起，我多麼想睜開眼看看他們，可是無論我怎樣努力，眼皮都像是有千斤重一般怎麼也抬不起來。我想告訴他們“我能聽見你們說話，我全都聽得見。”可我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就是發不出一點聲音……
黑暗、黑暗、還是黑暗！我努力的在黑暗中尋找著一絲光亮，也許找到光亮我就可以看到所有人，看到他們親切的面孔。
“小妞……小妞！”一夜沒睡的秦玥，在凌晨的時候，經不住睏倦，趴在我的病床邊眯著了，當她醒來的時候，卻發現我的床空著，我不見了！
“小妞！小妞！你在哪啊？莫晨！你在哪啊？”秦玥焦急切無助的喊聲在清晨空曠的醫院大樓裡響起。
“怎麼了？怎麼了？”一直守在旁邊病房的孫鵬等人聽到秦玥急切的喊聲衝出來焦急的詢問她發生了什麼事。
“小妞他……小妞他……”秦玥急的哭了。
“老莫他怎麼了？是不是他醒了？”孫鵬一臉驚喜的問道。
“他不見了。”秦玥哭的特別傷心，“我太困了，就睡著了，當我醒來的時候發現他的床是空的，小妞不見了。”之後秦玥就陷入了深深的自責與內疚中：“都怪我，我怎麼能睡著呢！都怪我……都怪我……”
“秦玥，你先不要自責，你都已經好幾天沒有睡覺了，這不怪你。我們四處找找吧！沒事的，你不要自責了。”孫鵬說完，對身後的眾人揮揮手：“大夥四處找找，看看老莫去哪了！快！”話音未落，眾人就四散開來，到處尋找著我的身影。
十幾分鍾後，孫鵬等眾人在醫院大樓前集合了。
“怎麼樣？找到了麼？”
“沒有！你呢？”
“都找遍了，不見老莫人啊！”
“不可能！醫院就這麼大點兒地方，他能去哪？再找！”
“等等！你們看！”楊傑突然指著醫院大樓樓頂一角對眾人喊道。眾人同時抬頭看去，只見我站在醫院大樓一角的邊緣處遠眺著清晨初升的朝陽。
“我操！他要幹嘛？”孫鵬愣住了。
“小妞……”秦玥嚇得捂住了嘴巴，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從眼眶裡掉出來，她怕她叫出聲來，刺激到我。
“快！快去把他拽下來！”不知誰喊了一句，眾人這才手忙腳亂的衝進大樓，往樓頂衝來。
我站在天台邊緣，看著東方那輪初升的紅日，呼吸著清晨新鮮的空氣，深吸了一口，特別的清新，肺裡也是有一股清清涼涼的感覺，很舒服。
“老莫！”身後傳來巴特等人的叫喊聲。
我從天台邊緣的高臺上跳下來，轉身看著這群一臉緊張擔憂的兄弟的親切的面孔，一下子，我的兩隻眼眶同時溼潤了，尤其是當我看到秦玥那張滿是疲憊與憔悴的小臉，我的整顆心都在一點一點的碎裂。我扯了扯嘴角，笑了，緩緩的張開雙臂，我說：“我回來了，又是一個新的開始，不是麼？”
天台上沒有一絲的聲響，所有人都默默的看著我的臉，以及我眼眶中滑落的滾燙的淚水。沒有人說話，孫鵬他們最先走過來，站在我面前，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兩道清晰的淚痕，他們看著我，我看著他們。一切盡在不言中。我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終於鼻子一酸，眼淚絕提：“兄弟們，我回來了。你們的老莫！回來了！他沒死！”
“啊！”我所有的兄弟，發出了一聲喜悅且悲涼的吼聲，然後同我緊緊的抱在了一起。此時此刻，所有人都不再壓抑心中的感受，放聲痛哭出來，所有的掛念所有的擔憂所有的一切都在此時化作淚水向我宣告著他們有多開心，有多高興，又有多珍惜……
過了好久，巴特拍了拍我的肩膀對我說：“過去跟秦玥好好說說話吧，你昏迷的這段時間，她沒日沒夜的照顧你，已經好幾天沒吃沒睡了。去吧！”然後他招呼其他人一起下去了。
“丫頭……”我走到秦玥面前，心疼的看著她憔悴的面容，抬起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臉頰，“對不起，讓你為我擔心了這麼長時間。對不起……”
秦玥看著我，眼淚在她的眼眶中一點一點的累積，終於，她撲到了懷裡“哇”的一聲哭了。這段時間以來，她都是帶著希望熬過每一天的絕望與無助，她都是帶著希冀熬過每一天的悲傷與心碎。終於在今天，她可以痛痛快快的在我懷裡把這段時間以來壓抑在心中的悲傷、心碎、無助還有絕望全部用眼淚發洩出來。
我抱著秦玥，她的身體在微微的發抖，我緊緊的抱著她，抱緊她。
“我失去了媽媽，我以為自己的世界崩塌了，我熬得好辛苦。終於讓我熬到頭了，我遇到了你。我可以找到一個新的支撐自己世界的支撐了，可……可是，我又差點失去了你……我真的怕你再也醒不過來，我真的怕你就這樣一直睡下去。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還能……還能撐多久……不知道，我快崩潰了……真的快崩潰了，可是當我看到你的臉色一天一天的紅潤起來，我又重新喚醒了希望，我知道你會醒來，不管有多久我都會等下去……哪怕是三年……再一個三年……再再再一個三年……我都會等下去……我知道你不會食言，你答應過我，永遠不會離開我的……我一直相信著呢！我一直相信著你說的話呢！小妞……我相信你呢！不要再跑了，不要再跑了，以後不管什麼時候，什麼地方，都不要一個人跑開了……就算你是為了我，也不要一個人跑開了……小妞別跑了……好不好？還不好？小妞……小妞別跑了……好不好？好不好……”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