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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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怒火
“小柒！你聽我說！”我抓著洛小柒的胳膊想讓她冷靜下來。可是洛小柒根本就聽不到我的話，還是在那裡自顧自的撫摸著小腹喃喃的說著：“我摸到他了，他又動了……呵呵……他真的又動了……呵呵……”
“夠了！”我忽然一聲暴喝，雙手緊緊的抓住了洛小柒的雙肩，用力的搖了搖她的身子，放緩了語氣對她說“你聽我說！別這樣好麼？別這樣！你聽我說，聽我說！”洛小柒終於安靜下來，可是她的雙眼卻是迷離無神，整個人就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空殼。
“小柒。沒事的，還不晚，還不晚。你聽我說！儘快去醫院，把孩子打掉，不然時間一長，就算你想打掉這個孩子，也會對你造成更大的傷害！明白麼？”我知道這樣的話對一個女孩來說是很殘酷的，可是我只能這樣說，這個時候，除了這些，我想不到該跟她說什麼！難道讓我去安慰她？扯淡！這個時候，有哪個女孩能聽進去半句的安慰？
洛小柒聽到我說“把孩子打掉”的時候，渾身都因為害怕而不斷的發抖。此時此刻，洛小柒再也沒有辦法掩飾內心的恐懼與無助，驚恐的眼淚再次從她的雙眼中奪眶而出。我擼了一把額前的劉海，咬著牙，把心頭熊熊燃燒的怒火暫時壓了下去，儘可能的把語氣放和緩一些對洛小柒說：“小柒，我先送你去醫院，好麼？”洛小柒不說話了，呆滯的坐在副駕駛座上，完全沒了主意。
我下了車，拉開車門把她從副駕駛抱到了車後座上，然後關上了車門。站在車邊的我，從口袋裡摸出一支菸叼在嘴裡，可是打火機卻怎麼也打不著火了。我狠狠的把打火機摔在地上，這還不解氣，抬腳狠狠的跺著地上打火機的碎片，嘴裡不斷的罵著：“操你媽。操你媽。操你媽……”我不知道自己在罵誰，更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生這麼大的氣，我就是想罵，就是生氣！
巴特走了過來，伸出一隻大手按在了我的肩膀上。沒有說一句話，我卻鼻子發酸，想掉眼淚，只是一個勁兒的忍著不讓眼淚掉出來。可巴特這個混蛋就像是故意要把我的眼淚給勾出來似的，又加了一句：“兄弟，想做什麼，就甩開膀子去幹，我沒二話，絕對挺你。”一句話，我的眼淚就像決堤的洪水一般從眼眶裡湧了出來。可我又死要面子，把臉別過去，只流淚，卻不哭出聲來。等心裡的悶氣出的差不多了，我拉開車門鑽進了車裡。
巴特坐在駕駛位上，從後視鏡裡看著我問道：“去哪？”
我抬起手，以最快的速度抹去眼角跟臉上的淚水，強作鎮定的說：“去醫院！去最近的醫院！”巴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又看了看縮著身子坐在後座上的洛小柒，發動車子開走了。
我發現洛小柒縮坐在後座上，身子一個勁兒的發抖，麻利的脫下外套蓋在了她身上。
因為道路不熟，
巴特開著車在街上亂竄了約半個小時才找到了一家醫院。
“我先帶她進去看看，你在這等我。”臨走的時候我對巴特說。
“等會兒！”巴特叫住了我。
“怎麼了？”我轉過身，疑惑的看著巴特。巴特從車上下來，從口袋裡掏出錢包把裡面的錢全都抽出來放到了我手裡：“這些錢，你先拿著。不夠我再去取。”
“嗯。我知道了。”我把錢揣進了口袋裡，扶著洛小柒走進了醫院大樓，轉身的一瞬間，我的眼眶變得通紅，只是沒有讓巴特看見。我怕他罵我。
走進醫院大樓，在前臺掛號的時候，當聽到我說掛“婦產科”時，負責掛號的那個小護士眼神複雜的瞟了一眼我身邊神情有些呆滯的洛小柒，輕蔑的冷哼了一聲，迅速的在鍵盤上敲了幾下，然後把號牌拍在桌子上：“下一個。”我拿著號牌忍著周圍人異樣的目光護著洛小柒走向電梯。洛小柒像個受傷的小貓一般依偎在我懷裡，低著頭不敢看別人。而我卻一直都是咬牙切齒的樣子，勉強忍著心頭的憤怒。
我帶著洛小柒來到婦產科辦公室門外的時候，前面還有兩個女人在等著做檢查同時她們的男人就在身邊細心的呵護著。我讓洛小柒先坐在辦公室門口左邊的休息椅上：“你在這等我，我去上個廁所。”我剛要走，洛小柒忽然伸手抓住了我的衣角，雖然不說話，但是一雙哀怨的眼神就讓我受不了了。再看一眼旁邊四個人異樣的眼神，我才意識到現在把洛小柒一個人留在這的確不合適。我輕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背，坐在了她旁邊：“我不走了，在這陪你。”雖然我坐在了洛小柒身邊，可是她還是覺得沒有足夠的安全感，雙手一直都死死的抱著我的胳膊。力道大的甚至掐疼了我，我握著她的手時，卻發現洛小柒的雙手冰冰涼，沒有一絲溫度。
等了半個多小時後，終於輪到了洛小柒。
“別……別走，等我，好麼？”這是洛小柒進去檢查之前對我說的話，說這話的時候，洛小柒的眼裡滿滿的盡是期許，讓我無法拒絕，也不忍心拒絕。
“放心吧，我不走，我一直都在呢。等你出來。”我說，如果這樣說能夠緩解一下洛小柒內心的恐慌，我絕對不會吝嗇自己的言辭。
洛小柒進去了，我也像渾身脫力一般癱倒在休息椅上，無力的靠著牆壁，我的眼裡燃氣了幾乎能夠毀滅一切的怒火。可是在我的心裡還有一絲絲的冷靜，它不斷的提醒著我：要保持冷靜，不能衝動！這樣的等待是很折磨人的，我煩躁不安的用力揪著自己的頭髮，好像這樣做能夠舒緩我緊張的心情。
十幾分鍾後，洛小柒從辦公室裡走了出來。我急忙起身迎了上去，洛小柒見到我的時候，嘴角向上翹起，露出了一絲悽楚的微笑。她笑的很勉強，真的很勉強，勉強的讓我心疼，勉強的
讓我難受，就連她那笑容，生生的刺痛了我的眼睛，更深深的刺痛了我的心。現在的我已經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張開雙臂抱住了洛小柒瘦弱的肩膀。我只想抱著她，緊緊的抱著她！不僅僅是為了讓洛小柒感受到一抹微弱的安全感，更是為了讓自己的心得到那麼一絲絲的安穩。
“過一段時間，我要來這裡打掉這個孩子了……”被我抱在懷裡的洛小柒伏在我的耳邊輕聲對我說。她說的每個字都像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準確無誤的一把又一把狠狠的刺在我左胸最柔軟的地方。更準確的說，我的心裡就像是揉進了一把碎玻璃。
“這段時間，好好照顧自己。如果有需要，給我打電話，我隨時都會來陪你。”現在我能說的只有這句話了吧！除了這句話，我還能說什麼呢？雖然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像說的那樣，在洛小柒需要的時候來這裡陪她，可是我相信，如果我能，我一定會來。
走出醫院大樓的時候，洛小柒緊緊的抓著我的手不放，我也沒有說什麼，由著她了。巴特見我們出來了，下車站在車邊拉開車門等著我們。可這個時候，洛小柒卻鬆開了我的手並對我說：“謝謝你帶我來醫院，也謝謝你能夠陪伴我。我要走了。”
“走？”我楞了一下，指著巴特的車對她說：“你要去哪？我們送你去。”
洛小柒看了看站在車邊的巴特，臉上帶著疲憊異常的微笑對我說：“我想一個人冷靜冷靜，不用你們送我了，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真的，謝謝你。也替我向你的朋友說聲謝謝。”
“這……”我本來打算堅持的，可是當我看到洛小柒堅決的眼神時，只能像她妥協，“好吧，既然你都決定了，那我也就不勉強你。對了，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洛小柒說：“你是想問我，這個孩子是不是王磊的，對麼？”
我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洛小柒沒有正面的回答我的問題，只是笑著留下一句“你的印象裡，我是一個什麼樣的女的？”之後，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我站在原地看著洛小柒遠去的背影，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巴特看到洛小柒走了，摔上車門走到我身邊問道：“她怎麼走了？”
“不知道。她說她要冷靜一下。”我說。
“哦。”巴特想了想，疑惑的問我：“她到底怎麼了？沒事兒吧？”
我轉過臉，嚴肅的看著巴特，一字一頓的說：“她懷孕了。”
“啥？”巴特聽到這個訊息後也是驚詫不已，“不會吧！”頓了頓，巴特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緊張的問我：“你該不會想……想打人吧？”我就知道巴特會有這樣的擔心，不過他的擔心並不多餘。我現在真的很憤怒，很想找個人狠狠的揍一頓！而且，我已經找到了目標，並且想好了該怎麼動手！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