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合演一出，戲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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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合演一出，戲碼一
第107章 合演一出，戲碼一
“你想過麼？杜若兮，”傅雨瀾開始給我洗腦，“如果你們繼續下去的話，那麼結局會是什麼呢？我相信，你是一個有思想，有見地的女孩子。你願意一輩子和這樣的顧漠然在一起麼？你願意看著他墮
落，不求上進，一輩子靠你供養，而且他變成一事無成的原因是因為你麼？”
我眼睛開始泛出淚光，心裡頭酸澀難當。
“我知道，我知道你對我兒子好。知道麼？杜若兮，在你沒有出現之前，我和兒子相依為命，兒子非常孝順我，什麼都聽我的。我一直感到兒子好貼心。可是，自從你出現之後，兒子和我對吼了好幾次。他告訴我，你對他有多好，有多好，你做飯給他吃，幫他洗衣服，替他抄筆記，替他掙零花錢。所有的一切都倚賴你。杜若兮，我很感激你對兒子這麼好，你的好，簡直可以取代我這個做媽媽的位置。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好，也可能毀了他。”
“他初中的時侯，曾經交過壞朋友，學壞過。我好不容易把他拉回正途，正下定決心努力學習，順利考上大學，我剛想寬心，誰知道就遇見你。杜若兮，你的好，並沒有帶給他正能量，反而讓他失去了鬥志，知道麼？漠然是一個連自己親生父親都要放棄的孩子，我不願意看見別人也嫌棄他，看輕他。如果你和我一樣愛他，你就應該成全他，成全我一個做母親的心。你要和我一樣，期盼著他出人頭地才對啊。”
聽著聽著，想到我和顧漠然之間所遇到的矛盾，所發生過的爭吵，我居然覺得傅雨瀾說的也很有道理。的確不能讓顧漠然這樣下去了。
“其實，我也不是一謂喜歡循規蹈矩的孩子，也不是不喜歡漠然的闖勁。可是，這闖也得闖對地方是不？目標搞錯，再努力也白搭。他為了你拿學業跟我較勁，這不是自毀前程麼？之前，說是要利用課餘時鼓搗公司，因為你也耽擱了。”
“是嗎？他，他要開公司？”我感到吃驚，從來沒有聽顧漠然提過。
“那可不？”傅雨瀾回敬我一臉詫異，圓圓的眼睛睜得大大的。
“你們不是無話不說的麼？這麼大的事兒他居然沒告訴你？”她明顯挑撥離間的語氣，“其實，說老實話，有一個女孩子很喜歡我們家漠然。人長得又漂亮，又聰明，和我們家漠然同歲。他們家和漠然他親爸的家是世交，按理應該向著他親爸。可是這個女孩子的爸爸很喜歡我們家漠然，早就定下女婿人選。他們家很有錢，可以出資幫助我們家漠然成立公司。”
我的心一陣刺痛，果然，是這麼回事兒。繞半天，說到底，還是家貧惹的禍。顧漠然攀上有錢人家的女兒，不要我了。
“漠然雖然不願意，可那是因為有你的存在。如果沒有你，那麼他肯定願意的，他對那女孩子印象也不錯。你看，這事關漠然的前途，我能不插手麼？當媽媽的都不容易，如果你真的為我和漠然考慮過，就應該放手。再說了，你年紀大他那麼多，他現在愛你愛的天崩地裂，將來，你人老珠黃，而他還年輕，受不住誘
惑往外去，你也會後悔的。總之，不管是為了你，還是為了他，你們根本就不合適在一起。你們的年紀，家庭背景都註定你們不會有結果的。杜若兮，放手吧，放手吧——”
我開始淚流滿面，控制不住，讓悲傷的情緒漫流成河。絕望襲滿心田，我頹敗而陰鬱，彷彿瞬間蒼老了十歲。
“放手吧，杜若兮，算我求你了——”傅雨瀾也哭，再次對我跪下。
我連忙拎起她，怎麼也不肯接受這份“大禮”。
“如果你不肯答應，我就死給你看！漠然要是沒有前途，我也就失去了希望。你懂麼？”傅雨瀾又開始拿死來威脅我。
我泣不成聲：“阿姨，我以前不知道這些，我現在知道了這些，我可以努力的啊。我會努力賺錢，幫助漠然開公司，我會勸他力求上進，不要整天打架惹事玩遊戲，這樣還不行麼？”
傅雨瀾冷笑：“你賺錢？你懂什麼？開一個公司要多少錢你知道麼？那女孩子一下子可以給漠然注資一千萬的，你要花幾輩子的時間才能賺到一千萬，你告訴我，你怎麼幫啊？”
我愣住了，淚水肆意滂沱。果然，我們夢想的起點就不一樣，那怎麼能想到一處去？
傅雨瀾捶著胸口痛心疾首：“我辛苦了二十年，才把他養到這麼大，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失去這個機會。杜若兮，我知道你爸爸要做心臟搭橋手術沒錢，我可以借你二十萬，我可以找那個女孩子的爸爸拿錢，只要你答應離開我們家漠然，好不好？”
“不，阿姨，那錢我去借，借高利貸，我也去借。我不同意離開漠然，我不同意。”我轉身哭著跑掉了。
可是，等我晚上回到家的時侯，發現傅雨瀾居然出現在我家，而且一出手就給了我愛財如命的媽媽五十萬。媽媽兩眼放著金光，簡直要樂壞了。
“媽媽，不能要！”我想要奪走那張支票，但是媽媽避開了，死死攥著，不肯放手。
“為什麼不能發？若兮，你不可以這麼自私。你爸爸還在醫院，就等著這錢救命，你可以這麼不管你爸的死活麼？虧我們把你養到這麼大，你這白眼狼，就這麼報答我們啊？你還有沒有良心？那個顧漠然，不是你能駕御得了的。那傢伙，鬼靈精得很，他現在利用你去照顧他，將來，怎麼甩了你都不知道？你以為他愛你啊，他就是在玩弄你，利用你。傻不拉嘰的。反正聽我的沒錯，我吃過的鹽比你走過的路還多，你省省事，趁現在把他先甩了，還能救你爸的命。”
媽媽指著我的鼻子罵罵咧咧，我傷心地掉了淚：“我不是白眼狼，他也不是在利用我。我們是真心相愛的。為什麼你們非要把我們說的那麼不堪，就因為我們是姐弟戀麼？”
“是也好，不是也好？總之，你不能不管你爸爸的死活。他現在還等著這筆救命錢吶。這事，我就替你應承了，以後得管著你，不許那臭小子再來找你，也不許你去找他。”媽媽揮舞著手，武斷地命令。
“媽媽，你不要收。我去借高利貸，幫爸爸付醫藥費。然後，我去然後我再去，拼命做兩份工，賺錢來還高利貸，好不好？媽媽，你不要收，求你了——”我跪下來求媽媽。
可是媽媽一腳把我踢開，呸道：“你這隻白眼狼，真是白養你！你要是敢去招惹高利貸，我就跟你斷絕母女關係！高利貸有那麼好借麼？利滾利，滾死你，借的高利貸不用還嗎？你拼命打三份工還，連利息都還不了，有什麼用？高利貸的人那麼好惹麼？到時侯還不起，上門來鬧，拖累全家，還不如一筆錢，一勞永逸。”
我無力地垂下手去，跪坐在了地面。
傅雨瀾一聲長嘆後，梗直脖子，果斷絕決地說道：“若兮，我說過，我是寧可死，也不會讓漠然和你在一起。我來這裡之前，在家裡已經寫好了遺書。如果你想漠然替我收屍，如果你想漠然看了我的遺言之後，恨你一輩子，那你就儘管和他在一起吧。但是，你能夠保證，以後在地獄裡有了我和你爸爸這兩條冤魂在詛咒你，你和漠然就能幸福一輩子麼？”
我陡然打了個激靈。傅雨瀾的聲音就像從地獄裡發出來的，陰森森，冰冽冽，抖顫得像討債的厲鬼似的。我無力地閉上雙眸，任絕望的淚水潸潸而下。
“答應吧，好孩子。只要你答應，我和你爸爸都會感激你的。”傅雨瀾又衝我跪下來，還真是軟硬兼施，無所不用其極。
我後來想，傅雨瀾在知道我繼承沐氏遺產後，依舊不能與我親密無間，大概也是基於這一次的難堪。曾經向兒媳婦下跪過，這擱誰心裡都會變成一塊疙瘩。
我點了點頭，總算答應了。
儘管內心掙扎得十分痛苦，但當時這也是唯一的辦法。
我曾經想過把這一切無奈告訴顧漠然。但是顧漠然知道後會怎麼樣呢？依他當時火炮筒似的脾氣，除了衝過去和傅雨瀾大吵一架，甩臉子撂狠之外，根本於事無補。
說不定，還會在這種衝突之下，讓傅雨瀾想不開做傻事。更何況，父親的醫藥費也沒有辦法再拖了。
於是，我去找顧漠然，提出分手。可是顧漠然不願意，死活都不願意。
他似乎一眼就看穿我的無奈，認為是傅雨瀾在逼我，所以，一氣之下，就衝回家去找傅雨瀾理論。傅雨瀾氣得當場暈厥了過去。他撂下話，說不管母親怎麼樣使用詭計，怎麼樣逼他都沒有用，他永遠都不會和我分手。
我當然很感動，哭得稀里嘩啦。
後來，傅雨瀾又把我找去，無奈地對我說：“這樣下去不行，若兮，不如我們來合演一齣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