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阿素and阿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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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阿素and阿素

素留楓牽著馬，百無聊賴，糾結著眉頭，鬱鬱寡歡，只顧著埋首走路，有邊角的鬢髮從帽子間落下來垂在耳畔。 整個人看上去懶洋洋的，卻有一種不經意流lou出來的吸引力。

這一位東宮殿的侍讀大人，一貫是穿著這一種服色的衣服，戴的也是一貫的帽子，身後是同樣的一匹白馬，可是到底哪裡有一點與眾不同，不同往日。

內監們推開門的“轟隆”聲，金黃色的雕花木門下——精神抖擻的白馬，側著頭，一臉深沉沉醉中自己幻想之中的素留楓。

彷彿有日月的光輝散落，宮女們不由自主地一致行動去看他。

他因為早起而非常疲倦，想打哈欠，結果嘟起嘴，站在一棵高大的椴樹下，椴樹枝葉非常茂盛，他微微側頭抬起半邊臉看，眼神突然遇見宮女們的視線——

於是微笑，lou出完美的雪白牙齒，左側深深的酒窩似乎也滿帶著笑意，雙眸裡面似乎滿是溫柔——

看著她們，只笑——

宮女們臉紅了，今天的素大人特別奇怪，以前也是一樣愛笑，然而卻不像這一會兒，讓人的心肝“砰砰”直跳，微笑太魅惑，總是讓人不能夠把視線移開。

“姐姐們，不帶我去見殿下麼？”慵懶的語調，輕笑似有一點淘氣，“如果一定要我站在這裡，看著姐姐們到天黑。 我也是會願意的！”

措辭有一點調笑，語氣懶懶，可是臉上地表情卻很無辜沉靜。

女子的心動彷彿是因為了他的訊息，彷彿又全部來自於自己本身的微妙感受。 花花公子簡直是撩撥人心的大師。

國學館裡，東宮殿已經正襟危坐了，他看見素留楓急忙站起來招呼。

“阿素！”接連的兩聲呼喚。

素留楓左右環顧，心惱。 這個臭小子直叫得自己心裡長繭。

不知道他是喜歡素阿寶，還是喜歡我？

喜歡我好像也很正常。 我的確是世所罕見地英俊公子。 這小子該不會真是斷袖之癖吧？竟然比我還趕潮流，如果是我的話，應該會優先選擇守業，畢竟是多年交情，況且人家長得也跟自己屬於同一集團。

“唉——”悠長地嘆息聲，所謂“飽暖思**欲”，東宮殿這小子日子過得太閒了。

嘆息聲吸引了東宮殿。 他清亮的雙眸轉去注視素留楓，帶著一點歉意的寵溺：“昨天都沒有來得及跟你說話——”突然愣在那裡，圓圓的眼睛依然是圓圓的眼睛，高挺的鼻子依然是高挺的鼻子，臉上一樣是稍微地小不耐煩，完全是阿素，但是全然而生的一種陌生感，以至於突然忘記了接下去要說的話。

素留楓心想。 難道是昨天想表達來著，要是準備傾述什麼小祕密，突然很八卦地熱衷起來，眼神極其關切，語調微含著催促：“是什麼——”

東宮殿囁嚅：“阿素，你的臉怎麼好像大了一圈？”

“累到了。 臉都腫得像小包子了吧！”偏偏素花花公子，謊話也說得一臉誠摯，“果然吃不得苦！”

“聲音也變得好高亮——”東宮殿撓頭。

“可能喝了亮嗓湯！家裡伺候多年的老僕人最多稀奇古怪。 ”素花花公子拈起茶杯，“瓷器很清雅！”噙一口茶水，把茶葉渣吐在托盤裡。

這個舉動卻又是跟原來的阿素一模一樣。

東宮殿都快要瘋了，我到底胡思亂想些什麼呀，明明只有一個阿素，哪裡有原來不原來的。

太傅大人簡直不願意搭理他，這個阿素一直都疲懶地趴在桌子上，今天也不例外。太傅大人的視線掃過他。 不管。 總之我把未來地陛下教導好就萬事大吉，他的老臉對著東宮殿。 笑眯眯：“殿下，來解釋這一個問題試試看！”

素留楓趴在那裡，耳朵裡是殿下磕磕絆絆的應答。 心裡很鄙視，太傅大人講的句子是生疏孤僻一點，然而太子這小子天賦太有限。 沒有吃過豬肉，也是見過豬跑的。 這一種古老傳說裡的治國方略，隨便拿一個套套就好了，拉出一連竄地聖人大賢的話，保準能夠驚悚住太傅這個老頭子。

偏偏這一個純良小子還期期艾艾地準備開創出獨自的光輝見解來，素留楓忍不住炫耀的心思打斷：“聖賢說——”滔滔不絕。

太傅大人想——咦，素留楓這懶小子有長進呀！

東宮殿想——難道阿素一直以來是藏拙，怕搶了我的風頭，果然是非常有人品的一個正人君子，不過也不奇怪，他本來就是三甲出身的狀元。

太傅大人撫掌：“妙呀！要不再來一點，狀元郎。 ”

素留楓很鄙視，早就預料到了，像我這樣對於學業不循循以求，只能夠投機取巧的人都能夠當狀元，至少也不能夠指望你這個太傅大人有多少真知灼見的了。

這個社會太浮躁了，考試太八股了，死了一千年的聖人太逼迫了，道道框框裡地裹腳布太悠長了，不過太子人笨了一點，還是一個勇敢追求真知地好孩子。

素留楓咬著筆頭，看見坐在自己前面的東宮殿，這一位未來大皇儲自從太傅離開以後，一直垂首溫習。 心想，不知道阿寶跟殿下相處是怎麼樣地，殿下傻兮兮的真是缺一條筋，他的臉上浮現出詭異的笑容，神呀，請賜給我一個好玩的下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