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章 遇險 (二)

第二章 遇險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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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遇險 (二)

馮劍一驚,緊貼井壁,屏住呼吸,手握鐵刺,一動也不敢動。頭頂先是一陣凌亂的腳步,接著傳來一男一女的對話。男的驚詫道:“咦,這門咋沒關呀?是你進來時忘了?”女的也詫異道:“我關嚴門才下去的,是門壞了,還是有人進來了。”男的冷笑道:“誰敢進來?就是進只老鼠,也紮成肉泥了。”女的道:“哦!是嗎?”男的洋洋自得:“修地道時,我多了一個心眼,不留直道,卻在直道上挖一陷井,下設鋒利鐵刺。另在陷井旁開一偏門,直通暗室。偏門開啟,正好蓋上陷井,關上偏門,就等於把陷井開啟。這原是防土匪用的。”女的道:“就是洞口太小,出入不便。”男的不屑道:“眼光淺了不是?咱們出入不便,但地形熟悉,麻煩換來的是安全。土匪進來,地形不熟,且有陷井保護,我們藏在洞裡,才能確保萬無一失呀!”女的嗤笑道:“土匪把洞口一堵,只要等上半月,還不把你餓得眼珠子發黃?你們中國叫啥:‘甕中捉鱉’!土匪把門一堵,你這‘鱉’還有啥能耐呢?”男的得意道:“我想到了,準備了清水和炒麵。我們中國還有句古話,叫:‘狡兔三穴’!你忒小看我了。”女的驚問道:“這洞還有別的出口?”男的調轉話題道:“時間還早,外面忒冷,盼頭他們得到下半夜才能回來,咱爺倆還是回洞裡去罷,洞裡暖和。”女的嗔道:“咋啦?不願意告訴我呀?”男的幾聲乾笑,勉強道:“其實,也沒啥出口,我就是愛吹個牛?隆!迸?艘簧?湫Γ?恍嫉潰骸澳忝侵洩?思檎┒嘁桑??砸訓畝?傭劑粢皇鄭?敢諶說拿褡灞蝗絲誆還??僂虻穆?逭??持瘟私??倌輳?衷謨忠?齬???茨愕男形?鱟鰨?塗吹僥忝敲褡逡醢檔囊幻妗D悴輝杆稻桶樟耍?頤譴蠛兔褡宓淖鈾錟?繕鄙沓扇剩?簿霾歡閽詰囟蠢錒肚彝瞪?摹!?

男的訕笑道:“也不象你所說的一無是處,最其碼我**的功夫還行吧!”那女人突然浪笑起來,罵道:“不要臉的老東西!”男的顯然涎著臉道:“我從一個雲遊和尚哪兒買來一包金槍不倒丹,保倆時辰不倒架,為買這付藥我花了十塊大洋。咱倆上床演練演練?”女人愀然不樂:“你這個‘扒灰’的老東西!不怕盼頭撞見嗎?”馮劍才知男的是邵和坤!女的是慧雲!邵和坤冷笑道:“我是他爹,碰見又咋啦?他敢管老子的事?”慧雲責備道:“你倆就別起內訌了,一切要以皇軍的‘大東亞共榮圈’為重,要精誠團結呀!姓馮的那一家身上還得下足功夫,重慶方面的文章缺了他們就沒法寫,這至關重要。”邵和坤乾笑道:“一切都是按您的吩咐做的,不會出啥問題,您就放心吧。”慧雲道:“皇軍兵分三路,從北、中、南掃蕩中原,不日即可攻克南京、徐州,將來你和盼頭都是天皇的功臣。”邵和坤受寵若驚:“還不是您栽培有方?天皇他老人家洪福齊天,該當一統中原。依俺中國人的話說,這就是天意呀!”慧雲“咯咯”一笑,鄙夷道:“中國有你這‘扒灰’的老子,民族的敗類,無骨氣的奴才,怎能不亡國?”邵和坤道:“你敢罵我,我就敗給你看,進洞裡去,看我咋收拾你。”一陣撕扯。慧雲求饒道:“慢點,都把我弄疼了。看你猴急的,還是我自已脫吧,先回洞去。”馮劍如果不是親耳聽到,絕不信何保信所說是真。至此,馮劍才知啥是人間禽獸,啥叫豬狗不如,令人髮指,不寒而慄。又聽邵和坤、慧雲說他家與啥“重慶方面”有很大關聯,預感這裡面有個陰謀是針對他馮家的,他得趕快回去,告訴達達和二叔!在他眼裡,二叔是個有辦法的人!想到他家將要面臨一場災難,他心裡就有股說不出的難受。待外面已無聲音,馮劍輕輕掀開蓋板,跳出陷井。他伸手摸索,才發現原來往右拐還有一個洞口,關那洞口門的和蓋陷井的門是同一扇,把門放下,蓋住陷井,關上那洞口,則陷井敞開,設計地相當巧妙。生人進洞,總要直走,正好中計,會一頭栽進陷井。回想剛才的經歷,馮劍象闖過一道鬼門關,驚出一身冷汗。

從洞裡出來,穿過套間,來到中堂,見棺材前油燈如豆,三根香燃盡。馮劍奇怪:熱喪在身,孝子不能輕易離開喪屋,邵盼頭久居鄉間,咋不懂這個道理?明天就要出殯,孝子不知去向,而老東西卻趁老伴陳屍房中,在地洞裡與兒媳幹苟且之事,盼頭娘地下有知,還不知氣成啥樣。聽慧雲和邵和坤對話,似乎還有更詭祕之事,而這事與邵盼頭今夜的反常舉動有關。馮劍畢竟是不諳江湖險惡的毛頭小夥,對慧雲、邵和坤翁媳說的話多半不懂。他顧不得多想,拉門就要出去。剛要出門,卻又停了下來,他還惦記著陷井裡的那個受傷女人,他要儘快找水,救人要緊。

主意一定,便在屋裡尋找,卻沒找到盛水的碗,急得象熱鍋上的螞蟻。突然,他眼前一亮:盛長壽麵的碗,不能盛水嗎?他拿過瓷碗,把麵條倒掉,也沒地方找水,就從門外抓幾把雪摁在碗裡,衝入裡屋,就要進洞。誰知剛到洞口,就聽慧雲怒斥道:“不知人煩的老東西!你又不行,這是幹啥呀?”邵和坤乾笑幾聲,自嘲道:“多喝了幾杯,那玩藝不爭氣,改天再……”慧雲嗔怪道:“和尚給的金槍不倒丸呢?”邵和坤無限懊惱,罵道:“斷子絕孫的賊和尚,騙走老子十塊大洋,下回遇上他,我抽他的筋,扒他的皮。”馮劍聽兩人說話已到洞口,不敢進洞,趕忙退出裡間,尋找地方躲藏。便環視四周,屋內卻無處可躲。慧雲翁媳已經出洞,馮劍被逼無奈,只好退到外間,拉門就要出去。剛要拉門,卻從門縫裡看見邵盼頭帶著幾個人踏雪往這裡走來,已聽到雪粒碎裂的“嚓嚓”聲。

馮劍被逼上絕路,情急間見棺材蓋虛掩,便把心一橫,顧不得棺內有個死人,把碗一扔,掀開蓋棺材的白紙,“吱溜”一下,鑽了進去。他鑽入棺材,立馬感到不對:身下軟呼呼的,並有人低聲呼痛。他這一驚不小,從小就聽老人說過“炸屍”!聽說過關於鬼怪的恐怖故事,沒想到自已也碰到了,頓時嚇得靈魂出竅,汗毛孔炸開,頭髮根根豎起,頭上走了三魂。他一個欠身,就想坐起,不料被那人死死抱住,緊接著本書轉載16K文學網www.16k.cN,一隻溫軟的小手捂住了嘴巴。棺材內本就狹小,一下子躺進兩人,連轉身的空都沒有。馮劍爬在死屍身上,和死人面對面躺著,極為不雅,又恐怖至極。他想翻過身來,卻被那具女屍緊緊抱住,動彈不得,又怕弄出聲音被外面的人聽見。他自思出棺死路一條,倒不如跟死人躺在一起。於是,馮劍把眼一閉,索性就這樣爬著不動。只聽有人開門進屋,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和嘈雜的嚷嚷聲,就聽邵盼頭吩咐道:“天不早了,你們都去睡吧,天亮後再到這裡來。”幾個高低不同的聲音答應,接著便是開門聲和漸漸遠去的紛亂的踏雪聲。

突然,邵盼頭怒道:“深更半夜,你……你咋在這裡?”只聽邵和坤乾笑道:“我咋在這裡?你媳婦害怕,叫我來做伴,我敢不來嗎?別把好心當成了驢肝肺!”邵盼頭“嘿嘿”冷笑:“叫你做伴?鐮把、鐮棵呢?你恐怕是另有所圖吧?”邵和坤乾咳兩聲:“你說的話我咋聽不懂呀?啥叫另有所圖?鐮把他倆貪困,叫你媳婦攆去睡覺了。”邵盼頭恨恨道:“是狗改不了吃屎。”邵和坤悻悻道:“這話我就不明白了,天寒地凍,我願意來受這個罪嗎?這可是你媳婦叫我來的。她可是你我的上司,上級安排工作,我敢不來嗎?”邵盼頭顯然對慧雲有所顧忌,“哼”了一聲,不言語了。慧雲道:“你們不要爭了,是我叫老先生來的。鐮把、鐮棵在這裡又頂啥用?天剛擦黑,就困得睜不開眼了,守著死人,我能不害怕嗎?加上陷井裡還有死人!你也太懶,夏天的屍體到現在都沒弄出去。”邵盼頭連連稱“是”:“趕明我就弄出去埋了。”慧雲有些不耐煩:“別明天了,明天出殯,人來人往,被人看見不麻煩了?你們今夜就給我弄走,叫我睡個安穩覺吧。”邵盼頭慌忙道:“是、是,我馬上去辦,今夜一定弄走。”傳來開門的聲音。

慧雲道:“離天亮還早,先說事情辦得咋樣?”邵盼頭諂媚道:“就我跟同啟超的關係,家母去世,他是一準來的,何況是我親自去請,具體事趕明你們親自面談。俺兩家已是三代交情,這些年要不是我給他點眼弄幾個碎銀子,他能混到今天?那年,孫殿英的一個部下帶著寶物坐船經運河南躥,被我得知訊息,通知了他,俺倆合夥把這筆橫財截下了,那可都是炸清東陵出土的寶貝呀!”慧雲道:“原來這事是你倆乾的!”邵盼頭洋洋得意:“那狗日的本想帶這筆橫財去香港享福,走陸路怕劫,怕孫殿英追殺,便神不知鬼不覺,選走京杭運河,準備從蘇州上岸,再到上海換乘海輪去香港。這小子扮成落魄的教書先生,卻帶著四個顯眼的木箱,一出濟寧,就被我的手下盯上。船到南陽島,我和同啟超把他做了。就憑這,同啟超也得給我面子。皇軍從威海衛登陸,一路勢如破竹,老蔣兵敗如山倒。同啟超是個明白人,他能看不透形勢?再說,他早就想投靠老蔣,混個一官半職。老蔣卻不理他這個茬子,把他當土匪清剿,有幾回差點把他抓住,幸虧他機靈,次次成功逃脫。他父親‘水泥鰍’同志虎可沒那麼幸運,那年他在魯南縣泡澡時被抓,當天就割鼻挑筋,用大鐵釘釘在魯南縣城門樓子上示眾,七天後才死。”邵和坤也由衷佩服:“同志虎死得轟轟烈烈,不愧微山湖‘水泥鰍’的稱號。當年他遭到嚴刑拷打,鼻子也被割掉,咬緊牙關,就是不出賣朋友,那才叫硬漢子呢!最後,腳筋也被挑斷了,人家硬是一聲不吭……”

慧雲笑道:“他把你們出賣了,不至於丟命!”邵盼頭道:“誰說不是?為啥說人家是條硬漢子呢!”慧雲問道:“同志虎是怎麼被當局抓住的?”邵盼頭微微一笑,沒有回答。邵和坤目光閃爍,囁嚅道:“恐怕是有人告密。”慧雲又追問道:“是誰告的密呢?”邵和坤咳嗽兩聲,奸笑道:“同啟超倒是年年追查,快十年了,也沒弄出個頭緒。”慧雲輕輕笑道:“同啟超抓住那個告密的,肯定饒不了他呀!”邵和坤尷尬道:“那是,那是。”邵盼頭奸笑數聲,幸災樂禍道:“就是。他抓住告密的內奸,肯定凌遲處死,扒皮、抽筋、熬骨油。”邵和坤臉色遽變,兩眼突然射出凶光,恨恨地望著兒子!

邵盼頭也不理他,繼續道:“江湖上一提‘水泥鰍’,誰不豎大拇指呀?他被活活釘在城門樓子上,也沒哼哧一聲!六月的天,三天三夜水米沒進,就是不死。四個士兵晝夜守候,等得不耐煩。第五天晌午,天氣正熱,幾個士兵無聊,便坐樹蔭下打麻將消遣。突然,同志虎大罵背對他計程車兵:本書轉載16K文學網www.16k.cN‘王八操的,你這是咋逗的牌呀?他逗七條你為啥不吃?留這麼多對子頂個屁用?媽裡個歪?攏?閔俠刺嫖野咽卮竺牛?蟻氯ヌ婺愣杭溉Α!?父鍪勘???枘璧模?暈?緹退懶耍?凰?緩穡?帕艘淮筇?1恢賦銎普賴哪歉鍪勘??背∠諾媚蛄艘豢瀧傘!被墼啤案窀瘛幣恍Γ骸澳忝嗆孟笫撬怠端?按?釩桑俊鄙酆屠っΦ潰骸啊端?按?方駁檬橇荷膠煤海×荷嚼胝飫鋝輝叮?斃卸?俁嗬錁偷健2還??槍適路⑸?詒彼文曇洌?頤撬檔檬茄巰碌乃?春煤骸K?戳荷皆詒彼問焙懦品皆舶稅倮錚?赴倌昀矗?坪幽嗌騁尋押?刺釔劍?緗窈馱壅舛?謊??且宦砥醬ǖ鈉皆?V揮釁??纈幸桓齠?膠?乖冢?侵皇且桓齟笏?刈櫻?哪芨?纖暮?妊劍被墼破婀值潰骸澳纖暮?磕纖暮?謔裁吹胤劍俊?

邵盼頭笑了,解釋道:“南四湖就是微山湖!由昭陽湖、南陽湖、獨山湖、微山湖組成的,因微山湖最大,通稱微山湖!微山湖得名於湖中一座山,那山叫‘微山島’!湖東還有個‘微山縣’呢!”慧雲恍然大悟:“裡面還有這麼多名堂。同啟超明天來嗎?”邵盼頭道:“家母去世,他肯定給這個面子。要在前幾年,我可沒這個把握。政府清剿,他已是驚弓之鳥,輕易不敢出湖。時下皇軍登岸,攻下徐州已是早晚之事,國民黨自顧不暇,哪還顧得上管他?”三個人正聊得起勁,突然從棺材裡傳來“啪”一聲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