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十一章 迫娶 (三)

第十一章 迫娶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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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迫娶 (三)

馮劍往後摸索,找到林之波,見他也沒事,就吩咐道:“外頭危險,你跟景大哥藏到床底下別動,外面有俺倆對付。”林之波顧不得下腹疼痛難忍,更顧不得考慮傳宗接代的事情,聽到馮劍吩咐,也不反脣相譏,扶起景志剛,鑽入床下去了。外面有人嚷嚷道:“你進去看看,看看炸死了幾個。”那人尷尬道:“關隊長!等煙散盡了再進去吧?省得裡面還有活的,打咱的悶棍。”那個關隊長訓斥道:“你懂個屁呀,就得趁煙還沒散淨進去,逮個活的。等煙散盡了,你狗日的更不敢進去。”那人好象遲疑,關隊長恫嚇道:“趙墩子!你敢違抗本隊長的命令嗎?”馮劍一聽“趙墩子”!不由心裡一振,探頭從窗櫺往外一看,只見火把照耀下,關建節、郭瘸子一前一後站著,前面一個矮胖子,正拿著步槍鬼鬼祟祟湊在門前,不是看守趙墩子是誰?馮劍一愣,尋思:“關建節啥時候混上隊長了?”關建節左手掐著腰,右手趾高氣揚地揮舞著手槍,瞪著兩眼,望著眼前的趙墩子,氣勢咄咄逼人,郭瘸子反而看他的臉色行事。趙墩子猥瑣地提著長槍,往已被炸得面目全非的屋裡探頭探腦地觀望。關建節見他還在猶豫,不由分說,上前衝他劈腚踹了一腳,罵道:“你狗日的快進去吧!”趙墩子沒提防,踉踉蹌蹌奔跑了幾步,冒失地一頭栽進屋裡。馮劍正站在門後等候,見他一頭栽了進來,說時遲、哪時快,馮劍伸腿一拌,趙墩子“撲通”一下爬倒在地上,摔了個狗吃屎。馮劍、艾鳳玲兩人配合默契,掐脖摁腿,把他壓翻在地,不能動彈。然後,兩人象拖死狗一樣把趙墩子拖進屋裡,正好有先前捆艾鳳玲的繩子,這時又派上了用場。兩人一起動手,把趙墩子捆了個結結實實,嘴裡塞上破布,丟在一旁。趙墩子眨巴眨巴眼睛,見捉他的正是一年前他看押過的犯人馮劍,不由暗暗叫苦。

門外關建節叫道:“趙墩子!裡面咋樣了?”趙墩子倒是聽見他喊了,就是嘴裡堵著東西,沒法子回答。叫了幾聲,關建節見沒啥動靜,自語道:“就知道趙墩子這個小舅子揍的愛財如命,屋裡有啥寶貝呀,還沒拿完嗎?”又過了一陣,關建節調侃道:“這是咋回事?進去不捨得出來了?看來屋裡金銀財寶忒多,他一個人拿不了。陳祥!你進去看看。”陳祥一嚇,趕緊陪笑道:“關隊長!八成這裡面的人沒死利索,趙墩子遭了暗算了。依我說,再扔兩棵手榴彈就罷戲了!要不,咱還得遭他們的暗算。”關建節點點頭,道:“這樣也中,兩棵手榴彈恐怕不管事,扔他四棵吧!這四棵手榴彈一炸,就是鐵人也能炸成肉泥。”魏立行跟趙墩子有親戚,見他們不顧趙墩子死活,慌忙道:“關隊長!趙墩子還在裡面呢!他可是咱自家人呀,是護路隊的弟兄,咱可不能丟下他不管呀!”關建節板著臉道:“你沒聽陳祥說嗎?趙墩子遭了暗算了。”魏立行據理力爭:“那只是瞎猜,咋也得進去看看,要是趙墩子還活著,這四棵手榴彈雖說能炸死土匪,不也把他一起報銷了?”關建節點點頭,讚道:“你說得是有道理,趙墩子畢竟是咱護路隊的弟兄,咱可不能見死不救。魏立行!你先進去把趙墩子救出來,再扔手榴彈不遲。”魏立行瞠目結舌,尷尬道:“我……我……”關建節眼一瞪,道:“你”我“個啥?啪ⅲ曠蔚闋踴澳悴簧偎擔?さ槳煺?攏?惚韌米優艿枚伎歟∧闥檔糜械覽恚?Σ喚?ゾ人?兀磕悴蝗ソ興?ィ課乙?前才挪歡?悖?野才排勻四苄新穡磕闥?櫪鋦?碌模?愀椅タ估獻擁拿?睿恐?壞讕?釗縞降孤穡吭儐鼓ゲ洌?藝餼頹貢辛四恪!蔽毫⑿屑???熳帕窖郟?閉姘咽種械牟悼喬苟宰劑慫?哪源?稀N毫⑿兄?浪?齙貿隼矗?睦鍩褂謝暄劍慷偈畢諾妹嬡縊闌遙?紙瘧?埂>??校??涯抗饌斷蜆?匙櫻?笏?睬欏9?匙影抵諧逅?∫∈鄭?硎疚弈巍N毫⑿瀉蠡謐砸訊嘧歟?壞?炔渙蘇遠兆櫻?拱狀釕獻約乙惶跣悅?J亂閻鏈耍?膊荒艿必?鄭?饈本褪歉?亟ń誑牧礁魷焱芬餐瓴渙慫?獠釷攏?湊?撬潰?緩沒沓鋈チ恕N毫⑿凶沉俗車ǎ??藕詼炊吹奈葑櫻?俗徘褂滄磐菲ぞ屯?堇鉲場?BR>馮劍低聲對艾鳳玲道:“又進來一個。”艾鳳玲道:“還是老辦法,進來一個拿一個,多拿幾個當擋箭牌。”話音剛落,突然一個黑影閃了進來。說時遲、那時快,那人剛一闖進門來,馮劍手疾眼快,伸出右腿一拌,那黑影一個跟頭便栽倒在地。馮劍出腳就覺異常,感到來人硬邦邦的。但這念頭只在腦海中電石火花般一閃,來不及細想,便和艾鳳玲兩人一起,猛撲上前去,死命按住來人!兩人一按之下,覺得咯得手疼,就知道上當了。

原來魏立行多了個心眼,他見門旁倒扣著一個底朝天的木桶,便順手摸過來往屋內一扔,這叫做“投石探路”!木桶剛剛滾進屋裡,魏立行就看到有人撲向木桶,頓時嚇得魂飛魄散,掉頭往回就跑,大聲叫道:“有人,有人,景志剛他們沒全炸死,屋裡還有活著的人,趕快扔手榴彈。”話音剛落,四棵手榴彈被人扔進了屋裡。手榴彈落在屋當中,骨碌碌翻滾著“吱吱”地冒煙。須臾,四棵手榴彈一起爆炸了,這次爆炸的威力更大,整個房頂被掀了個乾淨,屋子上方“騰”地出現了一個白色的蘑菇雲。關建節又指揮手下架起機槍來,對著斷垣殘壁一陣猛烈掃射,打得磚頭瓦塊橫飛,別說屋裡有人,就是有隻蟲子,也炸成了齏粉碎屑。就是這樣,關建節還不放心,叫搬來柴禾堆積在屋子周圍,放火燒了起來,火光映紅了半個蕭縣城。大火整整燒了半夜才漸漸熄滅。關建節帶人進去查詢屍體,卻只發現三具燒焦的屍體,正是他們先前進屋的三人,全部死於非命。有具屍體又矮又胖,被炸得面目全非,又燒得焦頭爛額,顯然是趙墩子的。又仔細查詢,到處是殘垣斷壁,哪裡有人?關建節那張驢臉本來就長,這時便顯得更長了。關建節對郭瘸子道:“我就不信他們能飛上天去?”好不容易捱到天亮,叫人拿來工具扒開斷牆,掀開已壓壞的木床,才發現床底下有一個黑乎乎的洞口,那四人顯然從洞裡跑了。關建節一掃沮喪,眉飛色舞,叫道:“原來這屋裡有地洞呀!”吩咐士兵趕緊扒開洞口,他帶頭鑽入洞內,領人追了下來。

卻說馮劍、艾鳳玲一按之下就知上當,趕緊往後退去,隨即手榴彈便扔了進來。屋內能有多大的空間?這時手榴彈已被扔進屋裡,骨碌碌地冒著白煙亂轉,眼看就要爆炸。正在這時,林之波突然驚喜地大叫道:“快點,這裡有個地窨子。”兩人遁聲望過去,床早已被林之波掀開,只見火光照得清楚,床下有一處牆壁早已震裂,露出一處縫隙,顯然是個地洞入口。馮劍衝上前死命一踹,把洞口的蓋板踹斷,四人迅疾魚貫而下。走在最後的馮劍剛剛滾入洞內,屋內就響起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氣浪把他推了個跟頭,硝煙隨即灌入洞來。艾鳳玲被煙嗆得咳嗽了一陣,眼淚汪汪地扶起馮劍來,關切地問道:“你沒啥事吧?”馮劍也咳嗽道:“沒啥事!看來咱們還是命大的!沒想到這皮義明屋裡還挖著地洞。”景志剛接言道:“這並不奇怪!兵荒馬亂的,有錢人家哪個不在家裡挖個地窨子躲藏兵災?”林之波心有餘悸,惴惴道:“眼下雖說躲過去了,咱在這裡也不是個長法子!他們把洞口一蓋,就是不來抓咱,硬憋也能把咱憋死。”馮劍道:“”失火鑽床底下,躲一時是一時“!先停停,看看動靜再說。”景志剛道:“皮家在蕭縣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就皮憲章一肚子花花腸子,又是在獨生兒子屋裡挖地洞,肯定是有出口的,皮憲章絕不會給兒子挖個活墳墓!馮劍!你四下裡摸摸,看看是不是另有出口。”馮劍應聲道:“我來找找。”暗中四處去摸,艾鳳玲、林之波也跟著摸索起來。須臾,傳來艾鳳玲的歡叫聲:“這裡有個洞口。”地窨子裡響起一陣歡呼。景志剛興奮道:“這裡不能久留,咱們得趕快逃走。”於是,馮劍頭前探路,艾鳳玲後面跟著,林之波攙扶著景志剛,鑽入地道里。四人踉踉蹌蹌地在黑暗中摸索著前行。初秋時節,氣溫偏高,天又多雨少晴,洞內悶熱潮溼,蚊蟲肆虐,腳下更是泥濘不堪,有的地方還存有積水,而且低矮狹窄,有時只能一人側著身子透過。四人相互攙扶著,一步一滑,連滾帶爬,也不知走了多長時間,終於走到了盡頭。

四人在黑暗中摸索著走了半天,終於來到一處地方。這地方已是地洞的盡頭,而且挖有向上去的臺階,顯然是個出口。馮劍低聲道:“你們幾個在這裡等著,我先上去看看。”艾鳳玲道:“咱們倆一起上去吧。”兩人一前一後往上攀登。將到地面,突然傳來震耳欲聾的打鼾聲。馮劍輕聲對艾鳳玲道:“不要說話!”然後輕輕託開上面的蓋板,探出頭來。只見這是一間不大的房間,靠北牆放著一張木床,**影影綽綽躺著一個人,睡得正是香甜。洞的出口正是牆角處放置的一張桌子下面,馮劍把蓋板放在一旁,對下面輕聲道:“你們也上來吧!”說著爬出洞來。艾鳳玲、林之波、景志剛陸續從地道上來。馮劍重新把洞口蓋好,然後躡手躡腳來到門口,拔開門閂,把門開啟。四人魚貫而出,**睡覺的那人卻混然未覺。四人出了門,馮劍輕輕把門關上,對大家說:“快點走吧!”領著大家,找路出去。可是,他們轉了一大圈,只見四周都是高大的圍牆,卻不知這是啥地方!四人正不知所措,隱約見前面有些亮光,慌不擇路,直奔而下。艾鳳玲見景志剛行走不便,便上前幫著林之波攙扶。景志剛輕輕一推她,冷冷道:“我自已能走,就不麻煩艾小姐了。”扶著林之波的手臂,一瘸一拐地走了。艾鳳玲一怔,旋即明白。她望著景志剛的背影,不覺嘴角上翹,微微冷笑。馮劍在前面探路,三拐兩拐,穿越一個小門,只見前面密密匝匝,長滿了茂盛的冬青。四人正走著,突然冬青外有人喝叫道:“口令!”馮劍等人一驚,趕緊矮下身影,大氣也不敢出。馮劍扒開冬青往外一看,不覺心中暗暗叫苦:外面是一個寬敞的大院,只見院中雜亂無章地停放著幾輛汽車,門口有一個崗樓,崗樓上掛著一盞氣死風燈,燈下還有兩個站崗的,持槍佇立。馮劍見這陣式,顯然闖入了是非之地,他趕緊一拉艾鳳玲,一矮身躲藏在冬青後的黑影裡。林之波攙扶著景志剛,蹲下問道:“這是個啥地方?”艾鳳玲俏臉一寒,低聲吼道:“就你話多,你沒長眼呀!”林之波翻翻白眼,輕聲嘟囔道:“問問還不中呀!”這當兒,哨兵又喝叫道:“口令!再不說話就開槍了。”一人應道:“”抓賊“!這裡沒啥事吧?”哨兵收起槍來,客氣道:“是吉翻譯呀!沒有啥事。兩股會的土匪抓到了幾個?”吉翻譯道:“唉!別提了,白忙活一夜,一個也沒抓到。皇軍馬上就回來了,飯菜預備得咋樣了?”哨兵討好道:“老賈把飯菜早就預備好了。一下子來這麼些人吃飯,把老賈累壞了,見皇軍還沒回來,去挺屍睡覺呢。”吉翻譯道:“快去叫他!皇軍說話就到。”那哨兵應了一聲,從馮劍等人身邊跑過去,去叫伙伕老賈!

景志剛咋舌道:“不好了,咱闖進王國漢的兵營裡來了。”大家一聽,都驚呆了,不知所措。林之波慌了手腳,緊張得直搓手,忐忑道:“這可咋辦好呀!真是出了狼窩,又進虎口。”馮劍也六神無主,沮喪道:“這下子麻煩了。郭瘸子、關建節他們發現洞口,馬上也會追來,咱卻鑽進人家老窩裡來了,真是自投羅網。這個皮憲章!咋把個出口挖到兵營裡來了?”他這一問,大家都感到非常奇怪,卻猜測不透裡面的玄機。景志剛道:“天馬上就要亮了,出是出不去了!鬼子們眼看著就要收兵,郭瘸子馬上也會追上來,得趕緊找個地方先藏起來再說。”林之波哭喪著臉道:“這裡可是人家的兵營,往哪兒藏呀!”景志剛安慰道:“你正好說錯了,就因為是他的兵營,咱才能藏住。有時候最危險的地方偏偏最安全。”聽他一說,大家將信將疑。事已至此,四人慌不擇路,專找僻靜處走,幻想著尋找到一處能藏身的地方。可是轉了一大圈,才發現這兵營佔地極大,而且院中一角另有一座小院,門口竟站著兩個日本哨兵,顯然是鬼子憲兵隊駐地。四人鑽入虎窩,左轉右拐,非但沒找到藏身之處,倒把他們轉得暈頭轉向。當他們走進一條衚衕,正四處瞭望時,身後卻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和兩個人的說話聲。馮劍緊張地傾耳一聽,原來是吉翻譯正和一人說著話往這邊走來,聽他們對話,這人顯然是伙伕老賈!四人急得象熱鍋上的螞蟻,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這地方偏偏是兩牆之間夾著的一條衚衕,無處躲藏。四人面面相覷,六神無主,被逼得只好順著衚衕往前急走。吉翻譯問道:“老賈!伙房在西北角,你咋跑到大東南角的小屋裡睡覺呢?有啥事還得跑這麼遠去喊你!”老賈道:“吉翻譯!你知不道我有個怪毛病,睡覺愛打呼嚕,聒得人家睡不著覺,誰也不願意跟我住一個屋。我本想在伙房裡搭張床,這會那伙房裡忒熱,蚊子能把人吃了,沒法子睡覺。正好東南角有間小屋,原先是皮憲章的門面房,自從這裡被徵作了兵營,他那間門面房也一同被徵過來了,臨街的大門一堵,後門一開,我正好當臥室休息。”吉翻譯笑道:“這倒成全了你了。”

馮劍四人急不擇路,一路小跑,拐過彎來,前面出現一大間亮著油燈的草屋,草屋後面有高聳的煙囪,顯然就是伙房,伙房後便是高高的圍牆。他們已被逼到絕路,馮劍駐足道:“看來今天是躲不過去了。乾脆,咱們一不做二不休,先放倒這兩人再說。”景志剛急忙攔住道:“這裡可是在王國漢的兵營裡,是他們的老巢,不到萬不得已,不可硬拚。要是硬拚,咱四個的小命可就搭在這裡了。”馮劍滿臉愁容,一攤手道:“沒地方藏了,咋辦呀?”景志剛吩咐道:“林之波!你先看看廚屋裡有人不?”命懸一線,林之波那敢怠慢?他放下景志剛,跑過去一看,回頭輕聲叫道:“沒人!”三人趕緊跑了過去,進了廚屋,全都傻了眼:只見昏暗的燈光下,屋裡堆滿了各種炊具,和蒸好的幾大籠白饅頭;屋中有一個大鐵鍋,鍋裡燉著散發出迷人香味的豬排骨;靠牆支著的案板上,有一大堆切好的冬瓜。四人瞪大了雙眼,找遍了伙房的各個旮旯,別說找到能藏住四人的地方,就是能藏住一個老鼠的地方也沒有。

外面吉翻譯和老賈說笑著已經走過來了。艾鳳玲一使眼色,和馮劍迅疾閃在屋門兩旁,專等兩人進屋,就要動手拿人,先下手為強。老賈走到門口便停住腳步,對吉翻譯道:“豬排骨早就燉爛了,只有冬瓜還沒下鍋,也早就切好了,等皇軍回來後再下鍋也不晚。屋裡悶熱,只有一個小窗戶,連一絲風也沒有,咱們還是坐在當院裡涼快拉呱吧!”吉翻譯贊同道:“中!皇軍還得陣子回來,先坐下來拉會呱!”院中有兩個方凳,兩人坐下閒聊起來。躲在屋裡的四人焦慮萬分,手心裡捏出一把汗來。老賈問道:“吉翻譯!皇軍啥時候收兵?”吉翻譯道:“今天出師不利,兩股會的土匪把皮少爺劫持了,幸好王縣長的閨女沒落到他們手裡。郭隊長和關副隊長正在皮家和兩股會打仗呢,皇軍是在外圍設伏,估計天亮就收兵了。”

眼看著天將大亮,馮劍等焦急萬分,專等二人進屋,先拿下二人!偏偏兩人只在外頭拉呱,不肯進屋,兩人投鼠忌器,不敢貿然下手,怕一時失手反而驚動敵人!更是不妙。又過了一陣,天已矇矇亮了,馮劍焦急地對艾鳳玲道:“不能再等了,等到天明就麻煩大了。咱倆出去,一人拿一個,先放倒這倆再說!”艾鳳玲兩眼虎視眈眈,點頭道:“管!我拿吉翻譯!你拿賈伙伕!咱倆打他個冷不防!”磨拳擦掌,就要動手。就在這時,景志剛猛地拽住他倆,往上一指,輕聲道:“你們看,那上面是啥?”馮劍、艾鳳玲抬頭一看,只見屋頂上對牆穿著兩根木棍,上面鋪有木板,木板上隱約堆了一些東西,被煙熏火燎,髒兮兮地不成樣子……原來是這間伙房的主人在上面鋪上木板堆放東西的,叫做“頂棚”!馮劍眼睛一亮,驚喜道:“你是說:咱們藏到頂棚上去?”景志剛點頭道:“躲過一時算一時!”有地方藏了,大家不覺長舒了一口氣。馮劍、林之波趕緊架來一旁的桌子,踩著陸續攀上頂棚,又把景志剛也拽了上去。艾鳳玲是最後一個上的,只見她把桌子移到原處,小心翼翼地把桌子上的腳印擦拭乾淨,看看已無任何痕跡,才縱身一躍,兩手搭上頂棚木棍一按,右腳在梁頭上輕輕一點,便輕盈地竄上頂棚。動作飄逸瀟灑,馮劍、景志剛看得清楚,不由得心中暗暗喝彩。頂棚上雖不寬敞,四人隱身其上還是綽綽有餘,又有雜物隱蔽,四人心下稍定。馮劍等不敢掉以輕心,兩眼緊盯著門口,觀察動靜,打算呆到天黑,再作打算。四人剛剛安頓下來,吉翻譯和老賈就進了屋……日本憲兵收工了。

老賈有五十多歲,光著脊樑,肩上搭著一條毛巾,下身穿一條粗布單褲,長得胖乎乎的,象一尊廟裡的彌勒佛!老賈進了伙房,趕緊把一旁案板上事先切好的那一大堆冬瓜掐進鍋裡,重生起大火來炒菜。原來老賈把排骨燉得精爛,因不知日本人啥時候吃飯,沒敢下青菜!恐怕青菜過早下鍋,燉成一鍋菜糊。老賈剛把冬瓜放入鍋裡,黃雲發便闖了進來,衝老賈道:“賈師傅!飯做好沒有?皇軍都撤回來了。”話音剛落,院裡一下子擁進一大幫子穿黃軍裝的日本憲兵來,熙熙攘攘,象一群爭食的麻雀。老賈沒想到日本人會來這麼快,一時慌了手腳,趕緊在鍋底下架上劈柴,把風箱拉得“呼呼”作響。不巧這大鍋就砌在頂棚下面,下面架火一燒,鍋裡的水蒸氣便直衝上頂棚。這時正是初秋末伏時節,雖是清早,已是酷熱難當,又加上鍋中熱氣一蒸,頂棚上四人個個熱得汗流浹背,身如水洗一般。別人猶可忍受,這林之波因被艾鳳玲踢了一腳,正好踢傷傳宗接代的那套東西,那物件受損嚴重,已紅腫青紫,疼得難受。剛才只顧逃命,再加上礙著艾鳳玲是個女人,路上沒顧得上小解,下面的閥門就有些關不嚴。此時危險稍小,心裡一鬆,又被鍋裡熱氣一蒸,就再也憋不住了,一股血尿順著林之波的褲腿滴滴答答地流了出來,沿著木板間的縫隙全都滴進了菜鍋裡。

好在老賈只顧埋頭燒鍋,並沒注意到這事。大火燒了一陣,老賈把菜抄了幾遍,看看冬瓜已有八成熟了,便撒鹽出鍋。出鍋前,老賈習慣用勺子舀出點菜湯來嚐嚐鹹淡,誰知這一嘗,不禁皺緊了眉頭。原來老賈是本地出了名的廚師,曾拜名師指教,經過三十幾年的鍛鍊,燒出菜來有滋有味,技藝雖說不上名鎮八方,倒也傾倒四方吃客,在蕭縣城頗有名氣!尤其是他燒的東瓜燉排骨,那是蘇北一絕,有很多上海、北平的吃客也慕名前來,品嚐他的這手絕活。老賈原先在一家酒鋪裡掌勺,因日軍侵華,酒鋪生意不好做,老闆關門歇業,便把他給辭退了。老賈在家閒居無事,王國漢慕名把他請來,專給日本憲兵做飯。老賈因一家子生計,只好屈尊附就,來到這裡燒大鍋菜,也是龍困淺灘,虎落平川。昨日,郭瘸子就來吩咐,說從徐州趕來的日本憲兵夜裡要吃飯,要他露一手,給王縣長抓個大大的面子。老賈拿出看家的本領來,精心燒治了一鍋東瓜燉豬排骨,卻沒想到卻燉串了味。老賈想了半天,沒想出是那道程式出了錯誤,他做夢也不會想到,是林之波給他加了味菜譜上沒有的佐料。吉翻譯見他愣神,催促道:“老賈!快點打菜呀!皇軍都等急了。”老賈顧不住多想,抱過一撂碗來,給日本兵打菜,忙得不可開交。等日本兵都端碗吃飯去了,老賈才抹了一把汗,心懷鬼胎,蹲在一旁吸起旱菸來。好在日本兵並不講究口味,也許日本人是餓急了,也許是日本人認為中國菜就是這個特色,個個操起筷子來,狼吞虎嚥,風掃殘雲,連菜湯也舔了個乾乾淨淨。見他們腆肚抹嘴心滿意足的樣子,老賈這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老賈等日本兵吃完飯,都出去了,便把碗筷收集起來涮洗一遍,累得腰痠腿疼,苦不堪言。老賈幹完活解下圍裙,剛剛坐下,便見郭瘸子和關建節帶著護路隊計程車兵闖了進來。關建節氣極敗壞地喊道:“老賈!快開飯。”老賈慌忙又繫上圍裙,給他們這一幫子士兵打飯。老賈操起勺子,滿滿盛了一大碗排骨遞給關建節!關建節端著飯碗,來到凳子上坐下,茫然望著碗裡的豬排骨,遲遲不肯下筷。愣了半晌,自語道:“老郭,你說這四個人會跑到啥地方去呢?”郭瘸子皺緊眉頭道:“我審過站崗的兩個哨兵,他們這一夜盡職盡責,盹也沒敢打一個,沒見人出去。昨天有大行動,又調來了徐州的皇軍憲兵,這兩人能有幾個膽?敢放生人出去?”關建節點頭道:“你說得倒也是。可地道出口就在這所院子裡,整個大院每個旮旯都叫咱翻騰幾遍了,這四人能跑到哪兒去呢?真是出?牌媼恕!憊?匙擁潰骸俺園輾沽熳諾苄置竊儐趕覆檎乙槐欏!筆滯?弦恢福?潰骸氨熱縊擔?饃廈嫻畝ヅ鎪擋歡ň湍懿刈∪耍?絞焙虻米邢覆椴欏4蠹以讜豪鋦鞔ρ罷遙?逭氳牡胤揭慘?巡欏S植皇切∶ㄐ」罰?豕道錁湍懿厴恚?也恍潘?悄芊繕鹹烊ァ!倍ヅ鍔系乃娜頌?耍?喚?刮?豢誒淦??粽諾蒙??⒍叮??酪訓攪俗詈蠊贗罰?巳碩急в斜廝賴哪鍆貳=酉呂吹氖奔洌?娜蘇媸潛妒薌灝盡:貌蝗菀裝鏡剿?淺怨?梗??匙臃願賴潰骸岸汲員ズ茸懍耍?倉?來蠡錼厶諏艘灰梗?緹屠Я耍??飠嶧共荒芩?醯?蛭?撬娜嘶姑蛔サ健4蠡鋃賈?潰?饉娜絲贍芫筒卦謖庠鶴永錚?勖欠滯凡檎遙?褪峭詰厝?擼?駁冒顏饉母鋈爍?頁隼礎O旅媯?曳忠幌鹿ぁ!閉湃?釧模?峙賞5保?才盼毫⑿瀉統孿樗巡榛鋟俊0才毆?螅??匙雍凸亟ń諏熳糯蠹曳滯匪巡槿チ恕?BR>關建節他們前腳剛走,老賈也出門到樹蔭下涼快去了。馮劍、艾鳳玲見只剩下陳祥、魏立行兩個,不由暗暗慶幸,畢竟僅兩個人要好對付得多。景志剛怕他倆沉不住氣,小聲叮囑道:“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動手!儘量不暴露,千萬,千萬。”馮劍、艾鳳玲知道性命攸關,能掂量得出這句話的份量,緩緩點了點頭。魏立行沮喪著臉,環顧四周外人,低聲暗罵道:“他奶奶裡個?攏?獠皇敲髕鄹喝寺穡孔鈐嗟牡胤椒指?嗽哿?!背孿橐駁蛻?裨溝潰骸澳閼餿司褪遣皇妒蔽瘢??歉倍映ぃ×?瞎?飧齠映ざ既盟??鄭???捕ィ?心閔逗麼ρ劍俊比嗽諼蓍芟攏?荒懿壞屯貳埃焙煤翰懷匝矍翱鰲埃∷?餿訴?醵荊?ǜ蔥那康煤堋U遠兆泳鴕蚋??械愎?冢?巖惶趺?即釕狹恕!蔽毫⑿新畹潰骸骯啡兆岬模?儔ㄋ匠穡??筒慌略獗ㄓβ穡苛郊綈虻敝屑凶鷗鐾罰?淶酶?慫頻模?膊幌勇堂弊友溝猛煩痢!背孿橐凰醪保?硇Φ潰骸八諄八檔煤茫骸閉識嗔瞬懷睿??傭嗔瞬灰А埃≌飴堂弊傭嗔耍?湍艽?垂僭撕嗤ǎ?猩恫緩醚劍炕古麓韉蒙倌兀蔽毫⑿小拔??幣恍Γ?シ淼潰骸澳愕故竅氳每??閼Σ喚心閬備靖?蹕爻に?躒ィ俊背孿樽猿暗潰骸鞍臣夷歉齷屏稱畔鋁思肝厭塘耍??匙砸芽醋哦級襉模?蹕爻つ芸吹蒙纖?課一拱筒壞媚兀蔽毫⑿欣湫Φ潰骸熬退閫蹕爻た吹蒙希?團履愕牧稱っ荒敲春瘛!背孿檎??潰骸澳閼飠八檔貌患伲∪嘶鈄牛??親咭徊驕徒腥思業芳沽汗牽?夠畹糜猩毒ⅲ俊蔽毫⑿械潰骸澳僑嘶咕醪蛔拍亍!背孿櫚潰骸拔儀凹改晟涎?保?懈隼鮮?形閡緣攏?苧??弊馨?笛??稱ず瘢【??先思乙凰擔?橇稱ず竦孟湃耍骸蹦憧茨隳欽帕稱じ?喬焦戰鍬ヒ謊?瘢?糯緄暮?傭濟輝?隼礎??稱び幸懷摺埃蔽毫⑿械蛻?Φ潰骸安畈歡啵?僑說牧稱た峙掠幸懷叨?!背孿樾Φ潰骸拔易芫醯冒襯歉鑫豪鮮κ歉鏨襝傘!蔽毫⑿凶院賴廝檔潰骸澳鞘牽?忱銜杭揖懷瞿莧耍≌獗確驕褪喬〉薄D隳歉鑫豪鮮σ?竊冢?駁盟嫡舛ヅ鍔喜夭蛔∪耍背孿檎??潰骸氨鶼慣哆讀耍?故欽?亂?簟<芄?雷永矗?先タ匆豢床瘓屯炅耍俊蔽毫⑿諧僖傻潰骸襖銑攏≌庋萄?鵒塹模?醬Χ檻窈冢?腥艘膊換岵氐秸饃廈嫜劍碧?芬豢矗?蝗瘓?械潰骸襖銑攏≌飭和飛險τ懈黿龐∽櫻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