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最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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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最終是
第214章 最終是(1/3)
一件事情的結束，總是要預兆著下一件事情的開始的，更何況，結束的這件事情，是自己用了十餘年等待的事情啊。
這也算自己的上一段人生了吧，自己新的一段人生就要開始了，可是自己的人生已經滿目瘡痍，慘不忍睹了，自己還要走下去嗎？路途遙遠，踏向何方？
公良風看著公良昕昕的墓碑，輕嘆一聲，然後又抬起頭來看著沉香居以北，大漠蒼茫，輕聲說道：“我啊，也就是一個老頭子了，餘生，也怕是不長了，而且這麼多年了，我也當真是累了，身體不行了，精神，也不行了。我記得有一次昕昕跟你說，以後的夢想，便是找一處美麗的地方，遠離世俗喧囂，親近自然山水，活得自在些。如今昕昕走了，我倒不如找一個安靜隱逸的地方，完成昕昕未完的夢想。”楚聞天聽到這裡，向前走了一步，像是要說些什麼一樣，但是公良風明顯知道楚聞天想要說什麼，自己很快地接上了話，並沒有給楚聞天任何的機會，“而你，終究是不一樣的，你還年輕，不必這麼早就被世事所束縛，被過往所束縛，這些日子經歷的這些東西，對於我來說，是這輩子最重要的事情了，但是你不一樣，這只不過是漫漫人生路上一個小小的坎坷，再說公良昕昕......”公良風頓了一頓，喉嚨之中不為人所注意地哽咽了一下，仍然是很艱難地將下面的話說了出來，“她是我的親侄女，這一切，或多或少也是由我一手造成的，我要對昕昕的死負全責，所以我要完成她的夢想，帶著她走了的悲痛和傷感，帶著自責，去度過我的後半生，我已經將這一切該承擔的都承擔了，所以楚聞天你，就不要再被昕昕的事情所羈絆了，轉過身走出這片大漠，就徹底地將這裡的事情忘記吧，將昕昕也忘記吧，你們相識也不過一年有餘，但是你身前，還有好幾十年的漫長光陰啊。”
“公良大俠。”楚聞天終於是張嘴制止了公良風繼續說下去，公良風想要說什麼，楚聞天自然是知道
的，甚至也很清楚的明白公良風到底想要表達什麼意思，不過是想要自己輕輕鬆鬆地，走好以後的路罷了，若不是楚聞天始終堅定地不想要放下這一切，或許真的會覺得公良風說的有道理，可是，無論怎樣說，公良昕昕，終究是為了自己才去死了，楚聞天不允許自己就這麼輕輕鬆鬆的就放下。
楚聞天嘆口氣，卻是沒有說什麼，現在說什麼都是無力的，自己也確實不能做什麼，楚聞天轉過了身，向前走了一步，公良風的聲音從後傳了來：“楚大俠，要去何方？”
楚大俠，要去何方？去何方？楚聞天沒有回頭，繼續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回京。”是啊，自己現在除了回京，還能去哪裡呢？一個人闖蕩的江湖，太孤單了，更何況自己現在身負重傷，京城依舊是比較安穩的去處，在那裡，也有自己和公良昕昕好多好多的回憶啊。
楚聞天只說了兩個字，便朝著沉香居外走去，楚聞天有一瞬間的遲疑，想著要不要和夜七娘道個別，畢竟這是夜七娘的地盤，畢竟是夜七娘這麼些天悉心照料，畢竟世事難料，不知自己下一次再來沉香居會是什麼時候，到那個時候，恐怕已經物是人非，連能不能見得到夜七娘都不一定了。
但是自己一定會回來的，因為公良昕昕沉睡在了沉香居的土地之下，就像是永遠都不會改變的一個真理一樣，牽引著在江湖之中，在天下到處遊走的楚聞天，終於有了一股固定的牽掛著的地方，最終也將牽著楚聞天，回到這裡，到時候在把酒當歌，好好述說一番這些年的經歷。
於是楚聞天終於也是，頭也沒有回地，走出了沉香居，向著京城的方向，形單影隻，就像是一年之前一樣，終於還是，一個人了。
公良風心情複雜，五味雜陳，看著楚聞天的背影越來越小，到了最後只化成了大漠之中的一個小點，才突然回過神來一般，將放在一旁的酒壺拿了出來，擰開瓶蓋，朝著楚聞天的方向一舉，然後仰起頭，硬生生地將整壺酒都灌進了
自己的喉嚨之中，順著下巴流了下來，一滴一滴落在了沙地之中，像是誰的淚水。
其實夜七娘一直站在樹下。
從追著楚聞天跑出來，到楚聞天和公良風說話，夜七娘一直都默默地站在樹下，看著那裡兩個男人的背影，到了最後，夜七娘也不知道在自己在樹下站了多久，只是覺得腳都有些發麻了，夜七娘正準備跺跺腳，卻就是在這個時候，楚聞天轉過了身，朝著沉香居大門的方向走了去。
夜七娘一愣，楚聞天，終於是要離開了嗎？夜七娘也沒有跺腳，只是任憑著自己的腳開始發麻，到了最後竟是真的麻木了，夜七娘緊緊地盯著楚聞天的背影，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麼，尤其是楚聞天即將要踏出大門的那一刻的停頓，令夜七娘的心跳也跟著停了一拍，但是楚聞天終究是沒有回過身來，只是微微地側了一下頭，像是在留戀沉香居，像是走之前最後的一眼，楚聞天很快將頭扭了回去，這一次沒有再回頭也沒有再停頓，一直朝著那個方向走了去。
夜七娘終究是看不到楚聞天了，連楚聞天的背影都消失在了廣袤無垠的大漠之中，夜七娘甚至有了一瞬間的恍惚，會懷疑是否真的有一個叫做楚聞天的人出現過來過，夜七娘心中萬分的失落。
夜七娘嘆了口氣，轉向了公良風，公良風也站了起來，收拾起自己的酒壺，怕是，也要來與自己道別了吧......
終究是，沒能挽留住時光，沒能挽留住任何一個人。於是這件事情就這樣結束了，並不草率，卻也並不隆重，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但是又實實在在的發生了。
而不像皇宮之中發生的事情，就連開始，都沒有人能想得到，更沒有人能想象得到整個的發展過程，居然會是這樣的，是啊，要走的時光，歡笑的憤懣的，終究都是要走的，沒有誰能都挽留的了，也沒有誰能夠挽留的住，就連江不允這樣凌駕於穿越時光之上的存在，在面對這個世界的屬於江不允這個人的命運的時候，依舊是沒有任何辦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