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零章 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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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零章 期待
五百出徵的地獄騎兵，真正能夠回來的至少不足兩百，即使回來的地獄騎兵，也完全沒有再次迴歸戰場的可能。
而且那不足兩百的地獄騎兵，還包括那些被他們的戰馬馱回的屍體。
可正是因為他們的犧牲為幽洲的百姓贏得了最重要的東西——戰略先機！ 由於他們的出擊，原本盤踞在遼東、右北平一線的突厥和其他部落的幾十萬大軍已經被打亂了部署。
最後當地獄騎兵在付出極大的代價後，被消滅的敵軍數目更是高達五萬之數。
那還僅僅只是指突厥等族的戰士，不包括那些被地獄騎兵們瘋狂屠殺的百姓。
突厥等部落內部頓時一片譁然，向幽洲報仇的呼聲更加高漲。
而面對幽洲內部那不知道數量的地獄騎兵，以及原本就足夠震懾各大部落的羅藝麾下幾十萬鐵騎，但自幼便崇拜狼的頡利卻敏銳的感覺到那裡好像是一個巨大的陷阱！ 但草原上從來就是弱肉強食的社會，復仇的呼聲雖然很高，但卻沒有哪一個部落肯上前進行報復。
即使是損失最大的突厥，頡利也只能強行壓下心中的怒火，等待戰機的出現。
但等待也是意見痛苦的事，因為這次地獄騎兵的出擊，讓草原各部都收到足以稱之為傷筋動骨的損失。
如果不能拿下幽洲，今年的冬天絕對不好過。
但如果現在就退出，等幽洲騰出手來的話，那草原各部落的前景將讓所有部落的首領膽寒。
戰？不戰？ 眼前，他們苦心經營已久的戰略，功敗垂成，卻讓他心裡萬分的不捨，可從漢人內部那裡傳來的訊息看，如果不撤退的話，幾十萬大軍就這樣壓在這裡，每天消耗的糧草也是一個天文數字。
以漢人的狡詐，即使勝利了，自己這邊能夠得到的好處也絕對不夠彌補這樣巨大的損失。
在石之軒的陪同下，石清璇混在幽洲百姓的中間，在逐郡的北門看到了讓幽洲以外的地方，所有的漢人百姓都不能想象的一幕。
在這裡，他完全感受到，現在的漢人，並不象她想象中那樣值得驕傲，值得自豪，關內和關外，似乎是兩個世界。
關內的人以為關外的漢人和他們一樣，是高貴的，是外族不可比擬的。
但她現在才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尊貴，什麼才是真正的漢人！ 一群又一群胡服女子，但從起外貌特徵上看，那些全部都是漢族女子，自關外回來。
卻在塌上幽洲領土的一瞬間，全部跪在地上，雙手死命的抓著地面，將泥土捧在手中，貼在臉上，仔細的感受著故鄉的一切，無聲的哭泣著。
回來了，真的回來了。
噩夢終於結束了。
多少年就這樣盼啊，就這樣等啊，青春已經在盼望和等待中化做草原上的黃沙，迅速的飛過他們的身邊。
最美好的年華已經在外族人手中悄悄流逝，只剩下永遠摸不去的噩夢伴隨著她們。
“看到了麼？”石之軒碰了一下失神中的石青璇，指著那些渾身的鎧甲早已經破碎不堪的地獄騎兵。
“這些就是關內百姓口中的屠夫。
不斷口誅筆伐的地獄騎兵。
有這樣的虎狼之師，任何人都有可能問鼎皇帝的寶座。”
石之軒讚歎道。
“屠夫？我沒有看到，我只看到一群漢人騎兵。
和一群帶給我亡國之恨的感受的可憐女子.女人不是應該遠離戰場的麼?”石青璇疑惑的看著石之軒。
“遠離戰爭？青璇，你在仔細的看看那些幽洲的女子。
你在她們的眼睛裡看到了軟弱麼？還有，你再看看那些因為丈夫死去的女子，你看到她們哭泣了沒有？”石之軒把目光轉向那些靜靜的等待著的女子，那些女子都有很明顯的特徵，她們全部都望著草原的方向，一動不動。
從她們的表情上，誰都可以看出，她們已經猜測到自己的丈夫已經不會回來了。
但她們仍然立在那裡，一動不動。
“你認為她們遠離的戰爭麼？呵呵，想我石之軒，別人都以邪王二字稱呼我，而我自己一生也以邪王自居，但我在和那小子交手以後……”石之軒頓了一下，然後才說道：“當武功練到一定程度的時候，與一個和自己相差彷彿，或者遠遠高過自己的的人交手，往往都能感受到對方內心的世界。
不打不相識，呵呵，在那小子的身上，我能感受到的，只有很深很深的孤獨與彷徨以及那讓人窒息的高傲。
他，就象是另外一個曾經的我。”
石青璇只是靜靜的聽著。
“不過，我一直不明白他的高傲是什麼。
但是，現在這些幽洲人明確的告訴了我，那小子的高傲就是一個民族的尊嚴。
所以，他比我可憐。”
石之軒有些落寞的說道。
“可憐？”石青璇一點也想象不到，象羅羽那樣的人，是可憐的。
“呵呵，是不是不能相信？但換個角度你就能明白了，因為他可憐到沒有什麼值得他去堅持了，所以，他才把自己全部的精力貫注到民族榮譽裡，並把這種強烈的民族尊嚴傳給所有人，所以，他很值得人敬佩，也值得人去可憐。
只是這小子絕對不會接受任何人的可憐而已。”
石之軒有些惆悵的說道。
“那你帶我來幽洲又有什麼目的？”石青璇壟了壟額前的碎髮，潛潛笑道。
“本來，我以為，帶你來這裡，讓想讓你對一個人有個正面的認識，而不要對他有偏見，但我現在後悔了。”
石之軒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哦？難得父親大人對一個人有如此的好呢。
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麼嗎？還有，為什麼父親大人現在又後悔了。
這可不象父親大人一貫的作風哦。”
石青璇調皮的笑了一下。
“等等吧，很快你就會知道答案。
而我，也將得到我要的答案。”
石之軒望著遠方，淡淡的說道。
看了一眼那些哭泣中的女子，轉身而走。
“看來父親大人還是閒不住呢。”
石青璇和石之軒並排走著。
一面四處打量，一面說道。
“是啊，和你相認之前，我一直以為我真的可以閒下來。
但這段時間，我卻發現我又迷茫了。
看來，這幽洲，不是我們父女兩應該來的呢。”
石之軒底頭道。
“哦？父親大人看出我在想什麼了？”石青璇有點心慌。
“呵呵，我當然看出來了。
你這些天來的行為有點古怪，想讓人看不出來，也不容易啊。”
難得自己的女兒在自己的面前露出這個小女子的模樣，石之軒心懷大暢。
見自己的女兒臉紅的都快滴出水了，方才一語雙關的說道：“青璇在等，父親又何嘗不是在等？希望那小子能給我們父女兩一個讓我們滿意的答案吧。”
“難道父親大人知道一些什麼嗎？”聽石之軒的話中有話，石青璇不由問道。
“動靜太大了，我知道的一些東西，加上幽洲最近的一些動作，想讓人不知道，都很難。
只是我沒有想到那小子手下的幾個人，會用這一招。
夠狠，夠毒！不過，也只有那小子手下的部隊有這個實力來完成這樣的任務吧。
難怪高麗那些棒子兵在一萬多人馬面前選擇了放棄抵抗。
如此的雄兵，如此的將領，的確可以讓任何敵人膽怯。
恐怕也只有蕭憲和宋金剛這樣野心大過實力蠢材才會做這樣的事情吧。
不過，這兩個人倒是幫了我們一個大忙。
呵呵。”
石之軒微微一笑，不再言語。
因為他已經從十二凶星那裡知道一些東西。
加上自己的情報網，和佛門傳來的一些訊息。
所有的情報匯合一下。
石之軒得出了幾個訊息。
其中一個訊息就透露了一件事情。
幽洲的戰爭，將在三天之內展開。
但奇怪的是，幽洲十二凶星似乎並沒有準備對草原上的各個部落進行新的軍事行動。
這一次，幽洲要面對的，將是兩面，哦，不，應該是三面的夾擊。
因為李家已經坐不住了。
剛剛平定了長安，他們急切的需要一個穩固的大後方。
雖然應付突厥人很困難，但突厥人絕對比羅羽更好應付。
而佛門那邊最近頻繁的聯絡自己，並不斷的用亡妻的骨灰來提醒自己。
呵呵，是你回來了麼？ 不過，即使是你回來了，你又怎麼抵擋這接近兩百萬的軍隊？雖然你是戰神，有力敵萬軍之力，但別忘記了，還有一個天僧在等著你。
而且，你能夠狠下心來對自己的族人揮刀麼？ 你知道不破不立，但真要讓你去做，你會麼？呵呵，我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