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26 清潔術

26 清潔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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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清潔術

尤里幾步追上查理,兩個年輕人並肩拐上樓梯。

大廳裡傳來拖開椅子的聲響,幸運紅石的人呆不住了,三三兩兩,去後院澡房。

先是年輕的幾個找藉口溜了,而後連凱爾也笑罵了一句,撣撣衣角起身:“這幫小兔崽子……我先去洗個澡。 ”

查理莞爾,和尤里交換了個眼色,兩人一扒樓梯扶手,從上往下看熱鬧。

韋恩嘟囔著衝查理揚揚拳頭,抓了根麵包一邊吃,一邊也往後院走。

桌子邊沒一會兒就空了,只剩下一把把歪七歪八的椅子,和桌上一圈盤子叉子,以及中央那一籃子新鮮麵包。

“走吧。 ”

“嗯。 ”

查理轉身跟上尤里,眼角卻無意間掃過窗下的老人。

老人剛剛吃完一小塊蛋糕。 他舉起沾滿了奶油的勺子,不滿地挑挑眉,輕輕一揮,頓時就有一道極為細微的奧能捲過,勺子立即變得光潔如新。

查理心下一動,本能地記下了這個小魔法。

老人仿若未覺,滿意地看看自己手裡的勺子,伸去舀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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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洗完澡走出盥洗室時,侍者早已經把午餐送上來了,將小客廳的桌子擺得滿滿的。

尤里一見他出來,立刻起身衝進盥洗室,掠過查理身邊時丟下一句:“不許先吃。 等我啊!兩分鐘!”門也不關,稀里嘩啦開始洗澡。

“我不餓,慢慢來好了。 ”查理聽著水聲,有點臉紅。 過去替尤里把門關上?這主意,嗯……充滿**,值得考慮……

他瞟著盥洗室那邊,心不在焉撕了一角松子麵包嚐嚐。 到底害羞心重、色膽不夠肥。 磨磨蹭蹭解開行囊,將幾件換洗的衣服拿去臥室。

這一進臥室。 不由一怔,旋即皺起了眉。

有點……

髒。

倒也不是上一位房客住過之後沒有收拾,而是怠於日常灑掃,陰森森、渺無人氣地髒。

閃金鎮的獅王之傲旅館,有勤快用心的小招待艾麗,自小在老闆法雷的照拂下長大,把獅王之傲當作家。 將每一個房間收拾得乾淨又舒適。

湖畔鎮布瑞安娜的旅館,有一個老闆娘而非老闆,又是物產豐饒的鎮子裡最好的旅館。 女**潔地天性加上整個鎮子的臉面,想要不乾淨也不行。

可這裡不同。

這家旅館地主人崔萊尼,雖然也是位老闆娘,卻處於和布瑞安娜完全不同的境地。

暮色森林不太平的訊息,鬧得婦孺皆知,是今年春天的事;但隱隱約約的小道訊息。 卻已經傳了許久了。

據說埃伯洛克公爵曾向暴風城求援,結果竟然被拒絕。 夜色鎮迫不得已,只好組織了守夜人自衛。 然而人員、經驗、裝備畢竟都比不得正規軍,形式惡劣,只能被動防守。

這樣子,鎮子裡自然再沒有遊客來觀光。 連最勤快的行商也越來越少了,旅館生意隨之下降。 譬如今天中午,在大廳吃午飯的,除了幸運紅石和兩個年輕人,就只有那個老人和幾個散客了。

倒是晚上,本地居民人心惶惶,來酒吧裡買醉地,反倒多了起來。

……

進房間時急於洗澡,加上有尤里在,說實話。 注意力絕大部分被包攬。 很難會留意到房間裡的這種不足。 可眼下看這臥室……

地面勉強還好,三四天之前。 應該掃過一次。 然而一xian垂下來的床單,卻能看到床底下積了一層灰。

查理嘆口氣直起身,正好瞧見一隻小蜘蛛,腆著黃豆大小的圓肚子,吐著絲從天花板上垂下來,落在床頭櫃子上。 爬來爬去,時不時停下來,用它細長的八隻腳丈量著四周。 似乎挑定了這個地方,想要織網安家。

查理忍無可忍,沖積了薄薄一層灰的床頭櫃一甩手。 立刻,彷彿落在鬆軟泥土上的水珠一般,櫃子上的灰塵當即消融不見了,只剩下一隻傻乎乎地小蜘蛛。

小蜘蛛雕塑一般僵了一會兒,伸出一條細細的腿,試探著踩踩四周……

纖足滑過光潔的櫃面,它忙不迭把吐出來的絲又吞進了肚子裡,飛快地倒爬上了天花板,鑽進木板縫隙裡不見。

留下查理一個人,對著光潔如新的床頭櫃不解。

是那個老人用來清理勺子的那個魔法?

查理遲疑著,換了個目標,對床鋪又甩甩手。

沒反應。

他回憶了一下之前地魔法波動,加大力度,再甩甩手。

還是沒反應。

……

大概第六次嘗試的時候,好像被一陣狂風吹過,床單皺向裡側,疊得整整齊齊的毯子翻了開來。 然而與此同時,它們也變得清潔極了。

查理俯下身去聞了聞。 沒有剛剛洗晒過的織物那種特有的,肥皂和陽光的清香。 但也沒有了灰塵和陰森森的味道。

尤里呼啦啦衝出盥洗室,一屁股坐在桌子旁,一邊還抓著毛巾在擦頭髮:“查理,人呢?快來吃飯啦!”

“哎,來了。 ”查理忙應了聲,打量打量**,拉平床單,滿意地點點頭。 又快速解決地板、窗臺,手裡那疊襯衣小褲隨手往**一扔,轉身出去。

兩個年輕人愉快地享用他們的午餐。

一層樓板之隔,大廳窗邊的位子上,老人看了一眼天花板,放下勺子,端起葡萄酒。

“看一遍就學會了麼……”他自言自語地端起酒杯,“清潔術,想當年,我還在做學徒的時候……”

老人不知回憶起了什麼,微笑著抬起頭望向窗外。

時值正午,本該是最熱地時候。 然而或許由於森林茂密,整個鎮子籠罩在一片涼爽之中,涼爽得幾乎有些陰冷。

旅館這邊地窗正對著上坡的半個鎮子,老人這一抬頭,正好看到一隊全副武裝地衛兵。

衛兵身上的盔甲只有簡單的藍白兩色,在樹蔭灑落的細碎陽光裡,份外閃耀奪目。 以至於幾乎沒人注意到,他們胸甲心口繪的圖形,是一枚伯爵家徽,而不是暴風城徽記。

除了老人。

那行衛兵很快走上小坡,被路邊的房子擋住了身形。 午餐帶來的愉悅漸漸褪去,老人就那樣望著山坡出神,後面的話漸漸低微,被呷入的一小口葡萄酒一衝,大概吞回了喉嚨裡,怎麼也聽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