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49 賭博和服裝風格

49 賭博和服裝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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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賭博和服裝風格

因為尤里那記親吻,查理暈乎了好半天。 等他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在樓下大廳裡了,和格朗姆佔據著窗邊最好的位子。

整個大廳裡擠滿了叫酒慶賀的人,差不多所有的桌子旁邊都坐滿了客人,每一寸角落都洋溢著劫後餘生的慶幸和狂喜。 許多人不住朝這邊打量,打量查理,從頭髮到靴尖。 出於對法師這一神奇職業的敬畏,他們暫時還不敢上前搭訕。

查理強制自己保持面無表情的模樣。 雖然他從一開始就清楚小巷一戰之後自己會有什麼下場,但那並不意味著他能立即習慣被人議論。

另外兩個傢伙呢?如果暗夜女獵手和年輕的戰士在這裡,應該能夠轉移大部分壓力。

查理轉動著不可告人的念頭,悄悄問腳邊的格朗姆:“他們去哪兒了?”

格朗姆懶懶地揚了揚長鼻子。 查理順著大野豬示意的方向看去,看到酒吧櫃檯前面的那幾張桌子周圍擠滿了人。 而尤里正頭頂著一大盤子的吃喝,撥開人堆,從櫃檯那邊擠過來。

“那兒在幹什麼?”查理瞅著尤里放下東西,“白鴿呢?”

“他們開了個盤,賭這雨什麼時候停。 白鴿還沒下來,應該在洗澡吧。 ”尤里把押金券扔在桌上,坐下來,騰空盤子,順手將它交給了從旁邊匆匆小跑而過的達希——旅館裡地幾個侍者們眼下都恨不得有三頭六臂,如果不是尤里自己擠過去拿了一趟。 這點兒吃喝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上來——同時還不忘送給年輕的女招待幸災樂禍的一眼:“看到你們生意興隆我真高興。 ”

達希還給尤里一個誇張的心碎欲泣的哀怨表情。

“她比你有幽默感。 ”尤里轉過頭來教訓查理。

查理當作沒聽見。 “賭博?”他捏起尤里扔下的那張押金券看了看。 原本應該是一條裁得整整齊齊的羊皮紙條,後來撕下了這一半。 可以透過依對撕口來驗證。 “聽起來可不是什麼好習慣……怎麼算地?”

“找點樂子而已。 ”白鴿點了一大盤漿橘,大半倒是給格朗姆的。 尤里倒出一些留給暗夜女獵手,把盤子放到急不可待地大野豬鼻子底下:“丹尼爾他們負責發券記帳。 說好了,不做莊,但是抽十分之一,用來擺酒。 仲夏節那天請全鎮的人喝。 四個小時算一家。 今晚到後天早上,一共十家。 哪家押中了。 哪家通吃。 都沒中,就退錢……不過那樣仲夏節可就危險了。 ”

“不是大後天才過節麼?”

“下成這樣,不晒上兩天,地上一塌糊塗……我看改泥濘節算了。 ”

“也對。 你押了多少?”

尤里端起一杯雷霆啤酒,呷了一口:“我買的今天晚上前半夜,十個銀幣。 沒人看好,他們大多押了明天的。 ”他瞧瞧查理:“本來沒打算玩這麼大。 不過……你說的。 這會兒。 賠率已經快二十比一了。 ”

查理根本不記得之前自己跟尤里說了什麼。 他連忙申明:“輸了我不管,贏了請我吃飯。 ”

尤里樂了:“行,沒問題。 ”應完想想有點兒氣不過,摸摸格朗姆的頭,指著查理,擠眉弄眼地對大野豬道:“跟他學著點。 ”

大野豬哼哼敷衍兩聲,繼續對付它的水果點心。

“哦,親愛地格朗姆……”查理也摸摸大野豬的頭。 但是他的目光直視尤里:“這對‘你’來說,很有難度。 ”

兩人對視片刻,都忍不住笑了。

查理給自己倒了杯果汁:“不愧是酒吧老闆。 就這麼給自己弄了筆大訂單。 而且更重要的是,下注的時候,還有兌現的時候,你們這幫賭棍會喝多少酒啊……”

“呃……是哦!狡猾的人類……”尤里用力晃晃腦袋。 似乎甩開了一些什麼。 然後他將那盤蛋撻推到查理面前:“嗨,別算那麼清楚。 他是生意人。 忙活一通,拿一張訂單賺上一筆利潤,說得過去。 大家熱鬧一下,不挺好?”

查理略一考慮,欣然接受尤里的說法:“是挺好。 ”

下注那邊人越來越多。 大多數是男人,也有幾個打扮豔麗地女人穿梭其中。 布瑞安娜的店裡也並不是一池純淨的清水。 只是平時,在這裡,這些女人總是把自己藏在角落和陰影裡。 至於眼下麼……

不管怎麼樣,這會兒。 即使最古板的客人。 也對這一幕表現了足夠的寬容。

查理望著那邊,看得有點兒心癢癢。 他踟躕了一下。 把注意打到了尤里身上:“我也想押。 可我恐怕擠不進去。 幫個忙?”

“擠不進去?”尤里失笑,“替你去押一筆倒沒問題。 不過,你不會是想押今晚前半夜吧?”他朝左右四周努努嘴:“你會毀了它的賠率地——現在人人都知道有個叫查理的年輕法師能施展高階水系魔法,個個都看著呢。 你押哪一注,哪一注肯定就有大撥大撥的人跟風。 ”

查理無比幽怨:“那還是我告訴你的。 ”

尤里聳聳肩,落井下石:“可惜你自己卻用不上了。 ”

查理徹底垮下了臉。

尤里推推查理:“來,給我五個銀幣。 ”

“幹麼?”查理沒精打采地掏出五個銀幣遞給尤里。

尤里接過銀幣,揣進自己兜裡:“算你一半。 ”

查理抓起那張押金券,有樣學樣地揣進自己兜裡:“一半歸你。 ”

“還是我收著吧。 ”尤里搖搖頭,傾身過來,摟住查理的肩掏掏他的兜,拿走了押金券,“要是贏了,差不多也能有兩三個金幣。 放在你那兒,被人順走了都不知道。 ”

查理翻了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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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尤里開始拿那些雛龍皮料做皮甲。

白鴿雖然會處理皮料,但是不會制皮。 她給尤里打了會兒下手。 考慮到目前查理一身普通衣物,兩位臨時工一致同意,先給查理做一件。

傍晚的時候,查理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尤里說起自己會制皮時,會lou出局促的、不好意思的表情了。

湖畔鎮賣皮甲的有好幾家店,但是沒有一種是尤里這樣地風格。 這是一種……唔……古樸地風格。 簡潔而拙樸。

“什麼,這就完工了呀?”白鴿搶過新鮮出爐的皮甲背心,拎在手裡抖了抖,“不是吧!你確定你沒在開玩笑嗎?瞧瞧,縫了幾針都能數出來!”

尤里眨巴眨巴眼睛,坐在那兒不說話。

“Elune在上!這也太愧對這料子了!”

白鴿挺挺胸膛,一腳踩在凳子上,竭力向兩個男人展現她身上地皮衣皮褲是如何優雅與精緻——它們根本看不出來是怎麼被縫合的。 至少查理看不出來。

“我,暗夜精靈白鴿.晴風,鄭重申明,這輩子堅決不穿尤里做的皮衣……”為了以防萬一,白鴿宣誓完畢,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除非他的手藝有巨大改觀!”

查理失笑。 他取過皮甲背心瞧了瞧。 背心護住了雙肩、前胸後背和腰腹四周。 剪裁的確簡單得不能再簡單了,看上去幾乎有點像漫不經心的敷衍之作。 但是整件皮甲妥妥貼貼、摸上去手感柔軟順暢,縫接處一點也不硌人,細密而結實。

於是查理笑了:“我覺得挺不錯。 很經典。 ”

白鴿瞪大了眼睛:“你在開玩笑吧?”

“經典,就是永恆。 今年穿了,明年後年繼續穿。 ”查理在襯衣外套上嶄新的雛龍皮背心,去盥洗室照了照鏡子。

背心其實挺合身,最容易出問題的肩和後腰都服服帖帖。 穿著感覺舒適,活動自如,扣帶上也留出了鬆緊的餘地——畢竟,考慮到它的防護功能,沒準會需要從夏天穿到冬天。

“流行,那是迴圈。 今年穿了,二十年後翻出來——再穿。 ”

尤里微微一笑,開始給自己量尺寸。 白鴿聽得瞪大了眼睛。

“所以,你身上的這種、我手裡的這種,都屬於經典。 一個繁複、高貴、神祕、無比優雅,一個簡練、樸實、直白、返璞歸真。 ”查理總結。 “至於街上賣的那些,那些顏色和款式一窩蜂的,那屬於流行。 ”

白鴿苦思冥想、沉吟良久,點點頭贊同:“說的也是。 不過我還是喜歡自己穿的這種風格。 當初……”她含糊過去了幾個音節,“花了差不多一個月才做出這套衣服呢!”

至於尤里,他根本沒明白查理說的什麼——那幾串形容詞中,好幾個單詞他都聽不懂。

反正查理對這件新衣服挺滿意。

這就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