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人似秋鴻無定住,命如春花難長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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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人似秋鴻無定住,命如春花難長紅
“你往哪跑?”康熙在後面喊住她。
芳兒喘了喘氣,狠狠地回頭,瞪了康熙一眼。幾個太監宮女驚訝得張開嘴,說不出話來。
“你追我當然跑了!”芳兒怏怏地回答,“累死我了,都快斷氣了!”
“回去,朕有話問你!”
“等我緩過來再說啊!”她彎腰低首吐著氣。康熙看著她,搖了搖頭。這個女人是不是沒有腦子啊?
坤寧宮
“你去哪裡了?為什麼穿成這樣?你見過什麼人?曹寅怎麼那麼大膽敢帶你出去。你……”
“你慢點說好不好,我一下子哪裡記得住你的問題!”芳兒嘴巴里叼著麵條,咻——地一聲,吸了進口裡。
“你能不能不要不停地吃啊……”康熙怒道,突然卻罵不出來了,芳兒夾了就往他嘴巴里送。
“嚐嚐看,很好吃的,比你那個滿汗全席好吃多了,我親自煮的。”芳兒說道,繼續狼吞虎嚥地掃蕩。
“你今天去哪裡了?”
“逛。”她含糊不清地回答。
“為什麼和曹寅去?”
“因為你不陪我去。”她繼續含糊不清地回答,嘴巴還在咀嚼。
“你能不能等等再吃?”
“不能!”她放下碗,“我不吃東西就會想到你在別人面前批評我,我只有吃東西的時候才能夠暫時忘記你的錯!”
“你……還是繼續吃吧。”康熙說道。她拍桌子起來的樣子真的很凶啊,有點太皇太后的感覺了。恐怖!
……
“曹大人,對不起。”香香吐出幾個字。
“為什麼對我說對不起?”曹寅冷冷地說。
“你知道的。”
“哼,”他冷笑,“小主的心思豈是我們下人能夠知道的。”
“曹寅。”她欲言又止,“我們……,還有得選嗎?”
“我們?是臣,和‘您’。”
“你一直都知道的,”香香走近他,“我不叫撒寧兒,我不是康熙的妃子。我姓張,真名叫張楚,爺爺是張煌言。爺爺常說,‘楚雖三戶能亡秦,豈有堂堂中國空無人!’,所以他給我取名叫楚。
”
未等她說完,曹寅衝上去捂住了她的嘴巴。“你不要命了,胡說什麼!”看他緊張的樣子,香香撲哧笑了起來。她玩味地看著他,曹寅見她笑得古怪,漲紅了臉。
“後來,爺爺死了。我就在醉香樓,老鴇給我取了名字,叫香香。後來,太皇太后又給我取了名字叫撒寧兒。哼,亡國之人,連名字都不配擁有了。”她笑得很輕佻,愁得很嫵媚。
“你……,你想報仇?”曹寅驚出了身冷汗。
“報仇?為誰?先皇,故主?我的主人只有一個,就是我自己。我希望,你也可以!”她說道。
“我也可以?”曹寅喃喃自語。
“你可以的,你不是誰的曹寅,你就是你。”
“曹寅忠心耿耿……”
“如果皇上要你死呢?”
“那曹寅死就是了!”他不假思索地回答。
“如果……,有一天,他要我死。要你……殺了我,你也會……”
“我……”他居然猶豫,這讓曹寅恐懼起來,“我……,臣還有事先告退了。”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死就是了,你何必那麼為難。”她看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輕輕說道。
……
坤寧宮
“是真的,鰲拜這時候最好對付了!”芳兒追在康熙後面一蹦一跳地說。
“你怎麼知道的?”康熙不理會她,她未免太胡鬧了吧。
“是觀音菩薩託夢告訴我的!”總不能說她把鰲拜喝了她掉包的毒酒,活不長了,又被她救的怪人給毒打受了重傷吧。
“菩薩?哼,朕是真命天子,她為什麼不告訴朕啊!”虧她想得出來。
看到康熙一臉鄙視的樣子,芳兒氣就不打一處來。
“不相信算了,後悔死你!”她氣鼓鼓地說道。
“承你吉言。”康熙笑了笑。
“笑,以後有你哭的時候!”她怏怏道。
“朕哭,有你替朕擦眼淚啊。”他寵溺地看著她,她搖頭晃腦,左顧右盼裝做沒有聽到。
“真小氣。”康熙擰了擰她的鼻子。
芳兒扭過頭,“我很小氣的,所以你要是對不起我,我肯定……,肯定……”
“肯定什麼?”
“你怎麼那麼吵,我先想想嘛——,被你吵得忘記我要說什麼了!氣死我了!我肯定不見你!睡覺了,不要再說話了!”芳兒唧咕爬上床,往被子裡一鑽。
“你幹什麼!”
“你說睡覺的呀!”
“下去!不下去踹你下去!不要吵我睡覺!混蛋!”
……
“福兒,墨太淡了。”
“回主子,沒有放多少水。”福兒輕聲說道。
“我自己來磨吧。你放在這裡就行了。”香香將畫紙揉成一團,丟在一邊。
福兒應了一聲,後退數步,突然撞到一個人,回頭一看,驚出了聲冷汗。
康熙示意她不要出聲,悄悄拾起地上的紙。展開一看,是一副栩栩如生的水墨畫。他抬頭看著畫著的女人,她專注於手中的紙筆,絲毫沒有察覺有誰到來。她和芳兒是如此不同,她沉靜內斂,芳兒
熱情奔放。她是神祕的,對他冷淡異常,弄得他想探個究竟。這個女人,是一個迷。
曹寅站在康熙身後,看著她筆墨遊走。他也只能這樣看著她,跟在另一個男人身後。她是屬於皇上的,他也是。
芳兒一蹦一跳地走到門口,正打算喊香香,卻發現康熙和曹寅立在房間,而他們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香香。香香耐心做畫,她的心突然地有種失落的感覺。香香會畫畫,會彈琴,會唱歌,會跳舞。
她雖然也可以寫,可以跳,可是那些本事都是赫舍裡有的,真正的她是沒有的。有些東西,是骨子裡的,裝也裝不出來。她不過是一個披著天鵝外衣的醜小鴨,真正的公主在面前。她轉身離去。
“讓朕替你磨吧。”一個熟悉的聲音,讓芳兒停住了腳步,為什麼她的心那麼不舒服?
“皇上。”香香剛要下拜,被康熙扶住。
“才女就是才女,這畫裡風光半點不輸朕的錦繡河山!”
“皇上見笑了。”
“哪裡,芳兒平日和你要好,要是她能學你一半本事也是不錯的了!”怎麼又想起那個女人,康熙眉頭一皺,有中挫敗的感覺湧上心頭!難道他被那女人吃定了。
“撒寧兒豈是可以和皇后娘娘比的?”
“怎麼不能?她不過是索尼的孫女,其實就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人。朕已經打算冊封你為貴人。怎麼,不謝恩?”康熙嘴上刻意地詆譭芳兒,他有些害怕自己心虛掩飾的舉動!
“皇上?”香香的目光觸及曹寅,是什麼,讓事情一發不可收拾。
芳兒在門後握緊了拳,他的話在她耳邊盤旋。混蛋!全是騙子!
“皇上怎麼會想到來這裡,您不是該在忙正事嗎?”
“你不歡迎朕?”康熙靠近她,“朕今天有些不舒服,想到你這裡散散心。”
他不舒服?是病了嗎?昨天他被子都被自己扯掉了!芳兒有些緊張,正想去問問,剛才生氣的事情也不太記得了。
“皇上是為某人的事情心煩?”香香一語點破。
“你……”她怎麼這麼大膽?知道是鰲拜?“聰明的女人。”
“有些事情,當斷即斷!快刀才能斬亂麻!”
“你的意思是……”
“皇上明白!”香香道。
“朕是不是該相信你的話,好!朕就信你一次!”康熙笑道,“事成,你這個貴人,是封定了。”
她又犯傻了!她看向曹寅,他轉過臉去,不看她。她為什麼總是這樣?那樣地驕傲,不甘心一身才華就這樣埋沒,可是卻把自己弄到這種不可收拾的地步。
芳兒停住了腳步。自己對他說鰲拜的事情,他當笑話,可是香香說的,他卻肯聽!自己到底算什麼?為什麼要這樣?香香說過不想爭什麼的,卻要和她睜。自己根本爭不過她的,她天生這樣優秀。
“娘娘。”曹寅發現了芳兒,芳兒擠出一抹笑。
“芳兒!”康熙吃了一驚,她怎麼會在這裡?要是被她聽到了,那可就麻煩了!這個女人這麼小氣,肯定記仇!
“曹寅,你看看你,臉髒了,別動。”芳兒拿出手絹,輕輕幫他擦去鼻子上一點灰。曹寅本想躲開,突然看到香香的目光,不知道在賭氣什麼,笑眯眯地看著芳兒,“多謝娘娘了。”
“不客氣。上次讓你給我買糖葫蘆,你買的我還沒吃呢。”芳兒沒有看憤怒的康熙,依舊笑嘻嘻。
“那下次。”他笑道。
“曹寅!”康熙喝道,“回坤寧宮。”
“不要,我是來找撒寧兒,不對,是寧貴人的。”芳兒笑著說!
“朕讓你回去!”康熙喝道,提著她就走,曹寅不離康熙左右,緊緊跟隨。
“你別跟來!”康熙喝道。
“不要提著我領子走,我自己會走!混蛋!”芳兒掙扎著,感覺有些喘不過氣來。
“安靜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康熙只覺得混身都是火,有種要殺人的衝動,這個女人總是讓他失控!
……
“曹大人……”
“貴人不必這麼客氣!”
“你在生氣?”
“曹寅不敢,也找不到生氣的理由!”
“你在生氣。是我不對。”她溫柔道。她居然道歉!這麼驕傲的她居然道歉!
“我是個壞女人!看來恨我的人,以後會很多。”她苦笑,想起了曹寅的目光和芳兒的憤怒。
“你……,為什麼要這麼說?”他的心開始疼了。
“皇上不明白自己的心,他根本不喜歡我。他只是,只是想征服。想證明自己,什麼女人最後都會愛上自己。所以他選了我,來證明一切。終有一天,他會明白,世界上有一個人的愛就足夠了,不
需要太多。
“你……”曹寅猶豫了片刻,“臣告退了。”
“楚兒……”曹寅突然喊道。
香香笑顏如花,衝他用力點頭。他也點頭,欣然離去。
可是坤寧宮那邊可就沒那麼好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