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卷】六鏡杜曦_【181】邁入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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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貳卷】六鏡杜曦_【181】邁入歐家
北市並沒有什麼什麼大變化。還是那個天子腳下，還是有那麼多圍觀的人群。
歐槿邪沉寂了許久，當然是知道這機場中接機的人群都是來接池墨的。這個傢伙啊，最近的人氣可真的是水漲船高啊。
看著日益瘋狂的粉絲，池墨哭笑不得地開口：“現在的粉絲真是了不得，我一度懷疑是你家老婆沒錢花才會把航班資訊賣給粉絲們。後來發現竟然不是。看來用不了多久，粉絲們就能成另一股神祕力量了。”
“神祕力量……”歐槿邪陰陽怪氣地重複著這四個字兒，怎麼聽怎麼覺得奇怪。什麼時候廖泉泉也成神祕力量了？不對，她還真就是。
趁著粉絲還沒包圍上來，池墨匆忙忙把要交待的事情交待了：“你媳婦兒這兩天不在北市，聽說好像是去津沽處理什麼事情去了。你往外走，有人接你。”這話說完，他便已陷入了粉絲的人潮中。
以前的時候，池墨出門回來徐翳都會來接機。可近半年來他的人氣水漲船高，連線機都成了個困難事。
重新戴好口罩和墨鏡的人遠遠地看著這幅場景，暗自慶幸廖泉泉一貫的作風是對的。這樣的熱鬧啊，還是少些為好。
“趁著他們還沒有發現你就是傳說中的太子爺，還不快走？”身後不知何時已被人接近，聲音還這般熟悉。歐槿邪轉過身去，看見的正是歐家那位二少爺。
“很詫異我在這裡嗎？”顯然是把對方嚇到了，歐爍倒也不在意，接過他手中的行李箱：“泉泉最近不在北市，臨走前特意囑咐我，若是你過來了，讓我來接你。那個小丫頭戒備心極重，還是個極其護短的性子。我也就只好借勢兩邊做人了，要不然恐怕她又要鬧出什麼沒必要的誤會。歐槿邪，我家爺爺想見你。”
歐爍的爺爺，當然只有那位曾經在小紅樓一心只為技術不求高位、掌歐家大權整三十年的歐陽歐老爺子了。他跟泉泉分開，那位老爺子可也是有不少功勞的。如今聽聞說這位老爺子要見他，歐槿邪即使是有心理準備，也難免覺得後背冒冷汗。
透過後視鏡，歐槿邪的反應盡數落入眼底：“在臺市的時候覺得你挺厲害的，敢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兒把六鏡的大老闆給劫走，一晚上都沒個蹤影。不過也難怪了。畢竟就算是我們這些人，家裡敢跟爺爺對著幹的也就只有一個廖泉泉。”而廖泉泉，有時也是要跟老爺子妥協的。
他離開北市已是一年有餘，對於很多事情都不是很清楚，加上廖泉泉的故意搗亂，本來清楚的事情也有些模糊了。現在看著歐爍坐在他眼前，歐槿邪一時間有些恍然：“所以你說老爺子要見我又是什麼意思呢？我父親已經死了，為了廖泉泉我甘願拋棄所有遺產繼承。就算是這個樣子，他還不肯放過我們嗎？還是說，你們這些做兄長叔伯外祖的，是想替廖泉泉說，她已經棄了我
，讓我有個心理準備呢？”
“她若想棄了你，又何必叫池墨引你入北市？相忘於江湖豈不是更好？”歐槿邪轉過頭來看著他。
今天來接機，歐家自有司機開車。也就只有在廖泉泉不在的時候，歐爍能逃過當司機的命運。這會兒有機會很認真地打量這個一直被廖泉泉惦記的男人，他嘆了口氣：“你要知道，泉泉愛你不是因為除了你之外別無選擇。她當初為了你跟老爺子翻臉也不是因為你是她的唯一。十多年了，從她還是個小孩子的時候起，她的選擇就有很多。沒有歐家，那個時候的她還有廖家，找個門當戶對對她打著心思的男人比比皆是。為什麼只有你入得她眼，讓她甘願放下她高高在上的驕傲跟老爺子翻臉？因為只有你不把她當個大小姐去看啊。只這一條，就足以讓她放下所有的身份地位，也不在乎什麼門當戶對黑白兩立。”
有人說，愛情就該是勢均力敵。雖然這話說的有許多歧義，可放在廖泉泉身上到底還有幾分道理的。不是勢均力敵，而是互相扶持和成全。廖泉泉會在該放手的時候放手，歐槿邪也能明白在有些時候不能過分糾纏。
沒有誰對誰是獨一無二必須註定一生一世的，有的也不過應該是合適和般配。說到底，這也是老爺子會最終默許了的原因。
廖泉泉總說自己的價值觀有問題，看待問題的看法古怪。有的時候歐爍認真想了想，似乎自己也沒正常到哪裡去。別人眼裡的戀愛恨不得都應該奔著一生一世一雙人，可誰又註定必須要跟誰在一起一輩子呢？他當年跟大哥歐煜一同在部機關家屬院裡長大，看慣了別人家的門當戶對互相利用。這家有個兒子需要那家的某個女兒背後的某個姨媽舅舅家的關係，這家有個外來的女兒需要找個本地的兒子好在北市這寸土寸金的地方立住腳跟。
歐煜習以為常，看慣了便告訴他這是適者生存的把戲，每個人都要找對自己有用的人留在身邊才是最好。這樣的話他不過只是聽聽，實際上不以為然。等看到廖泉泉找了這麼個男朋友的時候，更是覺得這樣的理論透著荒謬。他不是聖人，當然不會相信一輩子認定了一個人，可帶著目的接觸的婚姻，真的能一直到老嗎？
車子一路順利地進了歐宅的大院。對於這座在江湖頗有些傳言的歐宅，歐槿邪如今還是第一次近距離見到。至於以前嘛，那都是聽的諸多傳說。
明明同樣是一身黑色西裝的保鏢，歐槿邪覺得這歐宅的保鏢跟父親留在臺市房產周圍行走的新竹幫成員有著許多的不一樣。從面相上看，這裡的人臉上少了煞氣，更多的是錚錚男兒的英氣。
“歐宅的保鏢是上面有人派下來的。老爺子在位那幾年，對國家的貢獻還是配得上這些人的保衛的。”看出他眼中的疑惑，歐爍開口解釋了幾句，“當然，還有一部分是泉泉找來的人。”
是了，當然會有廖泉泉找來的人。
歐槿邪深以為然。依她的個性，怎麼可能讓一群高高在上的人派人來給她看家。
“小爍回來啦。”聽到聲音的管家出門來迎即使是看見了歐槿邪也不覺得驚訝，平靜地招呼著：“歐先生來啦？從南往北飛一路辛苦了。先生在裡面等你。”
他第一次親眼見到這個傳說中的歐家老爺子。以前都是從廖泉泉或者別人嘴裡聽到那麼幾耳朵。如今近距離看見，突然覺得，似乎也不過是個跟自己父親一樣天天喝茶寫書法的老人罷了。
“爺爺，人接回來了。”歐爍只是站在門口稟了聲，似乎並沒有要再進去的意思。
歐陽也確實沒打算叫他進去，只是招了招手招呼他身後的男人：“小歐來啦，進來坐。小爍你可以出去了。”
“爺爺……”歐爍表示不開心了，“你這是過河拆橋嘛？”
“是你說把人接回來就要去津沽，現在還不走，你等著你妹妹罵你呢不成？”瞪了這個孫子一眼，歐陽以一個非常有道理的理由把他指派走了。再轉過頭去看著一直跟在歐爍身後的歐槿邪：“小歐，進來坐。”
桌上點的似乎是天然的沉香，散發出的味道穿透性極強，感覺連方才還怦怦亂跳的心都平靜了許多。
那支香看來已燃了有些時候，老人坐在書桌後面的紅木椅上，手邊咖啡壺中的咖啡似乎已經煮好。他拿出兩隻小杯來，向他示意了一下，見著他恭敬點頭，遂倒了兩杯：“老聽泉泉唸叨你，上次為了你，差點兒把這屋子掀了個個兒。這事兒想來你也是知道的。”
聽老人主動提起，歐槿邪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是我們做小輩的不懂事……”除此之外他還能說什麼呢？總不能替了廖泉泉向老爺子道歉吧？他有什麼資格要用什麼身份替她道歉呢？
歐陽擺了擺手：“只是情況特殊而已，說不上誰對誰錯。她這輩子第一次對一個人這麼真實的關注，讓我也很意外。說起來，終究是我奪了她的實權。”
他將咖啡遞到歐槿邪手邊，看著他坐在自己對面接過了咖啡，又將糖和奶往他手邊推了推：“我這咖啡，煮的應該比那小丫頭好才是。那個丫頭啊，這輩子可能最不擅長的就是煮咖啡了。”
歐槿邪接過抿了口，對歐陽這有些自戀的評價還是頗有感觸的。廖泉泉衝的咖啡……那味道是真的不敢恭維。以至於在此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他寧願買速溶咖啡去喝。顯然，這真的是廖泉泉的問題，而非她家裡人沒有教會她。
“泉泉現在在津沽，大概明後天就能回來了。”這件事情他在來的路上已經聽歐爍說過。這歐家的人也是奇怪，一個個好像生怕他對他們說的話不相信似的。雖然他歐槿邪確實有的時候多疑得很，卻也不是什麼事都不信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