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卷】六鏡杜曦_【172】葬禮訃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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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貳卷】六鏡杜曦_【172】葬禮訃告
“大少爺,訃告都已經發下去了,請柬也都已經發出去了。您看還有什麼需要囑咐的嗎?”臺市歐家,管家畢恭畢敬地看著歐槿邪開口問道。歐暝過世已經小半個月了,他們從港市回了臺市,家裡的事情繫數是由歐槿邪處理的,新竹幫中的事務也已盡數交給了歐槿邪同父異母的兄弟處理,他這個老管家覺得很安心。
歐槿邪這陣子卻怎麼也提不起精神。
從柬埔寨到港市,再從港市輾轉回到臺市,他陪了父親十個月,比從小到大加起來的時間還要長,可以說是沒離開過一步。父親臨終前的那段時間精神不濟,神志時好時壞的,可有一日,不知從哪裡來了兩個人,同幫中的一位叔叔輕聲說了幾句什麼,父親身邊的人連他在內都被趕了出來。那些人在父親耳邊不知說了什麼,神志有些模糊的父親卻好似突然清醒了幾分,其中包含著幾分參透一生的釋然,叫了叔叔去不知吩咐了些什麼。
這件事情已經成了一個他可能一輩子都不知道的謎團了。父親這一輩子本就是個傳奇,還沒等他去悉數參透,便已離他而去。
微微嘆了口氣,他看著自己的老管家:“我沒什麼要囑咐的了,下月8號準備葬禮吧。”
臺市臘月八日的陽光明媚到刺眼,歐槿邪看著絡繹不絕的人流,耳邊是叔叔對他說的話——這是大哥的最後一場戲,我們要幫他完成得漂亮。
父親一生傳奇,而如今,父親的大戲告一段落,該是他的戲開始了。
知名作家所寫的輓聯高高懸在悼念大廳的兩側,歐槿邪作為歐暝的長子,自然是這場葬禮中除逝者之外的主角。
冥王的葬禮聲勢浩大,連臺市當局都啟用了最高級別的警備來保證現場不會發生任何動盪。
“聽說今天,各國的首領人物都來了,連好久都沒露面的杜曦都來了。大哥真有面子,能把那人請動。”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叔叔白狐在他耳邊唸叨著。年頭那場在臺市的夜晚交易除了父親和他再無上層人物在場,現在除了他,沒人知道杜曦是誰了。
杜曦……廖泉泉……她已要無音訊半年有餘。如今冥王過世,竟然能把她請出來?
瞧著他在愣神,白狐只當他是對這些人物不甚瞭解,湊在他身邊低聲道:“杜曦在洛杉磯,可是比大哥聲勢還高的人,只不過自六鏡立穩腳跟發展進入正軌她便很少露面,外面很多事情也不再參與了。有人說她是隱退了,可六鏡又一直是被她牢牢握在手裡的。誰知道她這是哪一齣。今兒既是她來了,若是依著大哥的規矩,可是要設茶款待的。”
若是父親還在……
或許是頂不願意見到廖泉泉的吧?
歐槿邪覺得諷刺。
那夜後很久,同樣也是個夜晚,父親從時斷時續的睡眠中清醒過來,一雙眼睛依舊是曾經的光芒。
一直以來他不明白,為何傳言中治家手腕嚴苛待下手段犀利的廖泉泉會在那夜答應父親放過他
們放過新竹幫,也同樣不明白這輩子不曾輕易低頭的父親為何會對這個小女人低頭讓步。
他還記得父親說——若非道不同不相為謀,若不是為著各為其主這樣的話,廖泉泉定是他歐暝這輩子最滿意的兒媳婦。
他向作為兒子的自己誇她懂事,識大體,誇她比同齡的女孩兒都分得清是非對錯。
可他們的世界,廖泉泉的世界,真的有非黑即白的是非對錯嗎?他不懂,此刻也不想再追究下去。
正堂廣場中的聲勢浩大被完全隔開,白色帳布將那些身著黑衣的人群隔絕在外。
白狐畢恭畢敬地引著黑衣女子進了這小小的偏堂,又將她畢恭畢敬地介紹與歐槿邪:“大少爺,這是六鏡杜曦。”
他伸出隻手去,淡聲道:“你好,臺市歐家,歐槿邪。”
一張素白的臉被黑色墨鏡遮住一半,剩下的一半隱在黑色禮帽造就的陰影之中。她帶著手套,伸出之手,好似從未見過他:“你好,我是杜曦。”
這六個字,於他而言便是完全親口承認了她的身份。而在他面前,每次當她說起她就是杜曦,他都覺得心驚肉跳。他的父親是幫派大佬,而他深愛的女人,竟然也是。
清茶已被奉上。這是延續了冥王在世時的最高禮遇。她坦然承下,端起杯子來抿了一口,轉過頭去看了眼白狐,又看了眼歐槿邪:“杜某一介女子,承蒙新竹幫白狐先生惦記,還能坐在這裡喝口茶。”
“不敢當不敢當……”在外殺人不見血的人在這女子眼前謙虛的不成樣子,“我還有事,這裡有大少爺在,鄙人就先告退了。”
說罷,他當真退了出去。
跟隨她一起來參加葬禮的隨從根本就沒有跟進來,而是隱在外面參加葬禮的人群當中。她摘下禮帽和墨鏡,素白的臉又清瘦了許多。隔著白布看著那些人群,她終於說出了很官方的第一句話:“好久不見了……”
“我過得一點兒也不好。”他啞著嗓子,直接回了她這句話。“沒想到你會來。”
“你父親臨終前派人給我發的帖子,發了兩份,給杜曦和廖泉泉。”
他在意的事情卻並不是這些。在這樣的場合,外面隨便一個人都可以讓這世界中的某一個角落抖幾抖,而她,從聲勢上是與他的父親並駕齊驅的人。他並不想知道廖泉泉是怎麼來的,也不想知道她與他的父親之間還有什麼事情是他為人夫為人子所不知道的。他想知道的事情不過是……
“這幾個月……你想我嗎?外面都說我們分手了。是你派人傳出去的訊息吧?”
她放下手中那盞茶杯:“我若不把訊息那麼放出去,現在的你會很麻煩吧?瞧瞧外面的陣仗,不知若是再加上小紅樓的關注,令尊的葬禮應該也不能辦得這麼體面吧?”
這次她出來,以廖泉泉的名義出境,卻是以杜曦的名義出現在這裡。臨出門前連老爺子都帶著幾分擔憂。而這擔憂卻不是因為她是
誰,是第一次擔心她碰到歐槿邪會亂了陣腳。
上個月時的歐宅很清靜,因為歐陽回來,她也不用整日待在歐宅而是帶著歐祁然回了自己的公寓。收到那兩封信箋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是愣怔的。沒有想到那麼快,冥王就過世了,連長孫都沒來得及見上一眼。
因為公眾身份的原因,歐祁然或許一輩子都不會知道自己的祖父是個什麼人物,可能也未必會知道他的母親另一重身份是什麼。不過對於歐暝,她這輩子也算不曾虧欠有了交代了。想來老人泉下有知,應也不會多怪罪她什麼。至於歐槿邪嘛……日子還長,就沒必要讓他過早知道了。
她的顧左右而言他讓歐槿邪有幾分失望和失神:“你果然就是這個樣子,我只以為你在對那些負了你的家人和不聽你話的屬下會這般無情無義。我不曾負你,你卻仍要這麼對我,原因還是因為所謂的價值信仰這種你從不屑於一顧的東西。你覺得你這樣對我……公平嗎?”
他這番話分明帶著委屈,在廖泉泉聽來卻怎麼聽怎麼肉麻:“歐大少爺,跟你談過戀愛的人是廖泉泉,而今天站在這裡的是杜曦,你應該分清楚,對什麼人,說什麼話。”
她起身要走,覺得自己再在這裡多待一分鐘都會被他說得直接繳械投降。一步還沒邁出,她的黑色風衣被人拽住衣角,一個趔趄直接被他順勢帶進了懷中:“你在說什麼瘋話?當年我就說過,無論你是街邊的路人甲酒吧裡的無名少女還是出身世家的大小姐,無論你是廖泉泉還是杜曦,我愛的不過一個你,跟你姓甚名誰家住何方身份幾何毛線關係都沒有。廖泉泉,你到底要自欺欺人多久?你明知道我是誰,明知道我的家世背景是怎樣卻依然沒能拒絕我,不正是因為你其實也愛我嗎?你答應我父親讓他帶著我走,不就是為了保全我不讓我被國內的事情牽連嗎?你把所有的事情都承包下來,你知不知道那些事都是男人該做的?”
他真的成熟了,不再是那個事事需要她去想著護著的男人了。
她微微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背:“外面的人還在等著我們,有什麼事情以後再說,你既然能想明白那麼多事情就應該知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泉泉……你還記得當初我跟你說的一年嗎?”他微微鬆開她,修長的手指順著她的長髮,“再等等,快了。我既答應過會順理成章娶你為妻,自然說到做到。”
她眨了眨眼睛,不知他是要做什麼。可外面愈近的嘈雜聲在不斷提醒她這裡不是談私事的地方。鬼知道歐槿邪最近在策劃什麼事情,不過這些在目前看來跟她都沒什麼關係了。她只需要好好守著他們的兒子保證歐家的太平就好了。
邵燦一直在外面等她,見著她出來迎了上來:“我們現在走嗎?”照以前的慣例,參加一個場合到了這個時候,他們都可以直接撤退了。
而今天廖泉泉卻搖了搖頭:“再等等。都說死者為大,總得成全了冥王的體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