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卷】北市歐家_【121】風雨在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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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卷】北市歐家_【121】風雨在即
“有機會你可以去夜色晃悠晃悠。”看著好容易應付完一群人的徐翳向著她走過來，廖泉泉忽地想起了什麼。
她這沒來由的一句讓徐翳一愣：“夜色？你說的是那個酒吧？”那個在北市多少人願意把錢都砸進去的酒吧？自己沒事兒閒的去那兒幹什麼，多少錢啊？“你打算讓我去那兒燒錢去啊？”
“讓你去那兒看看人群。”廖泉泉白了她一眼，“就你這麼個天天手裡攥不住錢的傢伙，我也沒打算掙你的錢。”
徐翳這才發現事情好像有那麼些些不對，她可能是抓錯了重點：“你的意思是說，夜色是你的產業？”
她卻搖了搖頭：“確切的說，應該是邵燦的產業，我只是個幕後股東而已。”說起來，邵燦還真是夜色最大的老闆，畢竟夜色是掛在邵燦名下的，歐家不可能在這種生意上插手。
“泉泉……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她自以為已經是廖泉泉身邊對她最瞭解的朋友了，可是如今看來竟然還有許多事情是她不知道的。或者說，是不是歐家還有很多不為人知的事情？
廖泉泉看著這屋富麗堂皇的燈光，回頭看向徐翳：“你還想再待在這兒嗎？”
徐翳搖了搖頭。她不習慣這樣的金碧輝煌，總覺得一切都是假的，美好的不真實，如同紙醉金迷的夜上海，總會有覆滅的那一天吧？
“那我跟歐槿邪他們說一聲，咱們先走？”看著那邊的人還在觥籌交錯，廖泉泉覺得指望他倆真的是不可能了，手上的電話重新撥通：“燦哥，來接我們吧。”
“走了？”看著她倆鬼鬼祟祟的，歐槿邪多半也能猜出些什麼。罷了，想走就走吧，看起來她也不像是能在這裡待到最後的人。可是她的任務完成了，自己可還有的是事兒沒做呢。看著眼前的情形，他有些不放心：“那怎麼辦？我送你們回去？”
她搖了搖頭：“不用，一會兒燦哥來接我們。”
歐槿邪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泉泉，你要知道，這是咱們今年能見的最後一次面了。今晚之後我就會飛回臺市了，你自己在家裡乖乖待著。”
她點點頭，當然知道這其中的輕重：“那你回頭回去的時候也要注意安全。”
“回頭過年我會找時間回來找你。”她的話聽上去沒來由的有些苦澀，歐槿邪只當她是黏著他黏慣了，並沒多在意什麼，開口輕聲哄著她。
沒想到她卻搖了搖頭：“在家好好陪你父親過個年，不要因為說為了陪我就把你老爹自己扔在家裡。冥王再強悍，那也是人，也是個會孤獨會寂寞的老人啊。”歐暝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冥王了，雖說立場不同，她其實還是很敬佩那位老人的。
歐槿邪確實已經有很久沒有見到父親了。自從來了境內工作發展，他發現有很多事情都跟他所以為所認知的不一樣，加上他本身
對父親這個詞的概念也沒有那麼深，見不見好像也是無所謂的。一想到因為父親而使他和廖泉泉的關係多少見不得光，這讓本就不親厚的父子關係又蒙了一層霜。
“你就這麼放心我自己在臺市待著啊？也不怕我被別的小姑娘勾搭走？”明明知道討不到什麼好，歐槿邪還是忍不住將這句話說出了口。他一直不知道，廖泉泉到底是不是真的在意他，可如果說不在意，她又明明比任何人都在意她的感受比任何人都在意一直令他覺得尷尬的父子關係。
被懷疑的人微笑著搖了搖頭，也不知從哪裡來的自信：“你不會的。”有的時候她就是這麼沒有理由的相信，別的小姑娘都拐不走這個男人，就當是她的豪賭好了。
“等有機會，我帶你去見一下我外公他們。”
她這一句話讓歐槿邪一激靈：“他們能接受我嗎？”
慣來這樣的懷疑都是出自女人的不自信。歐槿邪現在才不想去在乎這些，他只想給她一個美滿的婚姻，一個被所有人認可的婚姻。
“如果不試試，怎麼知道不可能。”來來來，喝下這碗毒雞湯。快要一年了，對於一些事情，廖泉泉也希望能有個結果了。她不是會舉棋不定的人，一旦下了決心，就一定會讓事情朝著自己所希望的方向發展。而為了以後，為了一個屬於她和歐槿邪的以後，她現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兒就是讓這個男人遠離她的視線。
“你真的準備好了？”等送走了徐翳，邵燦仍然有些猶豫地開口問她。雖然說這個提議是他最先提出來的，而且是被迫無奈提出來的，可她的速度簡直比他預料的還要快，這讓邵燦始料未及。就好像……這是她很早就想到了似的。
多喝了幾杯的人這會兒軟綿綿的趴在車後座柔軟的坐墊上，沉默了半天才開口：“不管怎麼樣，最近的風聲看來，讓他離開是最好的打算了。”
“可是如果老爺子不答應，你可能這輩子都見不到歐槿邪了。”這樣的結果也是他們需要好好設想一下的，就算老爺子可能全家最寵的是廖泉泉，可如果把所有的真相都擺在他眼前，他應該也會崩潰吧？這些年老爺子身體可一直不太好，要是因為這事兒受了什麼刺激，那可比較麻煩。
她只淡淡地“恩”了一聲再未說話。
就在邵燦以為她已經睡過去的時候，卻聽見廖泉泉又開了口：“明年一年，我們爭取把所有事情都給解決了，不要再拖下去了。”
她給自己的預期就是這樣，回國一年，搞定廖氏，第二年擺平歐家的人際關係，接下來的日子，幹自己想幹的事情。
可是有很多事情不在她的預料之中。她沒想過外公會點名讓她做那個家族掌棋人，也沒想過會遇上歐槿邪這麼個身份尷尬不符她擇偶標準，卻最終讓她去黏上的男人。在國外的五年，她吃盡了苦頭，腦海中一遍又一遍地梳理
著家裡的人物關係，父母間的關係。一個奇怪的家族，一群高高在上卻活的失敗的人。
一直以來，她總以為廖蒼活得夠失敗了，廖家夠卑微了。可是轉念想想歐家又能好到哪裡去呢？只不過是頂著不凡出身的狗而已，別人的看門狗，還是不會叫的型別。主人給骨頭的時候可以風光幾天，主人不給骨頭的時候就要夾著尾巴做人。狗的一輩子都是主人的，歐家就是這樣的存在。被需要的時候就衝著主人所需要的地方狠狠咬上一口，卻要在剩餘的時間，小心翼翼地思考主人會不會在暗地裡埋怨它的惡毒。
歐陽一輩子都活在這種看似光環的陰影中。只怕他連到底小紅樓怎麼看他的都不願去細想。可她廖泉泉不是那樣的人。她不長在歐家，沒有歐陽那樣近乎瘋狂的忠誠度和堅信。即使是做了這歐家掌棋人，她也不會同外公那樣讓整個家族像狗一樣活著。她可沒那麼高所謂的忠誠度。
“說白了，六鏡不過是歐家的一個附屬品而已，老爺子不管答不答應，等生米成了熟飯，他都得無條件接受。只可惜……”她坐起身來，看著華麗禮服的裙襬躺在車座下，自己一頭被盤起頭髮已經完全散了下來。這樣清雅的藍色不適合她，儘管她很喜歡。可是這樣的藍色，是屬於十五歲之前的廖泉泉的。不屬於現在的她，也不屬於杜曦。可能在徐翳眼裡，她永遠都是那個十五歲時的廖泉泉吧。
“我穿這身好看嗎？”她問正專注開車的男人。
透過後視鏡，邵燦還真的認真看了看她這條裙子。該露的地方露得很完美，不該露的地方都沒有露出來。徐翳是用心設計了的：“好看啊，挺好看的。”
“可是這個顏色不適合我。”她目光清冷，全然不是面對歐槿邪時的含情脈脈，“這樣的顏色，不利於隱藏於黑夜之中。而且，這個顏色太乾淨了。”越乾淨的顏色越容易被發現越容易被汙染。自從到了洛杉磯，她再也不喜歡這樣的顏色。
邵燦深吸了一口氣：“如果你願意，沒有人會去管束你穿著什麼樣的衣服。”
“可是我們就要啟程去洛杉磯了呢。”她側著頭去看車窗外一掃而過的風景，腦海中盤算著下一步的路數，“洛杉磯沒有廖泉泉，只有杜曦。”杜曦，那個被人稱為Miss.Morning的女人，卻從沒在明媚的陽光下活動過。所謂的只要我心向陽光就是光明，果然也只是自己哄自己開心而已。
邵燦“嗯”了一聲。既然她已經點頭許可了他的提議，那飛洛杉磯是早晚的事兒了。洛杉磯從來沒有廖泉泉，存在的只有杜曦。這件事情只要老爺子細查就能查出來。而這其中的分寸，就要看歐陽老爺子是想不想真的追查了。或者說，老爺子對她的寵愛程度和信任程度到底有多深了。這就是一場豪賭，賭上了廖泉泉，也賭上了杜曦。可這條路，他們卻必須要走，無路可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