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幕：初入官場_建立同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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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幕：初入官場_建立同盟（1）
清明過後，天氣開始升溫。不久只盛開於春季的花，便會相互爭豔，正如同今日的場景。
梨花、杏花、桃花、粉櫻都開滿了枝丫。一陣風吹來，散落的花瓣隨著清風舞蹈，一眼望去那邊就是花的海洋，紅木建造的涼亭在其中若隱若現，讓人不由得期待有位風采絕妙的仙子，居住在其中。
當我一瘸一拐走進宮中的御花園看到這幅美景，第一印象是原來春風也嫌貧愛富，不願光顧枯藤老樹的鄉間，卻偏生來到了富貴的皇家。想當初，武英皇命令百花一夜之間盛開，群花也顧不得什麼時令，就在冬季裡綻放開來，想也是同樣的理由吧。
然而今日並不能愉快地欣賞這篇脫俗的美景圖，反而要做為一個俗人去踏足這片土地，讓我不禁為這片土地感到悲哀。
“杭大人，你還好嗎？”
“杭大人，我這有些膏藥，你帶上吧。”
“杭大人，體諒體諒太后這麼年輕便要獨自撐起朝政的無奈吧。”
“杭大人……”
……
一群人圍繞著我嘰嘰喳喳不停地說著，吵得我本來就隱隱作痛的臀部，感覺更加難受了。
這段時間每日都要忍受顧卿卿毫無憐惜的上藥方式，誰知剛出虎口、又入狼穴。只是我這小小的掌刑獄案件審理的大理寺少卿，什麼時候交好了這麼多大人啊！
“多謝諸位大人們的關懷，我已經無大礙了。那日的事緣由終究在我，是我太不知好歹了。”一旦身入這個圈子裡，做什麼都會身不由己，連一樁根本無意的婚姻也無法拒接，連一個顧卿卿無法留下。
“皇上駕到，太后娘娘駕到。”
這聲喊叫解放了被諸多大人包圍的我，讓我留得一絲間隙。峨冠博帶固然是好，缺少了縱情山水的那份自由。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這唱詠真可笑，人間百年又有誰可以亙古不變呢，這群下跪臣服的人又有誰是真心說出這句話呢？或許那個看似柔弱的女人是知道這件事的，所以才在朝堂上拿我立威。一頓打完了不久應該就是安撫吧，多多少少想要收復一些朝臣為他們所用，想的真是不難猜出，不過卻也是最能直觀效果的。
“眾卿平身。”說完小皇帝與太后紛紛落座，看著已然起身的大臣，太后帶著盈盈笑意說：“今日請諸位大人們來不為政事，只是近日裡來御花園的花開的正好，請諸位大人不要拘束。”太后的話說完，大家都開始語氣輕快得議論起這景色來。
若是沒有一顆立身於外的心，縱使這景再美，也美不過權勢。我不想與那些附庸風雅的官僚同流合汙，便緩緩地挪到有酒宴的矮桌旁坐下了。
看著滿桌宮外難見的美味佳餚，我食指大動，大快朵頤，然而我肚子裡的饞蟲卻難以得到滿足，可以吃到琵琶蝦就好了，心中不禁如此想到。我舉起一旁的酒杯，聞著那誘人的芬芳，一兩朵落櫻漂浮在上面，給白瓷繪上了別樣的色彩。一口
飲下，脣間殘留著酒的後韻，給身體也帶來陣陣暖意。這一點點小傷顧卿卿竟然給我下了禁酒令，真不知道我是怎麼從沒有酒的日子裡熬過來的。
“杭兄好興致啊。”步莜那可惡的聲音傳入我的耳朵裡，“我陪杭兄喝吧。”
不搭理他，我依然獨自飲著。他也不惱，整理了下襟便坐在我旁邊。“若是告訴了你家那位這件事，會怎樣呢？”
好，你狠。自上次過後，顧卿卿不知從哪弄了個藤條威脅我——她要立家法。昨天正準備偷喝一小口私藏的小酒被她看見，結果被追著滿院子打，今天之所以走路還不利索，多半都是她昨天打的。
“要喝，喝便是。我們之間難不成還要話話家常？”我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舉杯示意。哇~我這個逼裝的，我自己都佩服。
“我以為杭兄與我之間有了隔閡，看來是我想多了。”
“那個小傢伙呢？”我迅速轉移話題。
“你是說景兒啊，他去找皇上玩了。”
皇上不就在上面坐著嗎？我抬頭一看哪有皇上太后的影子，估計早已退席了吧。我竟貪杯到一點也沒留意身邊……
“嗯？景兒怎麼跑過來了呢？”聽到步莜疑惑的語氣，我留意到一個小小的包裹還很嚴實的奶包子正往我這邊一顛一顛地跑來。鼻頭帶些微紅，可能是這樣的溫度對於他還有些微冷，但是整張小臉漂亮極了，長大一定有禍國殃民的資質。
“爹爹~杭叔叔在哪啊，寶寶找不到他。”小傢伙二話不說就往步莜懷裡鑽，聲音中還彷彿帶著哭腔。
“那爹爹問你，找杭叔叔幹什麼啊。”步莜輕輕地撫摸著孩子的背部，安撫著他。
“黃黃說這是祕密，連爹爹都不能說。”小傢伙認真的說。孩子你這樣說，你老爹就不知道了嗎？雖然有時他的腦袋缺根線，但好歹也是個將軍啊。
“你不說杭叔叔怎麼知道啊。”步莜接著孩子的話，用手指指著我。
在看到我的一瞬間，小傢伙轉憂為喜，撲騰著從步莜的懷中走出，神祕兮兮得對我說：“黃黃說要和杭叔叔討論人生大事，讓我帶你去找他。”
呵呵，人生大事……
我跟著小傢伙東轉西轉很快就脫離了賞花的大部隊，真不愧是官僚的兒子，皇宮比自家後花園還熟。直到到達了御書房，小傢伙才放慢了腳步。
進入這充滿墨香味的宮殿，一眼望去盡是堆積成山的奏摺。全天下最為尊貴的女人，不顧自己的儀表盡力將這些奏摺分類批閱。從沒有人認為年僅七歲的孩子可以批閱這些文辭生僻拗口的摺子，這些重任就交給了不得不垂簾聽政的太后。
看到我們進來，太后放下了手頭的事情，將散落下的碎髮整理了一番，笑著對小傢伙說：“宣兒在老地方玩呢，你去找他吧。”聽到這句話，小孩子就屁顛屁顛的跑走了。
“太后千歲。”我揖手作禮。
“大人不必多禮，既然沒有誠意，又何必做著空架子呢？”
果然，
這個女人打算做些什麼…“聽說太后找臣來是探討人生大事的，我的人生大事不是在幾天前的朝會就決定了嗎？太后若是沒什麼事，請容微臣告退。”說畢就往外走去。
“你倒也是大膽，是料定本宮不會對你怎麼樣嗎。”
“太后您有太多的方法讓臣掉了這顆腦袋，在您的面前微臣怎敢大膽。只是微臣素來懶惰，只願求得簡簡單單的生活。”
“你並不是個俗人，卻要步入這步步為營的官場中。若是說沒有什麼目的，我是不信的。倘若你與本宮結盟，只要不是謀逆，在關鍵時刻本宮會保你一命。”
“我若拒絕呢？”
“你與本宮結盟固然是好，你不願本宮亦不能強迫你，只要你不加入任何陣營，你便是洵嘉公主的丈夫，當朝駙馬，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太后招出橄欖枝想要留下我，只是她這個籌碼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我可以同你結為同盟，保住小皇帝的帝位，但是我有要求。”我盯著這個看似精明卻想要算計我的女人，戲謔的笑著對她說。
“你說吧，只是本宮的容忍是有限度的。”太后輕蹙峨眉，想來也是經過思考的。
“第一我不喜歡被束縛，所以請太后收回賜婚的旨意。”
“不行。”太后斬釘截鐵地說，“洵嘉公主乃千金之軀，又豈能受這等羞辱。未嫁之女被夫家棄婚，你置皇家顏面何存。”
“公主說到底只是你用來安撫收攏我的棋子，這樣包含不信任的同盟又有何益。”我略帶嘲諷的語氣，讓太后的臉色更加難看。
“那你想讓本宮怎麼做？”
“若是不能收回成命，那就讓婚期無限期延長，待到公主有心上人，再換人就好了。”我無奈地說。
“如你所願。還有什麼條件就說吧，不過本宮希望你的價值抵得上你提的要求。”太后重拾身為皇族的驕傲。
“第二我希望我的所有行動不被限制，包括您也不能過多幹涉。”
“可以接受，但是重大事件的決策本宮一定要知情。”
“好。第三我向您要求絕對信任。”
“絕對信任嗎？你又怎麼判斷我給你的是否是絕對信任呢？”
“與臣同盟，臣自然會以行動告知太后，臣值得您的絕對信任。這個條件只是想告訴娘娘臣所希望的結局不是兔死狗烹、鳥盡弓藏。”
“當然，若是成功等到皇帝親政，大人的去留自然由大人自己決定。只是本宮很好奇，你為了顧卿卿那個丫頭在朝堂上頂撞本宮，你的要求中怎麼沒有關於她的呢？”
“韓家是太后娘娘的本家地位超然，雖然娘娘的身份在韓家也只是個庶女不受寵愛，但是韓家卻依舊走到了這一步。現在對待韓家只能寵，尤其必須寵韓慕夕這個韓家當代的發言人，顧卿卿是必不可少不可替換的人。”
“很慶幸和聰明人合作。”太后會意一笑，“同盟就此建立，本宮會提供一切你所要求的給你。”
“合作愉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