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話 格萊爾的本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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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九話 格萊爾的本尊
沿著山路向上前行，斯塔這才漸漸的瞭解這座山上如此之多的屍體沒有出現半點腐化的原因。
從遠處望向這座山的時候，山路上看上去是血流成河。然而只有從這裡路過的時候，才能夠真正的明白這裡的血早已經凝固，而這種凝固也並不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凝固，而是時間的凝固。
對，時間上的凝固。
除了這種解釋之外，斯塔再也想不到其他的解釋了。
半山腰上的旗幟一直做隨風揚起狀，但是斯塔始終沒有看見那邊繡著精美而又古老花紋的旗幟動過一次。似乎這座山上連空氣都靜止住了。
很快的，斯塔便已經走到了那座泰坦巨人的屍體旁邊。
這座屍體比斯塔在山下看的時候感覺還要巨大，僅僅就連一個手掌心，似乎都能夠將斯塔完全的覆蓋住。
“娜爾美娜說過，泰坦巨人是存在於史前文明的強大生物。至今已經有很久再也沒有出現在人類的視線當中，可是這裡何止又只有一頭泰坦巨人！”
斯塔端詳著這頭巨人不由得陷入沉思，到底是誰才能夠擊殺這麼多的強者，並且還能夠將這座山峰的時間靜止，保留下這麼多的屍體。是神？不，這已經絕對超過了神的能力。
泰坦巨人的掌心上脈絡清晰，更有很多讓斯塔根本無法捉摸的文字。
打量了半天，斯塔也沒有看懂個所以然。他曾經在大陸上最大的兩個圖書館混跡過，自認為通曉大多的文字，可是泰坦巨人掌心的這些字他卻是一個也不認識。這倒是讓斯塔有些懊惱。
出於好奇心，斯塔習慣性的用手去觸控泰坦巨人的掌心。
但是，就在這麼一個瞬間。泰坦巨人的屍體頓時崩滅，就像是早已經腐化燒焦的屍體一般。泰坦巨人的軀殼從最外面開始化為齏粉，從鮮活紅嫩的面板，一直到內臟和骨骼，盡數在瞬間坍塌。
“轟……”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斯塔甚至有些措手不及。
望著身前已經枯化了的屍體，斯塔彷彿置身於一個墓園之中。
望眼所及之處，整個山面上所有的屍體都在一瞬間消失，破碎。就連那座被冰封在冰坨里的冰霜巨龍，也在瞬間化為烏有。
高高隨風飄起的旗幟突然開始迎風擺動了起來，不斷的傳來嘩嘩啦啦的響聲。從空氣中，斯塔嗅到了一股風的味道。
“時間，又開始行走了麼？”
斯塔望著山頂上那一絲仍然沒有消失的光芒，若有所思。他似乎是明白了一些其中的倪端。
頓了頓，斯塔繼續向上行去。
然而過了半山腰之後，這裡已經再也沒有了屍體的痕跡。或許是隨著之前的時間繼續行走的緣故而全部風化了，或許是因為什麼其他的原因。
隨著斯塔的腳步邁上青石臺階的最後一層，斯塔看見了一把插在石峰上的劍。
一把異常古樸的劍。
一面的鋒刃上還沾染著沒有凝固的血，一絲晶瑩剔透的金色血液正在隨著劍鋒緩緩落下。隨著斯塔的目光，悄然落入土中。
“終於又等到了一個人！”斯塔的腦海中猛然響起另外一個成年男子低沉的聲音，深沉並且異常的滄桑。“只是我沒有想到，居然只是一個人類！”
“怎麼樣，難道你想離開了這麼？”那個聲音繼續說道。
“你是誰？”斯塔凝視著面前的這把劍，“你在和我說話麼？”
“難道還有誰？”那個聲音反問道。
“那麼這裡是哪裡？這裡為什麼又那麼多強者的屍體，難道這裡曾經有過一場很大的戰鬥麼？”斯塔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哈哈，還能怎樣！這裡曾經就是一座最大的上古戰場！難道你在外面能夠見到如此之多堪比神靈的強者麼？難道外面的神靈都已經多如狗了麼？”那個聲音繼續說道。
斯塔震驚了。
自從來到這片被賽瑟斯稱作監獄的地方，他就一直沒有停止過震驚，彷彿這裡蘊含了整個大陸上所有令人難以置信的傢伙們。這位一直在和自己對話的究竟是誰？他竟然是那麼的稱作外面世界中，被人崇拜、朝奉的神靈！
“你是誰？”斯塔感覺到自己話中的顫抖。能夠這麼藐視神靈的傢伙，一定不會是簡單的角色。說不定，這裡的一切都是他所造成的。
“我？難道我失蹤的三千年來已經沒有人再認得我了麼？告訴你，我就是傳奇鍊金術師——格萊爾！”那個聲音中充滿了自豪。
“不可能！”話音剛落，斯塔就高聲的叫喊了起來。“不可能，你絕對不可能是格萊爾！”
對，確實如此。
不管這個人自稱為誰，哪怕就是創世神，斯塔都會相信。但是唯一的，偏偏他自稱為格萊爾斯塔卻不願意去相信。因為至今為止，斯塔已經遇到過兩位自稱格萊爾的傢伙。一個是少年，一個是老年。他們同為聖域的實力已經強大到讓人難以想象的地步了。如果這裡的人也是格萊爾的話，那麼外面那兩位格萊爾究竟是誰？
況且時間上也不對！
大陸上記載最後一位泰坦巨人出現在記載中已經是五千多年前了，而格萊爾那個時候還沒有出生呢！
“為什麼？”那個聲音反問道。“為什麼我不能夠是格萊爾？難道你認識他？”
“對，我認識他。”斯塔沉著氣，這才緩緩的將自己遇著兩位格萊爾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來。
說完後，這個自稱格萊爾的聲音沉默了。
斯塔則緊張的站在那裡。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這聲音裡不斷傳來的情緒——疑惑、憤怒還有不甘。但是不管是那種意識，強大的都難以讓人想象。斯塔就像是他那強大意識中的一縷浮萍，隨波盪漾，彷彿隨時會支離破碎。他也不敢言語，只得默默的站在一旁。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悠悠的一聲嘆氣傳來。
斯塔望了過去，就在那把古樸的劍的旁邊出現了一個半透明的人形輪廓。細細瞧去，倒是和斯塔印象中少年與老年格萊爾的模樣相差無幾。只是多了些許滄桑和一股高聲莫測的感覺。
斯塔壯了壯膽子，慢步走了過去。就這麼直接的坐在這位自稱格萊爾的傢伙旁邊。
“這裡是萬年前的戰爭……這裡同時也是萬年以前的神戰場。我死在了這裡，被困了將近數千年了。沒有想到外面的世界早已經亂套了！我是格萊爾沒有錯，那兩個人是格萊爾同樣也沒有錯！”
“什麼？”這位格萊爾的話一出口，頓時又讓斯塔吃驚不已。
“難道有三位傳奇鍊金術師？”
“不，傳奇鍊金術師只有一位。格萊爾也只有一位！可以這麼說，他們原本是我，而我原本也是他們！”格萊爾幽幽的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兩千年前，我受教皇邀請前來神廟。結果被他用計逼入了這片地下宮殿！那個時候，這裡還是眾神的囚室。我雖然有‘賢者之石’的幫助，但是也逃脫不掉。最後只有想法分出一片靈魂印記，帶走我的屍體。”
“這裡居然是眾神的囚室？”斯塔不敢相信的望著山下，這裡的果真都是神靈嗎？實在是太難以讓人接受的事實了！“不過我該怎麼逃出去呢？”
斯塔頓了頓，問道格萊爾。
“你想出去？”沒有想到格萊爾聽了這句話之後反而高聲的笑了起來。“這裡是眾神的囚室，你居然還想出去，你的腦子沒有壞吧！只要進來的人，就別再想要出去！”
斯塔微微的皺起了眉頭。“事實也不盡然如此的。如果不能出去，為什麼你能夠分出一縷靈魂印記帶走你自己的屍體？”
格萊爾啞然，他沒有想到自己只是隨口一說，居然被這個年輕人記住了。
“對，如果是全盛時期的我或許還可以出去，但是你卻不可以。除非還有‘賢者之石’！不需要多少，只需要這麼大就可以了！”格萊爾用手比了一下。“瞧見山腳下的十二個洞穴了沒有，想逃出去的話，就必須要殺掉裡面的守神，否則你就得死在這裡！”
“守神？就連看守者也是神？”斯塔問道。
“除了神靈，誰還敢狂妄到可以看守神靈？你剛才穿過的洞穴是十二守神之一的羅斯蛛後，以你現在的力量如果是在前幾年來到這裡的話，根本不要想著從那裡逃出來！”
“每一個洞穴都有著一個神的居住，不過實力卻已經下降了很多。小夥子，你很幸運。六年前有一個人進到這裡，千方百計的殺掉了羅斯蛛後，自己卻沒有能夠逃出來！”格萊爾笑著說道。“直到現在我還記得那個年輕人！”
斯塔盯著那深邃不見底的洞穴不由得陷入了沉默。
他本來以為自己的實力已經恢復了大半，就可以嘗試的闖出去，可是沒有想到這裡居然是眾神的囚室，難道自己真的會死在這裡麼？
“不過，如果你想出去的話也不是不可以。”格萊爾望著心中沮喪的斯塔說道。“只是不知道你有件事情敢不敢作罷了！”
“什麼事情？”斯塔連忙問道。
“弒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