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話 惡魔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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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話 惡魔交易
以往墮落成魔的人類，無一例外都是無比邪惡之輩。
他們通常都會成為大惡魔鞍前馬後的忠實部屬，無論是誰都給主物質面的人類造成了很大的危害。因為人類一旦被**之後，將會毫無保留的交出自己的人性，他們的凶殘甚至可以比擬最殘忍的惡魔。
但是這個人類真的非常的奇怪。
他明明已經墮落了！卻還保留著自己的人性。
“不如我們做個交易吧！”斯塔從迪奧斯的眼中看出了它的疑惑。
“同我做交易？”迪奧斯不由得挑了挑眉頭，它甚至懷疑是自己聽錯了。“與惡魔做交易，你必須要交出自己的靈魂。”
與惡魔相處，就得時時刻刻防備對方的語言。因為對方每一句話，對於人類來說都是一種致命的**。迪奧斯沒有想到，還有人類敢當場提出和惡魔做交易。
斯塔不可置疑的笑了。“這不是我想要的。我不可能交出自己的靈魂！不過你得先說說，你能給我什麼？”
歷史上教廷曾經俘獲過一隻實力不算強的中位惡魔，而教皇決定當眾焚燒死這隻來自深淵位面的異類，以增加信徒們的信仰。為了防止惡魔逃跑，特地派了三位憐憫騎士去看守。但是僅僅一夜的時間，三位騎士全部改變信仰，叛變教廷。那一夜，教廷血流成河。
這件事情一直是教廷的恥辱，所以被上層極力的隱瞞了下來，但是斯塔卻偏偏知道一些。
與惡魔相與，只有**！
“有趣的人類！”迪奧斯只能想到這個詞來形容對方。“那你想要什麼？財富、權勢、美色還是力量？我甚至可以封你為我手下的第一大將，就像先前說的那樣——你就是血浴公爵！我可以分給你深淵位面的一大片領地，甚至成立自己的公國。”
“抱歉，這依然不是我想得到的。而我，可以做你忠實的部屬，也可以成為你攻打主物質面的一柄利器，同樣可以為你掃清前進道路的一切障礙……甚至還願意幫你統一整個深淵位面！”斯塔沒有著急回答，反倒是將問題繼續丟給了對方。“這是我可以給你的，但是請問……你能給我什麼？”
迪奧斯眯起了眼睛。它的心倏地一跳！
深淵位面有三大魔王，每位魔王都有自己的領地。平時互不干擾，但也摩擦不斷。迪奧斯雖然非常尊敬自己的兩個哥哥，但心底裡總會有一些不滿！
就比如上次格魯之地發生的事情！
很顯然自己的兩位哥哥都知道它已經逃出了封印，卻沒有一位肯來迎接它。反倒是趁著自己不在領地的時候，瓜分了自己所有的臣民，要不然迪奧斯怎麼會落魄到親自招攬將領的地步？
統領深淵位面，這件事情早已經被迪奧斯給壓在了心底的最深處。如今被斯塔這麼一說，頓時心中又掀起了一場巨浪！
但是隨之迪奧斯又突然醒悟過來，它不由得嚇出了一聲冷汗……到底是自己在**他，還是他在**自己？
“那你想要什麼？”迪奧斯收斂了笑容，他發覺這個人類和自己以往認識的並不同。
斯塔皺了皺眉頭，在對方猶豫的一瞬間他以為自己可以成功的把握了迪奧斯的內心，但是畢竟它可是恐懼魔王，想反**對方能那麼容易才見鬼了呢！
“難道您就這樣對待和您做交易的客人，我尊敬的恐懼魔王閣下？”斯塔故作輕鬆的聳了聳肩膀。“給我來一杯兔兒果酒吧。”
“人類，這裡是深淵位面！”迪奧斯眯起了眼睛，但他很快的敲了一個響指——一間像模像樣的酒吧，出現在荊棘平原上。“比起兔兒果酒，恐怕血的味道會更加的讓我迷戀。”
酒吧裡應有盡有，像極了那間在艾澤拉斯之都的‘緋紅夜色’。
滿足了斯塔的要求，迪奧斯遞給了他一杯兔兒果酒，一杯像血一般的**。
“你是我見過最有趣的人類……”迪奧斯將高腳杯的**一飲而盡，“在我印象中總共有三種人類。第一種，外表純潔但是內心骯髒，這種人甚至不需要我們提出要求，就會主動的把靈魂奉獻給我們換取所要的交易。”
斯塔晃著高腳杯，杯中的**在昏暗的燈光下散發著一種奇異的光澤。“那麼其他的兩種呢？”
“第二種，以衛道士自稱，眼裡容不得半點沙子。腦袋裡的思想像是石頭一樣僵硬，沒有半點回轉的餘地。一旦墮落，他們將會成為強大的惡魔……而第三種，不說也罷。”迪奧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望向了斯塔。“而你並不屬於這三種人的行列。”
斯塔笑了笑，他明白迪奧斯說的第三種人是誰。肯定是那位將它封印在格魯之塔裡，哈斯坦大陸第一位擁有‘賢者之石’的人。不過隨便接人傷疤可不是個明智的選擇，斯塔選擇了沉默。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你的交易原則一定是按照鍊金術的‘等價交換’而來的，你的提議差些讓我無法自持。”迪奧斯絲毫不隱藏剛才的失態。“如果有可能的話，我會考慮你的提議。但是，我為什麼要相信你呢？”
“凡是交易，總會有得失，總會有風險。”斯塔硬著頭皮抿了一口酒，“送我回主物質面，我幫你滅了教廷。”
酒吧內一陣沉寂，昏暗的球燈在屋頂上靜悄悄的旋轉著。自從斯塔說了那句話之後，迪奧斯就一直眉頭緊鎖。而斯塔卻是一直饒有趣味的看著這位恐懼魔王閣下，他覺得自己就快要抓牢了對方的心思。
惡魔擅長於把握別人的內心，而斯塔也擅長！
自從迪奧斯見到自己說的第一句話之後，斯塔就明白自己有和對方討教還價的資格。這位深淵位面的三大巨頭之一，不可能為了殺一個微不足道的人類，大老遠得跑過來。而自己也不是那些所謂的眼裡容不得半點沙子的衛道士——如同鍊金術一樣，過程不同，只要達到了一樣的效果就可以了。
邪惡同樣可以孕育美好，這也是從那朵荊棘花中學到的道理。
“我不要富可敵國的財寶，也不要傾國傾城的美色，更不要隻手遮天的權利。我只想回到主物質面，為那些學員們報仇。”斯塔又加上了一句。
“可是你並沒有實力。而且你也沒有可以與我交易的籌碼……用你們人類的話說，那就是一個空頭支票。”迪奧斯撐著它那碩大的腦袋，“可以這樣說，你沒有能夠擁有讓我信服的理由。”
“我已經變成這副樣子了，明眼人一看…他們都知道我已經背叛了自己的信仰。”斯塔摸了摸額頭上那對惡魔之角。“我是個有仇必報的人，無法讓那些混蛋付出代價，我是不會安心的。”
“和你說話，讓我有種時時刻刻都在被**的感覺。”迪奧斯說道，“你想聽我說個故事麼？關於你們鍊金術師口中偉大的格萊爾•霍華德的事蹟麼？”
格萊爾•霍華德？
這恐怕連鍊金學徒都耳熟而能詳！
格萊爾•霍華德正是第一位獲得賢者之石的人類，將鍊金術推至大陸頂端的人類。使得鍊金術師再也不必成為魔法師的附屬，而成為另外一門真正的職業，並且分類繁多，甚至超過了原先魔法師的種類。
利用機械製造人形戰爭用具的傀儡師，使用各種原料調配出與魔法具有相同效果的藥劑師，製作魔法卷軸、魔法武器的道具師……這些都是偉大的格萊爾•霍華德閣生前留給人類的重要財富。甚至直到現在，鍊金公會的大門外都擺著這位偉人的塑像。
在他的聲望達到頂峰的時候，甚至連帝國的國外和教廷的教皇見到他的鑾駕都必須行禮。
而他甚至還在深淵位面的滅絕荒原中建造了一座格魯之塔，甚至連這位恐懼魔王閣下都被封印在裡面。
斯塔眯起了眼睛，他很想聽一下迪奧斯口中的格萊爾到底是什麼一個樣子。歷史書上寫的那些玩意，就連斯塔都知道不靠譜，完全經過美化的事蹟。哪有一個人會沒有半點缺點，那麼的完美！
“洗耳恭聽！”斯塔笑了笑，“再來一杯兔兒果酒。”
迪奧斯照辦了。
“你知道，格萊爾是和誰做的交易麼？”
這位偉大的格萊爾閣下，其實並不如同歷史書中所撰寫的那般完美。
其中斯塔就知道一些關於他不那麼光彩的事情，格萊爾在中年的時候因為一次人體煉成，失去了自己的手臂。老年昏庸沒有收下學徒，而導致許多的珍貴的鍊金術因此失傳……直到現在，仍舊有很多鍊金術師在埋怨這位偉人。他的突然失蹤，使得鍊金術又再次倒退了五十年。
但是斯塔根本沒有想到，格萊爾也曾做過交易？
那麼交易的物件是誰？交易的內容是什麼？難道是因為那一次交易，格萊爾才得到了‘賢者之石’？
“難道是和你做的交易？”斯塔小心的問道。
“不，並不是我，而是一隻低賤的沉淪惡魔！”迪奧斯顯得有些惱火。“你知道格萊爾的妻子在他中年的時候去世的事情吧，那個傢伙為了復活自己的妻子，竟然進行了人體煉成術。”
斯塔皺起了眉頭。他感覺迪奧斯好像要告訴自己什麼。
“當然，那個時候的他不過是一位鍊金學徒。別說人體煉成的術陣，甚至連構成什麼的原料都不知道。”
至於剩下的不用迪奧斯說，斯塔也猜到了怎麼回事。格萊爾在那一次鍊金實驗中，召喚出了來自深淵位面的沉淪惡魔，做了一些不知名的交易。
但是交易的內容到底是什麼呢？恐怕至今也無所得知了。
“那麼你想告訴我什麼呢？是當時交易的內容，還是關於‘賢者之石’？”
斯塔不由得急切的問道。但是迪奧斯卻哈哈一笑，沒有了下文。它隨手將被子裡腥紅的酒喝盡，最後才望向了斯塔。“不，我也不知道當時的交易內容。”
“您可真會弔人胃口啊。”斯塔故作無奈的聳了聳肩膀。
而迪奧斯卻沒有解釋的意思，反倒是順著說了下去。“自那以後，格萊爾才開始嶄露頭腳，成為你們口中萬人敬仰的大人物！那麼你知道，他是靠什麼猜得到這一切的麼？”
斯塔瞪大了眼睛，迪奧斯終於要說到正題了。“‘賢者之石’！”
“對，正是‘賢者之石’。”迪奧斯點了點頭。“不得不說你們人類的智慧真是令我驚訝，總是想盡辦法逃避世界的法制。為了製造可以代替‘等級交換’的法則，甚至不惜於做出那麼愚蠢的事情。好吧，我們言歸正傳。”
“如同你所知道的一樣，我在主物質面和龍族的那一場戰爭結束之後，著急的回深淵位面去找自己的兩位哥哥。但是沒有想到在格魯之地居然碰見了格萊爾！”
“據我所知，那個時候連青眼白龍都沒有成年。而我卻在格魯之塔裡發現了已經蒼老的它！巨龍的壽命少說也有三千年，格萊爾難道是不死之身？”即便是從迪奧斯口中得到了證實，斯塔還是忍不住提出自己的疑惑。“那麼他……現在真的死了？”
“就算現在有惡魔說他還在活著，我都深信不疑。”迪奧斯忍不住的嘆了一口氣。“當時我雖然受了一點小傷，哪怕是一頭黃金巨龍都休想從我這裡討到半點便宜。但是當我面對他的時候，心中居然生出了一絲無力感。我從未見過那樣強大的人類！不過他畢竟是和惡魔做過交易的人類，我可以察覺到他的靈魂，早在祭壇裡我就失去了他的聯絡。”
這一點斯塔倒是有些耳聞。當初在格魯之塔內，即便是格萊爾已經消失了近千年，他的威嚴依舊存在。甚至連青眼白龍那樣強大的存在，都不敢輕易掙脫早已沒有限制力的囚牢。
“那麼你的身體呢？當初你逃脫祭壇的時候，說的那些話……”
斯塔無論如何也忘不了這位恐懼魔王逃出祭壇的那番場景！而且那個時候的他緊緊是靈魂狀態，即便連現在也是如此。斯塔簡直不敢想象，若是它找回了身體那麼他的實力將會變得多麼恐怖！
“我的身體不重要，接下來我將告訴你我最後所知道關於格萊爾的一些事情。一會，我將會把你送到主物質面去。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我就會率領惡魔大軍殺回去。而你永遠是我的血浴公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