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伴君如伴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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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伴君如伴虎
當林丹再次出現在莫君豪面前的時候，她還真就那麼說了。都說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難為林丹練習了一路，但真正面對莫君豪的臉，舌頭還是不爭氣地打了結，她學不會Tina的笑面虎，也用不了湯寧的美男計，她只會乾笑，但是乾笑在零下幾十度的情況下也失效了，林丹只是扯了扯嘴角，就笑不上來了。
莫君豪看她好一會兒，線條緊繃的雙脣終於抖出了一句話。
“你走吧。”
他斜倚在車廂上，眼睛從林丹身上移開，又從那套染了辣椒油的衣服上移開，面無表情地看向了停車場的出口，下達了逐客令。
可是林丹不知道他這個走，是讓她走去哪兒。就那麼杵著，看著莫君豪不知所措。總裁居然不光要求她穿那套衣服，自己竟也換了白色的運動套裝呢。
發現這一點後，林丹覺得天都要塌了，總裁都換了，她居然沒換，怎麼感覺跟爽約似的，有愧於他了？但偷偷瞄著莫君豪的臉，看了好一會兒都沒掃出異常，眼睛就有點肆無忌憚了，瞄準了他身上的衣服，猛烈掃射，果然越看越覺得，這衣服就是傳說中的情侶裝吧……
總裁到底……
莫君豪的眼睛突然看了過來，對上林丹複雜的眼神，低眼看了看自己的著裝，又看向她。
“有問題？”
她確實有問題，但是真的可以問嗎？
“有問題就說。”
“呃……”總是被看透這一點，林丹真無語了，但這話可是總裁自己說的，既然他這麼要求了，她就……
“總裁！”
被那突然堅定的眼神閃了一下，莫君豪慢慢站直了身，可他不知道自己的這一動作給林丹帶來多大的壓迫感，差點讓她好不容易彙集的勇氣散得七零八落，還好在那之前，林丹開口了。
“我還是把衣服洗好了還給您吧。這衣服……”
“怎麼了。”
“這衣服太像情侶裝了，穿……穿出去讓人產生誤會就不好了，特別是總裁您啊，這會有損您名譽的。工作服的話，我現在這一套也是公司的，而且帶著GM的牌子……”（走到哪兒都是免費的廣告展示，多划算。）這下您總該沒話說了吧，不能不收回衣服了吧，不過這也是林丹的真實想法，至於總裁為什麼這麼做，以她的腦量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所以深究不出的問題，就大而化小，小而化無。
“是嗎。”莫君豪仍是淡淡地神態自若地看看她，反問道：“你怕被誤會？”
她當然怕了，群眾的輿論和唾沫星子，可不是她這等鼠輩能抵抗的，高處不勝寒哪，但是她還是不能這麼直白地說，只能迂迴一點。
“那個……不是啊，我個人的名譽算不得什麼，關鍵是總裁，您的名譽比什麼都重要，千萬不能因為我這顆老鼠屎，攪了一鍋粥啊。”說完林丹就在心裡呸個沒完，她又把自己貶了個一文不值，掙點資本家的錢容易嗎。
“這樣啊……”莫君豪考慮了一下似的，動了動墨黑的眼珠，脣角不經意上揚了一下，說：“那就這樣吧。”
林丹不懂了，什麼叫作那就這樣吧？大老闆你把話說清楚啊，圈圈繞繞的問題很浪費腦細胞的，現在物價上漲得厲害，想補腦，核桃都賊貴好嗎。
莫君豪有些不耐煩了，他自認為說得是很清楚了，可林丹還是一副痴呆狀，不過這表情看久了，竟然有笑點冒了出來，使他差一點就失了威嚴，連忙掩飾地咳了一聲。
“還杵在這兒幹嗎，公司放你假了？”
“呃，您不是……哦，沒有，好……我馬上……”一連串的變化，林丹思考的時間都沒有了，大老闆的心情你別猜，猜來猜去也猜不出來，這麼一會兒工夫就變卦了。
看了眼手邊的衣服，正苦惱呢，一個保溫桶就擱到了她手心裡，溫度相撞的剎那，林丹還未收手，莫君豪的手指已經離開了她的手，而她手裡的保溫桶很輕，看樣子是消滅掉了。
莫君豪關了車門，看她，然後很淡定地把表伸到林丹眼皮子底下，林丹就明白了，大老闆那笑意盈盈的眸子，全是人民幣的影子，她絕對絕對不能再遲到了，絕對不能再看著自己的辛苦錢飛進大老闆兜裡！
下一刻，林丹二話不說飛奔而去。
“出來吧。”
林丹一走，莫君豪就繞到了車後面，對著另一輛相隔不遠的車喊話了。
而蹲在那車後面的人腿都蹲麻了，好一會兒才走出來，跟莫君豪抱怨。
“這美人一來就把我踹下車，也忒不夠意思了吧，都兩次了，事可不過三，過三我就……”他還真沒轍。可怎麼說他也是有身份的人，Boss的級別也就比莫君豪差了那麼一點點，搞個高爾夫球俱樂部親爹都不支援，莫君豪卻慷慨相助，真不愧是從小玩到大的好兄弟，就是黑得不一般啊，分紅可以少要，股東卻做得最大。不過他一想也是，出錢的那就是金主，就是莫君豪讓他打工，他都樂意。不是他沒志氣，有個成語不是說臥薪嚐膽來著，等他有了經驗攢夠了資金，還怕翻不了身嗎？
所以莫君豪提的要求在道義上就很夠哥們兒了。如今俱樂部辦得有聲有色，每年的比賽，他還能順便把自己淘汰下來的看得過去的東西當獎品，不浪費還可以總換新的，多爽。
當然了，他的東西絕對是……比如這輛卡宴吧，怎麼看都跟全新的一樣。獎品足夠誘人，聲勢又造得不凡，在圈裡就是名流聚集的不二寶地，商人談商，名人交友，再加上看上這塊肥肉入股的，不到三年，就從一個俱樂部連鎖發展了，不靠親爹，他也“白手起家”了。
他劉辰東總算揚眉吐氣了，事業有了，就差一個媳婦，想到媳婦，溜光的眼睛就瞟向了莫君豪。
莫君豪壓根兒沒管他怎麼想，隨手就把車鑰匙扔給他。
“怎麼個意思？”劉辰東雖然不明白莫君豪的用意，還是接了鑰匙，今年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獎品轉到自家人手裡了，本來他是沒打算用這麼貴的車當獎品的，莫君豪成了贏家，就專揀貴的挑，挑了自己還不用，居然說要把車拍賣，他這可是九成新的寶貝車啊，在家擱了半年，就這麼讓莫君豪糟蹋了，但現在他這是唱的哪一齣？
“不要了？”那可正好。看莫君豪斜過來一眼，劉辰東立刻正正經經地站好了，還整了整一身花哨的衣服，很是風流倜儻一表人才……
但是說正經的，他記得莫君豪明明要親自上陣，光臨拍賣會現場來著，這變卦的前後，似乎和剛才那小妞有關。看那身標準的GM職業裝，還有那頭栗色的波浪捲髮，所有明顯的特徵，跟阿坤形容的是一模一樣。
劉辰東一開始還不信呢，阿坤愣說他們百年不開竅的莫君豪在校門口跟一個女的撞了一下，就撞出愛情的火花來了。
那不是天大的笑話嗎？可看到報紙以後他就信了七分了，報紙還沒拿給莫君豪就被他踹下車什麼的，就是因為那小妞。現在看莫君豪這副樣子，他也不用問了，做個心知肚明就好。
難為有人說，每天都有許多人擦肩而過，擦得衣服都破了，可還是沒有火花。
劉辰東算看透了，光擦沒用，這愛情的火花得撞，沒準一撞就一個準呢。
本來人家小兩口鬧彆扭他不該插嘴，但劉辰東覺著莫君豪終於是鐵樹開花，怎麼也得給他普及點戀愛心經，別讓他這萌芽的小情感付諸東流了，而且莫君豪要是有了主，他就可以不用擔心……
“不去了，你想辦法。”
“等等，我說……”甩手掌櫃也不是這麼做的啊，雖說爛攤子丟給他沒什麼不可以，但是這脾氣他受得了，人家姑娘可未必。
於是劉辰東忙勸住莫君豪，拿出了很有愛心的腔調。
“剛剛……鬧彆扭了？”忽略莫君豪瞪他的眼神，“沒事，沒事，女人就得哄著，你哄哄她，說幾句好聽的話就過去了，跟女人講理你永遠別想講過她們那張嘴，再說了，小兩口嘛，床頭打架床尾還不就合了，跟女人就得大度一點。”
“你很有經驗？”
“那當然了！”別的不敢說，這方面他可是天才，往哪兒站都是女人緣極好的，除了……
“那一珊呢？”莫君豪無辜地眨了眨眼。
劉辰東馬上就被噎住了，這俗話說，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不帶這麼玩的，全世界女人那麼多，偏偏一個夏一珊他就是搞不定，劉辰東這個氣呀，氣得一跳三丈高，指著莫君豪說：“還不都是你夾在中間鬧的，你趕緊找個人結婚，我能搞不定她嗎，笑話！怎麼，不信？不信咱就試試，正好你也有意中人了，趕緊結了，別拖拖拉拉的。就你這少爺脾氣，別哪天給人倔跑了，麻利點辦了得了。”
“……”
莫君豪愣是被他說得無語了數秒，半天才消化下去，看著劉辰東在那兒喋喋不休，插了一句。
“她有男朋友。”
“……有男朋友？”劉辰東張嘴看著莫君豪，敢情人家是有主了！咱不用這麼重口味吧，但是不行啊，這不是還沒開始就要夭折的節奏嗎，他得趕緊攔著。
“那什麼……”劉辰東緩了緩神，“不就是有男朋友嗎，又不是結婚了，你沒聽網上說，這天底下沒有拆不散的情侶。”
“……”莫君豪是徹底見識到什麼叫毫無節操了，瞪著劉辰東，他決定不再跟這傢伙廢話了，邁腿就走，最後瞥劉辰東的眼神，好像在說，跟你這重口味的人沒法溝通。
劉辰東看回去——你不重口味？你不重口味，知道人家有男朋友還穿什麼情侶裝到處招搖。
商人，果然狡猾。但是……看一眼他親愛的寶車，還得給奸商賣命啊，誰讓媳婦還在人家手裡呢。
由於大老闆古古怪怪的話，連著幾個日夜都是Boss入侵的大夢，累得她都快神經衰弱了，後來衣服是洗好了，疊得整整齊齊地裝在手提袋裡，林丹卻再沒了還回去的勇氣，好在大老闆也沒再提這件事，他們就這麼你睜一隻眼我閉一隻眼地過來了，林丹還穿著GM統一的職業裝，在莫君豪眼皮子底下晃悠，至於那衣服，林丹干脆把它冷藏在了衣櫃的最底層。
本以為封存了跟大老闆有關的東西，就能回到她燦爛沒煩惱的小日子，誰知道這跳出來的一系列事件無形地在林丹心裡留下了陰影，形成的重大後遺症讓林丹連送檔案的時候都不敢多看總裁一眼，多靠近總裁一下，因為她發現她這顆小心臟越來越脆弱了，尤其是跟總裁對視的時候……
林丹覺得自己肯定是神經出問題了，好在湯寧總是在關鍵時刻給她安慰，像個超級心理諮詢師，解決她所有心理上的疑難雜症，她也不藏著，每天跟總裁的蹤跡行動，都一字不差地告訴湯寧，至於總裁那奇怪的表情眼神，她還是理智地跳過了。
就是吃個飯的工夫林丹都不忘跟湯寧吐槽幾句，先嘆氣後數落，語氣抑揚頓挫的。
“你說這‘熊孩子’，人不大架子不小，脾氣怪吧毛病一籮筐。吃飯挑食，喝水的杯子每次都要衝洗一遍，不然死都不肯喝，簡直浪費水資源。對對，吃了飯還得午睡，午睡的時候必須一丁點聲音都沒有，睡美了才肯賞臉把檔案簽了，籤檔案還要就著紅酒看，還必須是那什麼洋文的牌子，你說，公司又不是我們家開的，賺的錢我又沒多拿一分，怎麼他這當老闆的不上心，我這做下屬的還得上趕著，敢情我是拿著大把的鈔票往別人兜裡塞，人家還不領情，掏出來恨不得扔我臉上。不過，要是真有錢拿，別說是扔她臉上了，就是砸得她眼冒金星，她也願意，問題是不但沒錢可拿，還有時時被扣工錢的風險，這等受累不討好的事，誰願意幹哪！”
氣呼呼地吞下一塊烤肉，今天她要大吃特吃，把自助餐的錢吃夠本，吃一塊，再咬一口冷凍的西瓜，爽口啊！
湯寧停下了
手上的動作，本想像每次一樣安慰她幾句，可這話越聽越彆扭了，那“熊孩子”的生活習慣她倒如數家珍，跟他在一起這麼久，卻連他最喜歡的吃食都不曉得，想著心裡竟起了疙瘩，然而看著林丹這橫掃千軍的吃相……
好吧，他明白了，這都是怨氣所致，林丹嘛，本來就是一個沒心沒肺的孩子，這點他早就知道，要真計較，幹嗎等到現在。
文化人的心理素質就是高，湯寧馬上就恢復如常了，邊翻著烤箱裡的香腸肉片，又添了一些綠色蔬菜進去，笑說：“‘熊孩子？’你對你們老闆的稱呼還真親切。”他也由衷覺得，那小子就是“熊孩子”一個，而且這話從林丹嘴裡說出來，他頓時有種大快人心、為民除害的愉悅感，心情莫名地爽歪歪，湯寧覺得自己快被林丹傳染上神經質的毛病了，居然潛意識地跟一個“熊孩子”較勁，真是有損他紳士的風度。
對湯寧反諷的話，林丹呵呵一笑，心裡還是有些心虛的，她原以為上大一的莫君豪應該比自己小，所以才順口叫了個“熊孩子”，誰承想後來聽公司內部的可靠人士說，莫君豪高中留過幾年學，可在國外水土不服、學習方式的差異以及文化的不同，讓莫君豪很吃力，成績一直跟不上，最後沒辦法又回國讀了高中，就這麼比同齡人多上了幾年，沒想到回國學得紮實，一下就以高分被G大錄取了。
這麼一算，莫君豪居然比她還年長一歲了，所以“熊孩子”這稱呼雖然“親切”，也有點名不副實了。
“好了，任務完成了就好，要是實在幹得不高興，咱就不幹了，我養你。”湯寧笑得一臉溫柔，跟偶像劇裡的男主角似的，“憑我的經濟能力，養你還不成問題。到時候你就坐在家裡數票子，到我發工資的日子，你就張手跟我說，老公，把錢拿來，我攢著留給咱們孩兒將來娶媳婦啊，呵呵。”
半截菜葉生生被林丹咬斷了，掉在桌子上，林丹眼睛瞪得溜圓，她都不知道湯寧的想象力是如此豐富，還沒談婚論嫁，就直接跳孩子了。
“怎麼樣？親愛的，那小生活可比你現在這樣滋潤多了，要不要考慮看看？”
他是越說越上勁，高興得一時忘形，也忘了林丹是個腦部構造與常人有別的奇怪物種，這麼浪漫且有情調的氛圍，她居然張口就說：“誰要被你圈養了，我可是要勵志做女強人呢！”一想到那些畢業以後就奔向婚姻，大好時光就泡在柴米油鹽，跟孩子、婆婆打交道的日子，林丹就頭大，她不是恐婚，她只是覺得時機還不成熟，青春是用來奮鬥的，不該留下遺憾，而且做時代的新女性，就該與時俱進，與時代接軌。雖然為心愛的人洗手做羹湯也很有家的溫馨感，但離開GM……
林丹的腦袋有些空。
“女強人？”他上下打量林丹，根本看不出這孩子哪點具備了做女強人的素質，但是沒關係，湯寧很有耐心地**道：“女強人不也分很多種嗎，家庭、事業兩不誤的有很多，但是親愛的，我不想你那麼辛苦。”而且他壓根兒沒覺得林丹能幹出什麼強人的事來，這跟看不看得起無關，有腦子的人都分析得出來，就林丹那可憐的智商，地球人都知道。
“我想，做你最堅強、最堅固、最堅不可摧的後盾，可以嗎？”
時間空間場景呼吸，全世界的聲音動靜都停住了一樣，林丹再遲鈍，也聽出了這話的意思，她被他握住了手，那溫度很燙人，林丹的目光卻閃爍了一下，睫毛垂著，蓋住了她眼中的情緒。
轉眼已經兩個月了，從相識到交往，沒什麼波瀾地發展著，平靜得就好像湯寧做出的任何事都是一種順其自然，她也覺得順其自然地接受沒什麼不可以，但是心中有個奇怪的聲音在叫囂著，彷彿長了手扼住她的喉嚨，那句“我願意”就散成了泡影。
湯寧在她的沉默中笑了，收回手，抱歉地說：“我想我是倉促了，吃飯吧。”他是那麼懂得拿捏分寸的人，感情的事急不來，只是此情此景，就情不自禁了。
林丹輕輕搖了搖頭，覺得湯寧此刻的表情好落寞，心中一動，決定說點什麼。
“湯寧，”她放下筷子，看著他，“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我們相處的時間……”
“不夠你瞭解我是嗎？”湯寧接了她的話，還是笑，“沒關係，慢慢來，我會給你足夠的時間，等你確定心意。”
他們就這樣，看著彼此，許久林丹也笑了，看一眼窗外夜色中繁華的車水馬龍，心裡有一種滿足感源源不斷地湧上來，她知道那是湯寧給她的莫大的信任。在這份盛大的信任中，林丹回望著湯寧的眼睛，“嗯！”那是音色濃重而愉悅的聲調，久久迴盪在湯寧腦海。
但是見到總裁的剎那，林丹憧憬的美好人生立刻就煙消雲散了，她抓不住那些美麗的泡泡，因為高跟鞋的聲音似乎擾了莫君豪的美夢，他正瞪著她，把她瞪成了一尊維納斯像。然後沒等林丹開口，慢慢地低下頭，腦袋窩進臂彎裡，又做大夢去了。
明明是早晨，就開始睡大覺，而且剛剛她好像看到總裁……掛了兩個大大的熊貓眼，回憶一下，好像還蠻可愛的。
但是光這麼站著也不是個辦法，林丹在門口左顧右盼一陣兒，剛要邁腿進去，大批的學生就湧了過來，掐著上課的時間一窩蜂地衝進了大教室。本來早起了一個小時就是為了找莫君豪領她昨天送的檔案，今天好拿回去交差，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天算不如莫君豪說了算。
林丹只好乖乖退了出去，等莫君豪他們下課了。
等在外面，林丹無聊地蹲在走廊裡畫圈，就聽教室裡老教授點了莫君豪的名字。他被同學碰了碰才醒過來，慢悠悠地站起身，睡眼惺忪地瞅著老教授，然後慢悠悠地交出了熬夜趕出來的論文。
老教授卻一陣搖頭，完全不買賬，把他的論文打回去，估計得重寫了，看著總裁那被狠狠虐了一把的表情，林丹迎著視窗就笑了，沒想到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大老闆，也有吃癟的時候，平時只有他虐別人的分，現在看莫君豪被虐，林丹心裡別提多平衡了，一沒留神臉上的笑容也燦爛起來了。
莫君豪的困勁馬上被她這幸災樂禍的笑刺激得全無蹤影，一下課甩都不甩林丹，徑直去了停車場，率先把自己扔進了閃閃的寶馬車。
追上來的林丹一看形式不對，也管不了那麼多了，見莫君豪不開車窗，直接拉開了車門。
“總裁，昨天的檔案您還……”
“上車。”
林丹一愣，看著莫君豪，“去……去哪兒？”不是每次都在圖書館嗎？
“回家。”莫君豪優雅地打著哈欠，看著林丹化石一樣的表情，覺得實在有趣，但是他現在的精神狀態，只能速戰速決地說：“檔案在家裡。”
林丹就是想拒絕都難，除非她是不想交差了。莫君豪那一句話在腦子裡一過，林丹再猶豫，還是鑽進了……後排的座位。
莫君豪從後視鏡裡看了她一眼，定了片刻，最後還是發動了車子。
坐在後排，林丹一直沒敢抬頭，只感覺一眨眼的工夫車就到了目的地。
抬眼，沒有想象中的豪宅，也沒有恭恭敬敬的老管家，大老闆的府邸就是坐落在這安靜地段上的一棟複式小洋樓，被鬱鬱蔥蔥的綠色灌木包圍著，偏歐式的建築風格，格局簡單，陳設簡單，就連裝修的風格也是出人意料的亮色調為主，從裡面看出去，美麗的花圃圍繞，風景溫馨怡人。
林丹有些不可思議地瞅了眼莫君豪，她還以為像總裁這麼暗黑的人，人生的色彩不是灰就是黑呢，看來他們總裁的心裡還是有陽光的，就跟這照射進來的陽光一樣，灑在地板上，通透乾淨，莫名就讓人的心情跟著飛揚了起來。
只是這麼掃了一圈，林丹皺了皺眉，雖然每件物品都很精緻，但生活起居的所有物品，進門換穿的拖鞋也好，茶几上孤單的馬克杯也好，都只是一人用的份。所以林丹看了看自己的鞋子，在門口觀望著大老闆換了拖鞋，徑自進了客廳，拿起遙控器，關掉了窗簾。光線被遮蔽的剎那，林丹下意識退了一步，這大白天的，屋裡搞得漆黑一片，還要孤男寡女待在一起，實在讓人的思想沒法正常執行啊。
暖風拂面，林丹趕緊搖了搖頭，規規矩矩地站在門口，看莫君豪哈欠連天就要往樓上走，林丹趕緊叫住了他。
“總裁……”
莫君豪回頭，看她居然還沒進來，心情又要不美麗了。
“我看……您的精神狀態好像不太好，如果沒有其他事情，還是多休息一下，我可以先把檔案送回公司，就不打擾您了。”林丹這話說得客氣，莫君豪挑不出刺來，只是他凝眉看了林丹一會兒，淡淡地說：“那些檔案，”有些苦惱似的按了按太陽穴，“我還沒看。”
還沒看！林丹的嘴角當時就抽了，沒看不就表示還沒簽嗎，這還得了！自從她擔任跑腿工以來，可從沒拖延過任務，以往就算莫君豪搞些難題，也會配合她的工作，今次……
老教授那張臉忽然蹦入腦海，林丹氣得咬了咬牙，在心裡將他吐槽N遍。也別怪她不尊老愛幼了，若不是老教授佈置的什麼鬼論文，總裁大人怎麼會缺覺，不缺覺怎麼會沒看檔案，而現在莫君豪從樓上抱了電腦下來，當林丹是隱形人一樣，直奔書房，跟論文死磕去了。
可誰來拯救她的檔案啊！兩手空空地回去，下場林丹想都不敢想，看了眼門扉敞開的書房裡，莫君豪盯著電腦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一個大膽的想法使林丹再顧不得禮節面子什麼的，大步衝進了書房。
站到寫字檯前，如壯士斷腕般地看著莫君豪。
“總裁，如果不嫌棄的話，就讓我來為您分擔一點吧。”論文雖然難寫，怎麼也好過交不了差吧，她總不能光杵在那兒，混吃等死吧。
“是嗎，你真想為我分擔？”
林丹急忙點頭，半秒都不遲疑，眼神別提多真誠了。但條件是……
“是的，這裡總裁就放心地交給我，檔案就麻煩您了。”
等價交換，莫君豪就知道她沒打好主意，不過看一眼論文……算了，還是籤檔案吧，論文這東西生來就是他的剋星，明明每門功課的成績都不錯，偏偏栽到論文上了，而且求人這種事，打死莫君豪他也辦不上來，既然有人主動請纓，他也樂得清閒。
然而才翻了幾頁卷宗，密密麻麻的字就在莫君豪眼裡跳起了舞，晃得他眼暈，加上室內暗色的光線，周公就不請自來了。
林丹是半分不敢懈怠，邊十指飛舞地查資料邊細細地琢磨詞句，鼓搗了個把小時才搞定，看看時間居然都快中午了，停下來胳膊腿都累酸了，剛要伸懶腰，林丹反應過來，這不是自己家，但是目光觸及寫字檯後的人，林丹眼珠子快瞪飛了。
她在玩命搞論文，莫君豪居然優雅地握著筆，維持著簽字的動作，另一隻手託著下巴睡著了。
雖然那張完美無缺的臉閉著眼陷入夢鄉也帥得不像話，但是旁邊還堆著一摞檔案沒簽啊！
可惜林丹心裡的咆哮聲再大，也喚不醒莫君豪，她就這麼看著他，使勁地看認真地看，全面地全方位地看。也只能是莫君豪睡著的時候，她才能這麼肆無忌憚了，不過拋開一切，單看這張臉，林丹真就覺得，什麼事都可以無所謂了。
雖然很沒出息，好吧，看在總裁還有幾分姿色的分上，就讓他再多睡一會兒好了。
林丹也就給自己找個臺階下，她壓根兒不敢叫醒莫君豪，沒睡醒的獅子，可不是好惹的。但是太無聊了，而且現在的莫君豪一點殺傷力都沒有，林丹緊繃的神經不知不覺就放鬆了，這人一放鬆就容易萎靡，何況才剛剛體力勞動過的林丹，馬上就哈欠連天了，眼睛眯了眯，總裁應該不會那麼快醒的樣子，她眯一下應該也沒關係吧。
要不是口袋裡手機沒完沒了地震動，莫君豪還真不會
那麼快醒來，看一眼屏顯，本來要按接聽鍵的手指，在看到林丹熟睡的臉後直接掛機了，那邊卻很執著，又打來又被掛掉，隨後莫君豪手指飛快地編了條資訊過去，然後世界終於安靜了。
窗外的風拂動窗幔，湧動著層層波紋，在莫君豪背後翩然流動，他輕輕挪開椅子，轉動著有些麻木的手腕，起身靜靜地走近林丹，一步一步，他的脣角緩緩上揚。
密密麻麻的字映入眼底，看著趴在桌上熟睡在臂彎裡的小人兒，莫君豪抬起修長的手指，輕輕拾起她臉頰一側捲曲的髮絲，輕輕地將它們別到林丹的耳郭後面，露出的側臉細緻光滑，睫毛在睡夢中不安地抖動著，當他輕輕拍她的背，她才安穩了些，甚至無意識地尋求某種保護似的，往他懷裡蹭著，蹭得他一陣心癢，指肚輕輕劃過她的臉頰，低了身，笑著的薄脣靠近的一瞬間，惱人的門鈴響了。
他不理，門鈴卻很執著，莫君豪皺了眉，起身前，薄脣在她的頭頂輕輕觸了一下，然後滿足地開門去了。
衝進來的人卻是個大嗓門。
“電話不接，開門又慢，你這是在家鼓搗什麼呢。”劉辰東一進來就伸長了脖子東張西望。
“小點聲。”
隨著莫君豪的警告，劉辰東就看到了書房裡林丹正好望出來的眼睛。嘴巴當時就張得老大，不可思議地看向莫君豪，這兄弟動作夠快的，他才開導他幾句，就把人弄家裡來了，天知道莫君豪這人雖稱不上有潔癖，但絕不會隨便帶女生回家，就連劉辰東來了有時候都會被拒之門外，除非是主人心情好，請他過來喝喝茶、聊聊天，但這時候劉辰東也得擺點架子，憑什麼莫君豪說啥就是啥，他也是有骨氣的爺們兒好吧。
莫君豪這人也大方，請人來必掏腰包，這不，雖然拒了電話，還是讓他買兩人份的午餐過來，說明兄弟不白做，還是惦記他的啊。可是劉辰東這會兒就領悟了，兩人份的午餐哪是給他的，明明就是讓他當跑腿工啊，自己要泡妞還搭上哥們兒，將來媳婦是不是能分一半了。
但這充滿怨氣的眼神頃刻就散了，劉辰東還是以大局為重了。嘴上卻不忘調侃。
“行啊，我說怎麼不甩我，原來是金屋藏嬌，交女朋友了啊。”他這嗓門不但沒減小，反而增大了，瞅著林丹那又紅又窘的小臉，心裡笑開了，沒機會製造機會也得幫兄弟一把。看莫君豪沒反應，劉辰東自作主張迎著林丹就往書房走，莫君豪沒攔他，跟著回了書房。
林丹這時候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她就說要是來個人肯定會誤會吧，果不其然面前這個帶著三分痞氣，三分張揚，外加四分不正經，卻偏偏又生了一張好看臉龐的男人就想偏了吧。
只是這麼看著看著，林丹覺得此人的這些特點綜合起來，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她好像在哪裡見過他……
站起來剛想說點什麼，手就被劉辰東握住了。
“美女好啊，我是劉辰東，君豪的朋友，你可以叫我東子，東哥，或者親暱點，叫我東東，我也不介意哦。”那玩味的笑在翹著的脣角十分招搖，一下就讓林丹有了印象。
居然是那天在停車場的可疑人士！她還以為是不懷好意的壞人，怎麼就發展成莫君豪的朋友了，本要抽出來的手一頓，耳邊竟傳來劉辰東一聲低低的呼痛聲，他的手被莫君豪重重地拍了下，反應極快地放開了林丹的手。
犧牲小我成全大我，劉辰東一邊齜牙一邊在心裡給自己點贊，為兄弟兩肋插刀，包賺錢還兼職媒婆，他容易嗎！
莫君豪卻不領情，拿眼神瞥他。
“正經點。”
劉辰東也不跟他計較，嘿嘿笑，看林丹被莫君豪這冰塊臉唬得一愣一愣的，心裡就覺得莫君豪這小子忒不厚道了，哪有這麼泡妞的，整得跟包公斷案一樣，臉上黑漆漆的，怎麼讓人看出你的心意啊。
“有什麼關係，又不是外人，正正經經的哪還有戀愛的樂趣啊，對吧，美女？”說著還側過臉問林丹，結果也沒等她回答，又說：“美女你千萬別介意啊，君豪就是脾氣差了點，人我可以打保票，尤其是對感情，那絕對是認準了一個，死也不撒嘴的型別，就跟我們家養的那隻拉布拉多一樣，狗糧認準了一個牌子地吃，換了就玩絕食，這你就懂了吧，君豪他絕對是……哎喲！”他腳丫子又捱了一腳，做人難，做好人更難啊。他這可是使了吃奶的勁兒給莫君豪說好話，怎麼還是逃脫不了負傷的命運啊。
只是他們這一來一往的怪異互動，跟林丹此刻複雜的心情一比較，根本就是毛毛雨了，看一眼莫君豪那不爽到爆的表情，林丹心裡直哆嗦，工作時間睡覺打盹不說，還真給總裁的名譽抹黑了嗎……
林丹越想越緊張，看著劉辰東那張朗朗笑意的臉，都快哭了。再次拿眼角瞄莫君豪，恰好就撞進了總裁有神的瞳仁裡了——總裁你倒是說句話呀，趕快跟你的朋友解釋清楚吧！
莫君豪卻完全不理她那茬兒，見大老闆不理她，還故作高深地看向別處，林丹咬了咬脣，也是，大老闆這麼愛面子的人，只有別人向他交代解釋的分，再說了，像他們這樣有身份又有地位的人，身邊根本不缺美女，這種誤會還不多了去了，興許就是隨口的玩笑話了，要是都當真了，就是磨破嘴皮子也解釋不過來吧。
可大老闆習慣了貴圈的生存法則，林丹不行啊，她一看莫君豪不動，看向劉辰東，自己動手了。
不，是動口了。
“那個……劉先生，我想你是誤會了，我跟……”
“你不用跟他解釋。”
莫君豪這話把林丹說愣了。
劉辰東卻還在那兒笑著附和：“對對，沒什麼可解釋的，這不挺清楚了嗎！”
直閃金光的眼神閃得林丹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是誰來告訴她，是哪——裡——清——楚——了！
分明是越抹越黑啊！
林丹哭喪著臉看莫君豪——總裁你幹嗎不把話說清楚啊，這種事情您就別惜言如金了，多哼兩個字出來，真的不費電啊！
“有問題！”莫君豪一挑眉，林丹蔫了，他那眼神分明是威脅她來著，她就是再缺電也看出來，那三個字解讀出來就是——你敢說一個有字試試看的意思嘛。
所以林丹又就範了，語氣懨懨地回：“沒有……”這種被壓迫的人生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劉辰東實在看不下去了，剛想給林丹鳴不平，莫君豪一個眼神也把他瞪蔫了。好吧，清官難斷家務事，而且這眼神……似乎是在嫌棄他這個超大瓦數的燈泡了。
趕緊把買來的午餐放桌上，準備走人才想起正事來，他還真當自己是跑腿的了，拍了下腦袋跟莫君豪說：
“瞧我這腦子，差點把正事忘了。你託我辦的事搞定了……”眼睛卻瞄了下要往外面溜的林丹。
“那個……你們談，我不打擾……”
“回來。”莫君豪又發號施令了，“還不繼續去工作。”
林丹眨了下眼，馬上明白了總裁這個工作指的其實是論文，但又不好直說，可是……
“總裁，我已經做完了。”
莫君豪語氣半點波瀾都沒有地說：“那就再重新檢查一遍。”
林丹是徹底無語了，但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何況她真的不敢挑戰大老闆的權威，巾幗女英雄花木蘭離她就是十萬八千里的事，她充其量就是個小紅帽，在大灰狼面前還是老實點，乖乖聽話回電腦跟前去了。
“接著說。”莫君豪瞅一眼發愣的劉辰東，一句話就給他解開了冷凍模式。
莫君豪是讓他大開眼界了，要把人留下來就不興來個溫柔點的方式，非得把人家姑娘嚇唬出眼淚來是怎麼著，唉，彆扭死個人了。
劉辰東看一眼快趴電腦裡去的林丹，憐香惜玉的勁頭一上來，就多看了兩眼，大概是被莫君豪打怕了，身體自動開啟了防禦模式，莫君豪一偷襲，馬上就靈活地躲開了，呵呵直笑，卻還是很識時務地轉了正題。
“拍賣會當天下午你沒去真是可惜了，你都不知道多精彩，競拍你那輛車的兩家千金當場就槓上了，誰也不讓誰，價格抬得老高的時候兩個人眼都鬥紅了，從座位上起來就要掐架。”
林丹開始也沒想聽，可劉辰東講得這麼驚心動魄，她這耳朵就不聽使喚了，一邊想接下來的發展，一邊在心裡吐槽，果然他們總裁就是一禍水啊。
“嘖嘖，我就說男人不能長得太美，太美是禍水啊。還好你沒美到我這種程度。”
“……”林丹就沒見過這麼自戀的人了，就算是事實，含蓄點不行啊，誰知莫君豪的眼神就那麼直直地掃了過來，嚇得林丹立刻縮了脖子，扎回電腦屏幕後面去了。
劉辰東這人一激動就容易忘形，掩飾地咳了兩聲，話鋒很快一轉說：“這還沒完呢，你猜怎麼著，那兩個人抱成團正掐呢，現場差點都亂套了，居然有人眼都沒眨一下，直接舉牌翻了三倍的價格，鴉雀無聲啊，你能想象嗎！那都能買三輛卡宴了，這天底下居然還有比我燒包的人。”平日裡莫君豪對他的花錢如流水很是看不慣，這一比較就知道了吧，他這還算節制的呢。但是輪到會算計，劉辰東歎服地拍著莫君豪的肩膀，“還是你會算計啊，以舊翻新，價格翻倍，這還真是一條發財致富的新路子。”
話剛說完，莫君豪又瞪他了，眼睛裡鄙視的光掃到劉辰東臉上，要是臉皮薄的，早被掃出窟窿來了。
林丹在電腦後面聽得是咬牙切齒，奸商，果然奸商，嘴裡這麼唸叨，手指頭就在鍵盤上敲出來了，反映到文件上，林丹一愣，剛要點刪除，就聽莫君豪說：“很好，下個月的酬謝宴會，你來辦，今年仍然以我母親的名義來辦。”
“呃……”劉辰東眨巴眨巴眼，再眨巴眨巴眼，“你是說，這筆錢，是……公益基金！”
莫夫人的公益基金在G市還是很有名的，幫助過不少困難群體，也關注流浪動物，殘障兒童，扶持專案廣泛。
林丹也知道一點，微博上還有關注它的官方賬號，雖然她沒有那麼多力量去實質地幫助別人，但還是可以勤勞地動動手指，點贊轉發增加人們對它的關注度，也算是起到了一點點微薄的動員的力量吧。
可劉辰東一時沒法接受了，他沒想到莫家老兩口做了甩手掌櫃撒手去環遊世界了，這基金來源的重任會輪到莫君豪頭上，合著這算計來算計去，算計到他劉辰東身上來了啊。
一瞬間，劉辰東心裡失衡了，卻聽莫君豪說：“部分而已，另一部分留給你擴充俱樂部的設施，還有一部分……就作為GM年會的獎品費用。”
獎品！林丹禁不住**地抬頭了，閃亮的眼睛立馬就陷進了莫君豪早就看過來的目光，這是要透露給她年會獎品的節奏嗎？GM公司每年都是大手筆，有著超高的中獎率，Tina姐去年中了一臺液晶電視外加一部手機，就算不中，還有安慰獎的百元紅包可以拿，不但可以白吃白喝，還有多多的獎金，一年裡，GM的員工可都盼著那一天呢，所以說進入GM，真是人生中一大幸事。
今年一個“熊孩子”當家，林丹還以為沒戲了，這會兒一聽有希望，馬上熱血沸騰了，對莫君豪的好感度更是噌噌往上躥，可說呢，“熊孩子”也是要面子的啊，新官上任三把火，怎麼也得旺旺地燒起來。
劉辰東被林丹那閃亮的眼神閃得一愣，根本不知道這姑娘有什麼好高興的，可那毫不掩飾的表情，兔子一樣圓溜溜的眼睛，貪婪的閃光的小模樣，還真是可愛啊。
看他倆空氣中膠著的眼神，劉辰東知道沒自己插嘴的分了，本來還想再透露點訊息給莫君豪，可看他對把車拍下來的人完全不感興趣的樣子，劉辰東就一笑而過，離開覓食去了。他可還餓著肚子呢，淚流滿面，再次呼喚媳婦，你快回來，我一人承受不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