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末_第八十三章 生死之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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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末_第八十三章 生死之選（下）
靈歡殿上瀰漫著清冷的氣息，南君饒面對聖瑜皇的質問一言不發，這沉默更讓聖瑜皇生氣。
“怎麼？還在揣摩怎麼能夠完美地解釋嗎？那朕就跟你好好說說朕知道的事情，也好讓你好好思量究竟應該從哪裡找到突破口，如何？”
聖瑜皇現在的語氣，根本就是已經完全確認了，南君饒還有什麼好辯解的呢？
“我只有一個請求，放過婷羽，我此次冒險回來，本就是為了她。”
南君饒沉默許久說出了這麼一句，聖瑜皇失笑，轉身走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失力地癱坐了下去，白萊一直在一旁看得是膽戰心驚，聖瑜皇會殺南君饒嗎？白萊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麼結果，這兩人原本不就是隻能留下一個才能天下太平的嗎？可是就算這南君饒再狠辣，自己還是不想讓他死的，白萊幾次想衝上前去為南君饒求情，都被伊玞暗暗拉住了。
“你竟然這般容易的就承認了？不怕死嗎？”
面對聖瑜皇的質問，南君饒此時好像也釋然了，他也坐了下來，十分淡然地看向聖瑜皇。
“就算是認下了，也不一定要死吧？最多，是我永遠也帶不走婷羽了，不瞞你說，我此次來，不光帶了你看到的這幾千人而已，靈幽皇城外，還有數萬人，若是你真的不肯放我一馬，我們就只能拼個你死我活了，我知道，以我現在的兵力，絕對不是靈幽的對手，但是至少我能拼一下。”
這是要攤牌的節奏，白萊最不想看到的還是發生了，她甩下伊玞拽著自己的手，衝到兩人之間。
“王爺，陛下肯定不是這麼想的，要是他一心想讓你死，那剛才就不會在花亦容面前護著你們了，要知道，花家知道真相，那靈幽上下，甚至是西珀也會立即知道真相的，那時候王爺別說靈幽呆不了，就連西珀都回不去了，還說什麼調兵遣將之事？怕是那城外的數萬兵馬得知你冒充上皇之事，也不會聽命於你了吧？”
白萊句句話戳中南君饒的心，這是他一直以來沒有安全感的原因，現在在聖瑜皇的面前暴露無遺。
“你，你？你們兩個都是知情者對嗎？”
聖瑜皇的重點根本就不在白萊說的話上，他伸手指了指白萊和伊玞，質問了起來，白萊現在才明白，剛才他陰冷看著自己的目光，是痛心自己知情卻沒有跟他說這件事情。
“我……”
白萊看著聖瑜皇的目光有些害怕，他還從未這般看過自己，透著愛很糾結的情緒，痛苦不堪的神情。
“伊璃並不知情，她若是知道，我怎麼可能放她回靈幽，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們兩個的關係，她若是知道，一定會告訴你，然後讓你防範我的。”
南君饒沒有給白萊承認的機會，白萊錯愕看他，他卻沒有看自己，南君饒的解釋，似乎給了聖瑜皇一點兒安慰。
“那你呢？伊玞，此行回來你可是帶了千名精騎，你可知道內情？”
伊玞一愣，輕輕瞟了一眼南君饒，低垂下了眉
眼。
“臣……不知情，王爺在西珀的時候忽然消失不見，臣還以為他死了，回靈幽確實是上皇賜予的千名精騎，但是確實說是回報之用，並未透露別的。”
南君饒就知道伊玞會這般說，不為別的，就是為了他們伊家上下，他也必須跟自己撇清關係，而且青顏一事，南君饒感覺，伊玞已經有另一種要跟自己分道揚鑣的意思了。
聖瑜皇沒有再繼續問下去，就算這他們的話中都是疑點重重，他自己卻是不敢再問下去了，他低頭擺弄著自己大拇指傷的扳指，內心似乎很是糾結。
“上皇殿下先回青松閣休息吧，明日我會讓人把新的面具送過去，勞煩出去的時候小心為上，若是在門外露了餡，朕就真的是無能為力了。”
黃燁一愣，聖瑜皇這話再明顯不過了，他這是決定為他們隱瞞，也就是說，要放過他們一碼的意思了。
“謝靈王陛下聖恩！”
黃燁跪在地上朝著聖瑜皇叩了三個響頭，趕忙掩面匆匆走了出去。
“你費盡心思地在那西珀當上了上皇，之後呢？你又是怎麼打算的？可曾想過，要吞併靈幽國？”
聖瑜皇問的這個問題稍顯多餘了些，南君饒驚愣地看著他，不知道他究竟想要什麼回答，依照現在西珀擴建的勢力，他應該不難猜出南君饒的意圖，可是還這麼擺到明面上來問起他來了。
“還未曾想到那麼遠。”
南君饒這回答，既不否認也不承認，聖瑜皇重重嘆出一口氣來。
“記得我曾經對你說過的話嗎？若是你想要這靈幽的皇位，我可以給你。”
南君饒當然記得，他每次聽到南君饒說出這話來，都會不自覺的想要冷笑，怎麼聽，都像是他聖瑜皇虛偽的宣告，虛情假意的拉攏，卻絕對不會付諸行動的玩笑。
“記得，我當然記得，幸好我那個時候沒有當真，要不然，現在我已經是一具死屍了吧？”
南君饒說著，調侃地上下打量著聖瑜皇一身龍衣。
“是真的，那是我真心之言，包括現在，依舊算數，既然你現在已經以幽王爺的身份回來了，若是你同意，擇日我可以上朝就議此事，你既是南家之子，現在又有了勸服西珀之功，坐上這皇位的資格足夠了。”
白萊和伊玞都驚愣地看著聖瑜皇，他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看不懂他的最是南君饒了，他彷彿從來沒有看懂過聖瑜皇，從前他說讓位之事的時候，現在依舊再說，南君饒自己心中似乎是相信了的，可是卻一直在勸告自己，絕對不能相信，他愣了半天，忽然噗嗤一笑。
“別開玩笑了行嗎？你這一次，若是能放我和婷羽安然歸去便已是對於我們年少之時情誼的最大交代了，我也不敢有什麼非分之心，在西珀安分守己即可了。”
聖瑜皇忽然憤然起身，怒視南君饒。
“你究竟在懷疑什麼？若是我想要致你於死地，剛才完全就可以，你在我手裡，管你什麼數萬精兵，訊息根本就走
不出這皇城之中，若是想殺你，我根本就是毫無顧忌！”
南君饒也不知道自己的心為什麼就直白不過來，他明明反反覆覆地想過聖瑜皇的話，確實是無懈可擊，但是他就是無法在聖瑜皇的面前放下面具，無法坦白自己的心。
“陛下……”
白萊有些心疼聖瑜皇，她明白他有多麼看重與南君饒之前的兄弟情義，可是明顯的，南君饒根本就沒有跟他一樣的感受，而聖瑜皇自己卻在突兀的受著傷害。
“你不是想嗎？想讓我卸下這皇權隨你一起去逍遙生活，朕也想。”
聖瑜皇注視著白萊，白萊驚愣，她沒想到自己不經意的一句試問，聖瑜皇竟然這般看重，甚至不惜放棄皇權，而在南君饒聽來，這無非又是藉口，或是試探，更有幾分醋意。
“還請陛下放我一馬！”
南君饒說著，起身就在聖瑜皇的面前跪了下去。
“靈幽國的皇位，臣死都不敢想一下，祖上先輩的教訓，臣可是一直銘記在心呢。”
南君饒無意地提醒著聖瑜皇自己的父親和爺爺都是因為與聖家有皇權之爭而被害的，聖瑜皇也明白自己的父親生前對於南家的所作所為，心中愧意上湧。
“你還是不相信我？”
“臣，不是不相信陛下，是不相信你們聖家，但是既然陛下一直在說要讓位與我之事，那臣也不禁好奇了，陛下就試一下，要是真的讓位成功了，臣就信您。”
南君饒一臉調侃的神色，這神情激怒著聖瑜皇。
“你在回想一下，西珀之地就沒有什麼遺漏之處了嗎？”
花亦容蹙眉看著眼前的蠻子，他在西珀足足調查了好幾日，按理來說不會有什麼紕漏，可是今日，若是他們真的猜對了，聖瑜皇完全沒有理由去掩護南君饒他們啊。
“回主子，絕對沒錯，這幽王爺一行人被西珀通緝過，之後這豹皇就發生了火災，活在之後，通緝令消除，但是卻沒有人在西珀皇城之中見過幽王爺，就連此次出訪，都沒有看見過幽王爺的身影，可是莫名其妙的，到了靈幽，這幽王爺卻忽然現了身。西珀城內的調查也是火災之後，豹皇更名上皇，大改國政，所有人都說他性情大變，而最為稀奇的是，這豹皇的臉部受傷之後，竟然沒有一位醫者見過他傷的臉，綜合種種，小人能十分肯定，這豹皇已經被人殺死頂替，而現在的上皇大有可能就是幽王爺沒錯。”
花亦容愁得蹙起了眉頭，這蠻子的能力她是絕對相信的，可是聖瑜皇為什麼要幫他們掩蓋呢？
“難不成又是為了那個賤人！”
花亦容想起了白萊，白萊也是從西珀回來的，知道內情的可能性很大，聖瑜皇也許就是為了護住她，才冒險替南君饒掩蓋的。
花亦容越想越氣。
“我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南君饒必須死，他既然敢來，就不要想著再回去。”
花亦容輕挑眉眼，招手示意蠻子俯身前來，在他的耳邊輕輕呢喃了幾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