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永隔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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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永隔奈何
真阿強霎時面如死灰,搖搖欲倒,而冬?似乎並沒有再正眼看他,只是盯著厲鬼阿強不放,厲鬼阿強微微一怔,似乎並不敢直對冬?的雙眼,看看李老伯,低下頭道:“是,不是我殺的。”
“可是你有殺我的念頭是嗎?”
李老伯慌忙道:“這個我來解釋一下。”
厲鬼阿強攔住他道:“是,我有。”
“是這樣的啊……”冬?閉上雙眼,長長的睫毛上似乎有晶瑩的東西在閃動“因為什麼呢?”
厲鬼阿強道:“因為那時我沒有了理智,有卑鄙的想法,想得到你。”冬?道:“所以就寧願剝奪我的生命是嗎?”厲鬼阿強抬起頭來坦然地道:“我知道你恨我,我今天來就是為了讓你能解脫怨念的。冬?,無論你有多恨我,請你再聽我最後一次話,回冥界去吧,難道做了五十年的怨魂你還不覺得辛苦和孤獨嗎?鬼,終歸是要輪迴的。投胎才是你的歸宿。”冬?猛地睜開雙眼道:“最後一次聽你的話?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恨你嗎?我從來都聽著你的話啊!”冬?的話像是最深沉的震撼,厲鬼阿強痛苦地閉上雙眼,他的愧疚折磨了他五十多年,如今快要到達頂點了。
“我出生在一個沒落的貴族家庭,媽媽是當時美國首屈一指的華人富豪的獨生千金,爸爸是新近崛起的新銳,實力一度與外公家持平,外公家本著經濟聯姻的目的,根本沒問媽媽的意願,急急地舉辦了號稱唐人街最浩大的婚禮。媽媽對於這場不是由她自主的婚姻很反感,但她為了不傷父母的心,還是接受了。在婚禮的那天,媽媽第一次見到了爸爸,被他那種叛逆和不羈的魅力所吸引,雖然她在日記中寫這場婚禮是嫁給她所不愛的人,但是結婚之後,她真的瘋狂地愛上了爸爸,他的人格,他與眾不同的處事和做人態度,一舉一動,無疑和媽媽在自幼見慣了的貴族社會里迥然不同,就像在汙流中注入了清流一般。爸爸也很敬重媽媽,因為她的容貌,因為她的才華,婚後,他們生活得非常幸福。媽媽在詩歌裡吟哦道:‘白雪公主又和王子倘徉在神話的湖邊,旁邊盛開著已經滅絕了的紫荊花。’我還沒有出生,但是我想,那一定是幅非常非常美麗的風景。”李老伯和田音榛對望一眼,均感到莫名其妙,見到阿強冬?應該會萬分激動才是,為何卻在這個時候扯起什麼家世來?何健飛心中暗道:“原來是貴族之後,怪道我看她舉止似乎受過十分嚴格的教育,跟常人有所不同。”
“我的出生是一個不祥的禍端,當我呱呱墜地時,恰好是羅斯福新政推行,我爸爸的集團遭到嚴重打擊,股票一瀉千丈,資產迅速萎縮,最後更相繼破產。我爸爸用盡辦法仍然一籌莫展地看著集團被解散。那時起,爸爸愛上了喝酒,他回來還把前來勸告的媽媽用皮帶打了一頓。我那時還小,什麼都看不見,可是我可以體會到媽媽的驚異和恐懼,還有眼淚那鹹鹹的味道,我爸爸把媽媽關了三天,聽僕人說,我媽媽因為無法接受爸爸的改變,為了事業而鞭打女人,這是多麼卑劣的行為啊。媽媽抱著我也不想吃東西,只是哭,最後活活餓死在桌子旁邊,懷裡就抱著不滿一歲的我。爸爸不肯收留我,僕人只好把我送到我外公家,外公雖然還不至於破產,但是他看了看我皺眉說了一句話:‘這是害死她媽媽的禍種,留在家中幹嘛?’為了使我不影響到家族的生意,他們把我送來這裡讀書,由我媽身邊最忠心的僕人侍侯我的起居,教給我應有的禮儀。我十歲那年,她給了我一個精美的小本子,告訴我那是媽媽特意留給我的遺物。我翻開它,上面只有一行字:‘一個男人若是真正愛她的女人,是絕對不會去傷害她的,所以爸爸不愛媽媽。我親愛的女兒,你自己要擦亮你的眼睛。’”話說到這裡,幾乎所有人都聽出了話中的含義,冬?緩緩道:“因為傷害,所以不愛,雖然這樣的說法有點絕對,可對於你這種一向慎重的人來說,我幾乎可以肯定我走的是跟媽媽一樣的道路,愛上了一個傷害自己的人。”何健飛突然大叫道:“小心!”紫金缽脫手而出,冬?早在手裡準備了一縷毒性極強的怨氣,趁大家不備猛地施放了出去,厲鬼阿強正聽得神魂顛倒,哪裡有什麼防備,幸好何健飛的紫金缽及時趕到,將毒氣擋了回去,冬?見偷襲不成,轉頭一抓,將田音榛抓了過去。
冬?突然慢慢地抬起頭來,長髮緩緩向兩邊散開,何健飛一陣緊張,以為會看到什麼恐怖的流血景象,誰知露出來的竟是一個相當清秀美麗的臉孔,怪不得那麼多人為之瘋狂。李老伯不由呆了,他甚至懷疑自己看錯了,冬?的眼裡分明有兩滴大大的淚珠,連何健飛也愣在那裡,在鬼界是絕對不允許有人界的感情出現,這樣會絕對削弱自己的法力。“原來你一直知道我是喜歡你的,你居然還親手害我,你若不來,我或許有超脫的一天,你既然來了,我永遠都是一個殺人的冤魂!”說著,長髮飄飄,臉孔已變得異常恐怖,整個身體泛上了一種青色。“音子?!”何健飛見田音榛給她掠了去,驚怒交集,臉色已變得相當可怕,驀然提高了音量:“冬?,你聽著,如果音子有什麼三長兩短,不要怪我心狠手辣,我會讓你痛苦千世萬世,永受折磨!”冬?聽罷,哈哈大笑三聲,提著田音榛消失在冤鬼路的深處。
“音子?”何健飛想都沒想就往裡跑,李老伯看看阿強,也跟著往裡跑。入口處只剩下了真假阿強。真阿強望著地上半晌不語,最後慘笑道:“嘿,我辛苦來到這裡,她連正眼也沒過我。我已經失去了存在的意義,厲鬼,你贏了。”這句話剛講完,他的身體便化為輕煙嫋嫋散去,他沒來得及看見厲鬼阿強的兩滴眼淚是如何慢慢滲透進泥土中去的。
“原來她是這麼地愛我,又是這麼地恨我,我……”厲鬼阿強蹲在地上,死命地頂著肚子,不讓自己再哭出聲來。
何健飛沒跑幾步不由停住了,空中飄來一個女人顫抖的哭聲,似有似無,又像是風吹過樹葉的響聲。冬?已經完全沒有了那份神氣,跪在地上掩面而哭,聽見何健飛過來,倏地轉過身來,何健飛立時嚇了一跳,哪裡還有什麼美麗的痕跡,兩隻充滿血色的眼睛,長長的一排獠牙,白得像死魚肚皮的臉色,充滿怨恨地望著他:“我只不過是想過平靜的生活……我……我……只不過是……想好好愛一個人!這也有錯嗎?為什麼結局會是這樣的?”何健飛大氣都不敢出,他知道冬?已經差不多瘋了,差不多面臨精神崩潰的邊沿。冬?急速喘了幾口氣,厲聲道:“所以,你們都是想害我的,沒有什麼老天爺!我只信我自己!只有我自己!哈哈哈,只有我自己!!你受死吧!”頓時,從白色的衣袖中飛出一隻長長的枯爪,直向何健飛衝去。事起突然,何健飛猝不及防,只聽“嚓”地一聲,血流如注,青草地上一片血紅。
“音子——!!不……”原來田音榛及時醒來,飛身上去擋了這一爪。何健飛發了瘋似地想衝上前去,卻被剛剛趕來的李老伯死死抱住。枯爪穿胸而過,汩汩而出的熱血匯成了一條小溪。田音榛痛苦地倒在地上,卻死死抓住了冬?的腳:“為……為什麼……你始終……還是不明白?你說老天對你……不公平,其實你卻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子!無論是……真阿強……還是假阿強,他們都是……一樣那麼愛你,一個為了和你在一起,對你下了毒……手,另一個以死殉葬,老天沒有……背叛你,一直都是你自己在背叛你自己!”和風吹來,路上一陣芳香,讓人覺得春天已經不遠了。
一席話讓冬?想起生前阿強對自己如何關懷呵護,以及死後阿強如何果斷勇決地選擇含笑面對死亡的回憶,以前她只記得阿強如何殺她,如何背叛她,從沒想過這些,一瞬間恍然大悟,原來自己苦苦要報的仇根本是一個不存在的夢。在這一念之間,本已聰穎的冬?悟破輪迴,化為一縷青煙散去。
“音子——音子——”何健飛撲到她身邊抱起她,見她左胸穿了一個大洞,很顯然已經沒得救了。何健飛只覺心如刀絞,眼淚奪眶而出:“音子……你……你答應我,不要死,不要離開我。都怪我……我不該把你拖入這個事件裡。”
田音榛費力地伸出手來,溫柔地撫摸著何健飛的頭髮:“天道輪迴,不是你講的麼?師父說過,解鈴還須繫鈴人。冤鬼路是因外人而起,必也要在外人身上結束。現在想來,你們當中只有我一個是外人,都怪我心思太過駑鈍,沒想到這一點,要不你們就不用費這麼多曲折了。”
何健飛見她臉泛紅霞,說話越來越急,知是迴光返照,忍不住抱著她大哭起來:“你……你不要走,你說過要嫁給我的……你不能言而無信!你等著……我來……我來施法術救你!”田音榛聽他說起往事,蒼白的臉也抹過一絲更顯蒼白的潮紅道:“別傷心!雖然我註定和你有緣無份,但是……上天能讓我找到你,已經是對我最大的恩賜了。我若是再奢侈,連天都不容我啦。我走後,希望能把我葬在這裡,一來可以天天見到你,二來可以管管那些過路的鬼。”說到這裡,不由劇烈咳嗽,又吐出兩口血。何健飛死命閉著眼睛,可是仍然無法阻止淚珠的流下,此刻他只想化成飛灰跟著田音榛一起離去。田音榛急速喘了一口氣道:“沒用了,我該走了。有一句話一直想告訴你,一直都沒有勇氣,但現在不講,以後沒有機會了。健飛,我……愛……”白皙的纖手悄悄地從何健飛手中滑落,擱在那塊被血染紅的土地上。一陣風拂過,櫻花漫天飄了過來,清芬的香氣籠罩了整個校園,那是祥和安寧的女神在揮舞著權杖。
少林寺門前。一個扎著高高的小羊角辮的小女孩正被一個小男孩擋在門前。
“你讓開啦,我要跟方丈拜師學武功。”
“你學武功來幹什麼?你這麼醜,人家見了你就跑,哪還有人欺負你。”
“我要抓鬼。”
“你快點走開,少林寺不收女的!”
“健飛,你又在欺負人啦。小妹妹,不用理他,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叫田音榛。”
“關於赤崗頂改名一事,經過全體討論,一致認為陰霾已過,無需再取此警戒之意,為防災禍又起,決定不用改回油崗頂,改名櫻花路。”
——摘自九九年學生會筆錄。
——你們這所大學有什麼著名的景點啊?
——最有名的是一條名叫櫻花路的小路。這條路櫻花飄飄,是一大名勝。
——現在不是秋天嗎?這麼早就有櫻花開了?
——因為這條路終年櫻花不斷,所以才取這個名。現在別稱情人路了。因為好多戀人喜歡去那裡。而且在那裡有一個美麗的傳說。
——哦?什麼傳說?
——只要在那條路上說出那三個字,就可以獲得永遠真實的愛情。
——呵呵,聽上去挺玄虛的。
——其實這條路還有一個別名,叫音榛路。
——什麼意思來的?
——……這個我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