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五十六章

第五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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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林鳶茵和楊淙見眾人平安無事的回來,自然歡喜的很,見到智慧大師這個樣子,都嚇了一跳:“這……”

智慧大師是他們最後的依靠,如果連他都成了這個樣子,那星晨還保得住麼?

林鳶茵看著眾人前前後後的忙亂著療傷,思前想後了半天,終於一咬牙,擠進去對智慧大師道:“大師,他們是衝著我跟星晨來的,反正絕磐也沒保住,不如我們兩個出去算了,留得五臺血脈,將來好為搶回絕磐作準備。畢竟我們的命,跟絕磐相比,不算得什麼大事。”

“萬萬不可!”吳剛英一急,胸口一痛,說不出話來,只好用哀求的眼神看著智慧大師。

禪月大師沒作聲,他倒是不排斥這樣,畢竟師父不能沒了,要不這局面靠誰來收拾呢?

智慧大師微微一笑:“林施主不用內疚,這不僅是你們的劫數,更是我們的劫數。星晨的身份複雜,恐怕與絕磐有著不一般的關係,保不住他也就不用想絕磐的事情了。既來之則安之,天無絕人之路,總歸有辦法的。”

林鳶茵含淚道:“但是這樣僵持下去,大師能有幾分勝算,我不想以我們兩條人命換這全寺上上下下幾百條人命啊。”

楊淙道:“對了,這麼多人來五臺,說不定下面的警察會上來幫忙,這樣危局就可以解了。”

禪月大師搖搖頭道:“沒用的,他們用大霧封了山,用幻境做了結界,闖不進來的。”

智慧大師道:“都別憂心,先出去散散吧,讓我好好想想。”

禪月大師最後一個走出房門,轉眼卻瞥見孤星寒靜靜的站在旁邊看著他不說話。

禪月大師欣喜道:“剛怎麼不見你?這次五臺能保得住,你居功至偉啊。”

孤星寒的臉色不是很好看,勉強笑了笑:“智慧大師既然沒有什麼大礙,弟子要告辭回山了。”

禪月大師一怔:“你……但是下面不是封住了山嗎?”

孤星寒道:“有龍泉劍,我出得去。”

禪月大師道:“看你的樣子似乎不太開心。”

孤星寒嘆氣道:“師父沒有回山,不知道去哪裡了。終南山現在也不知道怎麼辦?”

禪月大師凜然道:“沒有回山,但是你這最後的良心還在啊,他不回,你就繼任掌門之位!難道因為一個人就可以毀了終南?”

孤星寒嚇了一跳:“不……不,我不做掌門的。”

禪月大師奇怪道:“為什麼?”

孤星寒忸怩半天,才吞吞吐吐道:“我……已經有心上人了……”

禪月大師啼笑皆非暗想道:“又是一個多情種。”

當下說道:“也好,別連累你們這些外人,你就快回去吧,收拾收拾,你師父會回來的。”

孤星寒點頭告辭,禪月大師突然又叫住了他,半晌才道:“如果非讓你接任掌門呢?你會選擇回世俗嗎?”

孤星寒怔了怔,馬上大聲道:“我死都不做掌門,要真讓我做了掌門,我這輩子就永遠不出終南山山門!”

房內智慧大師聽得清清楚楚,長嘆一聲:“冤孽啊冤孽,果然一切都是註定的。”

入夜,林鳶茵睡不著,起身出到院子裡,頭上的月亮星星分外耀眼,這大戰前夕的黑夜竟有一股攝人心魄的魔力,讓人覺得全身寒噤噤的。

林鳶茵依靠在欄杆上,回想起自己當初跟星晨相識時,兩人一起查探第九間課室之謎的時候,他是如何孤傲清高,神采飛揚,又是如何俾睨一切,高高在上,可是現在,卻只能不省人事的躺在那裡任人宰割。

如此劇烈的顛覆讓她嚐到了命運的可怕,明天她還能再看見太陽嗎?跟星晨在一起更是可望不可及的夢想。

正胡思亂想間,卻見楊淙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智慧大師在前殿叫我們過去。”

林鳶茵詫異道:“這麼晚?現在?”

楊淙點點頭:“現在。”林鳶茵和楊淙匆匆的跑到正殿,立時被嚇了一跳。

氣勢巨集偉的大殿外面,密密麻麻的排列著全寺的僧人,他們裹衫革履,神色肅然,一見兩人跑出,立即齊刷刷的把目光轉向他們,目光裡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肅殺之氣。

林鳶茵心裡暗暗掂掇,都說五臺治山極嚴,果然名不虛傳,外人都道五臺是空有皮囊,一見之下,聖地之名能夠延續真是情理之事,不要說落迦山拿不到絕磐,就算拿到了,恐怕也未必是五臺的敵手。

吳剛英奪得佛家第一弟子竟是早已註定失敗,想起以前落迦山一直密謀靠妖狐之事反制五臺的陰招,林鳶茵苦澀的一笑。

智慧大師和禪月大師兩人獨站在大殿的臺階上,兩人的穿著都極為奇怪,智慧大師脫了袈裟,穿著一件緊身的僧袍,腳上打了裹布,換了一雙厚底的納布鞋。

禪月大師也沒有穿往常那種正式的僧袍,除了跟智慧大師一樣穿著一件緊身的衣服外,還外加了一個小腰帶,把腰部束得緊緊的,兩隻手的手腕上還加了腕箍,顯得極為怪異。

楊淙一看,差點失聲笑了出來,林鳶茵卻臉色慘白,蠕動著嘴脣道:“氣氛有點不太對勁。”

智慧大師見兩人出來,只是微微朝她們點了點頭,回頭對面前的僧人道:“我夜觀天象,金星處有殘紅,明天必然有血光之災,不知道眾弟子心意如何?”

眾僧齊刷刷大吼道:“誓與五臺共存亡!”

智慧大師淡淡一笑道:“我知眾位拋家棄子,來此修行,嚐遍艱苦,為的是休成正果,涅??之日,得見如來。所謂慈悲之心,原本便是神佛的宗旨,我們不過身體力行而已。我們既然入了這佛門,自然應當渡化世人,倘若渡化之人已經先行死去,那眾生又指望誰呢?老衲心意已定,此次雖然是五臺的劫難,更是我一人的劫難,不能因為我智慧而毀了五臺六百年聖地,眾位的心意我心領了,我代表五臺列位祖師謝謝各位。”

場下起了一陣詫異的喧譁聲,都看著智慧大師有點不知所措。

有一個僧人大聲道:“方丈不想跟他們打,可是他們不會放過五臺,要我們投降的話,弟子寧死不從!五臺不是苟且偷生的地方!”他的話立即得到了所有僧人的一致響應。

智慧大師微笑道:“我想諸位誤解了我的話了。剛才我思來想去,他們並非完全衝著五臺而來,他們所要的,不過是三樣東西:我的人頭,紫金缽還有星晨。如果這三樣離開五臺,那麼五臺就得以保全了。列位祖師辛苦幾百年建下的基業,我想各位也不願意就這樣毀於一旦吧?渡化世人靠的不是蠻力,而是懂得韜光養晦,避其光芒啊。”

“什麼?方丈離開五臺?”林鳶茵錯愕的看著智慧大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人群中立刻炸響了鍋一樣,亂糟糟的,智慧大師後面那幾句話沒人聽得進去。

幾位年老的和尚急急問道:“方丈是五臺之根本,不能輕易離山,我們拼死一搏,或許還有勝算,今天不是已經打了個平手嗎?”

智慧大師神色從容道:“我沒有輕易離山,這時已經是五臺生死存亡之際,事急從權,祖師們不會怪我。今天一戰之所以平手,完全在於狐族長老忌憚絕磐威力,不敢輕易發揮,但是不瞞各位,老衲已受重傷,十天半個月的才能好起來,紫金缽威力雖然非凡,但是這裡面恐怕尚未有能自如駕馭它的人,五臺明天一戰必敗!”

一時間,人群又平靜下來,連智慧大師都說必敗了,看來五臺這次劫難難逃。

智慧大師長長的呼了一口氣道:“我心意已決,大家不必再勸。禪月是我閉門弟子,此次跟我一起出逃。至於何健飛和田音榛,我已有密令發出去,不准他們兩個回來。各位也請切記,不要將他們兩個牽扯進來。吳剛英師侄,你過來。”

吳剛英從僧人群中走出,早已眼含淚光,就差點跪下去了:“落迦山出此敗類,連累五臺,真是我的羞辱。”

智慧大師道:“師侄別這樣說,他們是人,人心本來脆弱,要不絕磐何以能蠱惑人心?落迦山有你一個,已經不愧為法術門派了。你和楊施主原本不是主要目標,因此我想你還是不要跟我們一起出逃了,待我們離開,他們精力有所轉移,你們再伺機衝出去,日後若有機會,我們再行會合。”

說到這裡,智慧大師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如果五臺還是沒能逃過這滅頂之災,請師侄代為管理這寺廟,等我師徒二人歸來接管。如果我二人無法歸來……”

說到這裡,智慧大師停住了,然後微微一笑。

吳剛英禁不住問道:“那怎麼辦?”

智慧大師道:“天命自有指派,到時自然會有人來接掌這五臺山的。”

禪月大師心中一動,抬起頭看師父,智慧大師面上雖然帶著笑容,可是神色裡卻浸滿了一種說不清的悽清之色。

“天生異象,觀音伶仃。”禪月大師閉上眼睛,低下頭去。吳剛英早已深深的拜伏下去:“謹遵大師囑咐。”

智慧大師對眾僧又道:“要交代的事已經交代完了,最後幾句話是智慧自己的心中感言,也贈予各位師侄弟子,智慧為能和你們一起修行而驕傲,為能有這麼多佛眾而於心無憾。謝謝大家!”說完,智慧大師深深的朝下面鞠了一個躬。

“方丈——”眾僧泣而下跪,看著這感人一面,無異於生死別離,林鳶茵和楊淙也不由落淚。

天上的星星明明滅滅,注視著燭光搖晃,風雨飄零的五臺山。

最後的佛家聖地,最後的大義留存,在這最艱難的生死關頭作出了抉擇,亦是最悲涼的抉擇。

智慧大師轉頭對林鳶茵道:“林施主是不是先去準備一下?天色馬上就要亮了,我們要快點出發了。”

林鳶茵哽咽在喉,半晌才道:“大師年邁之軀,不宜跟我們一起奔波。我知道他們是為了星晨而來,既然是我帶給五臺這個劫難的,還是讓我一個人帶著星晨走吧。”

智慧大師道:“你一個弱女子,手無縛雞之力,帶著他能逃到哪裡去呢?此次劫難不僅是你們的,也是我們的,我當仁不讓。星晨若是給狐族奪去,絕磐之戰我們就永無勝算了。”

林鳶茵心中一動,智慧大師似乎話中有話,正待詳細詢問,智慧大師卻開始揮手讓她回去準備。林鳶茵只好退了下去。

長老那邊也是一團亂,終南的退場無疑對軍心造成了重大打擊。

不少門派的掌門都鬱鬱寡歡,不少人甚至有了退卻之心,空明大師又氣又急,跑來對長老道:“長老,明天一戰若不結果了五臺山,那麼我們這邊的人就快跑光了。”

長老臉色如常道:“大師放心,明天一戰必贏,雖然智慧不動聲色,但是絕磐最後發出的一擊力量非同小比,連我都差點受傷,何況正面抵抗的他?我想他一定是受了極重的內傷,只不過撐著沒有說出來。你等著吧,明天絕磐只要一放出來,保證五臺全滅。”

正說著,一個手下匆匆跑過來道:“長老,一切都佈置妥善了。”

空明大師道:“佈置什麼?”

長老道:“佈置天羅地網,以防他們出逃。”

“出逃?”空明大師不可置通道:“怎麼可能?五臺是命脈,智慧看重得不得了,死都要跟五臺一起的。”

長老呵呵笑道:“生死存亡之際,狗急了尚能跳牆,誰又能斷定他會不會出逃呢?何況,星晨還在他的手中,他要聰明的話,就會千方百計保住星晨。大師應該也累了吧,先去好好休息吧。”

眼看空明大師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長老拿出裝絕磐的盒子,細細撫摸,半晌長嘆一聲,老淚縱橫道:“主人,老朽沒什麼能為你做的,也沒什麼能報答你對狐族的大恩大德,就讓我拼命為你滅絕了五臺山,讓你重掌絕磐之前報此血海深仇吧。”

五臺山內,林鳶茵早已收好行裝,楊淙握住她的手,想說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兩人相對垂淚。

吳剛英在旁邊勸解道:“好了好了,又不是生死別離……”

話沒說完,已被楊淙打斷:“不是麼?”

吳剛英氣極敗壞道:“別說喪氣話。我們一定可以勝利的。”

林鳶茵微微笑道:“都象你這麼樂觀就好了。”

正說著,一個小和尚神色驚慌的跑了進來道:“不好了,不好了,下面狐族的人馬把五臺圍了個密密麻麻,還到處去搜尋。”

林鳶茵心裡“咯噔”一聲,原本機敏的她此時也茫然不知所措。

智慧大師及時一步跨了出來:“走,圍個天羅地網也要走!不走只有死,走了還能做漏網的魚。”

楊淙道:“素聞大師精於天命,我想知道這次的勝算有多少?”

智慧大師決然道:“老衲不信天命,信自己!”

說完,掉頭離去。楊淙愕然,禪月大師苦澀一笑,輕輕的道:“如果師父你不信天命,為什麼要收兩個徒弟呢?”

來到林鳶茵旁邊,背起星晨道:“走吧。”

林鳶茵點點頭,放開了楊淙的手,依依不捨的看了楊淙和吳剛英一眼,跟著禪月大師出了後門。

好不容易聚首的聯盟,在僅僅相聚了一個晚上之後,再次分手。

三人出得後門,還沒走幾步,智慧大師牽動內傷,禁不住劇烈咳嗽了幾下,禪月大師大驚:“師父,你的傷勢沒事吧?”

智慧大師忽然喝道:“禁聲!”

只聽到不遠處傳來輕微的“息息索索”的聲音,顯見是有什麼東西走過。

禪月大師和林鳶茵對望一樣:“狐狸?”

智慧大師冷笑道:“好,好,這佛門聖地就護理快變狐狸山了。看來狐族那邊已經想到我們會出逃了,那隻老狐狸看來不容小覷啊。”

禪月大師道:“師父那怎麼辦?你身上有傷,我又要顧及星晨,恐怕很難衝出去。他們數量太多了。”

智慧大師道:“不衝,我們賭一把,西方是佛光之地,也是五臺風水生點,我們往西衝,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林鳶茵聽得心下一涼,忙扯住智慧大師道:“大師,這種事情怎麼能賭博呢?萬一衝不過去怎麼辦?”

智慧大師道:“衝不過去唯有死而已,佛門弟子自入空門,就應當懂得捨生取義,林施主覺得現在的情勢如果不賭博,難道能活得過明天嗎?”

林鳶茵一怔,看向禪月大師背上的昏迷的星晨,悽然一笑道:“原來我跟你最後的時光就是今天晚上。也罷,我跟你哪次不是賭博,不差這一次。大師,我們走吧。”

“你們若硬衝,必然死路一條。”靜謐的山林裡突然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禪月大師嚇了一跳,護在智慧大師身前,四周環望時,卻不見有任何異常。

林鳶茵道:“這聲音好熟悉,我在哪裡聽過。”

智慧大師突然指著地面道:“聲音從冥界傳來。”

“什麼?!”兩人都吃了一驚,難道冥界也開始介入絕磐爭奪戰之中?那他們就算怎麼賭博也再無勝算了。

地面忽然裂開一丈有餘,嫋嫋白眼中,一手持怪異柺杖的老人出現。

林鳶茵叫道:“啊,又是你。你就是那天救走我們的……”張口結舌間才想起忘記問他的名字。

禪月大師緊張得手心捏了一把汗:“救走你們的什麼啊,你倒是快說啊。”

智慧大師捂著胸口站起來緩緩道:“我認得你,你是狐族的前任長老,靖河血難也有你的一份功勞,後來星晨初立,你反對他的領導,被他打入十八層地獄受盡火烤油煎,永不超生。現在星晨被擊倒,他給你設的封阻力量有所減弱,你就可以自由出入這俗世和冥界了。”

那老人“桀桀”笑道:“一直聽聞五臺方丈智慧善於精演天數,能知天上地下之事,現在看來,枉我活了六百年,終究還是不及你啊。”

智慧大師微微一笑道:“好說好說,長老此次突然現身,恐怕不是為了要向星晨報當年之仇吧?”

老人道:“自然不是,否則我當初何苦出手相救這小丫頭呢?我一生不計較個人恩怨,只為狐族大計著想。只是狐族不幸,出了幾個敗類,現已走上邪道,我亦無能,只能眼看狐族衰落。我想請問大師一個問題,人與妖能否共存?還是不共戴天?”

智慧大師道:“我佛慈悲,原本世上萬物皆能修行,生靈乃天之恩賜,哪有什麼共存不共存的?狐族與人界之間因四界之戰大傷元氣,從此相互猜疑,只是按照老衲的想法,這扇門上本來沒有鎖,只是看你願意不願意開啟,也許把門關上的恰恰便是自己本身。”

老人哈哈大笑道:“看來大師是真慈悲,有你這句話我便放心了。人界有個俗語,得饒人處且饒人啊,還是希望法術界最後能放狐族一條生路。主上經此一戰,對狐族必定厭惡非常,假使他日能夠醒來,還請大師相勸,別物傷其類。”

智慧大師道:“殺生本來就是佛門大忌,這點請長老放心。”

老人這才正色道:“我阻止你們下山,是因為狐族已經在山下佈下天羅地網,山腳的每一寸土地都布了暗線,暗線直接牽到絕磐那裡,你們只要一觸動,絕磐就會知覺,立即對你們進行追殺,你們可以說是一出山必死無疑,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林鳶茵驚得出了一身冷汗:“這廝這麼狠毒?”

智慧大師道:“長老可有妙計?”

老人道:“我已經想好,待會我先下山,引發絕磐注意力,再撕裂他們的防線,你們趁機逃走。記住,西北和東南均是狐族的地盤,要逃的話往西南方向,想辦法拖時間,好讓主上儘快醒來,否則你們決無勝算。”

林鳶茵急急問道:“星晨他會醒來嗎?”

老人道:“這就要看機緣是否巧合了。還有,記得別讓冥界介入,無論如何要鎮住他們。”

智慧大師道:“長老想跟絕磐抗衡?恐怕瞬間化為齏粉了,我們也沒有逃脫的時間啊。”

老人道:“放心,我畢竟做了狐族這長老有幾百年了,不少都是我曾經的屬下,不敢對我動手,而那些敗類們也對我甚至忌憚,拼了這條老命,總能爭取些許時間。”

智慧大師道:“阿彌佗佛,長老舍生取義,這筆功德會記在狐族身上的。”

老人長嘆一聲道:“我一生血債累累,靖河血難塗炭生靈,也將狐族拖入萬劫不復之地,還求什麼功德不功德呢。只是今天你我結盟,也算是一大奇觀,我死而無憾,哈哈哈。”

大笑著便往山下去了。禪月大師望著他的身影感嘆道:“想不到狐族也有這等生靈,可歌可嘆啊。”

智慧大師道:“萬物本來平等。天靈地秀不單單鍾情於人類,這是上天憐憫我們,派貴人相助。少說廢話,我們趕緊下山,看準時機便跑吧。”

“無知小兒,快給我出來受死!”長老疲累了一天,正酣睡間,忽然聽得外面起了一陣很大的吵亂的聲響,把他驚醒,緊接著便聽到這一個熟悉的聲音,不由心神一凜:他怎麼出來了?

正想著躲哪裡去,一個老太婆已經衝了進來,驚惶失措的道:“長老……他……他來了。”

長老煩道:“我知道,你且出去應對著,說我不在,我不想跟他碰面。”

“你不在?”外面那個聲音突然提高了分貝,緊接著一陣狂風颳來,火滅地搖,帳篷被連根吹起,老人獨立在空地中央,周圍簇擁著一群神色驚懼的狐族人馬,都不敢上前,只是縮在一邊瑟瑟的看著。

長老心中一跳,無奈已經現身人前,只好硬著頭皮上前喝道:“你怎麼出來了?”

老人冷笑道:“不錯啊,羽翼豐了啊,對我開始大呼小叫起來了,我為什麼不能出來?我本來就應該在這裡!”

長老勉強道:“你……你不是該在十八層地獄受苦嗎?你這是違反旨令。”

老人仰天狂笑:“哈哈哈,畜生,我違反旨令,你把主上打得不省人事又算什麼呢?你自己都廢了主上,到頭來還叫我聽他的旨令,你倒是存心想讓我笑掉大牙啊。倒是你,操控狐族,又該當何罪?”

長老怒道:“閉嘴!廢你長老之位,也是經主人認可的了。”

“該閉嘴的是你!”老人怒吼成嘯,把長老嚇得全身一個寒顫:“他已經不是我們主人了!我跟你們說過多少遍了,你們就是不聽,能當我們主人的,必須要以狐族前途為己任,可是他心中已經只有復仇和慾望了,他不配當我們的主人!”

長老氣呼呼道:“除了他,還能有誰夠資格當?難道要指望星晨那個傢伙嗎?”

老人冷笑道:“我看主上比他好多了。”

長老喝道:“當初是你反對星晨,現在卻來擁護他,真是反覆無常的小人!星晨非我同類,遲早會有異心,怎麼能夠當我們的主人?”

老人道:“不要忘了,當初是你們的主意,現在你們又矢口否認主上,到底是誰反覆無常?到底是誰生了異心?狐族的兄弟姐妹們,你們都瞎了眼嗎?我任長老400多年,你們說,我有哪一件事是為了自己,我有哪一次決定是包藏禍心,我有哪一次行動是別有目的?原本指望大家能夠安居樂業,不至於流離失所,現在好了,為了爭奪什麼天下,結果天下沒得,還死傷慘重,天下是狐族的,自然會給狐族,不是狐族的,你怎麼搶也是徒勞。非要到狐族面臨滅頂之災的那一天你們才會幡然醒悟嗎?”

老人說到最後,聲淚俱下。狐族當中起了不小的**,不少看著老人,眼泛眷戀之情。

長老見勢不妙,忙大聲喊道:“他禍亂軍心,來人啊,快把他收拾了。”

老人把柺杖往地下狠狠一拄道:“我看誰敢上前!”

長老怒目朝向幾名帶頭的人,那些人都含淚下跪道:“屬下不敢,不是他,我們連命都沒有了。要我們對救命恩人下手,萬萬不行。”

長老氣得吹鬍子瞪眼道:“我是長老,你敢不聽我命令?”

老人大笑道:“長老?你不要忘了,長老權杖還在我的手上,權杖在誰手,誰掌長老位。你要真認為自己配當這個長老的,為什麼不自己來搶搶這杖試試看?”

這句話戳中了長老的心病,一直以來,就因為沒有這個長老權杖,自己這個長老總是為人詬病,暗中很多人都不心服。

可是他知道這老人的實力,當年靖河血難,揮杖殺百人的功力震驚天下,恐怕現在在地獄也有練功,越老越精通了,哪裡敢上前,壯著膽子道:“念你曾經為狐族立下汗馬功勞,我不想為難你,你若再不識相退下,不要怪我出動絕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