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五十章

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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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迎著楊淙熱切而渴盼的目光,星晨哭笑不得,忙打斷道:“我想你誤會我來的意思了。”

吳剛英將陳嫻的屍身輕輕放在地上,起身低低的道:“可是我沒誤會,你這妖物也是為這絕磐而來的吧?”

星晨眼神一緊,林鳶茵已在一邊緊張的叫道:“剛英。。。。。。”

“不用說了。”不知道是強自抑制著悲痛還是剛剛哭啞了嗓子的緣故,吳剛英的聲音低沉得讓人可怕:“我知道你心向著他,容易被他花言巧語所騙。我不怪你,女孩子都這樣。可是,想要這絕磐,星晨,只有一個法子,就是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等等,”楊淙惶然道:“怎麼會成這個樣子?我們四個應該是盟友的啊。”

“盟友?”吳剛英從來沒有象今天這樣陰森的冷笑,直笑得林鳶茵也牙齒打戰,驚駭的倒退了兩三步:“他是妖界的,他的使命就是毀了我們人界,他還有資格做我們的盟友麼?”

林鳶茵道:“星晨不是你想的那樣。。。。。。”

吳剛英大吼著打斷了她的說話:“那你說他要搶這絕磐是為了什麼?!”

這是林鳶茵的心結,也是星晨始終不肯透露的祕密,林鳶茵語塞,望向星晨。星晨的眼裡沒有嘆息和驚奇,有的只是一點點疲憊和更多的冷靜:“沒有必要解釋這麼多,既然你已經這樣說了,那麼記得七天後,你的魂靈回來多看看這個世界吧。”

“不要打了!”楊淙攔在他們的中間:“你們發什麼神經,他們在那邊亂鬥,我們這邊也來內訌,在這個關鍵的時刻,應該團結一心才是。”

“既然要團結一心,首先應當坦誠相待。”吳剛英咬牙切齒的道:“你去問問他,隱瞞了我們多少東西,難道要被他害死了你們才會幡然醒悟嗎?”

楊淙道:“如果他真要害死我們,為什麼三番兩次出手救林鳶茵?”

這句話一頂,吳剛英頓時有些詞窮:“但是他。。。。。。他跟妖界那些。。。。。。”

楊淙道:“我不希望出現第二個陳嫻了。”

這句話如同大錘猛地給了吳剛英一個重擊,他踉蹌了兩步,嘶聲道:“你說什麼?”

楊淙道:“如果無法判斷一個人是敵是友,我寧願相信他是友。鳶茵說過,在生死存亡的關頭,有良知的,守望相助的絕對是大多數。”

吳剛英吼道:“可是他不是人類!”

楊淙針鋒相對:“可是絕磐毀滅的也絕不僅僅只是人界。”

一時間,眾人都沉默了,半晌,林鳶茵輕輕的道:“對,我也選擇支援星晨。絕磐毀滅的,是三界!冥界也一定會想得到這個原本就屬於他們的東西的。”

一時間,情勢變成了一邊倒。吳剛英怔怔的看著林鳶茵和楊淙道:“你們兩個。。。。。。”

星晨道:“把絕磐給我,你既然知道這是肆虐三界之物,你還敢送上五臺山麼?紫金缽也壓不住它,你只能給五臺山帶來滅頂之災。”

吳剛英眉頭微微一皺:“五臺山壓不住?你壓得住麼?”

星晨道:“如果說我能壓得住,你會信麼?你那盒子的封印壓制不了絕磐多久,很快它就會沖天而起,你再不打定主意恐怕禍害就來了。”

吳剛英道:“主意早就打定了,要麼你回頭,要麼你從我身體上踏過去。”

星晨右手一揮,眸子瞬間變成了那種久違的藍色,同時身邊出現了一層淡淡的光暈:“我選擇後一條路。”

那邊廂,兩方正打得熱鬧。長老身上帶著的一條流蘇突然掠過一道妖異的光芒,長老臉色一變,跳出戰圈,心道:不好,星晨起異心了。沒想到這麼快,莫非他打算拿到絕磐就動手?正跟長老纏鬥的空明大師見長老突然退出戰局,看著那條流蘇臉色陰晴不定,心下暗自懷疑,莫非妖界也起了內訌?

靈清師太和陳嫻已經去了有多時,至今不見有訊息,難道已在妖狐手下遇難?若是如此,情勢便大大的不妙。即便法術界現在拼死打退了妖界,也撈不到任何好處,相反可能元氣大傷,讓五臺山有可乘之機。因此空明大師也並沒有逼著動手,而是暗自想對策。

正想著,長老突然陰陰的笑了:“讓我來猜猜你們的心思,你們拿絕磐說什麼降妖伏魔,驅除惡靈那絕對是假的,對付五臺山和紫金缽才是真。畢竟這是世上唯一能跟它抗衡的寶物了。”

空明大師冷笑道:“老衲也不怕承認,的確就是這樣。絕磐我們拿定了。”

長老悠悠的道:“絕磐乃妖界冥界寶物的合體,唯獨排斥人界力量,你們拿到了也用不了。”

空明大師道:“那可未必,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長老大笑道:“我知道大師的意思,拿到絕磐之後,不惜任何代價,也要試出可以駕馭絕磐的方法,甚至不惜以人命血祭。”

空明大師臉上一抽搐:“你說什麼?”

長老道:“大師何必這麼緊張?我又不是人類,怕洩漏出你們的醜去。你們法術界的把戲難道我們妖界還不清楚嗎?我們以狐血祭製造妖狐的方法正是跟你們的老祖宗學的。”

空明大師哼了一聲道:“那是以前,我們現在當然不會做荼毒生靈的事情。”

長老笑道:“絕磐一出,必當腥風血雨。大師不用再假惺惺的滿口仁義道德了,其實在某種程度上,我們是同類不是嗎?只不過。。。。。。”

長老意味深長的看著空明大師,話鋒一轉道:“就算讓你得到絕磐,你要想駕馭它,非得進行血祭試驗不可。這樣一來,落迦山名聲一落千丈,即便有寶物在手,試問天下蒼生,又如何會服一個之前還宣講慈悲渡世如今卻嗜血如魔的門派呢?大師的天下第一豈非永遠都是黃粱一夢?”

這點空明大師倒是從來沒有想過,一直都在謀劃如何奪取絕磐的他,還是首次想到拿到絕磐之後的事情。長老說的合乎情理,有得必有失,得到絕磐恐怕也未必能力壓五臺山重奪佛教第一派的地位。

想及這裡,空明大師猶豫了。看準時機的長老緩緩道:“其實,妖界如今早已不敢覬覦整個陸界了,只要求有足夠安適的地方給我們修煉和繁衍後代足矣。妖界寶物已失,若不拿到絕磐,我們難保命脈的承繼。大師若是一意孤行,對抗的是這一幫拼了命的族群們,縱然不敢說滅你落迦山門,也足以血染群山,入地三尺。”

空明大師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長老呵呵笑道:“我想說,大師的願望其實單純到只是想做這天下第一門派而已,卻不幸走錯了道路。”

空明大師道:“走錯了道路?”

長老道:“沒錯,五臺山為什麼力保牛耳幾百年不絕?全因它有一個紫金缽,不得不讓你們臣服。如果紫金缽能到落迦山門下,那麼當然全天下的法術界自然歸順天意,臣服新主。”

空明大師眼皮一跳:“你是說。。。。。。”

長老冷冷的道:“你們與我們並非絕對不可並存,我們聯手,我要絕磐,你要紫金缽,兩全其美,當下危急之機,大師可要拿好了主意。妖界不是不敢跟你們一拼的。”

空明大師呆若木雞站立當地:“紫金缽。。。。。。到落迦山下。。。。。。”他突然醒悟過來:“不行,紫金缽認主,它既然認了五臺山做主人,即便我搶了過來,它也未必聽我使喚。”

長老道:“倘若主人沒了呢?”

“主人沒了?”空明大師驚疑不定的道:“你。。。。。。你到底什麼意思?”

長老的眼中閃過一絲狠光:“做大事者當不擇手段,不計代價。大師若是還有婦人之仁,不如趁早退回落迦山養老去罷。”

空明大師指著長老,全身顫抖道:“你。。。。。。你教我滅五臺山全派?這可是十惡不赦的罪行,不僅永不超生,更終生被佛唾棄。”

長老縱聲長笑道:“難道大師拿了絕磐去用血祭就能進入極樂世界了?犧牲大師一個人又有什麼所謂,惠澤後代啊,落迦山以後代代相傳,不用再俯人之下。”

空明大師臉色蒼白道:“五臺山有紫金缽,滅不了的。”

“滅得了!”長老露出一排牙齒,惡狠狠的笑道:“大師先助我奪得絕磐,我也早看五臺山不順眼的了,雙方聯手,先殺智慧那個禿驢,再斷五臺山命根,拔其廟,毀其塔,法術界以後只認一個落迦山。人界與妖界從此劃界而治,和平共處,各不相犯。”

“嘭”的一聲,吳剛英緩緩倒在地上,雙目緊閉,暈眩了過去。“這。。。。。。這個。。。。。。”

楊淙萬分驚異加哭笑不得的看著在身後緊張的舉著木棍的林鳶茵:“你。。。。。。你在幹什麼啊?”正準備出手的星晨也愣愣的看著,顯然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

林鳶茵勉強吞下一口口水道:“我不希望看到。。。。。。你們打架,這是唯一的辦法。雖然我不知道相信你是對是錯,但是我。。。。。。楊淙都是憑心而斷。在這種敵我不明的情況下,說什麼妖是錯的,人就必定是對的,那是多麼荒謬可笑的結論,我只有。。。。。。只有相信自己的良心。畢竟我的良心沒有變,我希望良心也沒有看錯你,星晨。”

星晨的目光變柔和了:“對錯本來就混合一體,你在賭博,我也在賭博,只不過我們的賭注都是一樣的,在這個已經攪亂三界的漩渦裡,人從始至終都沒有錯,錯的恰恰可能是良心。我會證明我自己的。”

說到這裡,星晨禁不住微微一笑,心想,在我證明自己的那一天,也就是你們毅然掉頭離我而去的一天吧?

林鳶茵朝楊淙示意,將裝有絕磐的盒子交給星晨。楊淙走上前去,將盒子從捂得緊緊得懷裡鬆開,向星晨遞了過去。暗啞的花紋給人一種與生俱來的沉重感,見證了這個盒子經歷的腥風血雨,也見證了圍繞這個盒子發生的一切醜陋的慾望和爭奪,更見證了正義之心的泯滅和邪惡的挑戰。星晨的目光也不由變得凝重起來,緩緩伸出手去接過那個盒子。盒子在碰觸到星晨的手的剎那,表面突然掠過一道詭異的白光,封印微微顫動,裡面似乎傳來了壓抑許久的嘶吼聲。

“且慢!”一道鋒芒突然從樹林深處飛出,將星晨手中的盒子打翻在地。

“是誰?”三人一驚,楊淙正待要撿回盒子的時候,黑影掠過,在她面前赫然出現了兩個身影,將楊淙生生逼退回去。

“怎麼是你們?”林鳶茵臉色大變,站在他們眼前的竟然是剛才一直鬥個你死我活的空明大師和長老。不僅如此,剛才還勢同水火的兩派勢力如今卻齊刷刷的列在樹林一邊,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目光陰冷的盯著他們,從眸子裡面透出來的那股寒冷,足以讓你的每一個毛孔處都滲出汗水來。

“原來你們已經達成協議了。”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星晨:“看來還是薑還是老的辣。”

長老大笑道:“要怪就怪你太過心急,也怪你給自己找到了弱點。你不知道,以前的你根本完美到無懈可擊,經常讓我頭疼不知道該怎麼對付,天幸不滅我狐族,賜我良機,你對這兩個人的顧慮終於成就我族的大業。毀掉你神一般的身份的,是你,不是我,同樣的,毀掉你最想保護的這幾個人的,是你,也不是我。”

星晨眉宇間似乎並沒有太多的驚訝:“成王敗寇,我從來不找什麼藉口,你也不用想打擊我的心理。戰鬥並沒有結束。”

長老道:“戰鬥沒有結束?星晨你不要太自大了,這麼多人足夠絆住你手腳的一刻,而只要一刻,就足夠了,你知道的,我手中有你的致命把柄。”

星晨的臉色終於變了,他的目光第一次出現了驚慌和害怕,這也是林鳶茵第一次看到如此接近一個凡人的星晨,那麼的手足無措,那麼的無所適從。這也就是說,長老的威脅所言非虛。那麼,功力高深到如此地步的星晨究竟還會懼怕什麼?又究竟有什麼東西瞬間可以擊敗這個向來自信滿滿的男生呢?

頓感事情不妙的林鳶茵悄悄接近了被她親手打昏的吳剛英,開始暗暗掐他的人中穴,暗自祈禱他快點醒來。

“帶著吳剛英快點上五臺山求救。”從林鳶茵的耳邊突然傳來這麼縹緲但清晰的一句,林鳶茵悚然抬頭,星晨已經加入戰局。

又一場大混亂已經粉墨登場了,人界妖界之戰瞬間變成了良心利慾之戰,老天開玩笑變得如此突然而又不露痕跡。星晨的慌亂更加堅定了林鳶茵等會一定會出事的想法,她趁著混亂悄悄招手叫來楊淙道:“你扶著吳剛英先走,去五臺山求救。”

楊淙驚疑道:“那你呢?”

林鳶茵頓了一頓,道:“我陪著他。”

楊淙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那個長老不過唬他一下,你就當真了?快別自己亂了陣腳了,星晨的功力怎麼樣我們都有目共睹的了,他既然對絕磐有信心,這些蝦兵蟹將對於他來說算什麼?你還是快跟我們一起走,留在這裡他多一份擔心,這不是給他分神製造麻煩嗎?”

林鳶茵心底暗暗苦笑,看來楊淙並沒有看出星晨的慌亂和變化,這也好,瞞著他們兩個,免得他們知道了心神大亂,影響他們上五臺山,阻礙了他們的一線生機,當下拖過楊淙的手,柔柔的道:“楊淙,從傳說真相被揭露的那一天起,不,應該說從星晨離開我們這個團體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經沒有再抱著回去的希望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死並不可怕,死是輪迴,是新的開始,我只是希望,單純的希望,能在這最後的關頭,能讓自己的心快樂,能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沒有別的意思,我答應你,如果我跟星晨沒事,我們會很快趕上來跟你們會合。現在你如果非逼著我走,我的心會象撕裂開來那樣疼的。”

說完這句話後,林鳶茵別過頭去,專注的看著在混亂的戰局中那個身影。楊淙呆呆的看著她,良久,象是明白了什麼一樣,黯然轉頭,什麼也不說,扶起還昏迷不醒的吳剛英,一步一步的向遠方走去。林鳶茵的心情和體會,楊淙懂,的確,在這個視生死如草芥的時候,林鳶茵無疑是他們當中最幸福的一個人。

微風拂過,是一陣如此沁人心脾的清涼,星晨百忙中一回眼,卻意外看到林鳶茵含笑站立在不遠的地方。星晨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趕忙閉了閉眼睛又猛地睜開,並不是幻覺,林鳶茵的表情一如當時第一次見到自己那般輕快和調皮。

“你為什麼還沒走?”一向做事不緊不慢倡導文雅講話的星晨終於忍不住撕破喉嚨大吼道。

長老也注意到了林鳶茵,幾道鋒芒襲來,星晨忙抽身趕向林鳶茵那邊,一一掃了下來,一轉身粗魯的一把揪住了林鳶茵的領子,一雙充滿怒火的眸子死死的盯著她原本充滿笑容的臉龐:“你呆在這裡幹什麼?快點給我滾!沒聽到我說的話嗎?”

林鳶茵被他揪得差一點憋不過氣來:“你。。。。。。你此仗必。。。。。。必敗不是嗎?”

星晨一怔,手不由得鬆了下來,林鳶茵看著他,俏麗的臉上沒有太多感傷和淒涼的表情:“所以我留下來陪你。”

“說得沒有錯。”長老在後面道:“就讓我一齊送你們下去見冥王吧。

星晨緊張的擋在林鳶茵的身前,低聲對她道:“割破你的手。”

林鳶茵一怔:“你說什麼?”

星晨道:“封印絕磐的盒子。”

林鳶茵還沒想明白是怎麼個回事,長老那邊已然出手,只見他輕輕揮了揮那條流蘇,星晨的額頭上突然綻放出萬道白光,一個月牙形光芒閃閃的物體從他額頭中飛了出來,徑直回到了長老的手中。

“月牙寶石?”林鳶茵失聲叫道。與此同時,星晨的身子一軟,昏倒在林鳶茵懷中。

怎麼會這樣?不是說月牙寶石跟身體是融為一體的麼?莫非星晨已經遇害了?

“星晨?!”大驚之下,林鳶茵伸手去探星晨的鼻息,果然已經毫無動靜,但看星晨臉色卻仍然如常。林鳶茵心神稍定,轉眼卻見長老一幫人氣勢洶洶衝了過來,慌亂之間,猛然想起星晨的話來,趕忙將手指放在口中狠狠一咬,鮮血飛濺出來,林鳶茵一個反手將昏迷不醒的星晨背在背上,將手指朝絕磐盒子的方向猛地一揮,鮮血立時濺了幾滴在盒子上,“噝噝”兩聲,盒子上起了嫋嫋白煙。這個舉動嚇住了長老和空民大師他們,趁他們一停滯,林鳶茵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