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章 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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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章 二十三
第888章 半決賽結束（下）
得到訊息的時候，野原江正在湯之國——不怪他沒有意識到‘泉奈被捅’事件，實在是前世這件事發生在一年後，一下子提前辣麼多，不得不說，野原江也有點懵逼。
更悲劇的是，阿江的飛雷神跳躍是有一定距離限制的——畢竟那是飛雷神，不是順x快遞。
平時這種距離限制沒什麼影響，它所能承受的範圍其實已經足夠大了，然而，從湯之國到火之國的距離……
說多了都是淚。
總之收到信後，阿江便一把拿過成品試劑，開始了奪路狂奔——如果因為趕不上這種坑爹原因導致泉奈死亡自己的準備作廢，阿江覺得自己真的要好好靜靜了。
在趕到合適距離的途中，阿江的情報網也陸陸續續的傳來情報，宇智波泉奈是被千手扉間的飛雷神斬所傷。
唯一慶幸的是，斑沒有把扉間學會飛雷神這件事算到阿江頭上——千手扉間對飛雷神一向感興趣，他對忍術的研究也是有名於兩族的。在野原江三年來給予一定提示的情況下，千手扉間重現飛雷神並不是不可能。
到了火之國境內，阿江迫不及待的用了飛雷神，直接用斑身上的手裡劍標記來到宇智波族內。
感謝天感謝地，斑還沒有丟了那把手裡劍。
野原江一抬頭，便看到了斑有些驚訝地表情。
他的目光有些渙散、對不上焦距——看來是萬花筒使用過度。這本是一件壞事，野原江卻鬆了口氣：還好，泉奈還沒有把眼睛給斑。
斑的神色憔悴，臉色很是蒼白，帶著大大的黑眼圈。他的周身縈繞著不安與狂躁的氣息，既悲痛又絕望，宛如一個即將溺水的人，卻死死抓住一線希望，不肯認命。
他很少露出這樣的情狀，但泉奈總是不同的。
那是他唯一的兄弟，唯一的親人。
面對宇智波泉奈時，斑就像一個最最普通的哥哥，他不再是那個性格高傲手段狠辣的宇智波族長，只是“斑”。
野原江在這一瞬間有點心疼他。前世泉奈的死去，是不是把他身上那一部分‘親情’給帶走了，他又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去面對殺死弟弟的扉間，甚至是奪走泉奈眼睛的自己？
“阿江？”斑有些不確定，“你來做什麼？”他已經無心維持作為一族之長的形象了，面對唯二的好友之一，他這時候難得的透露出自己的軟弱。
“泉奈怎麼樣了？”清楚斑此刻無心聽寒暄，阿江直指重點。
斑閉上眼睛，嘆了口氣，語氣充滿的焦躁：“很不好……”
“斑……”野原江試圖安撫：“你冷靜點。”
“我怎麼冷靜？！”這一刻，斑終於剋制不住，連日的壓抑有了一個發洩口，失控地低吼：“阿江！他是我唯一的弟弟，我唯一剩下的兄弟！”
這種感情，童年經歷苦的一逼導致親情淡薄的野原江無法體會，不過斑也不是要他認同，斑只是需要一個傾訴物件。
“泉奈……泉奈的傷口一直反覆，查克拉一直處於混亂狀態！”斑咬著牙，一字一頓狠狠念道：“千——手——扉——間！”
“今天泉奈竟然說要把眼睛給我！”斑的語氣充滿痛苦，混合著憤怒與嘲諷：“重傷不治，所以託付眼睛——可笑那些人竟然還贊同！”
斑口中的那些人是誰，野原江心知肚明。
然而這樣的局面對野原江來說並非壞事——如果泉奈的傷勢沒有嚴重到這種地步，斑是不會同意阿江的計劃的。
“斑！”野原江大聲叫著好友的名字：“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青年的目光灼灼，認真凝視著好友：“你告訴我，你想不想救泉奈？！”
“當然！”宇智波斑赤紅著雙眼，死死瞪著野原江，阿江一瞬間聯想到了蓄勢待發的獵豹——似乎頃刻間便會上前撕扯敵人的咽喉。
“那麼，你不在意付出代價，對吧？”
斑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失控道：“你有辦法？！”
“對，我有辦法。”野原江說：“有人能救泉奈，也只有他能救泉奈。”
青年的聲音低沉悅耳，在這是有種莫名安撫人心的感覺：“其實你也能想到的，是柱間。”
斑一下子沉默了，良久，他才幹澀的開口：“可是……”
“沒有可是！”野原江語氣強硬的打斷了他：“柱間是最好的醫療忍者之一！斑，你究竟……”
你究竟能為了泉奈做到什麼地步？
你究竟能不能為了弟弟，放下你的驕傲，做出妥協？
你究竟……是不是在心底還信任柱間，信任他——一個敵族族長會去救你弟弟？
…………
僅僅只是遲疑了一下，斑便起身：“我去找柱間！”
野原江鬆了口氣，把斑逼到這份上已經夠了。於是他也起身，攔住了斑這個近乎不切實際的舉動。
斑皺眉看著黑髮青年，後者說：“你不能去。”
他接著解釋：“宇智波族長去千手領地，讓千手族長為弟弟治傷——這種事情，哪怕你和柱間能做得出，在兩族引發的後果也不是你們能輕易承擔的。”
這幾乎是通敵了呀！
“那該怎麼辦？”斑有些氣急：“看著泉奈去死嗎？”
“我去！”黑髮青年開口：“我不是兩族的人，但柱間和你都是我的朋友。柱間如果是我請來的話，有了這一層中間因素，至少能讓你們引發的後果不那麼嚴重。”
如果是野原江請自己的朋友為另一個朋友的弟弟治療，那麼即使本質與前一種做法是一樣的，至少不那麼張揚。
但這麼一來，黑髮青年勢必得承擔一部分的指責。
不過……我什麼時候怕過這個？黑髮青年滿不在乎的想著，他的眸子清亮，聲音無端讓人信服——
“斑，你不能去，我幫你去。”
………
在屍魂界的某個地方，提到自己唯一的好友時，蓮實曾經那麼說：
“我唯一的、最好的朋友呀，他有很多優點：敏銳、強大、灑脫、顏值高等等，他是個很吸引人的boy。但我對他那麼‘死心塌地’的原因，卻不是因為這些。”
“哪怕失去了強大的武力、灑脫的個性、俊朗的容貌等等，他還是會讓我‘死心塌地’，因為他對他所認可的朋友非常真誠。”
“很多時候，在我深陷囫圇痛苦掙扎的時候，他可以不管我的——這不是他的義務，我也不會因此恨他——可他沒有，從來沒有。”
在黑髮青年說出那句話的時候，縱然斑從不認識蓮實，卻也有了跟那時少女相仿的心情。
………
在野原江飛雷神來到千手族地時，柱間正在發呆。
恩，對，千手族長正在發呆。
不過忍者的基本警惕心還在，他在阿江出現的一瞬間就鎖定了他的位置，隨後看清來人時整個人又恢復了剛剛那種不在狀態。
野原江：……
他大步上前，一個爆慄砸在某人的腦袋上。
“啊啊啊！疼！”柱間一下子清醒過來，他跳了起來，忿忿指控：“阿江你幹什麼！”
“我那麼辛苦那麼難得的來一趟，”野原江淡定的過錯推給某人，“你一臉沒睡醒的表情是什麼鬼？不歡迎我？”
“沒有啦！”比起嘴仗，柱間還真不是阿江的對手，“我只是……”
他不知道該怎麼表述，最後幾個音漸漸低沉了下去。
“只是在想斑？”阿江順勢接道。
“是啊！”柱間毫不扭捏的承認了：“泉奈的傷勢看上去很嚴重，斑估計很擔心吧。”
“對啊。”野原江點頭，“斑的確很擔心。”
“是吧？”柱間愈發低落了，等等——！他猛地意識到什麼：“咦咦咦！阿江你怎麼……？”
“我剛剛從斑那裡過來。”野原江回答，他話題一轉，認真問道：“柱間，你真的想跟宇智波結盟嗎？”
“當然！”柱間認真道：“這是我一直想做的事情！”
“那正好，我可以提前恭喜你了。”
也許是野原江的表情太漫不經心，柱間奇怪道：“為什麼這麼說？”
“斑死了的話，宇智波群龍無首，結盟是唯一的選擇了吧。”野原江故作奇怪：“不然就只能和羽衣一族一個下場了。”
滅族。
柱間一下子驚呆了，他大吼：“斑怎麼可能會死？！”
“泉奈如果死了，斑一定會找扉間報仇，要麼他死，要麼扉間死，你選哪個？”
柱間目瞪口呆，他連連搖頭：“我一個都不選！”
“可能嗎？”野原江冷靜反問：“你覺得，斑不會找扉間報仇？不會想殺了扉間？”
柱間沒有說話，泉奈如果死了，斑怎麼可能不殺了扉間，他一定做夢都想把扉間大卸八塊！
動之以情後，機智地阿江繼續曉之以理：“柱間，你是知道的，千手和宇智波一直勢均力敵，在宇智波泉奈死後，這種平衡一定會打破。”
“在這種情況下，宇智波十有八九會和千手結盟，但是這種看似平等的結盟其實不是平等的。”見柱間露出不解的神色，阿江解釋道：“在千手強於宇智波的情況下，千手會擁有更多的權利。”
柱間正要反駁，阿江明白他的意思，果斷道：“我知道你不會，但別人呢？也不會嗎？遠的不說，你看看扉間會不會！”
柱間蔫蔫閉嘴。
“這種時候，千手也一定會防備宇智波，你確定以宇智波的性格，不會做出什麼嗎？”
“我該怎麼辦？”柱間鬱悶極了，幾乎要蹲在牆角種蘑菇了。
野原江沒說話，有些事，必須某人自己主動想明白才行。
被千手知道是柱間自己提出治療泉奈，和是他建議柱間治療泉奈，完全是兩回事！雖然他都逃不過一個鼓動的罪名就是了。
斑相信柱間，他也相信。
過了片刻——
“阿江，”柱間目光明亮，一如以往：“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被柱間看出來意，阿江可一點都不驚訝——這位畢竟是千手族長、未來木葉火影、當世的最強之一啊！
“你的選擇呢？”
“帶我去找斑吧！”柱間說：“我要去治療泉奈！”
“阿江，我要跟宇智波結盟，”未來的忍者之神誠懇的說，此時的他已經有了日後的風采：
“我要跟，有斑存在的宇智波結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