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搖花碎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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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搖花碎影(上)
第三卷 逆水寒 第七章 搖花碎影(上)
月色清明。微風輕拂,搖花碎影。
燕傑雖然跪得筆直,可是背後已全是冷汗。
自己剛捱過一頓狠打的。如今背部依舊是鞭痕宛然。這兩日原本就是忍著疼痛在老大身邊侍奉。如今背部的疼痛似乎更加清晰起來。
老大是不會介意自己傷上加傷的。燕傑有些擔心,他不知道還能不能挺過老大的責罰,如果他在老大責打時昏過去,再被老大治一個不敬的罪名……唉,到年底之前,自己可能都要趴在**養傷了。
大好青春啊。
“燕傑。”小卿的聲音溫和,卻仍是讓燕傑嚇得一哆嗦:“是小弟的錯,憑師兄責罰。”
“你和靈犀動過手。你如果全力施為,多少招內能將她生擒?”燕傑與靈犀交過兩次手,第二次交手時,燕傑曾為靈犀所傷。
“七十招。”燕傑惴惴不安地回答,心裡叫慘,老大是想要將自己故意輸給靈犀那次的帳一起算吧。他想解釋很多,就是不敢開口。
“如果是聽香呢,你需要多少招?”
“九十到一百招。”燕傑更加忐忑,老大想幹什麼?
“五十招。”小卿淡淡地道:“五十招內,你擺平靈犀和聽香,救下玉翔,這次的板子我就免了你。”揮了揮手,小卿離開。
燕傑微楞了一下。
“你再不快點行動,可就追不上他們了。”小卿的聲音裡,似乎有一聲嘆息。
燕傑的身形已經如風般飛了出去。
轉過迴廊,紅鸞、宋南一身黑色勁裝,身後十名劍手無聲無息地侍立在那裡。見小卿過來,眾人一起跪下施禮,小卿點了點頭。
玉麒看老大進來,不由笑道:“老大,小弟真的傷得很重。”
小卿只是笑了一下,玉麒已經起身下床:“小弟這就去吩咐玉翎過來。”
燕月忍不住笑容,又怕老大尋自己的麻煩,忙低下頭。
“你打中逐月一掌?”小卿看看玉麒:“她與玉翎過招時,傷重?”
玉麒略猶豫了一下:“她的傷還未重到避不開那一掌。”
小卿微微一笑:“去吧。”
不過幾個時辰的時間,玉翎原本腫脹變形的臉已經完全消腫,雖然依舊有些青紫顏色,嘴邊依舊有些破損,但是傾城傾國的俊美面容已然恢復八九。
即便是跪在那裡,依舊是玉樹臨風,賞心悅目。
看見玉麒進來,玉翎眼圈一紅,眼淚竟掉了下來:“師兄,對不起。”
玉麒微笑道:“還有什麼對不起,老大打你可比我挨那一刀要痛許多了。”
玉翎臉色一紅,更加委屈,卻硬將眼淚收了回去:“玉翎該打。”
“你先起吧,老大吩咐你過去呢。”玉麒的話一出口,玉翎就嚇白了臉,難道老大還要再打。
玉麒見玉翎驚嚇的模樣,心裡不由十分疼惜,可是老大若是要罰,誰又能躲得過去。
玉翎連頭都不敢抬,一進門,就低頭跪了下去。
小卿卻吩咐他跪到自己跟前來。玉翎的心怦怦直跳,只是垂頭看著老大滾著暗黑金邊的青色錦袍下襬。
“抬頭。”小卿笑著看了看玉翎的臉,又看看一邊燕月的臉,微微一笑:“你恢復得倒快。”
玉翎只能諾諾應是。小卿吩咐燕月:“將玉翎穴道解了。”
玉翎不由又嚇又驚,老大竟然恢復自己被封的功力。
“謝師兄。”玉翎這一句話,還未說完,臉上已經捱了小卿一掌。
玉翎嚇得立刻噤聲。
“我並不想這麼快就結束對你的懲罰,只是不希望你今晚上誤了我的事。”小卿冷冷地道。
燕月已經喜上眉梢。老大既然恢復玉翎功力,想必是有強敵到來。
小卿看燕月那毫不掩飾的興奮之意,也不說話,抬手就是一個耳光。
燕月捱了打,忙低頭跪下。
看了看面前並排跪著的燕月和玉翎,小卿笑道:“兩位對自己的武功似乎都很自信。”
“小弟不敢輕敵。”燕月、玉翎一起應道。
“不敢最好。”小卿淡笑道:“你們兩個最好仔細些,無論哪個有了閃失,兩人都要重責。”
“是。”燕月、玉翎再次應是。同時也暗暗心驚,老大如此慎重的吩咐,難道敵人武功真的強到令老大擔心的地步。
燕月和玉翎雖然儘量剋制,但是眼中那種見獵心喜,準備大展拳腳的光芒又怎逃得過小卿的眼睛。
“今晚上進了這客棧的人,一個不準走脫。”小卿心裡嘆了口氣,這兩個傢伙,真該好好教訓。
“老大所說的一個不準走脫,可是許小弟等開殺戒嗎?”燕月笑問:“老大準備對姊妹宮徹底清洗?”
小卿微微一笑:“除了逐月不能殺,冷家的人還是老規矩外,其他的人,你們自己看著辦。”
“冷家的人?”燕月和玉翎同時一驚:“為什麼會有冷家的人?”
“我想,除了冷家,溫家,唐家應該也有人來,或許還有什麼其他人來。”小卿難得很溫和:“這些人也許是來看熱鬧的,也許是來殺人的。你們自己看著分辨。我不會太過苛責你們。”
“是。”燕月和玉翎一起應是,玉翎還是不敢吭聲,燕月的臉上已經有了苦笑。“不會太苛責”的意思就是可能會很苛責。
“走脫一個,每人賞五十鞭子,死了一個,每人賞十鞭子。”小卿淡笑:“整個蘭若客棧就交給你們兩個。我希望,你們能在我回來時結束戰鬥,而且向我稟告事情經過時,我不會太生氣。”
“是。”這個是字應出來,燕月和玉翎都已經苦了臉,老大這吩咐,分明就是說今晚無論兩人如何做,捱打都是一定的,但是打多打少,打重打輕就看兩人的表現了。
“都起來準備吧。”小卿帶著玉麒和宋南、紅鸞等大隊人馬走時,終於想起來兩人若是一直跪著,大概對敵可能不太方便。
燕月對著玉翎苦笑:“我怎麼覺得老大似乎故意在整咱們兩個。”
玉翎笑,可是卻一句關於老大的評論也不敢說。
傅家與冷家的關係比與楊家的關係似乎還要微妙一些。
傅家弟子不得與冷家弟子動手相博,違者鞭二十,傷了冷家的人鞭四十,殺了冷家的人,不論原因對錯,先鞭責一百,然後論罪。
這就是對冷家的老規矩。
“看來,休夫人這段時間想必滿世界的找外援去了。”燕月將手裡的銅錢輕輕丟擲,又輕輕接回手中。
玉翎笑:“聽說師兄曾在尚溪用豆腐斬斷旗杆?可惜小弟未曾得見。”
燕月笑斥:“這件事情,在老大跟前千萬不要提,老大已經覺得我很招搖了。只要想起,巴掌就會過來的。”
……………
慕容芸還沒有死,不過她希望自己已經死了。
她覺得可笑,自己這輩子唯一信任的一個人,居然會出賣自己。
“轉過這片花谷,咱們就安全了。”慕容芸說這話時,心裡是一片柔軟。
果真轉過花谷,走進盡花谷時,她看到了一身白衣的慕容英。她的笑容還綻放在臉上,就看到了慕容英身後的休夫人,或者說,是上官無雙。
“你出賣我?”慕容芸雖然明知,仍忍不住問道。她不敢相信。慕容英,如果不是我,你早已死去,而且你是我慕容芸唯一的親妹妹。
慕容英點了點頭,淚流滿面:“我恨你。”
“恨我?”慕容芸笑了:“我以為你忘了,原來忘的那個人,倒是我。”
慕容英至今沒有成親,如果她成親,應該嫁的是楊家的二公子,楊榮曦。
休夫人嘆息一聲。荊軻,你果真是個風流情種。
“嫣然是你的女兒。”慕容芸微笑著,“我拼了命要保護的人,其實是你的女兒。”
慕容英一驚。
“她該叫上官嫣然吧。”休夫人微笑道:“原來是嫂子和大哥的女兒。那就是我的侄女了。”
慕容嫣然忍了又忍,終於噴出一口鮮血,昏了過去。
“娘,姐姐。”宇文宛然抱著慕容嫣然,驚慌地看著娘。
“娘要是死了,你和嫣然一起死。”慕容芸冷冷地對女兒吩咐道。
“給我解藥,誰也不用死。”休夫人端莊地笑道:“而且沒有任何人會受到傷害,除了你。”
所以,即便慕容芸現在寧可自己是死了,也還沒有死,只不過是受到了一些讓她寧肯死也不敢想象的傷害。
“你要是死了。”休夫人笑:“也許我會去找宛然的麻煩。”
慕容嫣然如今是他侄女,宛然反而變得無足輕重了。
不過慕容芸不在乎這個威脅:“宛然是荊軻的孩子。你要做什麼,儘管去做。”
休夫人的笑就凝在臉上:“你這個賤人!”
慕容芸的身體上再填無數血痕,可是,她只是笑,笑著吐血,笑著流眼淚:“荊軻這輩子,唯一愛的人,只有我,只有我……”
“娘。”逐月的頭髮越來越紅,臉卻如凝脂般白皙,美得簡直像一個妖精:“尊使大人回來了。”
休夫人停了手裡的鞭子,輕輕攏了攏頭髮。
慕容芸翻滾的身體也停了下來,她的笑聲依舊,只是有些嘶啞。
“嗯。”休夫人端莊淺笑:“出迎。”
盡花谷。四處是褐色的岩石,不要說花,連樹木都欠奉。十幾坐石頭房子,醜陋而陰森。
宇文宛然依舊和慕容嫣然坐在一起,離得很近。不過是慕容嫣然抱著宛然,宛然的淚似乎都已經流盡,而嫣然的淚依舊不斷滴落。
“嫣然。”慕容英離兩人很遠,坐在椅子上。除了這兩個人,她不知該說些什麼。
原來我也是有孃的。慕容嫣然淚眼婆娑,看著慕容英。慕容嫣然在慕容家長大。雖然也姓慕容,不過是賜姓。她的養父姓尉遲,是慕容家的外系。因為慕容芸疼她,所以才會賜姓慕容,享有慕容家小姐能享有的一切。
她一直以為自己的娘已經死了,所以芸姨才會那麼疼自己。想不到的是,芸姨原來真是自己的親姨,而且是她救了自己的命。
慕容英未婚孕女,自己要死,女兒也要死。她恨這個女兒,她將不足月的女兒活埋,自己上吊。
慕容芸救了她,將她藏到盡花谷。只是想不到那個被她活埋的女兒,也被慕容芸救活。
“你別恨我,也別恨你爹,他不知道有你。”慕容英的話像針一樣:“你忘了我吧,我從沒想過會有女兒,也不想要,當初埋了你,母女緣分已盡。”
“為什麼。”嫣然看著起身走到門口的慕容英。
慕容英停了一下腳步,沒有回答,開門而去。
宇文宛然在房門關上的一瞬間,已經站了起來,雖然臉上依舊掛著淚痕,但是神情卻很堅決:“我要去救我娘。”
慕容嫣然點了點頭。
房門輕叩,一個女孩子推門而入。
慕容嫣然的劍已經點了過去。
“我是來幫你們的。”女孩子沒有反抗,任嫣然的劍抵住咽喉:“我叫官兒。”
“你們可以帶走慕容芸,但是也要帶青翼走。”官兒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咽喉,雖然嫣然移開了劍尖,她仍覺得有些疼痛。
“只有傅家的人,能救你們,也會救你們。”官兒的目光掃過兩人。
嫣然和宛然一起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