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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浪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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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浪漫上

血色浪漫(上)

段段醒來時,叮噹正給她擦拭身體,換上乾淨的衣服。段段差點以為記憶中恐怖的種種不過是一場噩夢。然後,她感覺到了緊盯自己的灼熱目光。

段段心底裡j□j一聲。那目光的主人正是小白。

“叮噹。你沒事吧?”段段忽然覺得叮噹有些怪,臉色陰沉沉地。

“她沒事。有事的是你。”小白伸出手來,撫摸段段的臉,冰冷的手指頭沒有一絲溫度。

段段掙扎,胳膊痛得要命。

“可惜了這裡的皮了。”小白嘖嘖嘆息。

“你這個變態!”段段怒罵,看叮噹目光迷離的樣子,更是害怕:“你把叮噹怎麼樣了?你想對我怎麼樣?”

“叮噹以後就是衛家山莊的人了。”小白無所謂地笑道:“她已經服了莊主的藥,等過了血祭之禮,就會改名為小黑。”

叮噹對兩人的談話恍若未聞,呆呆地站立。

“小黑?”段段驚訝。

“小黑被你的護衛殺了。所以算她命好,不用被剝皮,而是成為我們的同類。”

“剝……皮?”段段驚駭。

“紅顏易老。”小白的手在自己的鬢角邊輕輕地揉搓,拈起一層剝皮來,一點點滴剝下。

段段張大了嘴,半天發不扯聲音來。

人皮面具這種事情她沒見過,也是聽過不少的。說是叫“人皮”面具,不過多是一種形容詞和代稱詞,指的是“面具”的“薄”和“真”。

但是,小白臉上的明顯是真的“人皮”所制。因為段段清晰地看見,隨著小白的手,人皮慢慢被剝落,露出底下血紅的肉來,甚至還帶著縷縷血絲沾在那面具上。

小白滿意地看著幾乎被嚇暈的段段,停了手,半邊慘白的臉,半邊人皮耷拉著,露出半邊血紅的肉。

“變態!”段段哆嗦著罵。

小白得意地,“你是不懂這裡的妙處。如果你像我這般,可以把任何美麗的年輕的麵皮貼在自己的臉上,享受這種永遠不老的青春,你就會知道,這是怎樣一種美妙了。”說著話,神經質般哈哈笑起來。

走到屋子旁邊的雕花櫃子旁,優雅地開啟兩扇櫃門,“這些,都是我家大小姐的‘衣服’。”

櫃子裡,用人形衣架掛著四五張晃盪著的人皮。人皮有些乾燥,起著皺,但是毫無破損。

“這些是最上好的皮囊,沒有一絲瑕疵。”小白貪婪地用手輕觸,眼光迷離:“這些都是大小姐親自動手剝製的,這手藝。”小白真心實意地讚歎。

段段想吐,可是嘔了半天,實在沒什麼可再吐出的。

“變態!”段段發現自己的素質和教養讓自己即便氣恨已極,仍是沒有什麼更精彩的語言來表達鄙視和憤怒。

門開了。一個白衣女子站在門口。雖然無聲無息,段段還是感覺到了那陰冷的氣息,倏地回頭。這女子正是在恐怖的地下室中見到的女子。

風輕輕吹過,她光滑及踝的烏黑長髮,輕輕飄蕩,露出一張嬌美的面龐。

“大小姐。”小白迎過去,討好地笑。

白衣女子手一晃,一道血光,小白的臉上立刻橫貫了一道刀痕,極快極鋒利的刀鋒,極深的刀口,過了兩三秒,那整齊的刀口才齊齊濺出血來,血流如注,小白從鼻尖處往下,半張臉被鮮血覆蓋。

“小姐息怒。”小白蹲身行禮:“看在小白給小姐找來這麼美的皮囊份上,原諒小婢吧。”小白說話時,鮮血不停流進她的嘴裡,泛起了血沫,牙齒也被染紅。

段段哆嗦。

“你嚇著客人了。”白衣女子語音輕柔。

“我叫衛子夫。”白衣女子對著段段盈盈一笑。

段段不敢正眼看,怕她的臉皮會如小白那般掉下來。

“小姑娘果真長得極美。”衛子夫笑著,審視著段段,彷彿欣賞一件美麗的衣服:“只是下頜瘦了些,哥哥怕是不喜歡。”

“那就養肥一些,再做衣服好了。”衛子夫對小白吩咐:“這幾日,揀好吃的喂她。”

段段正準備喝罵,忽然,傳來一陣尖利的嘯聲。

衛子夫一愣。隨即如煙般,閃出房去。

“一定是小井來救我了。”段段難掩欣喜。

“你別妄想了。”小白冷冷地:“我們莊主和小姐聯手,那位小井公子的皮,早晚也是莊主的衣服。”看著段段又笑道:“況且,你還在我們手中,小井公子自然也投鼠忌器。”

“小白姐姐。”段段強忍住要吐的衝動:“你流血了,讓小妹幫你包紮一下。”

小白伸手摸摸臉上的血,已有些凝固,發黑。將佔了血的手指頭放入口中,彷彿什麼美味般,吸允。

段段真擔心她控制不住,會將那手指頭也吞掉。

“我去拿了東西餵你,早些作了衣裳,好討小姐的歡心。”小白貪婪地看著段段:“也許,小姐能將你的肉賞給我嚐嚐呢。”

段段勉強微笑。她已經有點麻木了。若非小白說的要做衣裳的是自己的皮,要吃的是自己的肉,她真覺得人瘋到這般天經地義的模樣也是挺可笑的。

“你看著她。”小白吩咐叮噹。

叮噹點了點頭。

小白關上房門,段段的心開始撲通撲通地狂跳。一定要逃出去。一定要逃出去。絕對不要變成人皮衣裳穿在那個什麼衛子夫身上。

段段剛抬腿,衣襟已經被人死死攥住。段段忽然發現原來叮噹黑眼仁少,白眼仁多,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時,是這麼恐怖。

“叮噹,我是長公主,你敢對我不敬?”段段壓下恐懼,威嚴地瞪叮噹。

叮噹不動。

段段咬了咬牙:“叮噹,我逃出去後,再來救你。”手抄起了桌上的一個香爐,用力砸在叮噹的後腦勺上。

獻血順著叮噹地頭髮留過臉頰,叮噹依舊一動不動,連喊叫聲也沒有,還是死死拽住段段地衣服。

段段看著叮噹臉上不斷流出的血,直哆嗦。手裡攥緊銅爐卻不敢鬆手。咬了咬牙,又狠砸了兩下,手上和銅爐上已經沾滿了血,叮噹還是面無表情,手依舊抓的死。

段段幾乎要絕望的時候,叮噹忽然一頭栽倒在段段身上。段段連叫都叫不出來了。勉強把叮噹從身上挪下去,壯著膽子試了試叮噹的鼻息,還好,有氣。

段段手腳冰冷地爬出窗子,看著陰森森地庭院,不知該往哪裡跑去。隱約地,似乎有打鬥聲傳來。段段深吸一口氣,想著傅龍星,玉翎,大表哥,小井,終於,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手腳發軟。段段忽然暗恨自己為何沒有好好練習武功。

“段姑娘……”一聲顫悠悠的呼喚,差點沒把段段的心嚇得跳出來。忙蹲下身子,屏住呼吸,藏到一株樹後面。

“段姑娘,你跑哪裡去了,不要亂跑,這府裡可有吃人的鬼呢……”小白髮現段段不在房內,卻沒有太大的驚慌,而是笑著呼喚段段的名字:“段姑娘,你太不聽話了,小姐知道,可是要生氣的。”

段段差點沒摔倒,手扶住了樹,弄出一些響聲。小白已經往這邊看過來:“我給你帶來了新鮮的肉……”

段段撒腿就跑,跌跌撞撞。慌不擇路,看到前面一棟房子,房門未關,猛衝了進去,回身關緊房門,大口喘氣。

“碰碰”,小白砸門:“段小姐,你別驚擾了老莊主和夫人,還是和我回去吧。”

段段不知如何是好,決定要是小白衝進來,自己就與她拼了。

小白敲了一陣門,卻沒了生息。

段段等了一會,卻還是不敢開門。背抵著門,打量室內。

這間房子依舊沒有窗戶,廳堂內只有一張八寶圓桌,兩把太師椅,園拱的雕花門上,垂著竹簾。

這家的老莊主和夫人不會也是變態吧。段段猶豫著,四處張望,還是拿起了桌上的一個銅爐,握在手裡。

“有人嗎?”段段輕聲問。寂靜的屋子裡,段段倒杯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

挑開竹簾,是一個屏風,看不清裡面的東西。段段猶豫了一下,一腳將屏風踹倒。

屋內正中擺有一個圓桌,一個錦袍老者背對自己而坐,兩隻胳膊都放在身前的桌子上。

他旁邊,坐著一個錦袍的老太太,慈眉善目,只是個側臉,似乎正在給老者斟茶。

“你們就是老莊主和夫人嗎?”段段握著銅爐,牙齒都在顫抖。

兩位老者沒有說話,動也沒動。

“你們該不會也是變態的吧?”段段喝問:“如果想吃我,儘管過來,不過誰吃誰還不一定。”

可是兩位老人定力十足,依舊沒有反映。

段段忽然發現,那老夫人的眼珠裡,忽然流出了晶瑩的淚珠。

段段猶豫了一下:“莫非,你被點了穴道?你們不吃人?”

老夫人眼中的淚越流越多。

段段提了提膽氣,一步一步地走過去。手裡的銅爐高高揚起,準備給那一直不回頭的老者致命一擊。

忽然,手卻停住了。

老者長得很威嚴,之所以一動不動,是因為,他早已死去多時。

段段看見老者的額頭上,有十分猙獰的縫合傷痕。面上的皮早都乾癟,雙手的皮也已乾癟,被釘在桌子上,身上有一根棍子支架。一具標本。

段段嚇得一蹦彈開。那老夫人既然是標本,為何還能流眼淚?

“我不是標本。”老夫人忽然張口,聲音很小,但是聽在段段耳中,無異於晴天霹靂。

“那兩個孽子將老爺坐成了標本,卻讓我日夜相陪,苦受煎熬,禽獸禽獸。”老夫人一動不動,眼裡的淚落得更凶,面上卻沒有表情。

“你是說,是莊主和那個衛子夫乾的?”段段終於發現為何老夫人一動不動。錦袍下,一根鐵支架,穿透在老夫人身體裡,將她固定成那個姿勢。

“沒錯。正是兩個喪心病狂的孽子,衛子魚和衛子夫。老身想不到竟會生出兩個如此喪盡天良的冤孽。”

段段震驚。衛子魚、衛子夫,這兩兄妹竟然對自己的父母作出這等事情來。

“十年了。”老夫人喃喃:“那個畜生對父母作出如此天理不容的事情,居然每日還來這裡與我們夫婦共進午餐。”隨即再沒有聲息。

段段想起,剛來時,還聽小白說,莊主再陪老莊主和夫人用餐,原以為是父慈子孝,承歡膝下的融融場景,想不到是如此恐怖的鏡頭……吐……

“老夫人,你怎麼還沒死?”段段忍不住問。

老夫人已經閉了眼睛,死了。

“碰”地一聲,門被撞開了。

“段姑娘,若是莊主知道你來老莊主和夫人這裡,可就不用等養肥你,就直接拖去剝皮了。”小白手裡握著一柄寒光閃閃地匕首,臉上依舊帶著血,一步步走向段段。

段段搖晃了一下。手裡握著銅爐,奮力向小白砸去。

小白一閃身,手裡的匕首扎進段段的胳膊,帶出一道血珠,段段捂著胳膊,手裡的銅爐掉到了地上。

小白把匕首放到自己嘴邊,伸出血紅的舌頭,舔了舔匕首,“香……”她獰笑著,逼近段段:“雖然我的手藝不太好,可是,也會盡量保持你的完好的。”

段段退,再退,小白的匕首已經紮了過來。

眼前忽然寒光一閃,一蓬鮮血忽然噴濺了段段一臉,熱乎乎地,帶著血腥。小白的頭,掉到了地上,咕嚕嚕地滾了很遠。

“啊”,段段再次尖叫,隨後,跌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不怕。沒事了。”小井英俊的面龐,映入段段已經模糊的視線。

“小井?”段段遲疑地,忽然用力給了小井一個耳光:“小井!你怎麼才來,怎麼才來,我要嚇死了……”段段用手拼命地捶打小井:“我要讓大表哥治你的罪,重重打你的板子,你護衛不力,我差點就被這些變態剝皮了。”

段段把頭埋在小井的懷裡,放聲大哭。

小井溫柔地抱著段段,輕輕地拍著她顫抖的身體:“對不起,一切都過去了,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