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飛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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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外飛仙上
天外飛仙(上)
傅龍晴給龍星又換了藥,陪著他抄了會經書,回房時,已經月上三更。剛進寒壁居的院子,小井已經匆匆地迎了出來。
“三叔。”小井欠身見禮:“侄兒正要去尋您。”
“段段水土不服?”龍晴奇怪地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早上的事情。”小井一邊恭謹地隨著三叔往段段主僕住的院子走,一邊回答:“最初時,也未曾在意,不過是臉上有些紅熱,等過了午飯後,就開始起了水泡。”
“請小君姑娘去看過,可是她也看不出什麼。如今長公主大人十分恐懼,師父已經去了。”
“長公主大人?”龍晴聽小井的稱呼有些好笑,月光下,小井年輕英俊的臉上,分明寫滿了焦慮。
容貌對於女人來說,幾乎猶如生命般重要,尤其還是美女的臉。
段段頭上,蒙著三層厚厚的白紗,坐在椅子上只是哭泣。自己怎麼會如此倒黴,居然會對大明湖這裡水土不服嗎?
那為什麼叮噹這個丫頭就沒事呢。
“小姐您身子嬌貴嘛。”叮噹好言勸慰,嗓子都快啞了。
傅龍城端坐在主位上,小萬侍立在師父身側。福伯和喜伯側位相陪。屋子裡很安靜,除了段段抽噎的哭聲。
“莫非我要死了嗎?”段段有些頭昏眼花,完全是因為常時間哭泣的緣故。
小君原本靜悄悄地站在一邊,聽了段段哭鬧,只好勸慰道:“表小姐不用怕,您雖然面部多有不適,但是氣息平穩,絕不會有性命之憂。”
“若是我的臉毀了,那我留著性命做什麼?”段段一邊在叮噹的幫助下,撩起層疊的面紗來,喝了口燕窩蓮子羹,潤潤喉嚨,一邊賭氣道。
“表小姐不用擔心,小君看那些水泡據是表皮之症,只要假以時日,必會痊癒,不會留下疤痕。”
“怎麼不擔心,又不是你的臉這個模樣?”段段忍不住拍了下桌子:“你不也是這府裡的醫生嗎?為什麼都看不好?莫非沒有盡心醫治?”
段段的話一出口,堂下侍立的幾個丫鬟臉色都有些難看。卻因為傅龍城在坐,都不敢說話。
小君臉色一紅,忙道:“不是的,我怎麼會不盡心醫治呢,只是小君才疏學淺……”
傅龍城略蹙了眉。喜伯微笑道:“表小姐不用責怪小君。小君這孩子心地善良,最是看不得人受苦,若是她有法子,如何會不盡心醫治?”
福伯也道:“水土不服這種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可能過幾天會好,也可能會加重的。長公主的劍傷如今已無大礙,若是及時返回大理,多半可無藥自愈,也免得皇上和娘娘惦記。”他心裡是真希望段段能立刻離開。
這幾日段段聽說龍星被家法責罰,幾番四次地想要去“看望”龍星,多虧香溪幾個丫頭給攔住了。龍星被大哥重責,這個段段妖精“功不可沒”。大家都不希望她再帶給龍星什麼禍端。
而且段段自負美貌,難免有些目空一切,脾氣又大,才來府裡幾天,卻將府裡的丫鬟幾乎得罪個遍。雖然礙著她的客人身份,丫鬟們不敢多說,但是毫無疑問,她在傅家的人氣指數只能為負數。
如今她水土不服,大家雖然談不上幸災樂禍,但是也暗暗地覺得她是罪有應得,都巴望著她最好快點離開傅家。如今福伯也開口說出,哈,真是“眾盼段歸”啊。
“福伯喊我段段就是,段段是大哥的表妹,也是您的晚輩……段段出門在外,忽得急病,心裡實在是害怕焦慮,言語上若有什麼不周的地方,您老海涵。”
段段我是誰啊?堂堂長公主,皇家內院長大的女人,美貌自負的天下第一美女,若是連眉眼高低也分不出來,豈非成了笑話。
雖然來了府裡幾天時間,段段早已知道府裡大概情形,哪些人可以不理,哪些人不能得罪,而哪些人應該爭取過來。
“大表哥。”段段收了淚,可憐兮兮地喚道:“段段長這麼大,第一次來到中原,很喜歡這裡(的人),卻不想第一日來,就讓大哥誤會了五哥。早該給大哥五哥賠罪的。”說著話,盈盈一禮。
龍城微笑擺手道:“段段不用放在心上。事情過去就算了。等你三哥幫你看看,應該是無礙的。”
“多謝大表哥。”段段乖巧地垂頭:“段段貿然來訪,給大表哥添麻煩了。段段心裡真是不安。”說著話,輕撫下肩頭的傷:“多虧您和三表哥照顧,段段的傷才能好的這麼快。”
“段段不必太過客氣。我已修書令兄,將你在傅家的事情告之,你安心養傷就是。”
“一切憑大表哥做主。”段段再福了一禮。段段這意思再明顯不過,我段段是去是留,這傅家只有大表哥說的才算,其他人不必多話。
福伯見傅龍城大老爺這麼說了,也不便再提讓段段離開的話。
傅龍城沒有妹妹,對弟弟們嚴厲慣了,卻也知道對待妹妹是不能那樣的。看自己的姑媽被爺爺和父親都寵成什麼樣子就知道了。所以與段段雖然也是剛剛見面,卻怕自己嚇到了她,自然待著她就更親切些。
再說,龍城責罰龍星,完全是因事而為,他對段段或是青明兒,完全沒有半分埋怨,所有的怒氣,也都是衝著自己弟弟去而已。
………………
龍晴帶著小井進來,大家互相見禮一番。龍城便和眾人退到外廳,讓龍晴幫段段查驗。小君和丫鬟香溪留下侍奉。
段段摘下了頭上的面紗,幾乎不敢睜開眼睛。
龍晴見段段原本精緻白皙,吹彈花破的嬌嫩面板上,如今已經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小泡,有些已經滲出黃色的膿水來,變成一片一片金黃色的痂凝在臉上。整張面容慘不忍睹。
叮噹和香溪都有些不敢看。
“很嚴重嗎?三哥?”段段顫抖著聲音問。
自從上午段段覺得臉上開始癢開始,叮噹已經細心地收好了屋內和兩人身上一切可以映出面容的東西,甚至,連金釵銀簪都收了起來。
若是段段看見自己這副模樣,一定會暈過去的,醒來後想必會將身邊的人全部滅口。
龍晴不由微怔。給段段把了脈,又詢問了叮噹,最後卻沉吟不語。
“難道,難道……”段段顫抖的聲音不敢問。
“段段不用害怕。”龍晴微笑道:“這三天不要見風,不要見水,我再開些口服的藥,三天後,包你恢復原貌。”
聽說只要三天,段段驚喜地幾乎跳起來:“真的嗎?謝謝三哥。三哥真是神醫妙手。”
龍晴又囑咐了些事情,正準備告辭出去。段段忽然問道:“三哥,我這病是怎麼引起的呢?難道真是水土不服嗎?”
龍晴略一沉吟,道:“不是。”
段段將面紗帶好:“我也覺得奇怪,為何這一路來都沒事,在傅家住了三天也沒事,好好地忽然就‘水土不服’了,而且別的不適也沒有,單就臉上水土不服。”
“小姐聖明。”叮噹看了看龍晴,低下頭去:“莫不是有人故意讓小姐‘水土不服’?”
段段斥道:“叮噹不許胡說。”
叮噹不服氣道:“叮噹怎麼是胡說呢?小姐想想,您這病來得的確奇怪嘛。”
段段沉默。“三哥,段段這病真的奇怪嗎?”
龍晴斟酌著措辭,終於還是點了點頭。
傅龍城聽了龍晴的稟告,臉色有些沉。
福伯和喜伯更是一臉尷尬。
“竟是有人故意投毒嗎?”福伯一腦門汗。
這還得了。居然有人敢在傅家投毒。
段段想了想,有些難過,垂首道:“段段驕縱任性,許是得罪了什麼人。”
龍晴看了看大哥臉色,欠身道:“段段面上症狀得確是人為所致,但是想來做此事的人,並非真想傷害段段,這種藥水所致的損傷,即便不曾醫治,十日內也可不藥自愈,也不會留下什麼病症。”
“若是段段這個樣子十日,還等什麼不藥自愈,早就嚇死了。”段段委屈地眼淚又掉了下來。
“小姐別哭了。咱們請大老爺幫您查出這個下藥害你的人吧。”叮噹也很為小姐委屈。
“對了。我知道是誰了。”段段道,“一定是那個‘糊糊’。”
小君聽了,忙垂下眼睛,心裡怦怦地跳。龍晴、小井、小萬、福伯、喜伯的神色都很微妙。
傅龍城看在眼中,卻不動聲色地問:“怎麼回事?”
今一早,原來一直過來侍奉的丫鬟香溪並沒有過來,端著淨面水進來的,是一個曲線玲瓏的新面孔。
“我叫糊糊。”小丫環十六七歲,精緻小巧的臉,白嫩嫩的手:“表小姐長得真美。難怪會被選為大理第一美女。”就那麼肆無忌憚地打量著段段,眼神清澈,看起來純潔無比。
“糊糊?”段段和叮噹輕輕交換了下眼神,都看到對方目光中的笑意。段段淡淡點了點頭,卻忍不住多看了這丫環兩眼。
這個糊糊長得雖然不是特別出眾,卻特別耐看,而且那身子似乎柔嫩了些,鼓鼓的胸部,越發趁得她柔軟的腰肢更為纖細。
不知為什麼,段段心裡雖然說不上討厭這個丫環,卻也真是不喜歡。讓叮噹拿了個玉佩賞她:“出門在外,沒什麼東西,你戴著玩吧。”
糊糊接過來,福了福身子:“謝表小姐賞。”
叮噹過去拉著糊糊的手道:“這位姐姐,我叫叮噹,以後在府裡,還請多照應。”
糊糊反過來拽住叮噹的手道:“叮噹姐姐快別這樣說,表小姐是府裡的貴客,您是表小姐身邊的人,糊糊以後還得多請姐姐指教。”
兩個女人相視而笑。
“對了,姐姐可知道這府裡有個叫小井的公子?”叮噹問。段段漫不經心地看著窗外,其實也樹著耳朵在聽。
“小井少爺嗎?他是大老爺的徒弟。前幾日才回府來。怎麼,叮噹你認識他嗎?”
“不是很認識。”叮噹笑:“但是見過一面,不知糊糊姐能否幫個忙,請小井少爺過來一趟。”
“那真是不巧,小井少爺暫時也不能過來,給表小姐請安。”糊糊看著兩主僕,依舊含笑道:“不知小井少爺倒了什麼黴,好像在外面做事時,招惹了什麼人,回府就受了家法,現在還爬不起來床。”
小井受了家法是真的,不過那五十板子可不至於讓小井起不來床。小井只是另有奉命而已。糊糊是故意這樣說的。
段段和叮噹互相看了一眼,面面相覷。
“大表哥府裡的規矩很嚴啊。”段段訕訕地道。
“是啊。傅家家大業大,子弟多,規矩也大。尤其是大老爺嚴厲,別說府裡的弟子,就是其他老爺也經常受罰呢。不過表小姐不用擔心,就是表小姐做錯了什麼,大老爺也不會罰,不過是狠罰其他老爺和我們這些下人罷了。”
段段焉能聽不出糊糊的話外之意,卻也只是冷笑了一下。不與這個丫鬟一般計較。“等我進了這府裡,做了五老爺夫人,看我如何整治你。”
“沒別的事情,你下去吧。”段段淡淡地吩咐,眼皮都不抬。
“咦,玉翎少爺的畫像怎麼在這裡。”糊糊卻走過去從桌上拿起一張畫像來。
段段和叮噹都很驚訝。這畫像明明一直收在包袱裡啊。段段瞪叮噹:一定是這妮子偷偷地拿出來看,沒放回去。
叮噹冤枉:不是我。
糊糊已經收起了畫像:“這畫像裡的人是小井少爺的師弟,也是大老爺的徒弟。怎麼掉這裡了呢?”
順手卷起了畫像,“侄兒的畫像放在表小姐這裡總不成體統,小婢替表小姐處理了吧。”
糊糊微笑著走出了房門。段段和叮噹才反映過來。
美男畫像啊。雖然段段此時已準備將心思放到五表哥身上,但是那畫像畢竟也看了半個月有餘,難免也有些心疼。
可是,段段對失去畫像的懊悔很快就被重要的事情代替了。
用糊糊端來的水洗了臉後,段段忽然覺得臉上有些不舒服。難道是沒休息好?段段便又小睡了一下。
醒來時,丫鬟香溪便來侍奉了。正好聽見叮噹的驚叫聲。香溪進來看到段段的臉,也嚇了一跳,忙著去請了小君來看:“段段小姐水土不服,不舒服呢。”
小君來了後,仔細幫看了,又開了兩服藥。可是到了晚飯時候,不僅未好,反倒更重了,段段這才慌亂起來。
聽了段段和叮噹的描述,糊糊的嫌疑自然是最大。
“糊糊?”傅龍城看喜伯,這府裡的丫鬟都是歸喜伯直接管轄的。傅龍城納悶,什麼時候,府裡有這麼個丫鬟了。
丫鬟也是有品接的。大凡世家的丫鬟都分為四品。傅家也不例外。
府裡,良辰、美景、琴棋、書畫,是品階最高的。良辰美景多負責處理日常的事務。琴棋和書畫,年紀與良辰、美景相仿,是在傅龍城房裡伺候的,很少過問府裡的事情。
另外還有名字以“香”開頭的幾十個丫鬟,都分在其他老爺和小卿等少爺的房裡伺候。香溪原本是伺候燕月的,因為燕月一直不在府中,便暫時調來伺候段段。
香字輩以下的,便是如字輩的,如沙,如風等,不過十三四歲,平日跟著香字輩的丫鬟做事。再往下,便是地位更低的僕婦了。
傅龍城對府中,就是香字輩的丫鬟也分不甚清,也不在意,可是如今既然出了事情,自然要問個清楚。
“糊糊是二哥房裡新添的丫鬟。”龍晴欠身,心裡惴惴不安。
“二表哥?”段段有些奇怪,忙道:“段段也只是胡亂猜測的,糊糊既然是二表哥的人,自然不會對段段不利。”
傅龍城淡淡地笑了一下。
傅龍晴心中嘆氣,糊糊姐啊,這下二哥可要被你害慘了。
小井忍不住瞪了段段一眼,都是自己把她引到傅家來。如果當日,在那選美的高臺上,自己沒有多事,自己沒有飛過去英雄救美……
悔之晚矣,悔不當初啊。
唉,背上的板子印還沒褪盡呢,心裡第無數次埋怨自己:“咋就招惹上她了呢?我咋就招惹上她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