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章 逃亡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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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章 逃亡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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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流雲坐了三天的火車,他不知道去哪,但越遠離那個城市越好。他的兜裡揣著1000塊錢和一張照片。那1000塊是走之前剃刀塞給他的,他本來堅持不要,但他知道接下來的日子肯定不好過。他的喉結上下翻了翻,收下了。他的手一直在兜裡握著那一千塊,直到汗把表層的紙幣浸溼,這是他的救命錢。
他想起第一次遇見剃刀,兩個幫派在一個廢棄的倉庫裡打得筋疲力盡,只剩下他和剃刀面對面的扶住膝蓋喘著粗氣。剃刀問:“兄弟,什麼來頭。”
“五幫無派。”
“好,是條漢子。”
於是兩個男人握手言和,兩個小幫派合併,安流雲和剃刀不打不相識,憑著兩個人的機智過人在東去一片名聲越來越響。
照片是在他姐結婚的時候,新郎官給他和小璘,小純拍的。三個人穿得很整齊,璘站在中間,笑得很燦爛。
他看著,不知不覺地笑起來,將照片小心的放在了上衣兜裡。
餐車過去,他叫住,要了一盒最便宜的盒飯,坐在骯髒的角落裡狼吞虎嚥的吃著。
火車開到終點站,他下車,混在魚龍混雜的人群裡檢票。他的胡碴三天沒颳了,襯衫也已經髒得不像樣,看起來又落魄又頹廢。檢票員輕蔑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放他過去。
車站修得很好,看起來是個大城市,每個售票視窗都擠滿了人,人們提著大包小包,拖家帶口的等著火車。
安流雲在一個小攤前,買了一包煙和一瓶水,他問這裡是哪裡,老闆娘的眼睛上下打量著他,帶著鄙夷的說:“廣州。”
廣州,他竟然到了廣州。
他跟著人群走了好久,終於找到火車站的出口。
刺眼的陽光照過來,讓他有些暈眩。傷害沒有完全好,偶爾傳來的疼痛和陽光的強烈照射讓他覺得神情恍惚。到處是拉客的計程車司機和載客的大巴,空氣中人的汗味和汽車的尾氣混雜在一起,讓他的威力翻江倒海。出租司機看了看他,沒有理他。
他漫無目的的走著,張望著這個城市的繁華。他想起來他所在的城市,那裡有他最愛的人,被他留在了那裡。
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見到她……她默默地想。
那個吻的觸感還停留在嘴邊,有的時候他會不由自主地摸摸嘴脣,然後不知不覺地傻笑起來。
走了很遠,他感覺到自己身體有些疲乏,於是坐在公車站牌下,乘涼休息。
不經意的,他瞥到有站牌上有很多小廣告,密密麻麻的蓋滿站牌。他走過去,看到一個辦各種證件的小名片。
背下電話,他跑到一個公用電話亭,撥通號碼。裡面傳來一個男人半普通話半廣東話的聲音。
“我需要一個身份證,多少錢?”
男人想了想,說:“400。”
安流雲冷冷得說:“算了。”
“誒,兄弟,300也行。”男人趕緊說。
“當我外行是嗎?”
“240,成本價,不能再低了,咱也別250了,數字不吉利。”
“好,在哪見?”
“你來南京路XX小區,我在門口等你。”
走出小區門,他在陽光下看著完全可以以假亂真的身份證,上面寫著,池楓,男,81年出生,山西xx人。當然,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他決定找一份工作,至少能在這個城市活下去。大多數餐飲店只要女服務員,他四處碰壁,都沒成功。
他頹廢的坐在路邊,手裡的礦泉水已經見底,身上剩下的幾百塊錢,不知道能撐多久。
沒想到,我安流雲竟然有今天。他苦笑著。
夜色降臨,路燈連成一片,閃耀的霓虹燈下,照耀著川流不息的車輛。他決定先找個便宜的旅館洗個早睡一覺,養好精神,明天繼續找工作。
底下旅館裡二十多平米的小屋裡,昏暗的燈光,渾濁的空氣,刺鼻的煙味和汗腳尾混雜在一起,另他難以入睡。
這裡大多是進城的民工,五湖四海的陌生人聚集在這裡,說著不同地方的方言,有一搭沒一搭的交談著。
五個年輕的小夥子光著膀子汗流浹背的賭錢,大吵大嚷,讓他難以入睡。
“嘿,哥們兒,打哪來?”一隻煙遞過來,他轉過身,看到一個面容憨厚的蒼老男人,姓張,過不去四十歲,面板被太陽晒得黝黑,衝他和善的笑著。
他聲稱自己不會抽菸,讓了回去。
“山西。”
“聽你口音可不象山西人。”
安流雲笑了笑什麼都沒說。
“來廣州給人打工是嗎?”
“嗯。”
“哎……這年頭,農民苦啊。都說改革改革,日子好過了,可我咂覺得這日子越發的讓人活不下去了呢?一年種的糧食刨去化肥,農稅,根本剩不了幾個錢了,這些年,娃兒的學費越來越高……要人命啊……”老張抽著廉價的煙,低著頭一臉苦悶。
“小兄弟,我看你氣質不凡,不象莊稼人,大學生吧。”
“不是,我輟學了,出來闖闖。”安流雲應付著。
“找著活了嗎?”
“還沒,你呢?”
“我和我幾個老鄉從村裡出來,跟著一個包工頭到建築工地給人挑沙子,掙點錢,給娃上學。”老張指了指正在觀望賭局的幾個男人。
“挑沙子?你看我行嗎?”安流雲立刻說。
“你?”老張上下打量他,然後哈哈大笑說:“小兄弟,那哪是你乾的活,你這體格,挑得起那扁擔嘛!”
安流雲比比胳膊上的肌肉,說:“你別看我瘦,有的是勁,真的!只要能掙錢,什麼活我都幹得來。”
老張拍了拍他的肌肉,然後說:“行,明天我帶你去見見工頭,他要說行,你就跟著一起幹吧。挑沙子可是個體力活啊!”
“沒問題!”
就這樣,安流雲成了民工一族。
第二天老張帶著他走進工地,一群帶著頭盔頂著烈日大漢淋漓的民工正在打一棟摩天大樓的地基,一個十七八歲的男孩,眉頭緊縮,面板黝黑,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滴,挑著一筐磚從他面前晃晃悠悠的走過去,看得安流雲心裡特不是滋味。
他提著兩瓶白酒,一條辣肉跟在老張身後,進了一個低矮的棚子。
經過一翻交談後,工頭看了看他,然後拿出一張表,說:“填了吧!”
安流雲拿起筆,在姓名欄上寫:安……,當他意識到後,趕快塗掉重新寫上兩個字,池楓。
挑一擔沙子將近兩百斤,一天掙15塊錢。安流雲咬著牙慢慢的站起來,重重的扁擔壓在他的肩膀上讓他步履不穩。汗珠如雨的流下來,他顧不得擦。
身上的傷口發出撕裂般的疼,他頂著一口氣,一步一步往工地運。
炎熱的太陽照得他越加的疲憊,他跑到自來水管,使勁的喝水,捧了一捧涼涼的水潑在身上,使讓他打了個冷戰。他看著身上的水珠,竟帶著微微的紅色,原來,他的肩膀被扁擔壓出了血。
他拿毛巾擦了擦,將毛巾掂在肩膀上,走到沙堆前,繼續挑起下一擔。
夜晚收工,他和一群民工走到另一間棚子裡打飯,炒茄子,炒黃瓜和饅頭,茄子裡有肥肥的肥肉。他感覺自己都快餓暈了,打了三個饅頭和一些菜,坐在一個土堆上大口大口的吃著。
他把一塊肥肉扔在地上,老張笑嘻嘻的湊過來說:“你要不吃肥肉,就給我吧。”
他把肥肉夾給老張,說:“工地上就吃這個嗎?”
老張有些驚奇的看著他說:“這已經不錯了,你還想吃啥?”
他嚥下一口饅頭,沒說話。原來,這裡一般只供一個菜或鹹菜,一個星期吃一次兩菜加肉,今天,他正趕上加菜的時候。老張說,這已經是伙食不錯的包工隊了。
老張吃得很滿足,自言自語的說:“要是我家娃也能吃到這菜就好了。”
安流雲想起每次和兄弟們收完保護費後湖吃海喝,一夜日記裡那50塊一瓶的嘉士伯,心裡象翻了五味瓶,什麼滋味都有。
夜晚,他隨老張進了一個三合板搭成的棚子,躺在一張床單髒兮兮鋼絲**,身體象散了架,一動也不想動。老張拿著幾張貼布給他說:“貼貼好點,哎……多好的娃,命苦啊……”
從今天起,沒有任何資訊的安流雲,在這個骯髒的小屋裡,凌亂的工地上,開始了他的逃亡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