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離開悶油瓶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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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離開悶油瓶的日子
第一百四十四章 離開悶油瓶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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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車開出站臺以後，我有點後悔自己頭腦發熱之下所做的決定，不過既然已經跑出來了，也只有堅持到底，況且悶油瓶連一句挽留的話都不肯講，我就算想回去也找不到臺階。
反正距離進終還有二十多天，我留在張家也幫不上什麼忙，倒不如回鋪踏踏實實做點生意，沒準過些天悶油瓶還要用錢，到時候大家的氣都該消了，讓胖打個圓場這事也就算過去了。
不過剛才走的激動，忘了帶上那幅畫，只好打手機給胖，讓他馬上快遞到杭州，否則下月初跟小花沒法交代。
胖答道：“我看不用了，小哥正替你畫著呢，”忽然嘿嘿笑起來說“那幅畫叫《麻姑獻壽》？胖爺怎麼覺著應該叫《悶與天真》呢？你畫的麻姑長得那麼像小哥，他畫的的丫鬟跟你就是一個模裡套出來的。”
我聽了忍不住想笑，問胖：“這麼說他已經不生氣了？”
胖說：“不知道！你走以後他就沒怎麼說話，嘴角都耷拉下來了，可能又抑鬱了吧，個六！”
我一愣，隨即明白胖在跟人打撲克，就囑咐幾句，讓他轉告悶油瓶，畫完畫拿去好生裱一下，再弄個盒包裝起來，送禮時看著漂亮一些。
因為沒有身份證，我只能坐普通客車回家，上轉了一次車，買了直達杭州的臥鋪矇頭大睡，到家時已經歇過來乏了。
先帶了水果點心去看望父母，第二天早晨我抱著葫蘆去開工，這葫蘆是我臨走之前答應送給的，估計早就錯過了她鋪面開張的正日，只能作為遲到的禮物了。
一進鋪就見王盟正坐在電腦前忙碌，聽那音樂聲便知道他在玩植物大戰殭屍。
我心說這狗日的怎麼又犯老毛病了，實在懶得就申斥他，放下手裡的東西，乾脆找點丫愛聽的問道：“你女朋友怎麼沒來？”
王盟五官揪成包一樣答道：“工作時間，哪來那麼多閒話！”
我討個沒趣兒，本打算罵他兩句，轉念一想還是算了，走到桌前把葫蘆安在老徐送來的底座上，大小頗為合適，獨自欣賞一會兒，隨即找個盒包好，對王盟說：“下午放你半天假，去陪陪你女朋友，順便替我把這個招財葫蘆送給她。”
王盟皺起眉頭，‘嗯’的一聲祭起個倭瓜，噗的一下把鐵桶殭屍砸死了，氣沖沖回答道：“我不管，願意送就自己送去！”
我終於忍無可忍，提高嗓罵道：“你小少不知道好歹，老又不欠你的，你他孃的跟我來什麼勁？”
王盟頭不抬眼不睜的忙著收集陽光，電腦中一片大嘴怪咯吱咯吱的咀嚼聲，他自己倒是沒了脾氣，嗓音平淡的說：“我和姜晶晶分手了。”
我聽了心中奇怪，就問他：“我臨走前一天不是還好好的麼，因為什麼呀？”
王盟動手放了一顆櫻桃炸彈，等砰的一聲巨響過後才說：“因為你、她看上你了！”
我著實嚇了一跳，趕緊辯白道：“你不要胡謅八扯啊，我可沒勾引過你女朋友！”
王盟忽然關掉遊戲，擦擦手心上的汗說：“我知道，都怪我自己沒本事。”
我說：“你他孃的少扯啊，你要敢提什麼老闆夥計的話我就抽你！”
王盟笑了，洗洗手給我泡了杯茶說：“沒你想的那麼齷齪，姜小姐可不是那種拜金女，再說你也沒多少錢，別自我感覺良好了。”
我問他：“那你說到底因為什麼呀？”
王盟說：“她是我同的朋友給介紹的，互相之間沒什麼共同話題，見面時我怕冷場，就一個勁跟她聊你，她開始沒興趣，後來慢慢被我洗腦了，越來越喜歡打聽你的事，再後來見到你本人，就開始對你神魂顛倒了。”
我有點受寵若驚，不過還是想不出自己哪裡比王盟強，就問他這話有什麼根據，那姜小姐都說我什麼了？
王盟立刻撇嘴，做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道：“反正就是說你好唄，什麼講話風趣，做人低調，有那麼多江湖經歷也不拿出來誇口，吃意麵的姿勢還很萌……”
我一聽茶水差點噴出來，老氣橫秋的批評王盟說：“快別他孃的胡扯了，吃麵條不會用叉也算優點？現在的年輕人都瘋了是不是？”
王盟嘆口氣道：“其實人家也沒說什麼過分的話，就是多誇你幾句，是我自己沒風，心裡一吃醋就瞎找茬，結果吵起來了。”
我聽著有點不順耳，悄悄斜眼看他，王盟正在整理架上的舊拓本，倒不像在諷刺我的樣。
不過這番話還是勾起了我的煩心事，後悔不該一時衝動跑回家，悶油瓶本來就千方計想把我排除在他們的行動之外，這下可倒好，我自己主動退出了，沒準他現在正偷著樂呢。
幸好還有那顆鬼璽在我手裡，關鍵時刻可以要挾那小一把；另外錢也是個問題，我問王盟這一向有沒有生意上門。
王盟又是一聲嘆息說：“就是幾筆小交易，都沒有超過一千塊錢的，咱們這古玩鋪快成旅遊紀念商店了，再這麼下去我都不好意思拿你的高工資啦！”
我知道那傢伙在變相抱怨我，也懶得跟他磨嘰，拿了葫蘆說我出去透透氣，順便給姜小姐送禮，看能不能替你說點好話。
王盟倒很豁達，衝我一笑道：“你先別忙著送禮，拿話試探試探，要是沒有挽回餘地，那葫蘆還是帶回來留著賣錢吧。”
我被他逗得笑起來，說你小現在怎麼比我還市儈？問明白姜晶晶店鋪的地址，招一部計程車朝解放駛去。
姜晶晶的鋪面在一座商廈的地下一層，經營各類南亞風情的掛件、飾物，生意頗為清淡，那丫頭正閒得無聊，看見我十分高興。
我先說幾句吉祥話祝賀她鋪開張，取出葫蘆選了個招財位擺好。
姜晶晶喜出望外，數落我說：“還以為你許給我的鎮店之寶要賴賬了呢，上次你怎麼一聲不響就出差了？”
我沒敢告訴她我是給人了，推說臨時有一樁古董生意，否則這丫頭真該拿我當成黑社會了。
兩個人閒聊了二十多分鐘，姜晶晶一直興致勃勃的侃生意經，我根本插不上口提王盟的事，後來忽然意識到她是在故意迴避這個話題，怕引起小丫頭的逆反心理，也就不再多嘴。
過了半個小時我覺得應該告辭了，正要起身，忽然發現一根鉤上掛了許多長鏈條栓著的不鏽鋼牌牌，就問她你這兒還經營美軍軍牌？
姜晶晶笑著說那是現在流行的一種飾物，這些都是顧客定製的，拿下來遞給我看。
牌加工得十分精緻，一面刻著佩戴者的姓名和身份，另一面是照片，比美軍所謂的狗牌還要實用。
我靈機一動，問她能不能幫我定做兩副，姜晶晶自然一口答應。
我忙把自己和悶油瓶的身份資料寫好，特意囑咐把我的聯絡方式刻在上面，許諾回店以後傳照片過來。
心裡暗暗合計，這兩副牌做好以後給悶油瓶掛在脖兒上，萬一他又失憶了，看見牌就會知道自己是誰，按另一塊牌上的地址就能聯絡到我，免得一個人在外面到處亂闖尋真相。
交代完這件事我起身告辭，姜晶晶關了店門送出來，說要請我喝咖啡。我也不推辭，兩人到二樓拐角的星巴克點了特大杯冰拿鐵，坐定後我才問她生意如何。
小丫頭嘆了口氣，說不像前任店主吹的那麼好，只有軍牌生意還湊合，倒是常有顧客打聽有沒有天然材質的佛珠、手串，她正在研究哪裡可以進到貨，要是一直不見起色，幾個月後只能關張了。
她這一說我倒想起件事，就說我鋪裡有一大盒香木佛珠可以送給她，那是我從前收上來的舊物，已經有些年代了，上面刻著佛家密宗真言，串好了裝飾得漂亮一點應該會很受歡迎。
姜晶晶喜不自勝，忙問什麼時候可以給他。我說我明天就讓王盟找出來，你隨時可以去取，王盟正因為和你吵架後悔呢，你們倆見了面好好談談。
那丫頭表情有點不自然，問王盟都說她什麼了，講沒講吵架的原因？我自然是裝聾作傻，推說王盟沒告訴我因為什麼，著實替那小說了幾句好話，就起身告辭了。
之後天我去了趟上海和寧波，把幾件一直沒捨得出手的東西拿去給幾家老主道看，如果有人出價合理就馬上變現，免得悶油瓶那邊用錢時措手不及。
這一趟出行收穫頗豐，腰包頓時又鼓起來了，心情也因此暢快不少，開車回到杭州已經是傍晚了，在邊小餐館草草吃了碗麵，就準備回家休息。
推開房門的一霎那我感覺有些異樣，似乎有條黑影從眼前閃過去了。
我立刻緊張起來，開啟燈把每間屋都檢視一遍，連陽臺和衣櫃也沒忽略，結果房裡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