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盜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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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盜洞
第十二章 盜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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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叔想省電還是有意製造恐怖氣氛,隧道里的電燈瓦數都很小。我為了給自己壯膽,掏出打火機重新點燃火把,慢慢接近藏在黑暗中的小門。
我用木棍推了推,小門忽閃幾下,縫隙間有細細的沙石流出,我看有門兒,用力砸下去,那門原來是木製的,已經朽了,被我鑿出一出個破洞,裡邊碎石沙土稀里嘩啦漏出來,勢頭越來越大。
有一根木方撐在門框中間,像是要擋住裡面的東西。我一時手欠,拿木棍一撬,木方掉到地下,緊接著一大堆碎磚爛瓦像泥石流般奔湧而出,我看的目瞪口呆,只聽轟的一聲巨響,一個長方形大箱跟在沙石後面,重重掉在地上。
幸虧我躲得快,不然非得被這口箱砸到腳面不可。沙石又落了一陣,終於停住,我彎腰伸長脖往洞裡看,黑黢黢似乎深不見底,突然一陣心虛,站在原地沒敢過去。
回頭再看那口箱,掉在地下一摔,已經有點要散架了,我心說這該不是口棺材吧?一時間好奇心和膽怯在我腦中交戰,正在猶豫著要不要開啟看看,突然有塊箱板動了一下,我嚇得差點叫媽,立刻後退幾步,做個方便逃跑的姿勢。
那塊箱板被向外推了推,露出條細縫,一隻老鼠從裡面鑽出來,很鎮靜地看了我一眼,大搖大擺地朝另一個方向走了。
我鬆了口氣,既然箱裡住著只老鼠,應該不會有粽的吧?我用椅腿把箱蓋板撬開兩塊,裡邊裝了不少東西,一動不動,看上去不像是活物,我性把整個箱蓋板全都撬下來,發現那黑乎乎的東西是幾個破舊的帆布包,下面覆蓋著硬物,掀開一看,原來是一些挖土的工具。
我頓時放下心來,找個地方插好火把,彎腰翻看箱裡的東西,除了鍬鎬斧鑿撬棍以及手電繩之類,還有一套洛陽鏟,應該是叔當初用完以後存放在這兒的。
我拿出一把手電試試,經變成一堆廢鐵,裡邊的電池早就爛掉了。不過有一盞老式馬燈還是好的,我在箱裡找了好一陣,終於翻出小半桶煤油,動手往燈里加滿,用打火機一點竟然亮了。
我以前從未接觸過這東西,費了半天勁才把火焰調到合適的亮,又挑了幾件趁手的工具塞進一個相對完好點的帆布包裡,準備去探一探剛才發現的那個洞口。
我在洞口前站定,感覺裡面有微微涼風撲面,看來空氣是流通的。先把馬燈伸進去照著,咬咬牙貓著腰鑽進去,裡面是個斜坡,只有不到平米大小,前面是一道旋轉向下的洞口,僅容一人透過。
這是一條打得相當完美的,應該是我叔本人的傑作,洞壁上的鏟印排出有規則的鱗片形狀,精緻的如同傳統年畫上的魚鱗紋。
洞口幾乎是直上直下的,相隔不遠就有一個精心安排的落腳點,在某個時期這條盜洞曾經被頻繁使用過,所以那些地方已經踩踏的非常平整了,上面還薄薄抹了層水泥加固。
我差不多能想象出叔年紀稍輕時腰身擰成四十五在洞中上下穿行的情景。即使現在他已經是個五十來歲的半大老頭兒了,身手還是比我靈活得多。
我不敢像平時走樓梯那樣直上直下,把工具包在肩膀上掛好,一隻手撐在洞壁上,另一隻手提著馬燈,扭著身慢慢把自己順下去。
這裡可能很久沒人來過了,許多地方風化得非常嚴重,一踩上去碎屑紛紛落下,讓人有些膽戰心驚。我一手腳並用,下去有兩層樓的高仍沒到底。
我心裡說:叔真夠厲害的,難不成把盜洞一直打到了西湖底下?
突然間腳下一滑,一級破損的嚴重的臺階經不住我的體重,剛一踩上去就掉落了,我急忙扔掉馬燈和工具包,伸手死命撐住洞壁,一狂喊著向下直落,屁股撞在一個又一個臺階上,把我的叫聲顛得七零八落。
幸虧滑下去五六米後盜洞拐了個彎兒,我被卡在彎道最狹窄的地方,才沒有直接掉下去。我狼狽不堪地靠在洞壁上喘息,雙腳插在一堆被我踩下來的碎沙石裡面。
過了一支菸功夫才驚魂稍定,想起適才的醜態,不免暗暗慚愧,心裡罵自己:你奶奶的,你小怎麼就不能長進一點?難怪胖總笑話你手比腳還笨,盡是鬧出這種莫名其妙的狀況,連這麼個盜洞都好像專門跟我過意不去。
從沙石堆裡抽出腳,剛才情急之下用力過猛,十個手指都已經深**進牆土裡面去了,往外拔時疼的要命。屁股也硌得麻酥酥的,不知道有沒有弄傷坐骨神經。
馬燈卡在石縫中間,竟然沒有摔壞,依然悠悠發出光亮,從前的東西造的就是結實。不過工具包早已經奮勇滾到下面去了。
受了一場虛驚,我更加小心謹慎的往下爬,也顧不得姿勢難看,這裡面只有我一個人,受點小傷還好說,如果真把自己搞成重傷就只能等死了。
又向下爬了十多米才鑽出盜洞,我發現自己站在一間長方形斗室裡,大概有六七個平米的樣。工具包就掉在離洞口不遠的地上。
宋代陵墓大多是磚石結構,這間墓室的四壁和屋頂都是用大塊青磚砌成的,已經有些破敗了,看格局應該是地宮前殿的耳室,也就是墓主的倉庫,通常放置一些不重要的隨葬。
我剛鑽出來的盜洞就打到這間耳室的角落裡,離我不遠的地方靠牆放著幾隻大木板箱,和我在上面看到的那隻一模一樣。
我不相信過了這麼多年叔還有耐性留著成箱的明器慢慢出手,裡面多半還是些懶得帶上去的工具和傢什。
我想看看有沒有更趁手一點的武器,走過去開啟其中一隻箱,結果嚇得我一激靈。裡邊的東西竟然是一箱白骨,上面並排碼放著顆人頭,皮肉早已經爛沒了,六個黑洞洞的大眼窩直勾勾凝望著我。
我的心簡直就要跳出嗓眼了,顫抖著手把幾口箱全部開啟,每隻箱裡都裝著副人類骨架,我數了一下頭骨,陵墓裡竟然有十二個殉葬者。
箱裡的骨架都已經散開了,一根根雪白光滑,被歲月清理得非常乾淨。可能是叔為了幹活時不那麼礙眼,讓手下把它們裝進這幾口箱裡的,也算對死者的一點尊重。
雖然知道它們不可能再出來作祟,我還是覺得周圍有點冷氣森森。趕緊後退幾步,雙手合什默默禱告,請它們原諒我的打擾,宣告自己只是想找條逃出去,絕無滋擾諸位清淨安息的意思。
此處不宜久留,客氣話一說完,我立馬合上箱蓋,背起工具包,輕手輕腳走到耳室門口。
外面是一條甬道,直通地宮前殿。我探頭出去四下張望,見沒什麼動靜,就從包裡抽出一把撬棍拎在手中防身,大著膽走了進去。
甬道兩米多寬,長比我預想的短一些,大概有十米的樣,毫無懸念的通向主墓室入口。牆壁和地面都損壞的非常嚴重,估計是長年累月地殼活動造成的。
靠左側牆邊放著一排半人高的廣口壇,破爛得已經看不出質地和顏色,周圍地上散落著厚厚一層黑色碳化物,應該是已經腐壞的隨葬。
地面零星散落著十來枚殘破的銅錢,爛的已經看不出模樣,沒什麼收藏價值了。
我一看到那些壇就有點發毛,立刻想起西王母宮的人頭罐,連頭皮都跟著麻起來,又實在剋制不住好奇心,伸長脖遠遠的往每個壇口裡張望,頭幾個壇是空的,沒見什麼嚇人的玩意藏在裡邊。
一連看了好幾個,忽然發現一隻壇裡似乎裝著東西,黑乎乎的瞧不大清楚。我不敢像悶油瓶那樣直接伸手進去拿,就把壇扳倒往外倒,誰知道一個人頭咕嚕嚕滾了出來,徑自向我站腳的地方衝過來。
不知什麼原因,人頭已經幹縮成正常的分之二大小,上面五官清晰,眼睛半睜半闔,臉上的皮都開裂翻卷起來,我情不自禁的驚叫起來,隨即又被自己叫聲的恐怖程嚇了一跳。
人頭也好像故意作鬼,直滾到我腳面上才停住,我像被燙著了一樣跳到旁邊。這時才看清楚,原來是一個陶俑的頭顱。
我當即鬆了口氣,一屁股坐到地下,誰知道有個硬東西正戳到屁股上,我伸手去摸,竟然是幾根人類的手指頭,還有點軟軟的,我大叫一聲“哎呦媽呀!”像被踩了一腳的彈簧似的蹦起老高。雖然這種時候我老孃就算在場也根本保護不了我,我最先想到的還是她。
顧不得半邊身在牆上撞得生疼,我向前躥出幾步,回頭看看有沒有一具不腐的殭屍正慢慢從地下升起,垂著雙手,用沒有眼仁的大白眼凝視我。
幸好那隻手沒什麼進一步舉動,只是伸出地面靜靜的待著。我半天才還過魂來,努力把我那對將近的近視眼調準了焦距,想看看那隻手的質地,希望它最好是一隻人俑的手臂。
那隻手蜷縮成雞爪形狀,連著小半截手臂露在外面,顏色灰白,上面沾了不少土,實在辨不清是真是假。
我壯起膽拿鐵撬棍輕輕撥了幾下,手臂似乎埋得不深,一點點被我撥了出來,細細的胳臂微微前曲,敲一下發出響聲,原來是一條木製的人俑手臂,不知道做了什麼樣的防腐處理,歷經千年仍沒爛掉。
我驚魂稍定,雙手還有一點發抖,顫巍巍走回來,捧起人俑頭仔細打量。
這是一位古代少女的臉龐,面頰鼓鼓的,彎眉細眼、表情柔順,我不敢多看,端端正正放在壇旁邊,把藏在土裡對我性騷擾的手臂也和它放在一起,就算不是原裝的,它們畢竟是同類,一起作個伴也是不錯的。
我又往壇中檢視,發現了兩隻連著腳的小腿。後面幾個壇裡盛著些軀幹和殘肢,我沒有勇氣取出來,雖然知道是陶製的,還是覺得驚悚。
忽然就想起孔夫說過的那句話:始作俑者,其無後乎!暗想第一個發明這種東西的人,絕對是個該拿去陪葬的驢蛋。
遭遇了這些人俑以後,我膽小了許多,生怕一不小心再碰上什麼。歇了一會,才起身小心翼翼的往前移動,雖然這幾年我也探過幾回皇陵,不過那都是有眾多高手在側,獨自深入千年的地下墓穴,這還真是頭一回,身邊連個壯膽的人都沒有,不由得心中一陣陣發毛。
這裡實在是安靜了,一走來只聽見我自己的呼吸和腳步聲,恍然有種已經置身陰間的感覺。一想起身後的那幾箱白骨和少女人俑,不由自主打了個寒戰,忙收攝心神,不讓自己產生幻想,免得當真把墓中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招惹出來。
這地方是我叔二十多年前發現的,他那時年紀和我差不多,經濟條件也不見得比我更好,但是他的膽識和魄力絕對是我所沒有的。
叔幸運的發現了這座古墓。因為地點在市區,不敢像在荒山野嶺那樣糾集一群土夫去夾喇嘛。心思縝密的叔改做了長期打算。
先是買塊兒地皮蓋幾間小平房作為掩護,悄悄在室內進行挖掘,幾年間逐步擴充套件規模,房越蓋越大,最後或買或租佔據了整個街區,地下的古墓就這樣被他有步驟的一點點開發出來。
這件工作他陸陸續續做了有二十年之久,對地宮的發掘說不定比真正的考古人員還要細緻。裡面的東西也都是在神不知鬼不覺間悄悄轉手的,圈裡從沒有那個人提起過吳家老曾經出手過大宗明器。
叔能夠在老九門很快崛起,取代成為吳家的代表,跟他幾十年間來不明的巨大財富是有直接關係的。
不過叔的做法在我看來著實危險,說不定哪天輪到這塊土地整合開發,翻建新樓。到時候古墓曝光,叔作為這塊土地的長期使用者,對著空空如也的墓葬不知該作何解釋。
如果在古時候還可以逃之夭夭,換個地方隱姓埋名繼續享受生活,如今是資訊時代,整個世界都被叫做地球村了,犯了事還能逃到那兒去?
換做是我發現了這座古墓,一定沒有他那樣的魄力,多半要瞻前顧後,浮想聯翩,到最後也沒膽量去做這種冒險係數很高的壞事。
小時候我媽就常摸著我的耳朵說我耳根軟,將來不是怕老婆就是沒主意。這種論調好幾次都惹的我奶奶大怒,卻又找不出有力的反駁意見。
一個人但凡像我這樣心思過於細密,什麼事都要反覆論證推想,最後肯定會變得膽小怕事、流於平庸。這也正是我註定事事不如叔,一直被他牽著鼻走的原因。
走完這條短短的墓道,就是地宮前殿入口,地宮面積不大,作為一座皇陵,這裡明顯有點侷促。我定了定神,儘量抑制著過快的心跳,慢慢走了進去。
題外話:數月前生日聚會,因為喝多了,把朋友送的禮物落在酒店。本以為永遠失去了,昨日去那家店吃飯,經理竟然為我留著。酒足飯飽帶著失而復得的禮物回家,心中感動莫名,其中有朋友送的一套無線滑鼠、鍵盤,非常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