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峰迴路轉
驚婚未定 冷總的七日情迷 極品總監纏上我 豪門蜜寵:腹黑總裁不好惹 墨玉 鬥魔時空 機戰王座 冷酷總裁的退婚嬌妻 仙神蹟 苦才是人生:索達吉堪布教你守住
第96章 峰迴路轉
第九十六章 峰迴路轉
、、、、、、、、、、
叔帶來的裝備大概有兩卡車,再加上從坑裡淘的幾十袋銅錢,運到半山腰裝車怎麼也得花上幾個小時功夫。
我見幹活的多是小花和門下,就想把這裡交給他倆照應,自己帶悶油瓶先走一步,下山給他看看大夫、再弄點吃的。
無奈悶油瓶卻不肯走,說要等眾人撤完以後封了墓門才能離開。
我也知道這步功課是必需做的。這裡並非荒山野嶺,如果我們大隊人馬撤了,留下明晃晃的在這裡,被其他土夫或公安部門發現遲早會禍及自身,於是留下來陪著他,等封了墓一起走。
悶油瓶說要去休息一會兒,一口氣把整瓶水喝光,獨自返回山洞。我用眼角踅著,見他拐進了我先前進去過的那條墓道。
黑眼鏡出洞前朝我努努嘴,意思是讓我跟著他師父,別再放跑了。這座古墓有好幾個出口,我也擔心他又趁機開溜,和黑花二人交代幾句,囑咐他倆受累照應好外面那些夥計,匆忙轉身去追趕悶油瓶。
小花見我離開,自己也施施然向外面走,快到洞口時,忽然亮開嗓,拖著陝北高腔千迴轉的唱道:“……我見到我的情哥哥,有說不完的個話,咱們兩人死活呦,長在一搭……”
黑眼鏡此刻已經走出洞外,遠遠地操著京腔京韻道了聲好,頭也不回的去了。
我突然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由自主停下腳步,暗想這狗東西唱的什麼哪?剛才瞎說我唱《蘭花花》,他這是在模仿我麼?我當真在快給石樑壓死的時候抱著悶油瓶唱這個?我他孃的沒這麼肉麻吧?
小花見我發愣,沒來由的衝我甜甜一笑,像凌波微步一般飄出山洞,朝黑瞎那邊去了。
我這是第一次聽小花開口,想象中他的聲線應該像梅大師一般柔潤甜美,沒想到竟是這般的蒼涼悠遠,反倒有幾分程派韻味。
心裡轉著亂七八糟的念頭,回頭再看悶油瓶,早已經走的不見影了,我急忙快步追進墓道。
這條墓道我進明堂之前來過一次,知道里面主棺室安置了一位陪葬的武將,還有幾間配室空著,估計一直沒能等到主人。
我一間一間的尋過去,每間石室都空空如也,最後走進安放棺槨的主墓室,發現壁上的小油燈被人點亮了,發出一輪幽暗的微光,案上擱著悶油瓶的小包,室內仍是不見他蹤影。
我覺得悶油瓶應該是選好了在這裡休息,沒準是找地兒解手去了。一起摸爬滾打好幾天,我就沒見他撒過尿,這傢伙身體結構實在是有點和正常人不一樣。
我也懶得再去各處找他,決定在這兒守株待兔。
我走到柏木棺槨跟前,踮起腳尖爬上去坐下,拍拍上面那具人俑的大腿說:“老兄,你既然已經做了鬼,想必聽說過張起靈這個人吧?他最近剛剛做了你們老闆,我是他哥們兒,在這兒叨擾閣下一會,你儘管歇著,千萬不必起來打招呼,要不然一定收了你,到時候你恐怕連鬼也做不成了。”
那鐵人俑聽了我的話,忽然身體一折,從棺蓋上坐了起來,抬起手臂似乎要來摸我。
我這一驚當真非同小可,叫了聲:“我的媽呀!”一躍而起,像兔般往門口躥去。
誰知道那鐵俑竟然比我還快,只見黑影一晃已經繞到我前面,直挺挺擋在門口。
我來不及剎車,一頭撞了上去,只嚇得心膽俱裂,像殺豬般大叫起來。
忽然我的嘴被一隻手捂住了,悶油瓶在耳邊低聲說:“別叫了,是我。”
他的聲音很有安魂效果,我慢慢平靜下來,往棺材方向看去,見那具人俑擺在棺材側面的地下,剛才躺在棺蓋上的是悶油瓶自己。
我不由得心頭火起,抹了一把額上的冷汗,瞪起眼睛罵道:“日你大爺的,你裝什麼不好,非得裝粽!你是不是想嚇死人不償命啊?”
悶油瓶見我發怒有些驚訝,一臉無辜的望著我,過了一會才說:“對不起。”忽然轉過臉去,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怕我著惱,急忙抬手捂住嘴巴。
我自己想想也覺得可樂,忍不住跟著他一起大笑起來。
兩個人走回棺材旁邊,重新爬上去肩並肩坐下,悶油瓶剛一坐穩就閉上眼睛,專心致志的開始打瞌睡。
我覺得是時候和他聊聊了,於是厚著臉皮靠近他身邊,也不管丫是真睡還是假睡,推推他肩膀問道:“你剛才不是走了嗎,幹嘛又突然回來?”
原以為他會假裝聽不見,沒想到悶油瓶居然睜開眼睛,想了想,掏出那個裝的盒遞給我,輕聲說:“你看看這個。”我沒想到他如此上,有些喜出望外,急忙接過來捧在手裡。
那盒是鑄銅的,通體鐫刻獸形紋飾,拿在手裡分量很沉;盒蓋沒有上鎖,想必是悶油瓶已經開啟看過了。
我輕輕翻開蓋,盒中鑲有烏木凹槽,裡面嵌著半片青銅臥虎。虎形是從中間騎縫處分開的,盒裡這片是右半邊,古人以右為尊,這應該是掌握在君王手裡,作為發令用的那部分。
那虎的外形頗為雄壯,大耳呲牙、尾巴上卷,雙目炯炯有威。虎符表面經過拋光處理,沒有花紋或者裝飾,只在軀幹部位刻了幾行細小的銘,我數了數,共有四十個字,一時間也來不及細究字的含義。
這時悶油瓶在旁邊輕聲問道:“看出什麼了嗎?”
我搖搖頭,忽然心裡一翻個,暗想他為什麼問我這話,難道是虎符有問題?急忙重新細看,慢慢一股涼氣從脖後頭冒了出來。
平時古董商見到一件器物,往往先要鑑別真假。剛才因為是悶油瓶交給我的,也沒往那方面想,這時站在客觀角重新審視,立刻就發現了端倪。
現在物鑑定部門給銅器斷代有很多科方法,可以透過儀器掃描,分析器物表面的組織結構和金屬形態,鑑定結果準確性很高。
不過民間古玩商沒那個條件,用的還是老一輩傳下來的土辦法,既:眼看、手摸、鼻聞和耳聽。
眼看是要看器物的造型、紋飾和銘有無破綻,鏽色是否自然。
手摸,凡是假造的銅鏽手感不自然,一摸即知。而且贗的比重較大,有經驗的古玩商用手一掂量就能發現真假之間的差別。
至於鼻聞和耳聽,是聞器物上的土腥味和潮氣;用手指彈扣,聽器物的聲響和迴音。
這兩樣技巧需要有很深的功底,我自認不有把握,不過僅憑觀察和觸控,我已經發現了這件東西絕對有問題。
我開始擔心這一趟是不是白忙了,剛把想法透露出來一點兒,悶油瓶就立刻追問道:“你覺得這件東西哪裡不對?”
讓我對著悶油瓶談論古董,未免有點關公面前耍大刀的感覺,不過我很確信自己的判斷,於是對他說:“我認為這虎符是假的。”
悶油瓶不置可否,但是用眼神鼓勵我說下去。
我咬咬牙性豁出去了,對他說:“我上大那會兒常利用寒暑假到陝西農村串鄉收土貨,雖然沒撿過什麼像樣的便宜漏,不過當地人制假的那些窩點我都去過,各自的仿造特色我也瞭解一些。
這東西並非尋常贗,是嚴格按照古法制作的陶範,銅合金配方也很高明。這樣製做的銅器成型以後必須打碎模具才能脫範,所以每套範模只能做一件成。
這是有人專門定製的一件高仿,在哪家做的活我都敢確定,不過好像不是眼下的活計,我覺得這虎符在古墓裡放了有些年頭了,還有這盒是絕對真的。”
悶油瓶默默看了我一會,忽然伸手捏捏我肩膀說:“你很厲害。”
我一聽就知道自己蒙對了,忙問他:“你已經發現是假的啦?會不會是老齊當年把真掉包了?”
悶油瓶搖了搖頭。
我話一出口自己都覺得很蠢,齊羽要真是多年以前把東西掉包了,怎麼還會現在巴巴的跑來爭搶,那不是多此一舉麼?
轉念想到這番苦鬥又是無功而返,幫助悶油瓶脫困的想法終究是一場浮雲,心中不免有些絕望,低頭不語。
悶油瓶在棺材蓋上轉個身,面向著我盤腿而坐,輕聲勸道:“我們還沒有山窮水盡,掉包那個人應該是我們這邊的,他這麼做多半別有深意。”
我心中燃起一絲希望,趕緊問他是誰掉的包,會不會是我叔。
悶油瓶眼神閃爍一下,回答說:“還不能完全確定是誰做的,你能幫我譯出上頭這些字嗎?裡面應該有所提示。”
我仔細看了看虎符上的字,對他說:“這字古老了,沒有專業工具書我譯不出來,下山後我馬上想辦法,你跟我一起走好不好?”
悶油瓶略一猶豫居然答應了。
我立刻欣喜若狂,怕他發覺我喜形於色,急忙咳嗽幾下掩飾過去,看看手錶正色對他說:“東西應該搬的差不多了,咱們也出去吧。”
悶油瓶點頭說好,輕輕從棺材上跳下地面,吩咐我將鐵人俑放回原處。
我一心拍老大馬屁,趕緊按他說的乖乖做了,又替悶油瓶背起寶囊,伸手攙著他離開墓室。
悶油瓶雖然受了重創,剛才獨挑又消耗掉不少體力,看上去倒不十分虛弱,我忍不住問他怎麼會這樣,他想一想居然說是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