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並肩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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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並肩 （2）
衛天宇並不知道他們的行動內容，更不清楚他們接來的人是誰，這些不是他該問的，他也沒有興趣。他現在惟一擔心的，就是他們的老大的安危。
衛天宇看著幾輛車繞過機頭，向機場外駛去，這才轉頭問羅瀚：“我們可以走了吧？”
“可以。”羅瀚起身走了出去，衛天宇跟在他身後。
索朗卓瑪和梅林還坐在窗邊，神色都有些黯然。梅林抬手抹了抹臉，忽然說：“我想回去，看看老大怎麼樣了。”
“老闆叫我們回總部待命，應該還有工作要交給我們做。”索郎卓瑪冷靜地道。“我們現在不能輕舉妄動。我想，老闆很可能安排了人接應老大，我們最好等到明天，看B國那邊的新聞以及我們得到的最新情報，再做打算。”
“這樣最好。”羅瀚立刻點頭。“南港現在肯定已經是軍警戒嚴，美方也不會閒著，CIA絕對行動起來了，我們這時候進去，其實起不了太大作用。先回總部吧，檢視一下那邊的情形再說。”
衛天宇雖然著急，卻也明白他們說得是對的，便拍了拍梅林的肩：“小梅，別衝動，我們先回去。”
梅林看了他一眼，愧疚地說：“這次都怪我。”
羅瀚微笑著安慰他：“好了，你也別學祥林嫂了。這事也不能怪你，老闆都說讓你以後注意就行了，你就不要再自責了。走吧，我們快點趕回去，看看能不能幫到老大。”
梅林一聽，立刻從座位上竄起來，三步並作兩步，衝下了舷梯。
以前，凌子寒出去執行任務時，衛天宇是他的搭檔，羅瀚和索朗卓瑪都覺得這些的前因後果應該跟他說一下，便趁梅林下去了，簡單地將事情始末告訴了他。衛天宇聽著，默默地點了點頭。與其它人一樣，他知道梅林確實犯了錯誤，但這個孩子僅比凌子寒大兩歲，現在也不過才十九歲，遇到那種情況，激於義憤，下手失了分寸，也是情有可原的。
三個人很快下了飛機。梅林已經上了留給他們的車，待三人上車，便立刻開出了機場。
沿著高速公路，梅林向西郊外的總部飛馳，恨不得cha上雙翅飛回去。
衛天宇努力控制著自己，沒有掏出自己的計算機來，就在車上操作。既然凌子寒目前的情況很危險，那自己就更要謹慎，不能有絲毫可能危及到他的行為。
車裡很靜，四個人都沒吭聲，全都看著車窗外的夜色，耳邊只聽到車輪輾過水泥路面的唰唰聲。
很快，他們來到位於北京西五環之外的總部。
其它四名獵手都在外面執行任務，他們的老闆呂鑫在“鷲塔”，總部的核心區此時空無一人，寂靜一片。
衛天宇坐到自己的工作臺前，開啟呈環形的大螢幕計算機，立刻操作起來。
羅瀚也開啟計算機，一邊操作一邊說：“老大在南港鬧出的事很大，媒體一定會一窩蜂地趕去搞現場報導，即使被警方攔住，但應該能從他們的新聞中推測出老大目前的方位。”
“對。”衛天宇心急如焚，根本無暇多說，雙手在鍵盤上飛快地輸入命令。
很快，B國最著名的藍色海洋電視新聞網便打開了，頭條新聞有兩條在不時轉換，一是獨立黨主席金成茂在溪羅發表演講時被遠距離射殺，二是南港出現悍匪，正與大批警察展開激烈槍戰。
衛天宇點選第二條新聞，進入相關的專題報導。
那上面的標題新聞隨時在更改，始終配合著他們的前方記者得到的最新情況。
衛天宇一目十行地看著那些長篇大論裡的關鍵詞，“警方估計悍匪至少有三人以上”，“已將其圍困在長山地區”，“警方已加派人手，並送去了上萬發子彈”……
他立刻查詢此時在南港上空的衛星。不管是哪國的，無論是什麼用途，他都會毫不猶豫地侵入，利用衛星上的勘測系統進行觀察。
很快，他找到了兩顆，一顆是歐洲發射的資源衛星，另一顆是中國的氣象衛星。他選擇了資源衛星，然後巧妙地進入它的計算機系統。不到一分鐘，各種影象和資料便源源不斷地傳送過來，出現在他的計算機上。
這是實時傳送的衛星影象，衛天宇一瞥之間便清楚了，長山的腹地確實正在發生激烈交火，紅外成像顯示出那裡有許許多多的人，並且在不斷開槍。
衛天宇很快便分析出那些人的行動軌跡，大部分人都如沒頭蒼蠅似的亂鑽，並沒有目標，只有其中一個地區的人是呈不規則的圓形包圍，一邊拼命開槍一邊向中心地區緩緩前進。
衛天宇立刻調整衛星影象，集中注意那一地區。
似乎凌子寒很少開槍還擊，因而很難找到他，衛天宇只得將那個方圓不到十平方公里的區域分成一千個小格，將查詢凌子寒的關鍵資料輸入，讓計算機一格一格地自動過濾。
屋裡始終沒人說話，只聽到鍵盤的敲擊聲。索朗卓瑪給他們做了簡單的炒飯，梅林給每個人都倒來茶或咖啡，然後分別坐到羅瀚與衛天宇身旁。四個人一邊吃喝一邊盯著計算機螢幕，心裡倒是沒那麼急了。
至少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凌子寒還活著，而且並未被俘。對於他們來說，這已經是天大的好訊息。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計算機鎖定了一個身影，在螢幕左上角打出“相似度70”的字樣。
衛天宇立刻將那個人的影象放大一百倍，並由紅外成像轉換成正常影象。
夜黑如墨，在茂密的樹林中，那人健步如飛，身體伏低，如一隻靈巧的小動物般，迅速向南疾奔。離他大約不到兩公里的地方，便是遼闊的大海。衛星是居高臨下地拍攝，他們看不到他的面容，但那個身影和奔跑的動作卻是他們所熟悉的。他肯定就是凌子寒。
梅林頓時激動起來，忍不住握緊了拳，喃喃地說：“老大，快，快，只要跳進大海，就安全了。”
衛天宇也緊張地看著螢幕，卻強忍著沒有吭聲。
那些圍剿他的警察們似乎都失去了目標，全部都在胡亂開槍。凌子寒頭也不回地向南奔去，離大海越來越近。
忽然，他站下來，隱到一顆大樹後，kao著樹幹，一動不動。
屋裡的四個人都睜大了眼睛，差點屏住呼吸。只見那個人影用手捂著右胸，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放下手，從穿在裡面的恤衫上撕下布條，打了結，將胸口綁住。
很明顯，他的胸口中彈受傷了。
四個人都知道，像這種傷，是不可能再下水游泳的。
梅林緊緊咬住了脣，愧疚與悔恨充斥著他的心間，讓他難過得差點落淚。
衛天宇臉色發白，雙手緊緊握在一起，默默地看著螢幕上的畫面。
凌子寒掙扎著在地上挖了個坑，將袋子深埋，然後步履蹣跚地向南面前進。只是，他的方向已有所調整，似乎是前往kao近岸邊的一個海灣。
北京還是黑夜的時候，南港的天已經慢慢亮了。四個人可以清晰地看到，凌子寒拿槍劫持了一個年輕人，上了他的車，然後向北駛去。他們一路暢通，沒有遇到警察攔截檢查。到達一個小城後，他們進了城郊處的一家小酒店，隨即失去了影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