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十二章 變質(下)

第二十二章 變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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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變質(下)

在王太后寢室裡,安德羅妮早在宮女的伺候下穿上了一套華麗的、又長又大的宮裙,以誇張的裙襬為掩飾準備離開行宮。

“母后,等您身體好了,估計王都的建設也好了,到時候兒臣來接您……”薩蘭博倫娜笑著整理著安德羅妮身上的裝束,一邊親自給對方將髮飾固定好,“國王陛下到時候一定回給您一個驚喜!”

“呵呵,驚喜就不用了,只要這個國家穩定我就滿足了……”安德羅妮輕輕摸著肚子,雖然內部用細鐵絲支撐開的裙襬無法讓她真正摸到身體,但她覺得自己能夠感受到那個小生命的蠢蠢欲動,“不過如果你們有了孩子,可能就是最大的驚喜了!”

薩蘭博倫娜眼睛一暗,一絲幽怨的神色爬上臉,不過很快就又恢復了甜甜的笑容,兩頰也開始微微泛紅。

“王太后陛下,行宮裡……啊!”

一個女官有點驚恐地從外面走進來,還沒來得及的說完,只見身體似乎不被人從後面猛搡了一把,一個沒站穩差點跌倒。

“佛庭格爾伯爵?你跑進來幹什麼?那麼不懂規矩!”

安德羅妮發現急匆匆進來的人身穿王家禁衛軍高階軍官鎧甲,花白頭髮,人老但體健強壯,正是王家禁衛軍統領將軍。看到對方這樣一身戎裝不打招呼就擅闖自己的臥室,頓時大怒,不顧身體有孕,一邊呵斥對方一邊站了起來。

佛廷格爾身體微微一抖,不自覺地就退到了門口,看了眼房間裡的王太后和小王后,老臉一紅,趕緊跪了下來,“稟告王太后陛下,國王陛下命臣火速前來保護兩位陛下,臣剛才失禮,事後定當接受懲罰,不過現在,請二位陛下放心,臣一定盡守職責!”

“我不是給他說了嗎,我只是微服南下,而且是海路過去,有費納希雅小姐的艦隊護航,不需要什麼王家禁衛軍保護……你給國王說,有費納希雅小姐在身邊,我沒有什麼危險的,讓他好好處理國事,有什麼情況可以讓銀狼的武官轉送訊息給我……”安德羅妮鬆了口氣,以為是那個傻呼呼的兒子怕自己不安全,所以才風風火火地臨時決定派人跟隨,雖然自己有點生氣如此大呼小叫,但心裡也稍稍覺得感動。

“這個……國王陛下給臣的命令是……在這裡保護王太后陛下……”

佛廷格爾還點不安地低下了頭,都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小託羅夫特忽然丟來的緊急命令。雖然他自認為自己是安德羅妮的忠誠部下,也是對方這些年來最為信任的部下,但他也始終認為自己是託羅夫特王室的家臣,當初安德羅妮的丈夫死後,自己能跟著一群前城主的部下繼續侍侯安德羅妮,其實更多還是因為對方的身份以及當時還沒有出生的小託羅夫特。

在他們心裡,安德羅妮再怎麼有能力,始終都是嫁到託羅夫特家的女人,他們的忠誠的真正投入點,還是在小託羅夫特身上,從某種意義上說,安德羅妮只是一個把他們的能力和忠誠收集起來,然後重新釋放圍繞在小託羅夫特身上的一個領袖代表。

如今小託羅夫特已經成為了國王,而安德羅妮也明顯在暗示所有的大臣把權力移交到國王手上,所以當佛庭格爾接到小託羅夫特這樣奇怪的命令的時候,雖然很驚訝命令的內容,同時依然畏懼安德羅妮本人,但他還是咬著牙,本著大臣忠於國王這一最高原則接受了命令。

“在這裡?國王難道又有什麼想法!?我不是早給他說了今天晚上我要走嗎?”安德羅妮瞄在了在佛庭爾格背後的走廊裡出現的那一群王家禁衛軍官兵,心裡忽然發虛,說話的語氣也有點軟了,身體顫顫地回到了座位上,“叫國王來見我……”

“國王陛下吩咐臣不能離開王太后陛下左右……而且陛下說,他明天會來親自看您的,要您好好休息……”佛廷格爾恭敬地說完,慢慢站了起來,一揮手,身後的王家禁衛軍官兵就站起了密集的人牆,不過為了表示尊重,除了佛廷格爾依然跪著外,所有的人都面朝外面。

“薩蘭博倫娜,扶我去國王寢室,我去找他!”安德羅妮忽然覺得全身無力,艱難起身的同時把頭轉向了自己的兒媳,“可能他又開是發脾氣了……”

“母后不用擔心,國王陛下一定是認為您遠去南方太過顛簸,所以他還是希望您能呆在海德堡調養……”薩蘭博倫娜面不改色,依然是甜甜的笑容,一邊扶起了安德羅妮的手,一邊以王后的身份招呼身邊的宮女,“你們就呆在這裡,我陪母后我見國王陛下。”

“王后陛下……您……”佛庭格爾抬後窘迫地看著小王后,不知道是否該阻攔這個命令裡並沒有特別提及的人。

“難道國王陛下的命令不允許母后和我去見他嗎?”薩蘭伯倫娜似乎有點火了,一張小臉漲得通紅。

“臣不敢……來人,保護二位陛下去見國王陛下!”

佛庭格爾也有點想搞清楚到底出了什麼事情,為什麼行宮外的衛戍軍團會突然包圍行宮。於是乾脆命令部下讓開了門,然後親自帶著一隊人跟在了安德羅妮身後。

剛走到官邸的花園草坪區,就看見行宮裡出現了大量的王家禁衛軍,幾乎道路兩邊都佔滿了。走在這條用官兵圍繞的道路上,安德羅妮心裡一種不祥的預兆越來越明顯。

還沒走完花園,就看見前方出現了國王的身影,只見小託羅夫特一身筆挺瀟灑的高階王室軍服,佩帶著黑色長劍正古怪地笑看著安德羅妮。

“國王陛下,母后所要來見您……”薩蘭博倫娜反應最快,丟下安德羅妮幾步上前就低身蹲下,頭放得低低的。

“你怎麼去母后寢宮了?”小託羅夫特眉頭一皺,看了眼臉色有點點蒼白和憤怒的母親,然後對著自己的小王后老婆露出了不滿的神色,“馬上回寢宮去!”

“可是陛下……母后她……”薩蘭博倫娜小心地回頭看了眼身後慢慢走來的安德羅妮,似乎心裡有點不忍心。

“這不關薩蘭博倫娜的事情,是我要她陪我來找你的……”安德羅妮走得特別累,說話的語氣在這樣的環境氣氛下也陰涼了不少,“你應該給我點解釋吧……”

安德羅妮嚴厲的目光和不容質疑的語氣讓小託羅夫特奇怪性地身體一顫,接著不自覺地回退了幾步,一雙眼睛有點惶恐地看著地面,半天不說話。

“這行宮裡怎麼能動不動就佈置那麼多禁衛軍,你是不是覺得很無聊!?”安德羅妮忍住怒火,並沒有去嚴厲指責這一切突然其來的變化,因為她認為兒子始終還是畏懼她的。

“薩蘭博倫娜,你回房間去……”小託羅夫特死死盯著小王后老婆那有點惶恐的小臉,心裡也很不是滋味。

“陛下……”

“沒聽見嗎?!我叫你回去!!”

小託羅夫特這句話的音量突然特別高,還帶著一種被壓迫後的強烈不滿,似乎所有的壓抑都想在這一刻爆發一樣,只見他怒視著自己的小王后老婆,目光陰冷嚴厲。

“是……臣妾遵命……”薩蘭博倫娜眼睛裡突然出現大量的淚水,臉色蒼白,剛一起身就捂住臉,隱隱帶著哭聲朝一側小道跑去。

“你嚇她幹什麼……”安德羅妮嘆了口氣,在驚訝兒子能如此有魄力的同時也驚歎兒子的情緒爆發很讓她吃驚,“把禁衛軍撤下,跟我去書房……”

小託羅夫特看著自己的母親那熟悉的臉,終於艱難地垂下了頭,對著母親身後的佛庭格爾揮了下手,然後上前小心地扶住了母親的手,慢慢帶著朝一側走廊走去。

費納希雅慢慢地走到城堡大門前,發現無數的火把照耀下,上百的埃拉西亞王國衛戍軍團官兵都擁擠在城門口,心裡就是一驚,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

“啊!是費納希雅小姐!”一個軍官趕緊走來行禮,“國王陛下有令,我等官兵必須把守城門,費納希雅小姐不必擔心。”

“那……不介意我進去吧?”費納希雅用看了眼城門裡面的大道,發現有更多的衛戍軍團官兵在巡邏,心裡就有點不安。

“這當然,是否需要下官派人護送?”軍官的語氣恭順有加。

“不用了,你們繼續執行國王陛下的命令吧,我自己進去……”費納希雅心裡越來越好奇,怎麼一夜之間這個小國王就如此怪異地興師動眾。一邊想著,一邊慢慢朝臨時行宮方向走去。

“費納希雅小姐……國王陛下有令,任何人都不能進出行宮!”

剛到行宮大門,只見幾百衛戍軍團官兵排成幾列整齊的人牆堵死了行宮大門,一個個嚴肅得可怕,似乎身後的行宮已經變成了監獄一樣管理森嚴。

“連我也不能進去嗎!?”費納希雅預感到肯定有什麼大事發生了,一邊暗暗執行神力,一邊平靜地看著面前前來阻攔的一個有點熟悉的埃拉西亞王國軍軍官。

“請原諒下官無禮,沒有國王陛下的命令,下官確實不能放行……”軍官擦了把汗,忐忑地低下了頭,只是身體依然沒讓開。

“到底裡面出什麼事了!”費納希雅臉色一沉,身上開始出現了金黃色的魔法鬥氣,“是不是王太后陛下……”一說出口,費納希雅就有點後悔了,因為她發現自己也開始朝這個方向在亂想了。

“下官不清楚……”軍官搖搖頭。

“那國王陛下總還在行宮裡吧?我去見見他,這個不會阻攔吧?”

費納希雅說完,就繞過了當前的軍官朝人牆走去,而那些士兵們沒有發現指揮官任何接受或是拒絕的反應,於是按照以前的態度紛紛退開了一條通道,眼睜睜地看著少女從身邊一路走進行宮。

“看什麼看!全體注意,保持戒備!”軍官回過了神,對著部下罵了一句,然後一副挺委屈的摸樣縮到了一邊。

“費納希雅小姐……您怎麼來了?”佛庭格爾正在安排部下的工作,一扭頭髮現一位身穿禮裙的美麗少女從外面走來,趕緊帶著幾個禁衛軍迎了上來。

“國王陛下他……”費納希雅看了眼行宮裡出現的這些比平時密度要大很多計程車兵,心裡更加懷疑有什麼蹊蹺,“是否已經入睡了,到底出什麼事情了?王太后陛下呢,她不是叫我在外面等候她嗎?”

“這個,下官也不清楚,現在國王陛下正和王太后陛下在書房裡商量事情……”佛庭格爾其實很敬佩眼前的費納希雅,他也希望對方能解釋這個奇怪的夜晚發生的事情。

懷著複雜的心情,費納希雅漸漸走近行宮書房,越靠近大門,心裡就越覺得不安。

輕輕推開房門,費納希雅一眼就看見小託羅夫特一臉鐵青地低著頭,手裡把玩著那把黑劍,而一邊穩坐的安德羅妮則好象剛剛哭過,兩隻眼睛全是紅紅的,臉色憔悴而無助。

“費納希雅姐姐!”小託羅夫特微微扭頭,看見房門出現了一位少女,激動之下一躍而起,快步就跑到了門前,不過臉上的表情特別古怪,也沒有想以往那樣一來就拉住對方的手。

“搞什麼啊,國王陛下……”費納希雅勉強露出一絲笑容,輕輕拉起了小託羅夫特的手,然後朝安德羅妮走去。

“王太后陛下……外面都準備好了,現在可以走了嗎?”費納希雅發現安德羅妮似乎陷入了某種迷茫狀態,於是輕輕地在安德羅妮面前晃了下手。

“啊……你來了……”安德羅妮身體一顫,這才抬頭看著一臉恬靜的費納希雅,馬上流露出一種異常痛苦的表情。

“母后給我說,她不去了……”小託羅夫特坐到了對面,露出平靜而嚴肅的表情。

啊……安德羅妮怎麼了?費納希雅一轉身,就迎上了小託羅夫特的眼神,發現對方的目光中隱隱夾雜著一絲莫名的煩躁與憤怒,心裡一下就明白了,只覺得頭腦發麻,後背也出了一層冷汗。

“費納希雅小姐,我想了下,還是不去了……”安德羅妮側過了臉,眼淚似乎又要流出來。

“王太后陛下……到底……那好吧,我改天來看您……”

費納希雅正要問,看見了安德羅妮回頭時的無助表情,又看看小託羅夫特變成了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心裡覺得陣陣發涼,也不多說,就退出了房間。

“費納希雅姐姐!”小託羅夫特從身後追了上來,一把拉住了費納希雅的手,“你可不可以不走……”

“難道國王陛下也要把我軟禁起來嗎?!”費納希雅突然有點憤怒,一轉身就怒視著小託羅夫特,只見對方露出惶恐神色的同時一身朝後連退了幾步,“為什麼要這樣做??”

“我……我沒有錯!”小託羅夫特咬著嘴脣,狠狠地看著地面,“姐姐和母親都在騙我!”

“誰騙你!?你到底知道了什麼!?”

費納希雅一把上前拉過了小託羅夫特的手,企圖把對方拽到樓下的花園裡去問清楚,可沒想到平時特別喜歡和自己在一起的小託羅夫特居然一甩手躲到了一邊。

“我什麼都知道!肯定是因哈姆!”小託羅夫特的眼睛裡露出怒火,捏著劍柄的手不挺地發抖,“我就知道這個人對我母親不安好心!”

“你……你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王太后又打消了去療養的計劃?”費納希雅已經有點認不出眼前的大男孩了,她發現對方現在表現出的氣勢已經越來越像一位君王,而且是一位隨時都可能爆發的君王。

“我也沒做什麼,只是幾天前已經派官員去費爾提蘭接因哈姆去了……估計現在也快到了。”小託羅夫特冷笑著背過了身,“費納希雅姐姐不會認為我這樣做不妥吧?我只是需要個解釋而已……”

他派人去抓因哈姆了,那就是說,安德羅妮已經被威脅了……費納希雅忽然發現自己已經陷入了泥潭,其實這些事情從頭到尾都和自己沒有關係,如果真要幫助安德羅妮,也無法解決孕婦不能使用魔法傳送的問題,更沒時間去尋找營救因哈姆,小託羅夫特已經抓住了自己這個懷孕母親的死穴了。

“你母親為你操勞了十幾年,難道你就這樣不願意看到她過上幾天開心的日子……”費納希雅顫著聲音說著,“是否你覺得她把一個國家送到你手上後,已經不配做你的母親了?”

“……”

小託羅夫特張了幾下口,還是沒能說出什麼,身體一轉,就朝外面跑去,就像平常一樣,以迴避逃避一切。

到底是安德羅妮錯了,還是小託羅夫特錯了,或許還是我錯了?費納希雅茫然地走在行宮裡,腦子裡一團迷糊。

“陛下……你剛才好凶……”薩蘭博倫娜淚眼朦朧地在**摟著小丈夫的脖子,如同受傷的羔羊一樣楚楚可憐。

“對……對不起……”小託羅夫特紅著臉,笨拙地親吻著自己的小王后老婆,繃緊的神經這才在對方的體香浸潤下慢慢舒緩了一些,“你也怪我阻攔母后南下?”

“她畢竟是王太后啊,是你的母親,臣妾當然聽從她的話了……”薩蘭博倫娜把頭鑽進小丈夫的懷裡,細細地撫摩著對方堅實的胸膛上的軍服鈕釦,一絲紅暈出現在臉上,“難道陛下不希望我這樣嗎?”

“這……當然了,你當然應該聽王太后的話……”小託羅夫特說到這兒也是一臉的迷茫,小心地把小王后老婆抱緊了些,“幸虧你上次提醒了我,不然就放過了那個可惡的費爾提蘭狐狸!”

“臣妾也是不清楚的……不過,母后真的懷孕了?”薩蘭博倫娜小心地看著小丈夫的臉。

“嗯……是的……剛才我和母后說話的時候,已經暗中派人把母后身邊的宮女和女官全抓了審問,事情很清楚不過了……”小託羅夫特的牙都快咬碎了,兩眼噴出了怒火,“我不會饒過了那個因哈姆的!”

“可是我聽說因哈姆先生也是費納希雅姐姐的好朋友啊……難道這一切是費納希雅姐姐……啊,臣妾說錯話了!”薩蘭博倫娜趕緊閉上了嘴,一臉恐懼地將頭埋了下去。

費納希雅姐姐……小託羅夫特的臉上出現痛苦的表情,一伸手就把腰劍的黑劍拿到了胸前,對著窗外的月光細細地撫摩著。

為什麼會這樣?母親從來都不正眼看我一眼都算了,怎麼會為了一個因哈姆就拋棄我?費納希雅姐姐為什麼總把我當小孩子,難道我不配和她在一起嗎?我也是國王啊……小託羅夫特一把將劍丟到了床尾,然後又心疼地想要去拿,可是身體卻不聽使喚一樣用不上一點力氣。

“薩蘭博倫娜,你說我是不是小孩子啊?”小託羅夫特突然沒頭沒腦地問了句,一邊又恢復了天真靦腆的文靜表情望著身邊的小王后老婆,“無論我怎麼長大,他們都把我當小孩子。”

“嗯……我也不知道,我記得小時候我也問過我母親這個問題,她說等我以後當了媽媽就會知道這些……就不是小孩子了……”薩蘭博倫娜說著說著就縮進了被子,摸樣乖羞可愛之極。

哦……有了小孩子就是大人了……小託羅夫特似乎恍然大悟。

“那,我們什麼時候可以有自己的小孩子?”小託羅夫特雖然有些概念,但也不知道到底怎麼樣才能真正有屬於自己的小孩子,在他想來,只要結婚了就肯定會有,“不能快點嗎?”

“陛下……”薩蘭博倫娜不知道哪來的動力,忽然抬起上身摟住了小丈夫的身體,小嘴在對方耳邊輕聲嘀咕了好幾句,然後一臉害羞地鑽進了被子,“應該……會很快的吧……”被子裡的聲音已經模糊地快要聽不見了。

小託羅夫似乎又受了什麼鼓勵,三下五除二就褪去了自己的軍裝,又撲到了小王后老婆的身上……

“馬上通知全埃拉西亞王國的各地銀狼武官代表迅速撤離,通知費爾提蘭領主和索羅商會的各地負責人儘量解決因哈姆的商會資產問題……”費納希雅對著四周的銀狼部下連續下了一大堆的命令,然後掏出兩封信交到了沃爾特手上,“這是給薩默斯特領主的,我決定讓你暫時擔當銀狼駐費爾提蘭的武官,你就順便親自送過去,另一封是給齊格飛將軍的,你也安排人馬上送去,送信的方式以前教過你……”

沃爾特楞了一下,偷偷地看了眼胸前那短短時間內就更換成大隊長官階的徽章,知道費納希雅是不願意讓自己跟在她身邊冒險,一種強烈的失落感出現在心頭。

勉強地行了個禮,就帶著部分執行命令的臨時衛隊官兵沒入了黑夜。

看著部下一一遠去,費納希雅這才疲憊地回到馬車上,任憑剩下計程車兵保護著馬車朝海德堡南方的森林慢慢開去,而車上,露易絲早就熟睡了。

到大陸光明歷2771年四月末,所有埃拉西亞王國境內的銀狼軍都撤到南方境外,同時索羅商會也莫名其妙地結束了對埃拉西亞王國的經濟援助,王國境地內大量的分部被裁減,而當地的商人組織迅速在埃拉西亞王國官方的扶持下接手。

銀狼領地,巴得瑞克堡,城守官邸。

剛一走進這座南大陸銀狼的總部,就發現氣氛特別不好,許多計程車兵和民工正在修補那些到處都是破損的官邸建築,隱隱還能看見一些早已乾透的血漬還浸在石牆上。

“費納希雅小姐!”一個少年中隊長軍官從主樓裡走出來,一看費納希雅出現,一邊高喊著一邊小跑過來,然後靦腆地看著費納希雅身邊那位露出白眼的露易絲,“你們……總算回來了,齊格飛將軍還沒有醒,克斯萊子爵大人正在治療……”

“齊格飛將軍的傷這麼重?不是說……”費納希雅一驚,回頭看了露易絲一眼,“現在誰在負責這裡?”

“科爾諾威特將軍還在領地西邊沒回來,謝斯塔將軍也帶著大軍還在半路上,現在這裡是守備軍團軍團長塔露夏將軍的最高指揮官!”已經升為巴得瑞克堡官邸守備隊隊長的恩萊克小心地彙報著,“上次有個魔法師突然衝進了官邸,許多官邸守備隊士兵都陣亡了,幸虧克斯萊子爵大人和齊格飛將軍阻攔,不過齊格飛將軍也負了重傷,克斯萊子爵大人把那個偷襲的人打傷了,現在正關押在地牢裡……”

“嗯,塔露夏姐還是不錯,我看這裡還算井井有條的。”費納希雅看見總部的軍官們雖然往來匆匆,但每個人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驚慌,心裡也稍稍安定了點,**的齊格飛已經躺了好幾天,從外表來看,那個偷襲的魔法師顯然具有非常強大的精神力,否則連齊格飛這樣的光明神使是不可能受到這樣嚴重的魔法內傷的。

“齊格飛,好象你很不在乎啊?”費納希雅笑著用手觸控著齊格飛胳膊上的魔法灼傷,一邊觀看對方的表情變化,誰知這個人還是那麼冷酷異常,連眉頭都沒皺一下,“是不是很不服氣啊?”

“你這丫頭……一回來就說那麼多風涼話。”維克多摸著鬍子笑呵呵地看著費納希雅使用白魔法為對方恢復傷勢,一邊開著玩笑,“不過也幸虧齊格飛在,不然,那個連我和山德魯都聯手對付不了的德雷刻絲也不會被抓住。”說到這兒,維克多有點不好意思地紅了一下臉,“本以為他上次受了重傷會放棄追殺我,沒想到那麼快就又恢復了,還一路追到了這兒。”

“德雷刻絲??哦……就是在葉兒貝斯城刺殺我的那個!?沒想到居然能一下子變得這麼厲害……”費納希雅楞了一下,思索著這個如影子一樣在角落裡潛伏的名字,心裡一陣強烈的好奇,“就連您和山德魯爺爺都無法對付了,難道會是神之代言人不成?好象聽您說過,他的魔法攻擊很怪異,可能是咒術……”

“咒術這樣的精神契約魔法可以彌補本身的魔法修為缺陷,不過每使用一次也需要恢復很長時間,像他那樣不顧自己死活的戰鬥,簡直就是自殺……”維克多嘆了口氣,也對那個曾經是自己的學生的德雷刻絲表示很大的不解。

“我看他也像是神之代言人,不過,我也不清楚到底是光明還是黑暗,總覺得如果他不發動爆發性的魔法,一時半會兒還真感應不什麼。”一直沉默的齊格飛終於說話了,臉上也是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說起來,費納希雅小姐現在也是,如果您不出現主動的爆發性精神力執行,我也感應不到。”

說到這兒,連維克多也頻頻點頭。

“我去看看他吧,先弄清楚他為什麼短短几年就有一身突然超過常人的魔法能力。”費納希雅尷尬地笑了一下,就朝外走去,“至於我自己,我也不太清楚……”

地牢裡幾乎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其中還有不少銀狼近年來招募的魔法師,當費納希雅一出現在昏暗的走廊上的時候,所有的官兵都流露出狂熱的崇敬目光,如果不是崗位特殊,估計當場就會下跪行禮。

“他……現在情況如何?”費納希雅望了眼遠方盡頭那間死鎖的鐵門,已經感應到了類似黑暗精神力執行法則的精神力波動,於是小聲地對著身邊的軍官問道,“這段時間沒什麼意外發生嗎?”

“聖女閣下,德雷刻絲這幾天一直是昏迷多過清醒,看起來好象不行了……”地牢的負責軍官小心地招來幾個部下走在了費納希雅的前面,“不過下官能感應到他的精神力出現非常大的混亂。”

哦……他好象是創始神教的人,難怪叫我聖女。費納希雅看了眼身邊的小軍官,露出了微笑,“你原來是暗影教會的人吧,看來你也是魔法師啊……能夠感應到這些……”

“呵呵,聖女閣下果然神力無邊……下官正是前暗影教會的魔法師,齊格飛將軍特地命令我帶著魔法戰隊的官兵在這裡把守!”小軍官一個立正,似乎非常榮幸這位心目中的女神會如此細緻打聽他的背景。

“那你能感應到一點,你認為他可能是黑魔法師嗎?”費納希雅笑著問道,一邊暗示那些銀狼士兵不用那麼小心保護自己,“聽說他的力量很怪異。”

“這個……下官也只是模糊感應……確實太奇怪了,不過可以肯定,他絕對不是黑魔法師!”

“好了,你們都退下吧,我沒事的……”

一揮手,前面的鐵門的鎖就自己斷開了。地牢裡的銀狼官兵楞了一下,只好悄然退出。

陰暗潮溼的牢房裡只有一張簡單的石床,一個明顯消瘦的黑袍男子蜷縮在床的一角,頭朝著最裡面,身體偶爾還那麼顫抖幾下,顯得特別虛弱。

開啟神力探視,並沒有出現明顯的特異反映,接著又執行起有一段時間又忘記使用意識控制,這才發現了從對方身上散發出了某種隱藏很深的力量波動。

“這太奇怪了……”

費納希雅趕緊用手悟住了嘴,小心地再次確認了一下,終於,曾經熟悉的某種神祕力量波動出現在意識感應中。

原罪力!?他只是凡人啊,怎麼會有用意識控制的原罪力波動存在?費納希雅小心地走了過去,想要更近點去觀察對方。

骯髒、破損的黑色魔法師袍覆蓋下的德雷刻絲就好象生命燃燒到了最盡頭,側眼望去,那一半蒼白的臉頰上幾乎看不見多少肉,一頭枯黃的頭髮已經出現了不少地方的脫落,露出班駁的頭皮,整個人彷彿風燭殘年的老人,而不是維克多所描繪的那種青壯之年。

“啊!”

地牢走廊裡忽然傳來了費納希雅的尖叫,那些在外面守侯的銀狼官兵嚇慘了,幾乎同時拔出武器衝進了地牢。

衝進小房間計程車兵們看到費納希雅安然無恙,而那個一直躺在**的德雷刻絲居然匍匐蜷縮在費納希雅的腳下,幾個反應快的一下明白了,知道肯定剛才德雷刻絲髮覺有人走近,想要發起攻擊,結果因為身體太虛弱而失敗昏迷了。

“把他抬到官邸的房間裡去……”

費納希雅好不容易才按下剛才因為看見對方那張如同骷髏般消瘦猙獰的臉而引發的驚恐,調整著呼吸朝外走去,一邊腦子裡分析著德雷刻絲的情況。

幾乎用了一個時辰,費納希雅才以黑魔法的精神反噬術化解掉了引發德雷刻絲嚴重虛脫的怪異精神力,而維克多則一直嘆著氣旁觀了整個過程。

“爺爺,現在德雷刻絲已經沒有任何魔法基礎,原罪神精神契約對他已經沒作用了,不過,他的身體已經被破壞到這個程度,估計也活不了多少久……”費納希雅看了眼正在**熟睡的德雷刻絲,忽然覺得對方太可憐了,“他居然不顧自己死活地追求高強魔法來對付您,難道就真得那麼痛恨您當年對他的所謂侮辱?”

“唉……他的性格確實太陰暗了,心胸狹窄,也許當時我開除他以及驅逐出帝國確實有點過分了點……”維克多靜靜地看著已經成為廢人的前學生,一種深深的自責出現在心裡,“或許當年也是因為我太看重他的魔法資質,所以讓他產生了強烈的自負。”

“爺爺,您知道他被驅逐後去了什麼地方嗎?他這身可以調動原罪神力量的精神契約魔法是從哪裡學來的?”費納希雅冷靜地在房間裡走著,“一個凡人……都可以輕易實現接觸那些連光明神都無法感應的原罪力量,那是否可以認為,德雷刻絲只是這些可以使用原罪力量的凡人之一?還有更多的人還沒有暴露?”

“嗯……我以前調查過德雷刻絲的資料,據說他離開我不久,去了光輝聖都賽萊斯特城……”維克多想起了德雷刻絲被通緝後自己翻閱的一些材料,“據說當年是光輝教會教皇推舉他來帝國的,然後被拉得維希爾又介紹進了皇宮……”

又是光輝教會的教皇……德雷刻絲和教皇有關係?費納希雅默默地思索著,想到了這些年光輝教會和卡傲奇帝國突飛猛進的關係,一種不祥的預感出現在腦海裡。

“爺爺,我想這樣……”費納希雅仔細思索了一番後,把自己的打算和安排講了一下,“近幾個月的領地事務安排早就確定好了的,麻煩您幫助齊格飛將軍處理這些事情,您以前是帝國的軍務顧問大臣,這點小事情應該不難吧?我準備馬上去賽萊斯特城,如果順利的話,我會到阿斯羅菲克帝國和你們匯合的。”

“你一個人去光輝聖都?”維克多有點吃驚這個孫女的打算,因為在他看來,曾經那個所謂純潔偉大的光輝聖都已經在某些不可思議的力量左右下漸漸成為一個陰冷險惡的地方。

“不怕,光輝教會的大主教羅尼斯閣下會幫我的……”費納希雅若無其事地擺弄著腰間的絲帶,面帶輕鬆的微笑,“看來原罪神比我們想象得動作還要快……我在想,他們感興趣的東西,我也必須去感興趣,就算我暫時不能理解……”

她是女神,她有這個職責吧……如果這個世界真有某個信仰必須取代光明和黑暗,我希望是她……維克多笑著點點頭,然後當著費納希雅的面,也不管對方是否驚詫,就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後老心快慰地走出了房間。

爺爺都在改變……他還會像以前那樣看我嗎?費納希雅慢慢走到窗前,有點孤獨地看著北方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