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狂想,啟奏終焉之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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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狂想,啟奏終焉之曲
博麗神社。
蕾米在走廊看著外面那似乎連成一片瀑布,傾然而下的大雨很是鬱悶。
她小心翼翼伸出手,用手指摸了一下雨,然後立馬就收回了手。
看著手指的水漬,蕾米更鬱悶了,她垂頭喪氣走進了神社,就頹廢趴在被爐桌面上了。
蕾米用下巴磕著桌面,大聲抱怨起來。
“哎~這麼大的雨,待會該怎麼回去啊?”
雨本來就很討厭,更何況這麼大的雨,光是一聽雨聲,就讓人忍不住打退堂鼓了。
靈夢悠哉悠哉喝著茶,很是無所謂的樣子。
“沒事啦,反正是春天,這種大雨應該不會持續很久的。”
“要是這樣就好了。”
蕾米嘟囔著。
“我討厭雨,聽到這聲音就讓人頭暈。”
靈夢瞥了蕾米一眼。
“話說回來,你是吸血鬼,怕水嗎?”
聽說吸血鬼這種生物很慘,怕水(活水)怕大蒜,怕銀怕陽光,最後還怕十字架。
嘖嘖,這麼多害怕的東西,活著還有意思嗎?
哪像她,除了怕塞錢箱沒錢,啥都不怕!
“不怕,只是討厭而已。”
蕾米就好像沒骨頭一樣軟到了地板,她毫無形象趴在地板,踢著小腳丫,無聊的用手指甲直摳木板。
“世界上能讓蕾米大人害怕的東西還不存在呢!”
一邊角落正灌酒的的翠香一抹嘴,咧嘴一笑。
“陽光!”
或許不能說真正害怕,但毫無疑問,蕾米絕不會讓陽光照在身上!
蕾米:“……”
她撇撇嘴,有些不滿的瞪了拆臺的翠香一眼。
“嘁,囉嗦!”
蕾米摳了一會木板,覺得沒什麼意思,於是不再摳了,只是像小孩一樣在地板打滾起來。
蕾米打滾的同時還不安生。
“對了,靈夢。最近黑白有來你這嗎?我已經好久沒見著她了。”
“魔理沙?”
靈夢一愣,搖搖頭。
“沒有,我也是好久沒見過她了。大概又重操舊業,回老家繼續當小偷採蘑菇去了吧。”
“這樣嗎?”
似乎覺得打滾也沒什麼意思,蕾米又停了下來,下巴抵著雙臂,她盯著地板楞楞的發呆起來。
說起魔理沙,翠香倒是想到了什麼,大咧咧灌了口酒。
“對了,紅魔館除了魔理沙跑了,最近似乎也有其她人消失呢。”
“嗯?”
蕾米嘆了口氣,不發呆了。
“是帕琪,她說去做魔法實驗,已經消失半個月了。
還有露娜幾個,也和帕琪同一時間不見了。”
“同一時間?”
靈夢若有所思,總感覺她們消失的時間有些熟悉。
“嗯,同一時間。對了,除了她們,還有梅蒂欣,她也是好久沒見了。”
似乎心情不好,蕾米聲音有些低。
“最重要的是那個混蛋!居然敢沒有理由的翹班一年,等他回來,蕾米大人決定扣掉他一百萬年的工資!”
“一百萬年!?”
靈夢嚇了一跳,翠香更是被酒給嗆進去了。
翠香被酒嗆的眼淚都出來,過了一會,她才好不容易平靜下來。
翠香十分詫異。
“咳咳,扣一百萬年工資?蕾米,你是打算讓陳安跑路嗎?”
陳安那滑頭鬼,向來不喜歡吃虧,要是真被扣一百萬年工資,讓他打一百萬年白工。翠香覺得他有很大可能會跑路。
嗯,跑路的時候,有可能還會順便把紅魔館的人能拐走的全部拐走,讓蕾米當光桿司令!
這種無恥的事,翠香百分之百相信,陳安一定做的出來!
蕾米齜齜兩顆潔白尖銳的小虎牙,衝翠香示威起來。
“他敢!?蕾米大人咬死他!”
看著蕾米故作凶狠的樣子,靈夢忍不住嘀咕起來。
“暴力老闆啊。”
等等,提起扣工資。靈夢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那就是……
如果陳安的工資一直扣下去,那她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從他手裡拿到賣身錢啊?
靈夢皺著眉思考了好一會,忽然覺得如果指望陳安領紅魔館的工資還錢,她估計是一輩子都拿不到錢了。
一輩子都拿不到錢?
想到這,靈夢頓時在心裡掀桌。
她暴跳如雷。
不行,為了她的錢,等那混蛋回來就立馬讓他跳槽!
聽說太陽花店工資很高,就讓他去那裡打工掙錢還債好了!
對了,工資也絕不能讓他自己領,要不然以那無恥傢伙的性子,估計就是把錢隨手扔了,也不會給她一個銅板!
靈夢心裡打定主意,卻聽著屋頂越發沉重的雨水擊打聲有些皺眉了。
“喂,你們有沒覺得今天這雨來的有點奇怪啊?”
不僅是直覺,還有人裡的天氣預報!
靈夢今早去過一趟人裡,那時候,龍神石像的眼睛可是藍色!
晴天!
蕾米對於這個沒什麼興趣,她不置可否。
“誰知道呢。”
就算是異變她也懶得管,誰讓是下雨!
似乎是聽到了靈夢的話,紫從間隙裡走了出來,在靈夢和翠香微妙的眼神中,她嚴肅回答了問題。
“不是奇怪,是詭異!”
蕾米:“……”
她一拍地板,勃然大怒。
“混蛋!別踩在我身上說話啊!”
紫被突如其來的怒吼嚇了一跳,她低頭一看,發現原來自己正踩在蕾米的背上。
怪不得沒看到人。
紫心裡嘀咕著,就急忙走到一邊去了。看著蕾米憤怒的宛若實質一般的目光,她忍不住訕笑起來。
“阿拉阿拉,真是不好意思,沒注意到地上還有人呢,”
這個小不點,沒事趴地上幹嘛?
蕾米磨磨牙,不過知道自己打不過紫,最後只能惡狠狠瞪了她一眼。
哼!等著,別給她找到機會,要不然整死你!
心裡打定以後找機會在找回場子,蕾米很是沒好氣。
“你說這雨詭異是怎麼回事?異變嗎?”
“不能確定。”
說到正事,紫也嚴肅起來。
“原本這種事我是懶得管的,不過今天這雨太誇張了,從幻想鄉創立到現在,我就沒見過這麼大的雨。”
坐下來,紫敲敲桌子,沉聲道。
“而且不僅如此,我之前覺得不對後,還去了其它地方,你們猜我發現了什麼?”
靈夢一愣,試探道。
“其它地方……外界?”
紫微微點頭。
“差不多吧。”
“那……”
靈夢動動嘴脣,似乎想問什麼,最後卻頹然放棄了。
呵,算了。反正紫也未必知道什麼。再說了,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還是漫漫等著,至少會有些期待呢。
沒發覺靈夢的異樣,蕾米一軲轆從地上坐起來,她很感興趣。
“怎麼,外界也在下雨?”
蕾米有些心癢癢,因為看紫的表情,似乎沒這麼簡單呢。
而她,雖然討厭下雨,到這種一聽就覺得好玩的事最喜歡了!
“沒有,而是下雪。”
對於蕾米的小心思完全不知道。紫抿著脣,表情越發嚴肅起來。
“整個瀛洲都在下暴雪,其它地方也是,冰雹、地震、颱風,各種各樣的災難四處頻發。”
紫表情沉重起來。
“甚至,我去了緋想天,那裡也在下雨!”
“緋想天?”
翠香一呆,頓時大吃一驚。
“不對吧,那裡可是在雲上,怎麼可能會下雨啊!”
她過去可是在緋想天待過一段日子,那裡的情況,她還是蠻清楚的。
別的不說,光是位置,位於雲層之上,這怎麼可能會下雨啊!
“所以我才說詭異啊。”
紫嘆了口氣,乾脆打開了間隙。
黑色間隙不知連通到了哪裡,流露出血色的光。
她纖手伸出,在血色之下顯出妖異的美。
“事實上,讓我不安的不僅是這種詭異的天氣,還有這個。”
紫手指微微一動,間隙便在上方天花板完全拉開,然後露出皎潔的血月。
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蕾米眯起了眼。
“紅色月亮?是真的月亮?”
作為威嚴滿滿的吸血鬼大小姐,蕾米可以小心眼,可以貧乳,但是對於月亮是絕不會認錯的。
“沒錯,是真的月亮。”
紫憂心忡忡,她補充一句。
“對了,我給你們看的這個地方,現在是白天。”
靈夢大吃一驚。
“白天!?那怎麼會有月亮?”
血月也就算了,白天居然也變成了黑夜,這是在開玩笑嗎!
這種事,幻想鄉都沒發生過!
“不清楚,你們只要明白,不僅是那裡,就連幻想鄉也變成了夜晚,只不過被暴雨和厚重的烏雲掩飾了。”
紫嘆了口氣,擔憂之色流露於表。
“現在只希望這種情況不要維持太長,要不然……”
紫說到這,沉默不語。
翠香卻敏銳意識到了事情嚴重性。
“要不然,幻想鄉會變成一片汪洋的。”
這種大雨要是一直持續,時間不用太久。
最多三兩天,幻想鄉絕大部分,不,應該是除了妖怪山,幾乎全部地區都會變成洪澇重災區!
聽到翠香的話,場面忽然沉默下來。
嘩啦~
就在神社沉默時,門被拉開了。然後,渾身溼漉漉的魅靈就出現了。
看到蕾米正百般無聊的趴在那,她頓時鬆了口氣。
把傘合上,放在一邊,魅靈就站在了門口。
“大小姐,我來接你回去了。”
蕾米聽著雨聲,皺皺眉。
“這麼大的雨,我怎麼回去?”
“這……”
魅靈一愣,指指旁邊的傘。
“放心,我有帶傘。”
“傘?”
蕾米瞧著好像從水裡撈出來的魅靈,還有她腳下地板的那一大灘水,神情微妙。
“那你身上為什麼還是溼的?”
魅靈:“……”
她摸著腦袋,心虛的乾笑起來。
“這個,雨太大了,一不小心就淋溼了。”
蕾米斜眼,十分沒好氣。
“所以,你打算讓我陪你一起淋回去嗎?
告訴你,這種蠢事,想都別想!”
蕾米寧願在博麗神社住下來,也絕不會淋著這麼大的雨回去!
“哎?”
魅靈有些急了。
“可留在這也不行啊,這雨來的太詭異,而且看起來一點停的樣子也沒有。
這要是不抓緊回去,等下連路都不能走的。”
事實上,魅靈來的時候已經沒路了,她是踩著樹來的。
似乎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紫開口道。
“等等,你說沒路了?”
魅靈點頭。
“嗯,這雨太大,在我來的時候,路上的水已經沒了小腿,不能走了。”
翠香十分詫異。
“不會吧?這雨才下了多久?從下午下,現在才剛剛傍晚吧?怎麼可能會沒了小腿?”
魅靈認真解釋起來。
“是真的,這雨從一開始就和瀑布一樣,大的不得了。
如果不信,你們也可以出來看看,神社院子都已經全是水了。”
靈夢一驚。
“不會吧?”
博麗神社位置可是處於山腰,雖然是平的是不是斜的,但好歹還是有些許坡度的。
淺淺的積水很正常,可院子裡都是水,那得多誇張啊?
靈夢覺得魅靈的話有些不靠譜,於是走出去走廊一看,看著神社院子的積水,她頓時驚愕起來。
因為魅靈說的是真的!
院子裡不僅已經積滿了水,甚至,水已經上升到走廊底下柱子的一大半了!
轟隆!
暴走的雷霆乍現,靈夢似乎聽到了什麼,她扭頭一看,卻在熾白色的閃電映照的光輝下,看到神社的正殿塌了一角。
發現這點,靈夢頓時心痛的大喊起來。
“我的神社啊!”
靈夢急得在地上跺腳,然後就要向正殿那裡跑去。
紫跟著靈夢出來檢視情況,見狀卻摁住了靈夢肩膀。
“不用去了,現在去了也沒用。”
紫眯著眼望著天空,閃電怒吼著撕碎黑暗,讓明暗不定的光照在了她臉上。
這種天氣,壓根就沒法修神社!
要是勉強去修,八成神社沒修好,人就得從屋頂上掉下來!
聽到紫這麼說,靈夢十分不滿。
“嘿,說什麼風涼話呢。我不去修屋頂,那我的神社怎麼辦?”
“涼拌唄。”
隨口應了一句,紫就把靈夢拖進了神社。
魅靈見狀,急忙也要走進神社。
“等等!”
蕾米毫不客氣制止了魅靈要進來的舉動。
“魅靈你還是站走廊好了,這麼溼,進來是打算讓我也變得和你一樣,當落湯雞嗎?”
魅靈頓時苦起了臉,不過在蕾米虎視眈眈的表情下,卻也只得站在走廊外面,任憑雨水濺落在身上了。
紫就當沒看到蕾米阻止魅靈,因為她覺得蕾米乾的很對。
要是讓魅靈進來,她們估計也得變成落湯**?
這麼一想,無視魅靈,紫就更加理所當然了。
她手指敲敲桌子,難得好心起來。
“好了,這種天氣看來翠香你們也沒辦法自己回去了。既然如此,就讓我送你們一起回去吧。”
“咦!?”
正在嘀咕並且心痛神社的靈夢,頓時愕然。
她狐疑瞅著紫,毫不掩飾對於紫人品的不信任。
“紫,你是不是吃錯藥了?什麼時候會變得這麼好心了?”
紫:“……”
她臉一黑,惡狠狠瞪著靈夢,大罵一句。
“我好心關你什麼事?你這臭窮鬼,只要給我乖乖的閉嘴就行!”
靈夢:“……”
靈夢大怒,御幣一指紫,她破口大罵。
“混蛋!難道不知道揭人不揭短嗎?
還有是什麼死窮鬼,老孃的身價說出來可是嚇死你。
十萬!十萬知道嗎!”
一邊笑嘻嘻看熱鬧的翠香,看到靈夢氣焰十足,頓時樂了。
喝了一口酒,她就開始揭短了。
“可惜,雖然身價十萬,卻從頭到尾一個銅板沒拿到過!”
“嗯嗯,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蕾米裝模作樣點點頭,總結道。
“這樣說來,靈夢你其實一文不值!”
靈夢:“……”
“囉嗦!”
她御幣啪一下打到翠香腦袋上,然後就生起了悶氣。
“還不是那個死不要臉的混蛋,別讓我看到他,要不然一定打死他!”
翠香摸著腦袋,感覺十分鬱悶。
明明蕾米也有說,為什麼倒黴的只有她啊?
似乎察覺到了翠香的鬱悶,蕾米衝她詭異一笑,道出了真相。
“因為博麗神社的物資,現在基本都由紅魔館負責啊。”
翠香一愣,頓時恍然大悟。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由於用的紅魔館物資,所以不好意思和蕾米動手嗎?
想到這,翠香頓時氣的雙眼冒火,她憤怒一拍桌子,大喝一聲。
“無節操的死窮鬼!”
靈夢:“……”
“夢想天生!”
渾身冒煙,翠香被幹掉了。
拍拍手,靈夢那穿白色襪子的腳丫就踩在了翠香身上。
她看著腳底下的翠香不屑一顧。
“居然敢惹我,自尋死路的傢伙!”
翠香皮糙肉厚,哪怕捱了一下也沒什麼鳥事。
趴在地上她先是喝口酒潤潤喉嚨,然後就果斷繼續作死。
她手拍在地板,發出有節奏的拍擊聲,然後就著這接著,就高聲唱起來。
“賣身沒有錢,靈夢是笨蛋。
貧乳無藥治,節操滿地散。
一生辛酸淚,皆付二辭言。
欲問何言辭?兩個字……窮死!”
“噗!”
正偷摸翠香酒葫蘆喝酒的蕾米,噗的一口把嘴裡酒噴了出來。也不介意滿地酒水,她樂的直在地上打滾。
“哈哈,說的好,說的太準確了!”
魅靈也是冷峻不禁。紫更乾脆,不知從哪裡貓來紙和筆,開始鄭重其事的記錄這首完美的打油詩了。
好詩!真是好詩!
靈夢:“……”
她額頭青筋暴跳,果斷扔開御幣,暴走了。
被一頓胖揍,翠香滿頭大包,奄奄一息的表示再起不能。
解決了翠香,靈夢又皮笑肉不笑的盯上了紫。
“紫~能告訴我,你在幹嘛嗎?”
紫看著靈夢滿臉黑氣,頓時一個哆嗦,急忙把手裡的罪證扔進間隙。
她裝模作樣的乾咳一聲,就開始為自己辯解起來。
“咳,沒什麼。我剛才只是在記錄翠香的罪言,等以後她下地獄,在呈交給判官,好讓她們定罪!”
靈夢:“……”
翠香:“……”
翠香忽然就從地獄爬回來了,她顫巍巍舉起手,猛的高呼。
“紫媽今年十七歲!!!”
紫:“……”
她面無表情撇過臉,不知從哪裡摸出摺扇,接著扇子輕輕一敲桌子,翠香就掉進間隙不見了。
至於她去什麼地方了?紫表示她一點也不知道。
好一會,把被亡靈魚咬滿全身的翠香從三途河裡撈了回來,紫這才正經起來。
“好了。現在不是繼續玩鬧的時候,我們還是回到正題吧。”
她從走廊望著外面大雨,忍不住嘆了口氣,
“靈夢,等下我送蕾米她們回去的時候,你也和她們去紅魔館好了。”
踹開因為被魚咬,而痛的滿地打滾滾到她身邊的翠香,靈夢有些納悶。
“哎,為什麼?”
好好的博麗神社不待,她跑紅魔館去幹嘛?
“因為這雨啊。”
紫搖搖頭,一指屋頂解釋起來。
“你之前也看到了,這才下了沒多久,神社就塌了一塊,要是這雨一直不停怎麼辦?
所以保險一些,你這段時間先和蕾米她們去紅魔館生活,等這雨停了在回來好了。”
“這樣啊……”
靈夢沉默了一下,答應了。
“明白了,我這就去收拾東西。”
紫說的很對,這種大雨,雖然重建,但卻依舊老舊的博麗神社未必撐得住。
所以就算不想走,靈夢也只能接受紫的意見,站起身,去收拾行李了。
“呸呸呸!”
翠香好不容易把身上的亡靈魚全部拔下來,又把角上和嘴裡的亡靈水草弄走,就跑過去把被蕾米摸去的酒葫蘆搶了回來。
一把奪回自己心愛的酒葫蘆,翠香卻忽然想到了什麼。
“對了,紫。人裡那的情況怎麼辦?這麼大的雨,人裡的建築應該承受不了多久的吧?”
紫臉色一沉,卻沒有說話。
翠香喝著酒,又道。
“其實就算建築都沒事,雨再這樣下幾天,人裡也住不了人了吧?
不,不僅是人裡,幻想鄉除了妖怪山,其他地方應該都會被淹了,那時候你又該怎麼辦呢?”
“無為而治。幻想鄉會怎樣,那也不關我的事。因為幻想鄉現在早已自成體系,不在需要我多管閒事了。”
紫的表情有些冷酷。
“或許會死上一些人,但就算我插手做什麼,活下來的人最後也總有一天會死,所以我不打算去管。”
“不打算管?”
翠香抽了抽嘴角。
“紫,雖然或許杞人憂天,但這場雨要是真的形成災難,妖怪們還好說,雖然會有傷亡,但想必不會太嚴重。
但人裡可就不一樣了,被水淹沒,居民們無處可歸,淹死、餓死、冷死,這場災難如果持續下去,你覺得他們最後能有多少人能活下來?
十分之一?還是百分之一?
而幻想鄉如果失去了人裡,失去了人類居民,你覺得幻想鄉最後會變成什麼樣?
這麼久形成的平衡,一旦被破壞,在想回來可就難了。”
紫沉默不語。
其實她並不是不想管,但一時也沒什麼辦法。
要是過去,還可以將人裡遷徙,但現在不一樣,除了幻想鄉之內,人裡無處可歸。
要是緋想天沒下雨,或許還可以和那些天人打個商量,但事實是,緋想天在下雨!
幽幽子管理的冥界。
呵,別說亡者**,就是沒事,人裡過去避難,沒幾天,居民也全都得變成死人!
“來我這吧。”
就在場面沉默時,蕾米忽然開口了。
“如果這雨再過幾天還不停,就讓那些無處可歸的人來紅魔館吧。”
至於為什麼要幾天以後,那是由於紅魔館是妖怪的地盤。
現在災難只是她們臆想,未必會形成,就算雨以這種程度一直下了一天,明天人裡不能住人又怎樣?
人裡的居民或許有的會肯遷徙,但也保證會有一部分不肯走。
但吃過苦頭,讓他們體驗一下生死,那麼在做這件事就好辦多了。
所以蕾米不是馬上讓人裡遷徙,而是隔了幾天。
翠香驚訝了。
“咦,為什麼?”
蕾米哼了一聲,大聲說出了理由。
“哼!當然是為了蕾米大人的財產咯。
你們都說過,幻想鄉有陳安那個傢伙的一份。而那個傢伙又是我紅魔館的人,所以幻想鄉現在也是蕾米大人的。
既然是蕾米大人的,那蕾米大人自然就有義務出手保護自己的財產!”
蕾米說著撇過臉。
“反正有咲夜,紅魔館裡面要多大有多大,別說一個人裡,就是十個人裡都沒問題。
翠香說的也很對,要是人裡毀了,居民沒了,幻想鄉以後可未必會像現在這樣,到時候紅魔館也不會好過。
再說了,要是任由人裡毀了,居民去死,那傢伙回來一定不會好受的。”
“這樣啊……”
紫沉吟片刻,忽然一笑。
“既然如此,那我倒是忽然有了一個想法。”
她扇子用力一敲桌子,慷然道。
“不僅人裡,我們來一次幻想鄉總動員吧!”
……
地點,外界,某空地。
時間,晚八點整。
這裡地處偏僻,暴雪阻礙了交通,本就少人前來,現在更是始終無客。
不休的暴雪已經令空曠的地上積起一層厚厚的白雪。一眼望去,世界皚皚一片。
然而,純白色的世界卻掩飾不住那詭異的血腥妖豔。
在空曠雪地之上,陳安依舊坐在那,似乎從坐下之後就沒有動過,冰冷的雪已經將他盤坐的雙腿覆蓋,身上也是落滿一層厚厚的雪,雪凝在身上,凝成閃亮冰凌。
身下破碎大地和乾涸血泊已經被覆蓋,身上傷痕被被掩飾,看著陳安,除了白雪和白雪,什麼也看不見。
血光之下,冰凌反射著光,詭異的妖豔。
呼~
除了如同死人般安靜的陳安,這裡只剩下那暴雪依舊無休無止。它咆哮著,似乎想將一切都覆蓋。
忽然,這裡的平靜被打破了。
只見在陳安不遠處的空氣中,一個黑色漩渦悄無聲息出現了。
隨著不祥氣息擴散,一個小腦袋就從漩渦裡賊兮兮探了出來。
我看,我看,我看看看。
左顧右盼了好一會,潔兒沒發現人,這才把腦袋往漩渦裡一縮,然後就噌一下,整個人跳了出來。
冒著暴雪,潔兒在厚厚雪地上踩出一個個深淺不一的小腳印,就興沖沖跑到了陳安身邊。
雖然奇怪陳安為什麼會坐在雪裡不動,但潔兒也沒想那麼多,她負著手,臉貼在陳安面前,大眼睛彎成了漂亮的月牙。
“哎哎,陳安。我那個地方變成那樣是不是你做的?”
她一覺醒來,結果就發現自己原本那黑漆漆的討厭地方一下變得超級漂亮。
陽光、湖泊、平原、森林、花田、木屋,最後還有那些不怕她的可愛小動物,那一切的一切都讓潔兒驚喜不已。
她明白,那裡會變成那樣,一定是陳安做的。
所以馬上興沖沖就跑來找陳安了。
順便一提,不知是不是故意掩蓋了氣息,這次陳安超級難找!
要不是感覺到這裡有熟悉的感覺(不是陳安),潔兒還找不到這裡呢!
陳安好像沒看到面前潔兒那燦爛笑臉,只是死一般沉默。
“喂,問你話呢!”
陳安不理她,這讓潔兒有些不開心了。她可愛鼓鼓臉,就不滿推推陳安的身體,結果卻沒推動,於是她更不開心了。
氣呼呼踹了陳安大腿兩腳,潔兒就不開心的嘀咕起來。
“討厭的傢伙。”
她癟癟嘴,然後衝著陳安耳朵大喊起來。
“喂!討厭鬼!!!”
“……”
陳安依舊沉默。
潔兒感覺超鬱悶的,於是換了個方法,她蹲在陳安的面前,用大眼睛直勾勾瞪著他,想讓他給點反應。
然而,又失敗了。
陳安似乎沒看到近在咫尺的潔兒那氣鼓鼓表情,眼睛一眨不眨,深邃的黑色眼眸失去了光彩。
好一會,潔兒發現自己是在做無用功,頓時垂頭喪氣的放棄了。
“討厭鬼!”
她氣呼呼踢了兩腳雪,然後就齜牙咧嘴衝陳安做了個可愛鬼臉。
潔兒繼續折騰著無辜雪地,然後看著一動不動的陳安眼珠一轉,忽然來了壞主意。
嘿嘿奸笑起來,潔兒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支筆,然後用袖子擦掉陳安臉上的白雪,就想要在他臉上畫畫。
然而,就在潔兒剛剛擦掉陳安臉上厚厚的白雪時,她動作卻停了下來。
“這是……”
潔兒驚愕發現,陳安臉上居然有血!
兩道紅色痕跡從眼角順著臉劃至底
那是血!不是雪!
不僅如此,陳安臉上笑容也消失,表情僵硬,臉色也白的不像話,比雪還白!
額頭和嘴脣傷痕累累,蒼白的肉翻滾出來。
潔兒終於察覺到哪裡不對勁了,她又推了推陳安,焦急大喊起來。
“陳安!陳安!”
陳安沉默不語,依舊死一般沉默。
“陳安……”
不知想到了什麼,潔兒瞳孔收縮了一下。急忙又用袖子擦乾淨陳安臉上的全部雪花。卻發現,陳安眉毛上的雪似乎擦不掉。
白色似乎染進了原本黑色的眉,眉毛雪白一片。
潔兒心跳越發急了,她再次和陳安對視。
卻發現,陳安那本該和晨星般明亮的眼眸已經失去了色彩。
那眼眸瞳孔擴散,死灰一片。
潔兒咬著脣,鼻頭忽然有些泛酸。
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他一定不會有事的……
用力搖頭,潔兒甩開心中的恐怖猜測。她強忍著淚,小心翼翼將手指放在陳安鼻子下面。
於是她發現……沒有呼吸。
呼吸一滯,潔兒差點一屁股坐在雪地上。
“嗚,不會的……”
潔兒眼淚流了下來,她不甘心的想要再次測試,不理會陳安身上冰冷的雪,就想把耳朵貼在他胸口。
潔兒停下了動作。
她楞楞看著陳安胸膛的豁洞,還有裡面那已經沒有跳動,並且凝上冰霜的內臟,忽然感覺眼前有些發黑。
她不可置信的想伸手去摸陳安,卻最終垂下了手。
潔兒咬著脣,一屁股坐在了雪中,楞楞看著面前一動不動的陳安又被雪花覆蓋。
……
那是一望無際的黑暗,從開始,到現在,時間過去了多久呢?
不知道,她只是本能的遊蕩在那個地方,沒有喜悅,沒有哀傷,沒有孤獨,沒有幸福。
嗯,什麼也沒有。
渾渾噩噩的不知過了多久,忽然有一天,不知從哪裡傳來了聲音。
“命蓮……”
黑暗之中,那聲音已經無法回憶,只是依稀記得充滿了哀傷。
聽到那個聲音,只有本能的她終於開始了第一次思考。
哀傷?
那是什麼呢?
不清楚,只是覺得哀傷很不好,還會流淚。
嗯?流淚?
思考著,她卻又得到了一個新名詞。
那麼,流淚又是什麼呢?
她依舊不清楚,只是覺得自己應該能想清楚這件事。
於是想啊想,想啊想,時間不知又過去了多久。
她想到了很多東西,卻仍然沒有明白哀傷究竟是什麼。
可是,那個聲音再一次出現了,如同第一次一般,充滿了哀傷,不,除了哀傷,似乎還有什麼。
可惜她仍然不知道那是什麼。
嗯,對了,這次她稍微記住了一些內容。
那個聲音似乎是在喊著誰的名字。
是叫博麗嗎?或者靈夢?
不太清楚,只是思緒開始慢慢延伸,形成了。
沒有意識的時間,總是轉瞬即逝的。
不知道多少歲月的時間裡,她依舊孤零零的飄蕩在那片黑暗。
慢慢的,她心裡似乎出現了一種情緒。
那是所謂孤獨嗎?
嗯,不太清楚,只是覺得不喜歡那種感覺。
力量在沸騰,總是不知從哪裡流來讓她感覺親切的氣息。
是同伴嗎?
第一次,她思緒中出現了同伴這個詞。
但她仍然不清楚,只是忽然覺得自己應該去找到它。
嗯,應該是他。
她想去找他,但卻始終不能離開那裡。
始終離不開那黑漆漆、什麼也看不見的世界。
為什麼呢?
終於,她找到了答案。
啊,是沒有身體啊!
欣喜的找到了答案,她又開始犯難呢。
身體?該用什麼樣的身體呢?
像那些不知道思考,只知道搞破壞的傻瓜們一樣的身體嗎?
一開始她覺得不錯,可是後來又想到。
不對啊,她又不是那些傻瓜,為什麼要有和它們一樣的身體啊?
而且,那個同伴應該也不會認同長得那種奇形怪狀模樣的她的。
第一次,她學會了嫌棄。
從遙遠、且不知從哪裡來的飄零記憶碎片中,她找到了一種生物的形態模樣。
那種生物叫……人類。
不知怎的,她覺得這種生物的模樣蠻不錯的,或許那個同伴也會喜歡。
於是,她決定就用這種生物當模板,來讓自己擁有身體。
不過,人類有男女之分,所以她第一個考慮的是自己應該是男是女。
這個問題沒有糾結,因為她覺得自己應該是女的。
就這樣,她的身體開始誕生了。
思想陷入了黑暗之中,等她再次恢復思想,她有了自己的身體。
……
為了尋找那個只聽過聲音,卻從未見面的同伴,她來到了一個地方。
在面前,有兩顆星球讓她選擇。
一是一顆灰撲撲,很難看的星球,上面有一些人生活。
二是一顆蔚藍色,非常美麗的星球,而上面有很多人生活。
但無論是美麗還是難看,兩顆星球都有同伴的氣息。
最終,她決定從那顆難看的星球找起。
因為它比較小,而且只有一個城市。
……
她派出人手在想在那裡尋找同伴,但卻遇到了阻礙。
不知為什麼,她的意圖似乎被誤解了,被當成了入侵的敵人。
她覺得那樣似乎蠻好玩的,於是,戰爭開始了。
……
饒有興致觀察著那場戰爭,她什麼也沒做,甚至連尋找同伴的舉動也暫時停下了。
但出乎意料,她不去找那位同伴,那位同伴卻忽然自己出現了。
是個男人,臉上始終掛著笑容,看起來有種令人想要親近和莫名的心安。
而看到那位同伴,她對自己身體的選擇產生了自豪。
果然,選擇人類的身體很對呢。
同伴一出現,就幫助那些人幹掉了她的不少手下。
但這沒什麼,因為那種手下她要多少有多少,而比起它們,還是那位同伴更讓人上心。
她找到了同伴,卻並沒有現身,只是依舊躲在一邊觀察。
她看到那位同伴加入了那些人。
嗯,她發現,他們似乎不認識,但卻還是讓同伴加入了。
好奇怪,這種情況,不是應該警惕一切外來者嗎?
啊,大概是他們也覺得同伴很親切吧。
就這樣,在她的注視下,戰爭再次開始了。
……
同伴似乎很瞭解她的那些手下,他告訴了他們如何對付它們。
戰爭的形式開始改變了。
同伴身先士卒,與那些人開始聯手戰鬥。
他似乎在忍耐著什麼,明明給她的感覺很強,卻始終只是依靠武器,還受了很多次的傷。
他受傷從來不是自己大意,而是為了保護那些同伴。
最嚴重的一次,他甚至失去了一隻手和一隻腿。
是為了一個叫做夜月見的自大傢伙。
哼,真是討厭!
但就是同伴受重傷的那次戰鬥,她派出去的三隻手下,有兩隻被幹掉了。
之後,同伴消失了一天。等他再次出現,傷勢以及殘廢都已經消失了。
而且,好奇怪,總感覺他好像哪裡變了,似乎是不再忍耐,感覺好強。
再然後,她與他終於見面了。
看到她,他似乎很驚訝。
她說,我是劫,你的同伴。
……
她被抓住了,被同伴連同一個不知名的人聯手抓住了。
再然後,他帶她悄然離開了那裡,去了另一顆美麗的星球。
不明白怎麼回事,雖然他有些不情願的樣子,但他把她關了起來。
當然,其實也不能說是關,只是讓她留在她原本的世界,不讓她出來而已。
他和那個一起動手抓住她的人似乎覺得對她很歉意,總是會和她說話,或者給她講故事哄她。
甚至有時候,他還會進來陪她玩。
有了他們,雖然覺得那裡依舊討厭,但她卻沒有像過去那樣覺得孤獨了。
……
有一天,他送了她一件禮物。
那是一塊草地。
用他給的種子,她在那種出了美麗的鮮花。
她最喜歡的事,就是每天照顧那些花和聽他們講故事,還有他進來陪她玩了。
每次一看到那張溫和的笑臉,總是感覺那些討厭的情緒不翼而飛,心暖暖的。
雖然他總是做一些氣人的事來逗她,但是卻總是無法真的生氣呢。
但是,他的氣息,似乎開始混亂了。
只有她感覺的到,黑暗的世界開始暴躁了。
似乎也察覺到了這點,他問了她些話。
他說,潔兒,你能控制住劫嗎?
她點頭了,劫就是她,她當然能控制了。
他似乎安心了,笑起來問。
如果他留下來,以後可以永遠陪她玩,她會開心嗎?
她搖頭,氣呼呼的踹了他一腳,大聲道。
才不會,巴不得他早點滾蛋,去死呢!讓他每次都欺負她。
他笑眯眯的。
好,以後一定死給你看。那時候,不要哭鼻子哦。
她大聲說著。
絕不會!
順便一提,潔兒是他取得名字,雖然總是說自己叫劫,但她其實蠻喜歡這個名字的。
嗯,她覺得,潔兒比劫好聽。
……
楞楞的、呆呆的,淚水悄無聲息流滿了潔兒臉頰,她咧著嘴,嘻嘻笑了起來。
“嘻嘻,不哭,我說了不會哭。
再說了,嗚,眼睛,嗚,還睜著,怎麼,怎麼可能死嘛。
是啊,才,嗚嗚,才,才不會呢……”
潔兒哽咽著說不出完整的話,她顫著手去摸陳安那張僵硬的臉。
輕輕摸著陳安那,已經和雪一般冰涼的臉頰,潔兒話語中充滿了期盼。
“陳安,我以後不調皮,不惹你生氣了好不好?
我以後天天都讓你欺負,也不生氣,也不讓你去死了好不好?
求求你,笑一下。你不是最喜歡笑了嗎?
求求你,笑一下,動一下嘛……”
陳安沒有焦距的眼眸看著面前淚流滿臉的潔兒,屍體般沉默。
“哇,陳安!”
潔兒終於維持不住笑,她撲到陳安依舊寬廣,卻不在溫暖的懷裡。
絕望的、悲傷的、發洩似的、嚎啕大哭起來。
“陳安,你不是說要一直陪我玩嗎?幹嘛忽然就變成這樣了啊!幹嘛啊!”
無人迴應,暴雪之中,只有這樣的哭喊。
“陳安,幹嘛啊!”
……
同時,京都的家。
房間裡,大家都聚在一起。
文文,帕秋莉,還有幽幽子等人已經因為各自原因回去幻想鄉和冥界了。
就連露娜她們也不例外,雖然想留下,但還是跟著帕秋莉走了。
洛天依倒是很想去幻想鄉,但由於莫名其妙的黑夜和這場大雪,擔心外界的大家,最終還是留了下來,只是淚汪汪的讓帕秋莉她們和霍青娥報聲平安。
其她人更不必說,陳安跟著去哪,她們自然跟著去哪。
但陳安現在可還沒去幻想鄉,所以也都留在了外界的家。
此刻,蓮子正趴在桌子上,鬱悶數著面前那疊門票,很是頹廢。
“哎~好不容易有機會去看場演唱會,居然因為下雪而終止了。
嗚,真是太氣人了!”
看蓮子臉在桌面上滾來滾去,杏很是沒好氣。
“閉嘴吧你,一場演唱會而已,用得著有那麼誇張的反應嗎?”
“你知道什麼啊!”
似乎戳到了痛腳,蓮子差點沒跳起來,她憤怒甩著手裡的票,大聲囔囔起來。
“那可是初音未來的第一場演唱會啊!而且這些票可都是頭排,頭排!買都買不到的好位置啊!”
梅莉面無表情補了一句。
“可惜去不了。”
蓮子:“……”
她鬱悶的差點就哭了。
憋著嘴,蓮子鬱悶的滿地打滾。
“哇!!氣死了,氣死了,氣死了。好不容易有這麼好的機會,為什麼會下雪啊!這是為什麼啊~”
希娜想了想。
“運氣問題吧。”
不知道從哪裡打聽出陳安喜歡自然點的髮型,所以她的馬尾現在已經被解開,藍色長髮如瀑般落在身後。
希娜嘆了口氣。
“話又說回來了,夫君到底去哪了?都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回來?”
聽到希娜對陳安的稱呼,大家都忍不住用眼睛斜她。
尤其是早苗,聽到夫君,都要哭了。
她的安君,十幾年了,現在還是安君。而希娜,才……一個月?
好像還沒一個月,夫君啊!
嗚,不想活了~
希娜習慣性無視了大家,尤其是早苗那幽怨的目光。
智代看著希娜淡定的模樣,忍不住磨磨牙,她忽然用力拍出了一本證書,大聲道。
“哥哥是我的!”
這下被斜的是智代了。
梅莉看著智代面前的小紅本,真是羨慕嫉妒恨,她原本也應該有這個,還是第一個呢!
她越想越氣,終於忍不住大肆指責起來。
“品德敗壞的叛徒!”
蓮子也是大怒。
“胡說八道!一本結婚證算得了什麼?哥哥可是答應我,讓我給他生一個足球……”
話還沒說完,蓮子就被飛來一字典幹掉了。
杏若無其事拍拍手,大肆鄙夷起來。
“足球有什麼好生的?白痴!”
蓮子:“……”
她奄奄一息,虛弱伸出手呻·吟著。
“是足球隊啊~”
杏面無表情又補了一下,蓮子終於安心去了。
大家忍不住笑了起來。
看看地上躺屍的蓮子,又看看桌面上的那疊票,洛天依忽然靈光一閃,她大喊起來。
“哎,既然去不了演唱會,我們自己來唱歌吧?”
洛天依很是臭美。
“要知道,天依唱歌可是很好聽的呢。”
“好!”
琴美拍案而起,第一個響應起來。
“天依說的沒錯,我們自己唱歌!”
她喜滋滋的。
“我來拉小提琴替你們伴奏好了。”
大家:“……”
除了天依和希娜,所有知道琴美殺人小提琴威力的人都是下意識打了個哆嗦。
梅莉果斷打破了琴美的野望。
“算了,為了我們的生命安全,琴美你還是唱歌,至於小提琴,讓我來拉就好。”
順便一提,雖然不多,但家裡每人至少都是會一兩種樂器的。
琴美也是,小提琴可以殺人,但鋼琴彈得很好。
陳安教的……
“哎~怎麼這樣啊~”
琴美鼓著臉,喪氣起來了。
大家頓時鬆了口氣,早苗拍拍手,笑眯眯站了起來。
“我也覺得天依的主意不錯。既然這樣,那我就去準備點水果和零食,然後今晚大家玩個開心好了。”
說著,早苗就離開房間了。
“那我就去替大家泡點咖啡好了。”
有紀寧也跟在早苗身後走了。
蓮子也瞬間復活,舉起手活蹦亂跳起來。
“我房間有零食,也貢獻出來好了。”
“零食?你確定還有?”
梅莉似笑非笑的看著洛天依。
“我記得白天的時候看到天依賊兮兮鑽進我們房間了。
她進去的時候兩手空空,出來的時候可是拎著一大袋垃圾呢。”
蓮子、洛天依:“……”
蓮子掀桌怒吼。
“洛!天!依!”
“哎呀,天依去拿小提琴好了。”
洛天依一個激靈,急忙找了個藉口跑出房間避難去了。
被洛天依溜了,蓮子氣的一拍桌子,罵了起來。
“看來下次零食得藏緊點,那個貪吃的臭小鬼!”
“有什麼用?藏的再緊,你不還是會告訴天依零食在哪?”
梅莉嘆了口氣。
要不是蓮子默許,洛天依就是在貪吃,也絕不會去她們房間偷東西吃!
“算了,估計今晚哥哥是不會回來了,我去把門關了好了。”
搖搖頭,梅莉也走出了房間。
和廚房裡的幾人打了個招呼,梅莉就來到了門口,她並沒有急著關門,而是走出了門。
梅莉看著在血色下妖豔的雪景,忽然有些失神。
不知為何,看著這紅色的雪,再聽著那呼嘯的風,總感覺有人再哭一般。
絕望而絕望。
梅莉拿出手機,低頭看著螢幕照片上,那被她們團簇在中間的陳安溫和笑臉,幽幽嘆口氣。
“哥哥,你究竟去哪了啊?”
這種天氣,忽然沒有訊息,真是令人擔心啊。
與此同時,屋頂。
紫也正站在上面看著夜空的大雪失神。
“愚蠢的哥哥,為什麼找不到了?”
好一會,梅莉和紫同時輕嘆口氣,然後搖著頭,一個回屋關門進房間,一個鑽進間隙回幻想鄉去了。
等到梅莉回到房間,發現洛天依早已經拉著小提琴在唱歌了。
唱的什麼不知道,只聽到了洛天依清脆好聽的聲音唱響最後一段。
“……幻夢終醒,本無不散之宴。卻不悔付此華年。”
大家大聲的為洛天依喝彩起來。
“好!”
“幻夢終醒,本無不散之宴嗎?”
梅莉看著開心的大家,楞楞想著那句歌詞,心裡忽然有些堵。
算了,莫名其妙傷感什麼,還是一起去唱歌吧。
搖搖頭,梅莉拋去心裡莫名的酸澀,她也開心加入了這一家人溫暖歡笑之中。
啊,這一晚,可真是幸福啊~
……
第二天。
黑夜仍在持續,幻想鄉的暴雨不僅沒有減小,還越發大了。
低矮之處早已被淹沒,幻想鄉開始陷入汪洋之中。
妖怪,妖獸,動物們都自發向著高處前去。
妖怪山流往霧之湖的小溪已經變成湍流,霧之湖水滿而溢,將四周淹沒。
首當其衝的自然是紅霧之湖附近的魔館和騷靈三姐妹居住的廢洋館。
廢洋館已經被水淹了一半,騷靈三姐妹暫時轉移到了紅魔館。
紅魔館和廢洋館不同,因為那裡有帕秋莉。
昨日,紫在外界將自己的預測與帕秋莉等人說了一遍,擔心幻想鄉情況的她們就已經回來了。
文文回去了妖怪山,帕秋莉也回來了紅魔館。
在小鈴、愛麗絲與小惡魔的幫助下,帕秋莉連夜佈置了一個結界,將紅魔館保護起來。
並且,在大妖精、米斯蒂等人外加紅魔館的妖精女僕們的共同請求下,紅魔館開始收容妖精和其她落難妖怪。
同日。
寺廟也開始收容一些無家可歸的弱小妖怪。
寅丸星、村紗水密、神子等人,乘坐星蓮船開始在幻想鄉實施救援。
諾鷺姬身為人魚,在得知訊息後,也義不容辭加入了救援行動。
人裡,雖然有慧音等人,但這場暴雨造成的災難還是不可抑制。
人裡太大,人也太多,慧音的抹去歷史無法維持太長時間,所以人裡理所當然的被水淹沒了。
但她並沒有灰心,而是在紫的安排下,將存有各種幻想鄉資料的稗田府單獨保護起來,然後與阿求和妹紅、霧雨老爹等人開始組織人里居民開始整理行李,開始為避難做準備。
太陽花田,在幽香的指令下,也開始收容花之妖精和妖怪。
永遠亭。
得到紫通知的帝一掃往日不恭,在她命令下,迷途竹林的兔子妖怪,還有其她妖怪開始先人裡一步向紅魔館而去。
而作為醫生的永琳和助手鈴仙已經帶著輝夜更先一步去了紅魔館。
不僅是這裡,妖怪山也開始了動作。
居住於山腰、山頂的天狗們開始安排那些躲避大水而往山上遷移的妖怪和動物。
而河童們也沒有閒著沒事,她們發揮她們不靠譜的黑科技,開始製作大量簡易救生艇。然後由守矢神社安排人手(委託信徒和一些熱心的妖怪)救援那些妖怪山來不及轉移的受難者。
再然後,是地底。
昨日,一場地震突如其來。
接著戀戀在地下瞎轉是卻發現一件奇怪的事。
怨靈變多了,不知從何處來,數不清的怨靈湧出在地底。
於是,她將這個訊息告訴了覺。
地底暗無天日,所以覺並不知地表的變化,但她卻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讓阿燐去偵查,她得到了一個嚴峻的訊息。
怨靈們正不約而同朝著舊都前進,最多半天,領先的怨靈們就能到達舊都。
於是,覺帶著阿燐,阿空還有戀戀去了舊都,她將這個訊息告訴了勇儀。
勇儀正在指揮人手修復因為地震而殘破的舊都。
聽到覺的來意,她表情嚴肅起來。
“你說有大量怨靈湧向舊都?”
“沒錯。”
覺點頭,但說話的卻是阿燐。
甩著兩條帶火的尾巴,阿燐從屋頂輕巧的躍了下來。
“超常數量的怨靈從舊地獄那些廢棄的地獄湧來,如果勇儀大人不信,可以讓其她人去觀察一下。”
“不用。”
勇儀擺擺手,她相信阿燐和覺不會拿這種事騙她,而且……
想到了什麼,勇儀衝著在旁邊忙碌的人群大喊起來。
“帕露希,過來一下。”
正在幫忙黑谷山女用蛛絲搬運材料的帕露希聽到勇儀喊叫,停下動作,摸著腦袋走了過來。
她有些納悶。
“勇儀大人,你叫我有事嗎?”
“當然。”
勇儀豪爽拍了拍帕露希肩膀一下。
“來,和覺說一說你今天看橋的發現。”
“好疼。”
帕露希齜牙咧嘴摸了摸自己被勇儀拍的生疼的肩膀。
她很是鬱悶。
“勇儀大人,以後能不能別拍我肩膀?你力氣那麼大,很疼的好不好?”
勇儀一點也不覺得尷尬,喝了口酒,她就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別那麼嬌氣嘛,要知道,我可是一點真力氣也沒用上啊。”
帕露希嘟囔起來。
“可你是勇儀大人啊。”
勇儀可是怪力亂神四天王力的代表,要是真用上一點真力氣,她可就得被當成*扁,直接死翹翹了。
低聲抱怨一下,帕露希總算想起了勇儀叫她過來的原因。
“是問橋那邊的情況嗎?那裡倒是沒什麼問題。只不過從昨天晚上開始,就有大量的水從地上流下來,我去看了看,地上正在下雨。”
想了想,她又補充起來。
“很大很大的雨。”
要不是水漫下來太多,帕露希現在也未必會在舊都了。
戀戀蹦了出來,她大聲道。
“帕露希說的沒錯,幻想鄉現在正在下大雨呢!”
戀戀昨天其實就在幻想鄉遊蕩,結果忽然就下雨,一下把她淋成了可憐兮兮的落湯雞。
一想起昨天遭遇,戀戀胸口大眼睛就開始飄啊飄,似乎有些不開心。
“這樣啊……”
覺思考著,卻忽然嘆了口氣。
“看來,我們的準備開始應付那些怨靈了。”
地面上大雨她管不著,可是地底的怨靈就不一樣了。
且不說地靈殿就是為了管理灼熱地獄還有怨靈,就是怨靈們的目標是舊都這點,她也不能不管。
要知道,她的小店可還在舊都呢。
跟著覺一起來的阿空聽到這,頓時揮著制御棒大聲囔囔起來。
“沒問題的!只要有我阿空在,再多的怨靈也能輕鬆解決的!”
當初有了力量,剛剛開始驕傲自大就被陳安當頭一棒,讓她知道她征服地上沒希望,仍然只是只沒腦子的呆頭鳥。
當然,阿空是絕不會承認她沒腦子,只不過還是鬱悶。
現在,有了機會可以顯擺一下自己的力量,她當然迫不及待了。
嗯,尤其對手還是那些好欺負的怨靈!
似乎看到了自己力戰群雄,然後所有人為她歡呼的場面。阿空頓時傻樂起來。
“戰鬥嗎?”
勇儀喝口酒,目光遠遠望向地底遠方那不可視的黑暗。
忽然,她大笑起來。
“那就來吧,骨頭懶得太久,身體都已經快要生鏽的啊!”
勇儀轉頭看向那些因為她莫名大笑而看過來的舊都居民們,她高舉酒碗。
“喏,大家,做好準備,難得的盛宴開始啦!”
不明所以,但大家還是感受到了勇儀激昂的戰意,都一下熱血沸騰起來。
“哦!!!”
……
外界。
狂風怒吼,暴雪席城。
然而,就是在這種天氣下、在某處卻傳來了美妙旋律。
“哼哼哼哼哼哼哼……”
那是潔兒。
哭了好久,她終於不再哭泣。
潔兒曾試圖帶走陳安,但是失敗了。
不知什麼原因,陳安如同生長在地上,怎麼也背不走。
於是,她留了下來。
潔兒在這裡佈置了結界,隔離了風雪。
清理乾淨四周那層厚厚的雪,再將如同雪人般的陳安身上雪也清理乾淨。
接著細心整理好陳安的衣容,最後給他僵硬的臉扯出讓她感覺溫暖的笑容,潔兒這才停下了手。
雖然雪落不下來,但天氣仍然很冷。
於是潔兒跑回去,將她自己用的毯子拿來蓋在陳安身上。
最後,潔兒就縮進了陳安懷裡。
將他冰冷的手摟在自己懷裡,她碎碎念起來。
“陳安,你的手好冷哎。哼哼,不過沒關係,我的身體熱乎乎的,一定能把你也變得暖暖的。”
潔兒嘻嘻笑起來。
“嘻嘻,難得和你在一起,卻聽不到你討厭的聲音。
奇怪,原本以為這樣安靜我會開心,可為什麼會忽然想聽你講故事了呢。
啊,真是奇怪啊,可更奇怪的是,想來能說的你,這次為什麼不說話呢?”
潔兒聲音低沉下來,臉貼在那失去心跳和溫度的冰冷胸膛,她道。
“不過沒關係。以前都是你講故事哄我,這次換我來講好了。
哼哼,要知道在跑出去的時候,我可是去過很多地方呢。”
碎碎念著,潔兒卻忽然感覺有些乏了。
她睏倦眨眨眼睛,頭蹭了蹭陳安。
“嗚,有點困了。那故事下次說給你聽,你唱歌哄我……”
潔兒的聲音頓住了,好一會,她帶著哭腔的笑聲才重新響起來。
“嘻嘻,忘了你現在不會說話呢,還是我來唱歌哄你好了。”
這麼說著,潔兒就縮在陳安懷裡,輕輕哼唱了起來。
“哼哼哼哼哼哼哼……”
皚皚雪地之中,一塊小小的、風雪無法企及,也沒有人能注意到的地方。
在那,有著一個一動不動,宛若死去的白髮男子和懷中閉著眼溫柔吟唱的女孩。
還有,那哭泣、沙啞、動聽、充滿著哀傷的旋律。
哀傷?
終於,她真正明白了這個詞的真諦。
啊,原來這就是哀傷。
果然,會流淚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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