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三三七 幽絕天若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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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三三七 幽絕天若老
“你可認識此人……”老者全身乾涸如枯樹,但一雙手,卻晶瑩如玉,彷彿所有的生機都凝聚在那裡一樣,
他手指指著的人,正是那肌肉橫生,散出比皇還要強大了數倍氣息,給人力量和毀滅感覺的壯漢,
在他手指指過去的一瞬間,男子身上薄弱的生命氣機忽然旺盛了起來,片刻之後,竟是緩緩睜開了雙眼,
“吼,,”
“岐山戰在此,何人膽敢同我一戰,,,”
男子睜開雙眼,便出了一聲如同雷霆般的怒吼,直接將寒碑頌震的倒退出去數步,而後震驚的看著面前這個沉睡了許久許久的壯漢,
“哈哈……你是哪家的小娃娃,體魄居然如此薄弱,怕是沒有好好修煉我夢禹氏族的聖武訣,,,”男子看見倒退了數步站定的寒碑頌,然後哈哈大笑了起來,
“戰,莫要在那裡宣揚你修煉的聖武訣……我夢禹氏族最強大的法訣應當是幻夢真言才對,”岐山戰的話音剛落,那妖嬈限,彷彿不應存在於人世的女子,居然也幽幽的從沉睡之中醒轉了過來,直接便是擠兌起那壯漢來,
看見數丈之外一臉震驚的少年,女子居然**的拋給了後者一個妖媚勾魂的眼神,
寒碑頌一怔,差一點便迷失在這萬種的風情之中……但轉瞬之間,心底的一種傲和狂,卻轟然升騰了起來,
縱然要你,也是我征服你,你何德何能敢引誘於我,,,
這種信念,居然直接破碎了那萬種的風情,那一眼之間窮的媚意,
寒碑頌的目光一滯,似乎不知道剛才生了什麼……不過女子卻是微微一顫,面前這少年,好堅定的意志,
“戰,若影……”
老者的聲音,在此刻忽然響起,女子和壯漢周身轟然大震,似乎此刻才注意到了身旁乾瘦朽邁的老者一般,
“大先知,,,”
雖然寒碑頌不知道大先知是什麼,有沒有部落的領厲害,但他從女子和岐山戰的眸子裡看見了毫不掩飾的濃濃的崇敬,看的分明,
“唔……”老者點了點頭,竟是不在理會二人,似乎剛剛出言,只是為了讓兩人冷靜下來不要吵鬧一般,
“你可認識此人,”老者的手指再度指向了岐山戰,而後竟是再度詢問起少年來,
寒碑頌沉默片刻,剛才不認識,但現在認識了……但他知道,老者問的不是這般簡單的認識與否,
少頃,寒碑頌卻是緩緩的搖了搖頭,
那原本面上還露出絲絲笑意打量著少年的岐山戰,聽聞他的回答,眸子裡倏然噴薄出熊熊的怒火,
這是哪家的小娃娃,居然連我戰狂的名頭都沒有聽過,該打,,
但在大先知面前,他可不敢放肆……所以只是在心頭謀劃了起來,待會兒是該將這小子從階梯上扔下去嚇嚇他,還是將他揍一頓,
就連那妖嬈萬種的女子,也是一臉不可置信的神色,要說戰狂的名頭,只怕整個北地冰原,不知道的人還真沒有幾個,
老者卻沒有理會這一切,有些理應如此的點了點頭,旋即再度將手指指向女子,而後再度詢問了出聲,
“那她呢,你認識麼,岐山若影的名字,你聽過嗎,”
老者聲音之中的期待依然存在,但卻消散了不少,
寒碑頌這次倒是沒有再遲疑,反而直接搖了搖頭,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沒聽過就是沒聽過,他也不想佯裝做聞名已久的模樣,
這一次,那壯漢和女子眼中的怒火和難以置信都消散開來,聽聞大先知兩次的詢問,他們也意識到了其中的不對勁,
疑惑的對視一眼之後,卻是沒有將自己的疑問說出來,
老者放下手來,而後思索了半響,說出了一個人的名字,
“岐山莫,你聽說過此人的名頭嗎,”
少年再度搖頭,
“岐山衡雨,這個人呢,”
搖頭,
“那麼岐山舒呢,你也不知道,”
依舊是搖頭,
老者面上的神色越來越難看,岐山戰和岐山若影面上的表情也是變得震驚和難以置信起來,
接連詢問了十數個人的名字之後,得到的答案都是搖頭,
老者眉頭緊緊鎖在了一起,冥思了許久許久,似乎又記起來一個小輩的名字,但是卻有些不敢肯定的將其唸了出來,
“岐山瑾……他的名頭你聽說過嗎,”
寒碑頌猛然抬起頭來,然後用一種難以置信,甚至說被嚇傻的目光盯著老者,
他先前聽聞那些名字的時候,還有些莫名其妙,雖然夢禹氏族沒有分裂之前,的的確確全部小姓岐山,但那些人他都沒有聽說過,甚至族譜都沒有記載,所以自然不以為意,
但當老者說出岐山瑾三個字的時候,寒碑頌終於略微猜測到了,老者先前所問的名字,在那不知多麼久遠的歲月裡,是怎樣的顯赫了,
老者接觸到他目光的時候,整個人周身一震,然後急切的再度出聲,
“你知道他,你知道岐山瑾這個人是不是,”
寒碑頌終於緩緩地點了點頭,連帶著若影和戰,都忍不住將目光牢牢的放在了他的身上,彷彿不願意錯過任何一個字,
“他是誰,”
雖然問的莫名其妙,但寒碑頌知道,老者是在問這個岐山瑾和自己到底是什麼關係,
“族譜記載……岐山瑾算起來,理當是我的遠祖,注:1”
老者的身形瞬間癱軟在地,良久方才長嘆出聲,
“這麼久了……已經這麼久了……”
他的聲音暮靄沉沉,充滿了遲暮和蒼茫的韻味,
“守衛著這座王座,不知歲月,世間竟已是滄海桑田……我們這些被遺棄在時光之外的,又該何去何從,”
老者瘋瘋癲癲,呢喃著一些莫名其妙的話語,
從這字裡行間隱隱透露出來的一些意思之中,寒碑頌卻推敲出來一些簡單的事情來,
他們三個人,是這巨大王座的守護者……
自己的遠祖只怕在老者記憶之中也是模糊之極,但絕不是因為久遠,還是因為當時和這三人的輩分差了太多,距離也差了太多,根本不能引起他的注意,
所以也不會思索那麼久,才不確定的說出了這個名字來,
那麼……他們三人,守護這座王座,究竟守護了多少年,守護了多久,
在老者嘆息完之後,寒碑頌若有所思的抬起頭來……這一瞬間,他差點癱軟在地,
那在王座之內被冰封起來的青年,睜開眼,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但再望去,那裡卻依舊如同先前一樣,青年依然被冰封在裡面,沒有任何動靜,
“孩子……你雖不姓岐山,但終歸是我夢禹氏族之人,”
許久許久,老者方才從那種癲狂的狀態之中清醒了過來,而後看著寒碑頌,聲音嘶啞的道,
少年聽得心頭一陣酸,卻是沉重的點了點頭,
那若影和戰相視一眼,竟同時幽幽的嘆息了一聲,彷彿知道了什麼一般,
“既是我夢禹氏族的人,便要讓我夢禹氏族昔日的榮光重現,,,”
老者的目光清澈比,也充滿了期待和對少年的肯定,
寒碑頌的嘴脣囁嚅了一下,但終歸沒有說出什麼話來,他感覺到老者體內的生機快的消逝起來,他不忍說出拒絕的話來,
“這冰封王座之內封印著的……是我夢禹氏族唯一的皇,”
老者話音一轉,而後大聲的喝出聲來,
“夢禹皇,,,”
寒碑頌再度回想起青年那莫名的一眼,而後心悸的看了看那王座之內的身影,卻終歸沒有再一次的出現先前那樣的狀況,
老者見寒碑頌心懷敬畏,竟然是朗聲大笑了起來,
而後他的手,猛然伸進了這冰封的王座之內,再探出來的時候,手中卻是握住了一物,
只是這一進一出之間,老者的手,便瞬間覆蓋上一層厚厚的白霜……他探入王座之中取出來的物事,是一柄長槍,
槍身黝黑,竟然比夜色還要深邃,長槍之上不掛紅纓,槍尖筆直,一種冷冽的霸道之意從其中散而出,
那槍尖,竟白的讓人炫目,
黑白之間的對比是那樣讓人心神震顫,槍中散出來的氣息是那樣讓人悸動,
“這槍本是禹皇座下槍尊岐山幽絕的兵器,而後禹皇以一身功力凝聚出北地冰原,將自己冰封在這王座之內,鎮壓於此……”
“岐山幽絕的槍,也隨之封入了王座之中,這槍原本殺伐千萬,足以讓天地為之動容,但在冰封王座之內沉澱千年,殺意盡斂,,”
“此番老朽將其取來贈與你,便是要讓你持著這柄槍,去天元本6為我夢禹氏族,尋回那失落在天元本6的夢之魂,”
老者說罷,居然直接將手中的長槍扔向了寒碑頌,瞬間便刺入了後者的身體之內,但奇怪的是,少年的身上沒有絲毫的傷口,
“槍本名,但來自幽絕,又在王座之內度過了盡的歲月……這槍中的魂,只怕已經老了,”
“既如此,槍名便叫做……幽絕天若老,”
“天若老……天有情,天情,莫管天地有情情,你便手持這幽絕天若老,為我夢禹氏族,尋回失落的夢之魂,”
老者的手猛然高高的揚起,五指張,旋即對尚處在呆滯之中的寒碑頌大喝一聲,這聲音滄桑比,亙古茫茫,
“冰封王座之後的世界,你們……看不見,,,”
“寒碑頌,本先知……便將一切託付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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