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誰念西風獨自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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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誰念西風獨自涼
六十一,誰念西風獨自涼
做完手頭最後一點工作時,發現指標早已迫不及待地蹦到了第二天。早安,沒有陽光的天空,以及沒有顧睿的早晨。門在暗夜中有一聲沒一聲地兀自發出鈍鈍的聲響,一下,又一下,切割著脆弱的神經,彷彿有人登門造訪,然而,開啟門時,只有一陣風,裹帶著細細密密的雨絲,猝不及防打在臉上,涼得透徹心肺。
上班的時候冗長的會議一個接著一個,弄得我昏昏欲睡,頭一點一點的,不忍心將粘合在一起的上下眼皮分離,然而現在在暗色的夜裡,卻了無睡意。
川端康成曾在凌晨四點醒來,欣喜地發現海棠花未眠,而凌晨的我卻只能聽著颯颯的秋風穿過樹葉,雨點拍落在玻璃窗上,發出淙淙的聲響。
誰念西風獨自涼,蕭蕭黃葉閉疏窗。
晚安,或者是早安,這個沒有顧睿的日子?
我攤開身子,將自己擺放在碩大的**,畫面一幀一幀地閃現在我眼前,微笑著的顧睿、溫文爾雅的顧睿、帶著孩子氣的顧睿、盛怒的顧睿,隔著千山萬水與我來相遇,想著想著,我便睡著了,或許只有在夢境中的他才是完完全全屬於我的。薰衣草正開的恣意奔放,蜂子也在火辣辣地跳著舞,整個阿爾正在歡度著音樂節,在這個唯一一個跨越國界、語言和文字站愛的節日裡,我也順帶著變得大膽**了起來:“妞,要不你抱著我跳上一支舞蹈唄。”
顧睿皺了皺好看的眉頭:“生生,你有沒有覺著自己又胖了一圈?”
“你怎麼當人家的男朋友的啊,會不會說兩句甜言蜜語來哄一鬨啊?”
“我覺得,其實你更需要當頭一棒,而不是糖衣炮彈。”
我被一陣鬧鈴給驚醒,披著衣衫,摸了摸肚子上已經顯山露水的小肚腩,這一刻才恍然驚覺,天哪,原來我身上的肉已經在不知不覺見囤積了這麼多了,前兩天,我還和子霖敗了一條25號的牛仔回來,現在掏出來穿在身上時,才發現緊得厲害,勉強套進去,就像是打了七年抗日持久戰那般累人。怎麼會這樣,才不過是七日的光景,不過是失戀了的第七天,我竟然把自己折騰成了這一副鬼樣子。
晚上吃飯的時候,我特意讓陳媽幫我煮了一碗清粥,配著一碟鹹蘿蔔乾,打算我的減肥大計。
外公不悅地皺皺眉,似乎很難以理解為什麼當今的女孩子都時興減肥這一說。
“外公,你就看著吧,兮兮她也不過是起一時的性子,等到20:00的鐘聲響起,保管她吃掉一整桶的樂事。”子裴夾起一塊烤得滋滋冒煙的羊小排,故作陶醉地深深嗅了嗅,“今天老金烤的羊排真是到位,瞧著欲流未流的蜜汁,光是聞著,就覺得妙不可言。”咀嚼時還發出吧唧吧唧的聲音,襯得我面前的清粥愈加寡淡。一不小心,牙齒咬到了舌頭,再次使我深深地懷疑造物主的失誤,為什麼人體最堅硬的部分與最柔軟的部分偏生就湊合在了一起,而且還是那麼地密不可分。
我稍稍往後坐了坐,避免羊排的香味往鼻尖裡鑽。挑一筷子蘿蔔乾,吃得嘩啦嘩啦響,以此來證明子裴講的都是一大籮筐的廢話。
“兮兮,你實在是不需要擔心甩不掉身上多餘的脂肪,失戀是最好的減肥良藥,隔壁的小櫻桃,被男朋友甩了半個月不到,就呼啦啦地掉了20斤兩肉,苗條地都能站在t臺上了。”子裴又嚼了嚼羊排。
子淵象徵性地咳嗽了一番。
於是我只能拿一雙幽怨的眼睛瞪著子裴:“你是我的親哥哥嗎?”
“當然不是啦,我是你的表哥,”他夾了一塊蘿蔔乾,中肯地下了一個結論,“很難吃”
“生生,你知道嗎?今天我被上司指著鼻子罵,而我所能做的卻是點頭哈腰地說,對不起,領導,是我錯了。其實這並不是我的錯,我明明是按著他的指示進行的。”一條簡訊鑽入我的手機,是珊珊。
“生生,有時候我真羨慕你。”還沒過得五秒鐘,又鑽進一條。
我嘲諷地笑了笑,羨慕我?我可是一個連自己喜歡的人都不能去爭取的膽小鬼,有什麼值得羨慕的。
你羨慕我過著豬一般的生活,我卻嚮往你累得狗一般的日子,我們不過是各自活在浮匯的時空中,羨慕者別人的生活卻渾然不知此刻的自己正被別人仰望著罷了。或許等我某一刻過上了豬狗不如的生活,才會懷念此時此刻慵懶而又閒適的午後陽光吧?泡得一壺好茶,信手捻起三兩片脆薄的餅乾,刮抹上一層黃油,熨帖與舌尖之上,清風微躁,八月的桂花簌簌地從枝頭落下,馨香順勢還著身子游走在全身,葉子泛著清脆刮辣的光暈,當真是人閒桂花落了。
然而,我卻時時看著玻璃門窗上反射出的女子的面龐,微蹙的眉,圓潤的臉龐以及微微笑來張開的脣,一恍惚間,竟會自問,這,究竟是誰?是我嗎?還是藏在身體中另一個我?
“那我們出去吧,趁我還可以借你一隻耳朵。”
微微嘆口氣,撥出擠壓在心頭的渾氣,擱下了手中的碗筷,還是和珊珊上街逛一逛吧,順便安慰一下她受了傷的心靈。
黑與白涇渭分明,如同小時候媽媽在床頭給我念的童話故事那般,善良的公主總是擁有著一顆純潔的心,而作為反派,他從頭到腳都是邪惡的。穿在身上的裙子在腰際出狠狠地裁出一筆,如同一隻斷了翅的燕尾蝶,看著鏡子中籠罩在強烈色差中的自己,我忽的有些不知今夕何夕。那一天,我也曾看中了一件類似八卦圖形的針織衫,顧睿抱著手臂:“生生,你是想暗示我太極生兩儀嗎?”那一刻的我羞紅了臉,面如桃夭,卻只能舉著綿軟的拳,落在他的胸前,恐怕比雨點還沒有力量。
“生生,我穿這套衣服可以嗎?”
畫面被珊珊的詢問聲打斷,我回過頭,眼前的女子著淡紫色的羅裙,裁出如芙蓉般的紋飾。
我微微頷首:“很襯你。”
“可是,生生,我看了一下標籤,好貴啊。”珊珊在我耳邊吐了吐舌。
我回以白眼,“你可以有點追求嗎?”
“不能,要三個月不食肉味呢。”她圍著我繞了一個圈,帶起一陣清新的芬芳。
一陣整齊劃一的“歡迎光臨”響了起來,我回眸,冰肌玉骨,眉目如畫,恰似一朵睡蓮的溫柔。
君氏子蘭。噢,原來她也來了上海。
蕭瑟了眉眼,我的手指緊緊拽著裙襬,如一隻蓄勢待發的母豹子,帶著袖子也鼓了些許。
“生生?”珊珊的聲線微揚。
“沒事。”我低低地回了一句。
“請問,這身衣服還有嗎?”君子蘭指著珊珊問。
“君小姐,抱歉,我們只有這麼一身,請稍等。”一個瘦高的女子走進我們,“不好意思,小姐,請問這身衣服您要嗎?”
“要,當然要。”我把珊珊拽到身後。
“可是,生生……”我瞪了她一眼,“都說是我請你逛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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