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第六十五章 雪lou初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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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第六十五章 雪lou初曦
因為燃了口燉爐,與屋外寒雪飄飄的陰冷天氣不同,灶房內的溫度暖暖的。 紫砂煲內的參雞湯剛剛才開了鍋,“泊泊”直響,陣陣香味兒蒸著白煙冒出來,氤氳地滿室飄香。
慕禪拖去了外罩的昭君套,挽起衣袖,正在仔細地調整著爐火。 一邊的諸葛雲則是半眯著眼在打盹兒,差些就打起了呼嚕。
因為高麗参極為幼嫩,火大了會傷其益補之效,太小又不易將其藥氣發揮最大,慕禪只得讓郭來先出去,留下自己仔細照料著便好。 守著爐子不時地添個柴,或者壓壓火,忙得額上也滲出了些薄汗。
推門進屋,玄諳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副情形。 有些昏暗的灶房因為長期煙燻,不論是牆上還是地面都黑黑地糊上了一層油塵。 著了藍衫的慕禪半蹲在爐前,很是醒目顯眼,也絲毫未被這髒亂的環境所擾,認真地侍弄著火候,素顏上染了點點菸灰,混合著薄汗,形成了點點汙痕在慕禪的面上,衣袖挽起,原本雪白的藕臂在爐火的映照下泛出粉粉的紅暈......
聽見玄諳開門進屋,慕禪手上的動作略微一滯,卻只是片刻又恢復瞭如常。
“醒醒!”玄諳蹙著眉頭來到一邊,叫醒了打著盹的諸葛雲。
“啊,皇上您進來啦。 ”諸葛雲一睜眼,身子隨即就從椅子上躍了起來起,彷彿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一般。 一雙眼閃著矍鑠的精光。
“你去替一會兒慕禪。 ”玄諳吩咐。
“遵命”,諸葛雲正要挽袖過去,誰知背對兩人地慕禪開口道:“不用了,這湯對火候的要求極高,諸葛大人還是繼續休息吧。 ”
慕禪從頭到尾都沒有回頭,只是認真地照看著爐火,不時的拿鐵棍通通。 又呼呼吹些氣進去。 因為柴火煙大,偶爾還會“咳”上兩聲。 似是嗆著了。
為難的看著玄諳,諸葛雲不知該不該過去。
“你去找郭來,看看其它膳食準備的怎樣了。 ”玄諳示意諸葛雲暫時離開。
“皇上也出去吧,此處煙大,萬一引發咳症就不好了。 ”慕禪仍舊蹲在爐前,沒有回頭,淡淡地說道。
諸葛雲回頭望了望玄諳。 玄諳卻示意他一人離開。 無奈,諸葛雲也看出些端疑,心中嘟囔著獨自一人便出去了。
聽見屋門關上,慕禪才覺得鬆了口氣,覺得喉嚨發乾,撐著雙膝起身,想要尋些茶水解渴。 哪知剛轉身,就看到立在原地的玄諳。 他竟沒有和諸葛雲一併出去。
“皇上,您怎麼還在?”慕禪驚地拖口問道。
一雙眼直直地盯著慕禪,見她裝作什麼都沒看到的樣子,玄諳心中憋悶,不由得臉色有些僵硬了起來,朗眉略蹙著。 緊抿著薄脣,不知該說什麼。
“皇上先回去暖福宮吧,等會讓雞湯好了,臣妾會親手端過去地。 ”慕禪側身繞過玄諳,來到一角的一口水缸前面,拿起一邊銅盆中地葫蘆瓢,舀了點兒水涮洗了一下,復又掏出懷中的絹帕擦拭了瓜瓢的邊緣,又舀了點兒清水,湊到脣邊便喝了起來。
看到慕禪竟如此喝水。 玄諳有些意外。 適才堵在心中悶氣也消去了大半,渡步過去。 一把奪過了她手中的葫蘆瓢:“這麼髒,小心鬧肚子。 ”
側眼看了看玄諳,慕禪淡淡地答道:“以前守著藥爐,渴了都是這樣喝水的,也從未鬧過肚子。 ”
“是嗎?”見葫蘆瓢內還有些水,玄諳竟也將其就到脣邊,一口喝光了裡面的清水。
“你。 ”慕禪一看,嚇得一把將瓢奪了過來:“皇上龍體金貴,豈能喝這樣的水。 您還是出去吧,灶房這樣地地方,是不適合皇上親臨的。 ”
“你是在生氣麼?”玄諳任她拿走水瓢,卻直直地問出這樣一句話。
“臣妾不明白皇上的話。 ”躲開玄諳的眼神,慕禪又回到了灶前。
看著背對自己的慕禪,玄諳心中突然冒出了一股無名的怒火,冷眉豎起,也不想再多說什麼,竟頭也不回地推門出去了。
感到身後冷風呼呼地灌入,慕禪知道這次他是真的離開了。 起身來到門邊,望著風雪中漸漸隱去的一點背影,微微一嘆,才緩緩地關上了門。
慕禪還記得,她第一次見到玄諳時地情形。 明黃的衣角,淡淡的龍涎香味,高傲無情的聲音,雖然沒有看到臉,卻在腦中勾勒出了一個冷酷君王的模樣。 對失了龍胎的寵妃如此不以為然,慕禪直覺地想:君王或許都是這樣無情地吧。
後來,在涼lou閣見著了龍顏。 朗眉微挑,雙目微距,他總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卻怎麼也擺拖不掉身為君王的那種冷峻孤傲。 那時,慕禪印象中的他有些可怕,自己也不願多和他見面,總覺得他太冷太冷......
可後來,逐漸接觸地多了,慕禪發現玄諳不過是一個有著冷漠外表,內心卻柔軟孤獨的人罷了。 諸葛雲曾經用肺腑之言勸了自己去照看病中的玄諳,從那時起,慕禪才知道,原來他一直對自己父親的“從死”耿耿於懷,甚至繼位的這些年來都從不願意召見太醫,寧可自己病著,也不想再連累任何一個當值的太醫。
原本經過這些,慕禪心中已經對玄諳有了妥協,想起兒時那個總是有著燦爛笑臉的他,如今卻顯得有些可憐,也願意多接近他,至少不會讓他再繼續地孤獨下去。
但是今天,今天他對香卿地態度,讓慕禪又感到了當初地那種不寒而慄。
到底,要多冷酷無情的人才會對深愛著自己地女子說出那樣的話來呢?隔著漫天的飛雪看著香卿那副面如死灰的表情,慕禪總覺得自己的心好像也跟著裂了一道縫隙,透著涼意直達五臟六腑,毫無溫度。
......
“慕姑娘,時辰差不多了!”
郭來洪亮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打斷了慕禪的思緒。 只是一個不留神,那燒紅的火棍竟滾落到了腳邊,下意識地去撿起,卻忘記了鐵棍的溫度,“呀”地一聲,叫著便跳了起來。
隨著慕禪的叫嚷,灶房的門也轟得一下被人推開了。 慕禪回頭,迎著風雪,卻看清了來人並不是郭來,因為他此刻正站在院中,扯著頭不停地望著灶房的方向。
而立在門邊,表情焦急的卻是滿身落雪的沈澈。 一把將門推開,還未來得及關上,他便丟下傘衝到了慕禪的身邊。
不理會慕禪的錯愕,沈澈先是查看了一下她手指上的燙痕,左右望了望,去到屋角拿起瓜瓢在門口舀了半瓢落雪進來:“快把手指放進去。 ”
慕禪依言做了,當燙傷的手指接觸到雪水時,只覺剛才那股燒灼感漸漸地便消失了,取而代之是股股清涼的觸感。 只是放得有些久了,好像手指都快要被凍得麻木了一般,便問:“可以取出來了麼?”
“嗯,拿起來我看看。 ”沈澈點頭,撤走了水瓢,雙手伸出,拿著慕禪手上的那隻手仔細地看著,還不是地吹著氣,很是小心翼翼地樣子:“你燙傷了指腹,記得每天三次用雪水浸泡,這樣才能祛除火毒。 另外不要再kao近爐火,爐火為陽,會刺激火毒的發散。 ”
“小傷罷了,大人不用太過在意。 ”慕禪輕輕地抽出被沈澈捧在手心的右手,看著細白的指肚上一點紅痕,再看看沈澈從來都是猶如古井般平靜的眼神中所閃出的焦爐和憐惜,卻覺得傷口竟一點兒也不痛了。